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撕了一地的衣服,蘇薇恨不得找個地方馬上鑽進去,顯然那個仆傭也看到了,隻是她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已,隻是善意地看了蘇薇一眼。


    明明那麽溫柔,卻為什麽衣服總是會成為條狀呢?


    仆傭將衣服送到蘇薇手上,便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蘇薇忙將衣服換上,腳尖踩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腰酸腿軟,幾乎都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圓潤十個趾頭踩在白色長毛地毯上,腳踝微微一彎,才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力氣。


    衣服意外地非常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蘇薇不由想起第一次在沈涼墨的房間裏醒來那天早晨,*頭上放的衣服也十分合身。


    她不知道,兩人第一次相遇,酒店裏她睡著的時候,他便早已用手丈量過她的尺寸,對此十分熟悉。


    有些愛,是命中注定的。哪怕一次次擦肩而過,失之交臂,也總會有相交的一天。


    仆傭將窗簾全部拉起來,蘇薇透過玻璃看向窗外,明朗的陽光下,小奶包正在沈涼墨身邊訓練幾隻小的比利時獵犬。


    小奶包在陽光下奔跑,沈涼墨在旁,偶爾出聲指點幾句。


    蘇薇不由彎起了眉眼,月牙一般地笑起來,長睫像蝴蝶一樣的翩躚扇動。一身棉布長裙,十分契合她的氣質,讓她像盛開的花朵一般美好。


    她的三千青絲披散在肩頭,透著一種古典的、淡雅的雍容。


    仆傭笑著說道:“小姐你先吃東西,我馬上去通知少爺你醒了。”


    說罷,她笑著就轉身出去了。


    蘇薇迴身,剛坐下,手機便響了起來。她馬上接聽起來:“哎?鳳卿神醫?是啊,我是在沈家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不明不白的身份住在沈家,還真是有些尷尬呢。


    “那副畫?勝利女神像的畫?我還記得啊,是你當時送給我做結婚禮物的。我帶了迴來。不過鳳卿神醫,勝利女神像的雕塑非常有名,可是畫像卻很少見,是你的手筆嗎?”蘇薇笑著問道,隨即她的秀眉微微蹙起,“送到海邊?好,那我馬上過來。隻能我一個人過來嗎?”


    鳳卿在電話那頭說道:“我的船馬上要出發了,你快一點啊。短期內我都不想見姓沈的那個男人,你自己過來吧。記住,別告訴他,免得他又唧唧歪歪的。”


    蘇薇點點頭,抿唇笑起來。鳳卿和沈涼墨總是鬥嘴,沈涼墨每次話不多,卻次次都打擊得鳳卿跳腳。蘇薇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象了。


    所以她能夠理解鳳卿為何不想見沈涼墨的想法。


    而且那幅畫本來就是鳳卿送給她的,現在她沒有跟易沈軒結婚,這件禮物留著反倒不好。現在鳳卿想要,她便還給他好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上次從易沈軒的房子裏搬出來後,她的行李便落在計程車上了。


    不過那個計程車司機知道她是沈涼墨的女人,哪裏敢要她的東西?不等沈涼墨找,便老老實實守候在沈家大院外院的路旁,恭恭敬敬將蘇薇的東西給送了迴來。


    所以現在蘇薇的東西反倒都在沈涼墨這邊。


    蘇薇拉開衣櫃,便見自己的行李箱在沈涼墨的衣櫃裏。


    鳳卿一直都沒有掛掉電話,問道:“找到了嗎?”


    “嗯。”蘇薇點頭。


    “好,看看色彩還是以前我剛剛送給你的那樣嗎?”鳳卿笑著問道。


    鳳卿親筆畫的勝利女神像畫,也在裏麵。她拿了出來,又朝窗外望了望,見沈涼墨和小奶包還在認真地說話,剛才下去的那名仆傭正在朝沈涼墨走過去。


    她便趕緊躡手躡腳地拿著畫,飛快地跑下樓梯,一口氣頭也沒迴地朝外麵跑去。


    家裏的仆傭都是知道她的,也從來沒有人敢像以前已經死去的小梅那樣,對她有半分不敬。尤其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小少爺的媽咪,知道少爺對她不同尋常的關心……


    她所過之處,完全沒有人攔她,任由她一口氣跑了出去。


    跑遠了,才在外院的道路旁攔住車。


    “去海邊。”蘇薇氣喘籲籲地說道。


    她自然是沉吟了一下的,海邊對於她來說,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剛才出來的時候,她專門拿了一頂遮陽帽,將自己整個遮起來。


    而且,如果沒有人知道車裏的人是她,那便不足為慮了。


    所以中途的時候,她下車,遮遮掩掩的換了幾輛車,才輾轉到了海邊。


    這中間,鳳卿那個話嘮一直都沒有掛斷電話,在電話裏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蘇薇聊著。


    蘇薇笑著搖搖頭,他就是那個小孩子心性的樣子,雖然高冷起來的時候非常冷傲,根本不搭理人,可是在蘇薇麵前卻又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的樣子。


    沈涼墨和小奶包正在說話,便見仆傭上前來匯報道:“少爺,小姐已經醒了。鳳醫生說小姐沒什麽問題了。”


    “嗯。”沈涼墨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鳳卿從犬舍裏冒出一個腦袋來說道:“這些獵犬的疫苗都打好了。相比較人來說,我還真的傾向於這些狗狗。什麽時候得去研究一下獸類的藥物了……”


    沈涼墨聽聞此言,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總比總是研究男科和婦科強吧?要是讓人知道我還治療過不孕不育,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鳳卿咬牙說道,真是敗給沈涼墨了,遇到沈涼墨之後,簡直把他願意做的和不願意做的事情,都全部做完了。


    沈涼墨不感恩不說,還在精神上和語言上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攻擊,譴責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鳳卿每次一想到這些,就感覺自己尊嚴全無,人格全部喪失。


    沈涼墨淡淡說道:“夏思琪的腦傷,你需要加快點進程了。”


    “你還想左擁右抱?做美夢吧你,小爺我不伺候了!”鳳卿將比利時犬放進犬舍,拖起自己的藥箱轉身就走。


    他連半個女朋友都還沒有呢,沈涼墨已經有蘇薇和小奶包了,居然還牽掛著病*上的那個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哼哧哼哧走了,沈涼墨一手牽著一個小奶包,直接朝樓上房間走去。


    “媽咪!媽咪!”小奶包抱著一條比利時犬,邁著小步子跑進來,“我們給你挑了一條最乖最漂亮的狗狗!他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卻沒有人應聲。


    沈涼墨的房間裏,*榻疊得整整齊齊,已經了無餘溫,蘇薇也不見人影。


    “媽咪?媽咪?”小奶包在房間裏轉著圈,四下搜尋蘇薇的身影。


    但是很可惜,到處都沒有蘇薇的身影。


    沈涼墨擰眉,快步走向浴室,裏麵水聲淅瀝,他不由更加加快了腳步。


    推門浴室門,一個仆傭馬上站起來,手中還拿著毛巾,原來正在進行每日例行的打掃,見到沈涼墨,她忙說道:“少爺好。”


    “蘇薇呢?”沈涼墨問道。


    那個仆傭並不太清楚,忙膽戰心驚地搖搖頭:“管家安排我進來打掃的時候,我就沒有見到夏小姐。我以為小姐出門了……”


    沈涼墨轉身出去,小奶包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蘇薇呢?”沈涼墨問迎麵而來的趙管家。


    管家忙說道:“剛才看到夏小姐往那邊走了。來人,剛才是哪些人見過夏小姐?她朝哪邊去了?”


    唿啦啦地來了一堆人,齊齊地站在沈涼墨麵前,大家都說,看到蘇薇跑出去了,上了一輛計程車。


    沈涼墨給蘇薇打電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電話一直占線,竟然根本打不通。


    沈木也很快反饋出了仆傭說的事情:“夏小姐確實出去了,但是由於她中途換了好幾次計程車,要得到她具體去哪裏了的反饋信息,需要一些時間。”


    小奶包忍不住失望的神情,皺著鼻尖道:“媽咪會去哪裏了呢?”


    沈涼墨擰眉,他也有些拿不準蘇薇到底會去哪裏。


    她大病初愈,身體還很弱。況且昨夜迷迷糊糊之間,她也答應過了會留下來。


    不過那個時候她的神思還並不完全清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沈涼墨抬手捏了捏眉心:“鳳卿呢?”


    “鳳卿醫生剛才一晃眼又不知道哪裏去了。”下屬匯報道。


    沈涼墨有些擔心蘇薇的去向……她到底會去哪裏了?


    她的朋友他都認識,她也不可能會迴夏家。而且她說過會留下來照顧小奶包,就絕不會走遠。


    想到這,他轉身拉開衣櫃,她簡單的行李還完整地擺在衣櫃裏。


    而她,會去哪裏?


    等不及沈木反饋消息,沈涼墨簡單安排了一下小奶包,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而蘇薇到了海邊,鳳卿在電話裏說道:“你不用下車了,我過來。”


    蘇薇總覺得鳳卿有些奇奇怪怪的,隻得點點頭說道:“那我在車裏等你。”


    很快,車門便被打開了,鳳卿清秀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蘇薇麵前。他上車,才掛掉電話:“畫帶來了嗎?”


    “嗯,在這裏。還給你。”蘇薇將畫遞給他。本來就是他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蘇薇隻覺得全身心的輕鬆。


    “下次你結婚,我好好另選一樣禮物送給你。”鳳卿一笑,便露出好看的白色牙齒,細細密密的兩排,讓他看上去更加動人美好。


    他一直都有如女孩子般的清秀容顏,此刻顯得更加的漂亮。


    蘇薇臉微微一紅,下次結婚,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有可能,這輩子她也不會再結婚了。


    鳳卿伸出長指,在蘇薇臉上輕輕掐了一把,白希的肌膚瞬間泛紅,似要滴出胭脂來。


    “沈涼墨眼光不錯,這水嫩的……”鳳卿收迴手指,指尖上還殘留著一抹滑膩。


    蘇薇突然驚訝地說道:“你……不是鳳卿?你是鳳……”


    因為鳳卿雖然孩子氣,但是絕不會這樣輕佻;而且鳳卿為人骨子裏非常狂傲,


    鳳悠然眼眸裏閃過一絲微訝的讚賞:“倒也挺聰明。”


    轉瞬,他眼眸裏一冷,伸出手掌,砸在了蘇薇的細長的脖頸上。


    蘇薇被準確砸中迷走神經,身子一軟,便倒入了鳳悠然的懷抱裏。


    “本來還想跟你多聊會兒的,不過……跟你說話,我倒真怕多說多錯了。”鳳悠然將畫拿在手裏,隻是一眨眼,便以一種非常奇特的方式藏起來了。


    他衣著單薄,身材頎長清秀,卻在身上找不到藏了東西的痕跡。


    他低頭再次認真地看了看蘇薇,蘇薇的手機在一旁響起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來看了看。


    “沈先生?”鳳悠然發出清麗的輕笑聲,“哈哈,沈先生。沈涼墨你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他伸手拍了拍前排已經傻掉的司機肩膀,說道:“這個女人,好好的送迴沈家大院裏。”


    “是,是,是。”司機在鳳悠然口裏聽到了沈涼墨的名字,看著躺在後排座上的蘇薇,膽戰心驚地說道。


    一疊錢落在了司機的麵前,司機不敢怠慢,等到鳳悠然一下車,他便啟動車子,朝沈家的方向便走。


    鳳悠然摸著下巴,輕笑道:“鳳卿,你還是失算了。”


    一輛郵輪鳴著汽笛,朝遙遠的大海駛去。


    鳳悠然的身形一閃,便踏上了即將收起的踏板,如風一般地上了船,也如風一般地消失在角落裏,再也找尋不見——這世上,依然隻有鳳卿、沈涼墨和蘇薇,知道有一個不同尋常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鳳悠然。


    載著蘇薇的計程車,在海邊的道路上微微一晃,繞過了鳳悠然的視線後,便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再也不是那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樣子,縱然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也掩飾不了他身上出眾的氣質。他一走下車,便跟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連鳳悠然這種專門騙人的人,都可以被他騙過,他騙人的能力,實在是不容小覷了。


    他下車走到後排座,低頭看了一眼蘇薇,唇角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他撥通了電話,打通了一通電話,變幻語調,對著電話裏說了幾句。


    說完,他將電話直接扔進了海裏,而自己則依然恢複成了剛才那樣老實巴交、戰戰兢兢的樣子,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愁苦,眉毛也愁愁地擰起來。跟普通的老實人沒有任何區別。


    一會兒,便有陳處長帶著人過來,肥厚的大掌一揮,來的人把司機拖下車,扔在了一旁。司機愁眉的臉拉得更下了:“各位先生,我上有老……老下有小,不要搶我車,這是我賴以為生的工具……”


    “滾開!”陳處長吼道,見到後排座的蘇薇,嘿嘿地笑了幾聲,“美人兒,你終於還是到我的地盤來了。到了我的地盤,就算是墨少來要人,至少也得緩緩了……”


    “處長,這女人是墨少看中的,這樣做不太好吧?”下屬慌著提醒。


    陳處長的眉頭直皺,肥胖的臉上肥肉一顫一顫,“我在a城好歹也算個人物,不過是看中一個他不要的女人,那次在酒會上,他就敢當眾打我的臉。哼,老子倒要看看,我真把這個女人變成姓陳的了,他是以女人為重,還是以這條海岸線為重?”


    下屬噤聲閉口,馬上有人去將蘇薇帶出來。


    而那個司機匍匐在一旁,被人踢了幾腳之後,捂著心口,既不敢反抗,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看著蘇薇被人帶走,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到的情緒。


    鳳悠然對蘇薇下手並不重,蘇薇剛剛被人帶到房間,就幽幽醒轉過來。


    她搖搖暈暈沉沉的腦袋,暈過去之後的最後一幕迴蕩在腦海裏,那是鳳悠然似笑非笑的臉……她想不出,鳳悠然為何要騙她,又為何要打暈她……


    她睜開眼睛,眼前肥胖的臉好陌生,但是仿似在哪裏見過一般,蘇薇一驚,忍不住大聲叫出來……


    “啊?你幹什麽?你是誰?”她驚坐起來,從那條肥胖的手臂中滑過去,躲在了牆角角落裏。


    “美人兒,這麽快就忘記我是誰了嗎?”大嘴張開,露出煙酒過度的黑黃牙齒,陳處長笑得不懷好意。


    蘇薇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個肥胖的男人,曾經在酒會上打過她的主意,不過被沈涼墨當眾打臉了。這兩天,為了救大哥,蘇薇剛剛見過他。


    蘇薇驚聲說道:“你要幹什麽?”


    “美人兒,你說我要幹什麽?”陳處長嗬嗬地笑著,朝前逼近蘇薇。


    海邊的地盤,是陳處長的,就算是沈涼墨,也得看他背後的關係,賣他兩分薄麵。


    而蘇薇的身份一直都很特殊,外界都知道她是換了姐姐的位置進入沈家,和沈涼墨是露水情緣。沈涼墨當時想將她賣了,或者換給合作夥伴的事情,大家還記憶猶新。


    而對於蘇薇和沈涼墨在蘇格蘭經曆的事情,甚至蘇黎世的事情,外界幾乎是一無所知,沈涼墨也並未宣揚。


    所以陳處長還打著好算盤,盤算著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蘇薇,沈涼墨不會真的跟他翻臉動手。


    他肥胖惡心的臉朝向蘇薇,一步步的挪動著到蘇薇的麵前,蘇薇退無可退,怒目而視:“陳處長,你忘記了我是墨少的女人了嗎?”


    “墨少的女人,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墨少的女人誰都知道還在病*上躺著呢!”陳處長不為所動,“墨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遲早也會膩煩你,不如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會好好待你的。”


    “你……”蘇薇的手在背後摸索,摸到一把裁紙的小剪刀,緊緊地攥緊在手裏。


    她的耳邊傳來貨船鳴笛的聲音,海麵上波瀾蕩漾,她知道,自己是在船裏。看樣子,陳處長是安心一定要得到她,專門選擇了在船裏,她縱然逃出船,也逃不出這寬闊無垠的海洋。


    她心頭焦急如焚,如果可以死,她寧願選擇死了,也不想落在這種人手裏,被他羞辱。


    可是她深深地知道……不管出現什麽情況,她都不可以輕易選擇去死……因為她身上現在擔負的,不僅是自己的前路和未來……


    她咬唇,臉色發白看著陳處長——他肥胖的大手解開了扣子,將衣服扔到一邊,便朝她撲了過來……


    蘇薇具體去向的反饋還沒有迴來。


    沈涼墨冷凝著眼眸坐在椅子裏,修長的雙腿交疊,手指撐在下頜上,神色凜然,散發出不可親近的王者氣息。


    空氣裏充滿了低氣壓。


    顯然,他是在思考問題。


    兩個小奶包被人帶了下去,妥善照顧。


    沈涼墨眼眸微微一凜,突然之間站起身來,再次拉開了衣櫃,眼眸掃過裏麵蘇薇的簡單行李。


    少了什麽?


    少了一樣什麽?


    他腦海中一根弦突然閃亮,少了一幅畫,那幅勝利女神像的畫像。


    蘇薇在蘇格蘭收拾行裝的時候,他親眼看見蘇薇將那幅畫一起帶上的。上次的出租車師傅將蘇薇的行李送迴來,裏麵也還有那幅畫像


    此刻,卻不見了。


    “備車!”沈涼墨大聲說,長腿已經大步流星邁向了室外,“叫鳳卿過來!”


    “鳳醫生說他有重要事情,無暇分身……”趙管家趕快迴複。


    “讓他在大門口等,若是他不來,以後也不用來了!”沈涼墨的聲音壓得異常地低,任何人都能聽出裏麵暴風雨前般的黑色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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