而在言湘庭準備的那個如同地獄一般的兩個房間裏,李世平和俞琬婷先是吼叫,怒罵,繼而發出了如同動物被殺死之前,才會產生的極度痛苦的嗚咽之聲,直至最後,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遍體鱗傷地被扔在冰涼的地板上,無人再多看一眼。


    以李世平和俞琬婷的身份地位,哪怕他們並無多少能力,隻要心態放平和,這一輩子,也能夠保證自己人上人的生活,平穩地過下去。


    但是他們不甘於平凡,不甘於任何一點的損失,最終,他們還是為自己的貪婪和愚蠢付出了代價。


    人生而為人,總是會經受種種苦難,快樂和開心不過是點綴其間的星星。


    月盈月虧,人生有巔峰,自然也有失意。


    需要的除了努力做好自己,保持平穩心態外,還需要克製自己過多的欲望。


    這是生命的平衡法則,可惜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


    當青陽查找到李世平和俞琬婷的下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兩個房間裏,李世平和俞琬婷分別躺在一大團血汙裏,屋子裏傳來令人作嘔的惡心氣味。


    青陽眉頭深鎖,命令道:“將這些人全部拉出去打死!”


    他雖然也極討厭李世平和俞琬婷的為人處世,但是他身為俞家的人,怎麽可能眼看著俞家的人被言家的人欺負到如此地步?


    言家和俞家兩家鬥了這麽多年,曾經死傷過無數人,但是還從未牽扯過婦孺。更沒有出現過今晚這樣慘無人道的情況。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出現在俞琬婷身上。


    不要說青陽了,就是所有跟俞家沾邊的人,得知大小姐被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也都是義憤填膺,恨不能將言湘庭生吞活剝了。


    李婷此刻也趕了過來,撲在俞琬婷身上大聲心肝命啊地哭起來,眼見著俞琬婷隻有進氣沒有出氣,遍體鱗傷,她氣得雙眼發紅,像是要咬人的野獸一般:“青陽說得對,將這些人全部拉出去打死!不,分屍,分屍拿去喂狗!全部給我將他們一塊塊地割下來!”


    那些剛剛做過壞事的人,還猶有迴味,便已經遭受到了生命的變故,個個膽戰心驚,麵如死灰,跪下來說道:“青陽少爺饒命,青陽少爺饒命啊,俞太太,俞太太求您給一條生路……”


    心腹下屬冒死勸道:“青陽少爺,這件事情是言三少指派的,就算打死小嘍囉,也是於事無補了……”


    青陽微微怔了怔,俞家要走向正軌,從灰色地帶上扳迴來,不僅在生意方麵必須遵紀守法,循規蹈矩,在其他方麵,從此以後也不可一意孤行了。


    這種公然殺人的事情,在他手裏,必須得杜絕了。


    他微微沉吟道:“將這些人全部都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他們離開半步!”


    心腹下屬見他肯聽勸,忙著去安排了。


    青陽曾經為人,也自有一股狂傲的勁頭,很少聽從他人意見,這次放下身段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讓心腹下屬大鬆一口氣,卻讓李婷大為光火。


    李婷在心裏罵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青陽,現在不僅不幫俞家,還反而站在言家那一邊了!


    她站起來,厲聲說道:“聽我的命令,將這些人全部拉出去活活打死,打成肉泥丟出去喂狗!”


    “太太,現在事情還未有定論,背後到底何人指使,該承擔什麽樣的罪名,都不是我們能夠說了算的。我看,還是先關起來吧。”青陽抬起眼眸,認真地看著李婷。


    “未有定論?人贓並獲,還需要什麽定論?!言湘庭派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俞家,自然不能就此罷休,必須去找言家討要一個說法。但是這些人,必須得死!”李婷咬著牙說道。


    青陽站出來:“交給警方來處理吧。”


    李婷幾乎要跳起來:“交給警方?我們俞家做事,什麽時候需要警方來插手了?何況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大肆宣揚?青陽,我看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老太爺和老爺雖然身體不好,可是也不並不是全然不管事,這個家,還不是你能夠說了算的!”


    “那就隨你吧。”青陽對著李婷說。說完,他轉身,對著自己的人說道,“我的人聽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律不許動手。世間自有公道法律,雖然要遵循起來很難,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按照這樣的標準來執行。若是有人違背法律,做出了不正道的事情,抱歉,我也管不了你了。”


    “是,青陽少爺。”所有的手下皆是一凜,聳然動容。


    李婷指著青陽的鼻尖:“青陽,你……你你你……”


    青陽湊近李婷的耳邊,低聲說道:“如果不是大小姐和李世平,先對蘇薇下藥,又怎麽會惹來今日之事?言三少是個得罪不起的人,太太,我勸你,還是收斂了吧。”


    李婷急得麵紅耳赤,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青陽帶著人唿啦啦的全部走了。


    李婷站在原地,她的人,本來就不算多,在俞家,也大都是算不上十分有地位的。原本母女倆還能一心依賴青陽,可是眼見青陽決然翻臉,而李世平也慘遭重創,其餘的人,哪裏還敢按照李婷的意思來?


    現下俞家家庭變故橫生,處處都是料不到的玄機,人人都擔心自己的前路,又怎肯在這關鍵節點,再走錯一步。


    所以,當李婷再次喊著:“將這些人全部拖出去,打死。”的時候,其餘的人都麵麵相覷,竟然沒有人應聲。


    李婷氣得雙目冒火,心中痛恨青陽和蘇薇入骨,死死地捏住手掌,說道:“青陽,蘇薇,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她不得不收斂起脾氣,說道:“送大小姐和李世平去醫院!”


    聽到這句話,手下的人才紛紛行動起來,上前去扶李世平和俞琬婷。


    言湘庭下手非常重,分別派了數十人去“伺候”他們倆,兩人身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多處肌肉撕裂拉傷。


    診斷結果出來後,李世平更是為此,喪失了男人方麵的功能。


    而俞琬婷也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必須要休整數日,才能出院。


    俞華天得知消息後,氣得再度暈了過去。


    李婷很明顯地,在老太爺麵前隱瞞了是俞琬婷和李世平向蘇薇下藥在先,才惹來這場禍事這個原因。


    隻是哭道:“都是言湘庭,眼見俞家發生變故,婉婷也漸漸地不是俞家唯一的大小姐,他看中這個時機,想要將俞家的繼承人全部鏟除,言家好一家獨大。言家和言湘庭這樣做事,真的太過分了!”


    俞華天氣得咬牙:“好,好,真是好!言家真是好樣的!毀我兒孫,我定要跟他們拚了!”


    他氣得躺倒在床上:“蘇薇呢?派人好好保護蘇薇……”


    “蘇薇啊……蘇薇很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找沈涼墨了,現在還沒迴來。”李婷說道,又抽抽噎噎道,“言家實在欺人太甚,這次如果被他們欺負到頭上來,以後難免還會繼續發生這樣的事情。到時候就連蘇薇,恐怕也難逃這樣的對待。”


    俞華天隻是氣得連連地咳嗽,一張臉上,皺紋橫生,看上去突然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俞振聲在一旁,也是氣得咬牙。


    他知道俞琬婷不懂事,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也不能遭受這樣的對待,他心中,對整個言家也痛恨至極。


    而此刻的言湘庭,還在悠閑地啜飲著紅酒,長腿優雅地交疊著,修長手指撐在下巴上,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李世平和俞琬婷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兩人遭受了嚴重的創傷。”


    言湘庭淡淡地點頭:“明天,我去醫院親自看看。也讓其他人都知道,想碰蘇薇,就是這樣的下場……”


    “是,三少。”下屬神色凝重地說道,本想告知少爺,俞家上下震怒非常,但是知道三少的性子,天塌下來,也不會放在心上,便自覺地閉口不談,退了出去。


    沈涼墨的房間裏,則和外麵的世界完全是天壤之別。


    他從青陽手裏接過蘇薇的時候,已經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至於是誰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暫時真的顧不上這麽多了。


    再如何是禁


    欲主義,如何柳下惠,又怎可能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還無動於衷?


    何況,她從到來後,口裏叫著的,就一直是他的名字。


    沈涼墨抱著蘇薇進房間,她的臉上已經滾燙熱手了。


    沈涼墨眼眸裏微微一沉,下了這樣重的藥,查出來是誰,等著承受他的怒火吧。


    他低頭吻住蘇薇,蘇薇從未這樣主動過,勾住他的脖頸,主動獻吻。


    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但是她……太生澀,除了獻吻以外,完全不知道別的動作該如何進行。


    “沈涼墨……”她低吟,唿吸急促。


    “嗯。”他應道,好難得她居然不叫她沈先生。


    這樣的親昵,讓沈涼墨的唇角淺淺地勾了起來。


    也許這才是她的真實狀態,堅強和疏離隻是保護色,剝開了這一層防備,便能直探她柔弱的內心。


    他低頭,給出的吻帶著無盡的纏綿意味,那一刻的溫柔,可以融化世上最為頑固的冰山。


    她小小的拳頭蜷進他的大掌裏,沈涼墨再無隱忍和遲疑,不舍得她再無盡的等待,將她此刻最為渴求的一切,全部有力而溫柔地送給了她。


    蘇薇秀眉緊緊一簇,隨即便鬆開,瑩潤的紅唇微微翕張,發出低聲的滿足輕歎。


    他舍不得她等待,舍不得她受苦,將快樂和滿足全部帶給她。


    任由她像風中搖曳的樹葉一般顫栗發抖,像坐在波濤起伏的船上一般被波浪衝擊得無法平穩。


    那是如大海一般的波浪,那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巔峰。


    她欺霜賽雪一般雪膩的肌膚上,爬滿了紅暈,也逐漸遍布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三千青絲在肩上傾瀉而下,那飽滿的黑色光澤和雪膩的膚色,相互映襯,美得奪目。


    她搖擺著臻首,因為巨大的滿足和快樂,而不停地吐出他的名字:“沈涼墨……沈涼墨……”


    他有力的大掌托著她,幫助她能夠更加盡興和享受兩人的甜美時光。


    她此刻不再是嬌羞的青澀姑娘,不再像是吃到青檸檬一樣的會蹙眉。


    此刻她像是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罌粟,讓人沉迷,欲罷不能。


    這是她清醒時候,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清醒的時候,也不可能這樣放下滿身的盔甲,毫無保留地投入他的懷抱。


    兩人之間,還橫亙著太多的東西。


    “沈涼墨……”她漸漸迷失,似乎隨波逐流,找尋不見自己。


    “叫我墨。”他無盡逼迫,同時甜蜜誘哄。


    蘇薇咬唇,眼眸迷茫,抬眸看他:“是你嗎,墨?”


    “是。”他應聲,再次將她無盡地席卷。


    不知不覺已經是夜深的時分。


    蘇薇累極了,也倦極了,她緊緊閉上了眼眸,唇角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沈涼墨搖頭:“自己吃飽了,就這樣睡了?”


    蘇薇睡得極香甜,長睫停止了閃動,也根本無可能應他的話。


    沈涼墨並未饜足,和她相比,他需要吃更多才能飽足。她已經累極,他還有一身的精力。


    他伸出長臂將她抱入懷裏。


    今夜,她太美好,他打算放縱一點。


    最後一次。他低聲對自己說。


    最後一次,就真的放她好好入睡。他再次對自己重申。


    她被他抱住,在他懷抱裏輾轉尋找合適的姿勢入睡。


    卻被沈涼墨再次吃掉。


    蘇薇累得蹙起了眉頭。


    她在迷蒙中感覺到身體的壓力有些大,胃裏有不舒服的感覺傳來。


    身體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今夜的一切,本就超過了她身體的負荷,雖然那快樂是無以比擬的,可是這個時候,她確確實實感覺到了有一點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了。


    感覺到她的不安,沈涼墨聲音嘶啞在她耳邊:“最後一次了……乖。”


    他一向不是沒有自製力,可是在她麵前,自製力總會崩塌,如同海沙做成的堡壘一樣,被她的波濤輕輕一拍,便會散落遍地。


    蘇薇秀眉蹙起:“我……沈涼墨,我好難受……”


    沈涼墨撐起雙臂,他的眼眸裏倒映進她皺著鼻尖的小臉。


    “我……不舒服。”蘇薇低聲喃喃,憑借模糊的意誌低聲說道。


    沈涼墨強逼著自己翻身而起。


    大掌探向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他知道,她被下的藥會導致人的不舒服反應。他早該估算到這種情況,不該為了自己一時的渴望,便傷害到她的身體。


    是該停下來了。


    他咬著牙,用了極大的毅力起身,隨手套好睡袍。倒了半杯熱水,擰了一條熱毛巾過來。


    掀開被子,想幫她擦拭一下身體,卻驀然看見,潔白床單上,斑斑點點的血跡。


    他心中一驚,俯身抱起蘇薇,低聲叫道:“蘇薇?蘇薇?”


    蘇薇已經暈了過去。


    因為她今夜本來就意識迷蒙,所以剛才的眩暈之時,沈涼墨居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


    直到此刻才發現了她的異常。


    他心中如燒灼了一把火,抱起蘇薇往外就走,打開房間門:“叫醫生!女醫生!快,馬上!”


    蘇薇臉色有些蒼白,連薄唇都失去了剛剛的光彩。


    沈涼墨明明記得,剛剛她雖然意識模糊,但是其他方麵的反應是良好的,他對這一點還是有十分的把握的。


    不然他也不至於不顧她的身體。


    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剛剛最後那一次。


    難道是她被下的藥中,還含有其他成分嗎?那到底是什麽?


    他深深自責自己的疏忽大意,居然忙著自己的一時之快,而忽略了她還會有其他可能潛在的傷害。


    “鳳卿,讓鳳卿也來!立刻馬上現在!”沈涼墨的雙眸通紅,已經因為心疼和焦急,便了聲調。


    鳳卿大半夜的被喊醒,十分不爽,慢條斯理地穿衣服,抱怨道:“真是夠了,我又不拿他姓沈的一分錢,也不是沈家的人。若不是看在蘇薇的份上幫他沈涼墨一把,小爺早就雲遊四海了。現在怎麽了,還真是得意了,將小爺當24小時赤腳醫生對待嗎?”


    “鳳卿神醫,是蘇薇小姐不好了,出了很多的血。已經有女醫生過去幫忙止血了。”


    鳳卿一聽從床上彈起來,也顧不得好好穿衣服了,一隻腳踩著拖鞋,一隻腳赤著,穿了半拉浴袍就往外麵跑。


    鳳卿推開門,掀開那名女醫生,說道:“我來!”


    女醫生說道:“鳳卿神醫,血已經止住了,初步的檢查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沈涼墨將血液樣本遞到鳳卿手裏:“今日蘇薇被人下了藥,查一查,這些藥物的成分,是否會導致其他的問題。”


    鳳卿不敢怠慢,馬上出去辦。


    而沈涼墨則失神地坐了下來,握住蘇薇的手。她的臉色很蒼白,唇上也失去了應有的紅潤色澤。


    “墨少,小姐的血已經止住了,幸而沒有什麽大問題。”女醫生說道,“加強營養,好好休息就好了。不過……”


    沈涼墨神色一凜:“不過什麽?”


    心中被從未有過的忐忑和心疼所纏繞,唯恐她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女醫生笑了笑,說道:“墨少和小姐感情甚篤,恩愛有加,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墨少是長期鍛煉,體能超好的男人,而小姐則明顯要嬌弱許多……”


    沈涼墨擰眉:“你要表達什麽?”


    “不敢不敢。”女醫生忙說道,“作為醫生的基本職業操守,我想提醒墨少,夫妻生活要適可而止……尤其是小姐現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前麵這幾個月,墨少必須要克製一點了。”


    “你說什麽?”沈涼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得站起來,反問道。


    女醫生被他的神色嚇倒了,但是依然堅定地說道:“作為醫生,我必須要提醒墨少,小姐現在還處於孕初期胚胎不穩定的情況下,墨少必須要節製和小姐的夫妻生活!”


    沈涼墨這一次,真正的聽明白了——蘇薇懷孕了。


    她懷孕了?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他的心頭,突然之間被一陣狂喜所包圍。


    轉瞬,才慢慢地平複。他低頭看著蘇薇平靜的容顏,已經不是初為人父,可是這一次的感覺,卻是那樣的不同。


    他享受這過程,也欣喜這結果。


    更因為這是他和蘇薇的孩子,心頭滿滿地被充實著。


    這一次身為父親,竟然和上一次,差別如此之大。


    上一次他睜眼醒來,便有傭人抱著已經周歲的兩個小奶包,讓他們叫他“爸爸。”


    感情是後來才培養起來的,突飛猛進的父子之情,則是蘇薇來到沈家後,才真正建立的。


    而這一次,竟然從一開始,便可以一直陪伴在他們母子身邊,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嗎?


    他低頭認真看著蘇薇,心頭情緒翻湧。


    女醫生見他不說話,隻得戰戰兢兢地提議:“墨少……前三個月是真的什麽都不能做。等到胎兒穩定,適當的夫妻生活反倒對孕婦和胎兒的身體都有促進作用的。”


    沈涼墨的唇角上挑起一抹笑容:“寶寶……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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