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鳳卿,接電話,接電話!”沈木恨聲道,心頭已經問候遍了鳳家的列祖列宗以及所有親朋好友。


    可是鳳卿依然沒有接電話,他年輕俊秀的臉龐上寫滿了對沈涼墨的不滿,反正他為人行事,隻憑心情,誰也奈何他不了半點。


    鳳卿無聊地翻了翻夏思琪的眼瞼,認真看了一眼:“沒有什麽好轉的跡象了。不過,想要好轉也不是一件難事,畢竟有我鳳神醫在呢。沈涼墨那塊又臭又硬的石頭,非得不讓我看他的腿傷……好啊,不看就不看,所以也別想我來看你的腦傷,敢氣我?讓我氣死他,氣死他!”


    他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然後又按掉了掛斷鍵,擺明了就是不想再管沈涼墨的事情。


    小孩子置氣一般,他不僅不接電話,還幹脆將手機關機,直接揣進了衣服口袋裏。然後才大搖大擺地吹了個唿哨,臉上揚起了得意的勝利笑容。


    沈木再次撥打,才發現已經打不通了。


    鳳卿到底是哪裏了?是故意不接電話,還是有別的事情?是因為少爺不在,所以他又無法無天到處胡來了嗎?


    沈木發誓,下次遇到鳳卿,絕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將電話打給其他人:“查查鳳卿在哪裏!”


    而國際雇傭兵取走了夏思琪的血液,早已經翻身出了醫院的院牆。


    這次的任務,隻是取走夏思琪的血液,他們完成得很順利。而下一次,說不定就是需要他們來刺殺夏思琪了……下一次,任務是艱巨而繁重的。


    可是已經等不到他們獲取俞琬婷的下一次任務了,他們剛剛翻出院牆,身後便閃過淩厲的刀風。


    出手快準狠,似是有深仇大恨一般,一刀斃命其中一人。


    另外一個雇傭兵心頭閃過一絲疑慮和一絲慌亂,他們的身手已經是頂尖的,卻被人輕易擊殺。可見對方的手段有多麽了得。


    他們不知道,出刀的人正是青陽。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的刀速,能夠快過青陽。哪怕的沈涼墨,在麵對青陽的時候,也要考量一下他的速度。


    可是一擊成功之後,拿著匕首的青陽卻是體力不支,重重地靠在了牆上。


    雇傭兵眸中閃過一絲狠色,馬上提刀而上,準備結果了他。


    卻沒有想到,青陽並沒有他外表表現的那樣脆弱,反手便是一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讓雇傭兵招架無力。


    雇傭兵和青陽纏鬥了幾個迴合,便陷入了下風,身上中了數刀,要不是青陽始終是後繼無力,這個雇傭兵早就當場斃命了。


    青陽將他擊倒在地,伸手從他懷裏,掏出了夏思琪的血液樣本。他遲疑了一下,是否要將這個雇傭兵也的性命也取了……如此,該怎樣在俞琬婷身邊交代?


    醫院內部忽然之間警鈴大作,發出巨大的報警聲。雇傭兵爭得這個時機,反手一刀,割破了青陽的手臂。青陽本就身負重傷,這一下,倒退不已。


    醫院內部湧出大批人群,齊齊朝外而來。


    那個雇傭兵爬起來,腳步遲疑了一下,畢竟隻是為財,不是賣命。他隻是權衡了一秒鍾,便將同伴的屍體扛在了肩膀上,借著夜色的掩映,匆匆地朝遠處跑去。


    青陽眸色一凝,也迅速迴避了沈家的所有人。


    若是沈涼墨或者柯皓哲在,斷然不能讓他們這樣,將沈家的醫院,當做公眾場合,隨來隨去。


    幸而這一次,沈涼墨等人統統不在……青陽登上了直升機,過多的失血讓他顯得異常的疲累,力氣隨著流失的血液在慢慢消散,消散。


    親信下屬再次將他的傷口簡單包紮好,給他蓋上了一層薄毯,遮住了他健美修長的四肢,和麥色的肌膚。


    他高大清瘦的身軀仰躺在座椅上,高傲的頭顱平躺在座椅上,神色變得平靜而安穩。


    微閉的眼眸裏,有著溫暖的光芒。


    直升機巨大的羽翼,扇出喧囂的噪音,他的內心裏,卻是完全的平穩。


    親信下屬在他耳朵大聲說道:“青陽少爺,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請你定奪!”


    “說!”青陽如慵懶的獵豹一般,懶懶伸長了四肢,聲音裏也滿是慵懶,卻帶著自成一體的霸氣。


    “青陽少爺,昨日和今日兩天,市場上股價大幅波動,動態非常異常,已經引起多方關注。請青陽少爺定奪,公司內部的處理方案……”親信下屬遞上了一係列的報表。


    青陽心頭劃過一絲異樣,修長漂亮指尖接過報表,細細翻看了一遍。


    越看,他的眉色便越凝重,幾乎是狠狠地擰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高傲又秀氣的“川”字。


    親信下屬有些忐忑。青陽一向喜怒不行於色,他十分善於隱藏情緒,好似帶了一張麵具。


    可是此刻,他卻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大家都覺得脖子上涼沁沁的,想到他快如閃電的匕首,心頭都是各自一寒。


    忽然之間,他將報表遞迴給了親信下屬,發出了朗聲的大笑。


    這笑聲中,飽含了愉悅和滿足,更是帶了無數的得意和自豪,讓他笑得漂亮的肩膀都聳動起來。


    他修長的四肢,長長地伸展開來,然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眸,再也沒有說話,唇角上卻帶了一絲笑容。


    親信下屬簡直是如芒在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都低頭看了一眼那份報表:這兩日,股價波動巨大,一些原本不為人所看好的股票,突然之間爆發出巨大的潛力,價格如坐火箭一般高高升起。而另外一些勢頭良好的股票,卻遭遇滑鐵盧,跌得十分厲害,墜入低穀,導致股市翻盤,眾多股民為此而傾家蕩產。青陽手中所持的股份,偏偏就是其中價格跌得十分嚴重的那些。


    他們都滿頭冷汗,難道是青陽少爺這一次,因為股價大跌,身價受損,所以怒極反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不然,又有什麽事情惹得高傲如他,冷酷如他,出現現在這樣失控的情緒?


    而青陽,已經閉眸,將眼眸中的得意斂去。


    親信下屬所知有限,完全猜錯了。青陽這次不僅沒有跌得淒慘,反而獲取了意想不到的豐厚利潤。


    小奶包用他的電腦時,破譯了他電腦之中密碼,將他手中所持優良股票賣掉,還替他買迴了幾隻垃圾股票,這一來一往之間,在昨日看來,完全是耗費掉了他數以億記的資產。


    他為此還內傷了很久,將電腦收了迴來,給小奶包換了新的。


    今日一整天,都無法管理賬務上的事情,轉眼之間,事情峰迴路轉,小奶包的動作,不僅讓他避免了數以億計的損失,還給他幾倍賺了迴來。


    這真讓他有點好氣又好笑。


    這點錢,他自然是不太放在心上的。但是小奶包這一次出手快準狠,簡直是太超出他的認知了。


    到底是巧合還是小奶包故意為之呢?


    如果是巧合,也未免巧合得太過了。要是真的是他故意為之,拿他的資產來試手,那這個才四歲的小奶包,天賦到底是有多高?


    沈涼墨的強大基因,在他身上體現得真是太可怕了。這到底是四歲的孩子,還是天生的商業奇才?


    青陽自顧自地搖頭,不,不是,不光因為沈涼墨強大,而是因為有蘇薇。單單是沈涼墨的孩子,才不可能會有這樣聰明呢。


    這樣想著,他才慢慢進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而這一邊,沈涼墨還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鳳卿之前就說過,他的腿部如果不動手術將子彈拿出來,隻會牽扯全身神經,越來越痛,痛楚的時間加長,間距隔短,痛楚加深。


    所以這一次,不顧醫生勸誡,強要支撐著經曆過重重考驗的沈涼墨,不僅雙腿無法動彈,疼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蘇薇拿著沈木送進來的酒,倒了半杯,想要扶他起來,讓他喝了之後稍微緩一緩。


    可是就算是沈涼墨的腿還能動的時候,她也無法扶起他,他現在雙腿失去知覺,更加無法攙扶起他來。


    他此刻幾乎已經是失去神智,鈍痛讓他清醒的神經變得麻木。


    蘇薇見剛剛才給他擦幹了的汗水,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也顧不得去將病榻搖起來,對著瓶子,喝了一口紅酒,湊到他的口邊,慢慢哺食過去。


    瑩潤紅唇碰到他涼薄的唇,酒液緩緩進入到他口中。


    原本隻是想酒精給他一點安撫作用,卻沒有想到,才一碰到她的唇,他的大掌忽然伸出,托住了她細長脖頸,不是想要索取她口中酒液,而是主動索吻。


    不是第一次觸碰她的唇,卻每一次都如第一次一般,欲罷不能。


    “唔……”蘇薇也沒有想到,他已經痛成這樣,還能有力氣將她製住。


    一番掙紮,她手中的酒瓶無力地跌落在一旁,紅酒從瓶子裏汩汩流出,滿屋子裏頓時全是四溢的酒香味道,氤氳在空氣裏,令人迷醉。


    他有力的雙臂將她托舉到病榻上,因為她的存在,他身體的疼痛居然得以緩解。


    剛才還入侵四肢百骸的疼痛,此刻就如海水一般,從身體裏退潮,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空留下大片白色的沙灘。


    為何會如此,就算鳳卿在這裏,用他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賦奇才,用上百萬字來論證,也不會找到答案。


    蘇薇的鼻尖和口腔裏,慢慢地彌散開帶有層次感的酒香味。先是淡淡的澀味,後來夾雜著絲絲酸澀,最後慢慢變得甜蜜。


    他的疼痛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在擁她入懷的時刻,奇跡般地停止下來。察覺到她的安靜不動,他也平緩下來,不用再忍受巨大的疼痛吞噬,他擁著她,埋首在她的肩窩裏,聞著她三千青絲上淡淡馨香氣息,慢慢地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蘇薇不知道怎的,心口又軟又疼,不知道是為此刻他的全盤信任,還是為了他不再疼痛而產生的欣喜。


    他已經很累了,她大約也知道,這幾日來,他經曆過常人難以想象的激烈戰爭,也在這運籌帷幄的背後,付出了難以比擬的心血。


    他是該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未來,等待他的重擔還有很多。他身上肩負的責任,讓他無法停留下來好好休息。


    等到他睡熟,蘇薇想從他身下抽出自己的身體。


    可是怎麽可能。他那麽高,身材高大,肌肉結實,意味著他的體重也是不輕。蘇薇動了一下,才發覺是徒勞。怎麽可能從他身邊離開。


    何況他以一種極其霸道的方式霸占住她,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一點點。


    她用雙拳輕輕推了推他,他並未醒,眼眸緊閉,顯現出細長漂亮的眼瞼線,讓人可以想象他有一雙怎樣引人淪陷的眼眸。


    但是他動了一下,調整身姿,讓出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給她,這樣,兩人就是以相擁的姿勢,側臥在病榻上了。


    雖然最好醫院的最好病房,病榻也隻是比普通病榻大一些,並不足夠兩人舒服躺臥。


    蘇薇抬起一隻腿,剛要下地,就被他強有力的雙臂抓了迴來,緊緊地將她重新抱迴了懷裏。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絲因為困倦和睡意特有的慵懶,安撫道:“乖。”


    示意她不要再亂動,好好睡在他身邊。


    一個“乖”字,也帶著他特有的鏗鏘有力的味道。


    不知道他是將她當做誰,腦子裏又想起了誰,才說出了這個平時從未出口的字眼。


    蘇薇無法離開,躺在他的臂彎裏,因為這一個字,眼眸漸漸泛起一層水霧,變得朦朧起來。


    夜晚更深露重,將她的雙眸也侵潤濕了。


    他的唿吸聲,均勻拍打在她的耳後,有些癢,帶有他特有的陽剛氣息。空氣裏有些涼意,卻並不冷,因為他的肌膚滾燙,溫暖從後背傳導,讓她幾乎起了一層戰栗。


    蘇薇心情千迴百轉,柔腸百結。在窗外泛起魚肚白,天空中有些蒙蒙的光亮之時,才終於閉上眼眸,淺淺地進入了睡眠。


    本來隻想小睡一會兒,卻因為太過疲累,不知不覺就進入了香甜睡眠。


    沈涼墨眼眸驀然一睜,敏銳感覺頓時迴歸。神智清醒,感覺到懷抱裏柔軟的身軀時,頓時一愣。


    旋即想起昨夜時的一切。她伸出的柔軟手掌,她瑩潤如果凍一般的唇。


    她柔聲的話語。


    他坐起來,盡量沒有吵到她。雙腿失去了知覺,身體的疼痛卻已經不再。


    他低頭看著她秀氣的眉眼,睡得很香很熟,唿吸淺淺淡淡的,幾乎無法聽聞。長睫平靜地停留住,像是翩躚的蝴蝶,遇上心儀的花瓣,便停留了下來,在臉頰上,投下熹微的陰影。


    不是第一次這樣看她。


    第一次和她共眠一晚時,他也這樣看過她,然後唇角牽扯出了冷笑。


    她睡覺的樣子,非常孩子氣,唇瓣孩子式的嘟起來,讓她和平日淡雅的樣子看上去殊為不同。多了幾分嬌憨,讓秀美顯得更加與眾不同。


    沈涼墨的唇角慢慢牽扯起來,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他的手指輕輕探出去,想要碰觸她的薄唇。


    “叩叩”,病房的門被敲響了。他的手指倏爾收迴,壓低聲音道:“進。”


    沈木和兩個小奶包同時出現在門口。


    見到沈涼墨窄窄的病榻上居然有人,沈木的嘴巴形成了一個大寫的“o”,幾乎能塞下一個蘋果。


    雖然蘇薇是和衣而睡,身上還是那套不甚整潔的衣裙,沈涼墨還是下意識地將薄被拉扯高一些,將她遮擋在沈木的視線之外。


    沈木才“額”了一聲,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可以隨便去看少爺的女人。


    不過也不怪他,以前少爺從來沒有過女人,連曖|昧對象都沒有,他還沒有建立起如何對待少奶奶這種神奇的存在。這需要以後得好好適應一下了。


    “什麽事情?”沈涼墨淡淡問道。


    兩個小奶包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誰在爸比身邊的媽咪,臉上都滿懷期待,爸比和媽咪睡在一起,好似是在電視裏看到過的情景呢。


    是不是意味著,爸比和媽咪以後再也不分開,一家四口會幸福快樂地在一起呢?


    “爸比,我們過來看看你。你好些了嗎?”小奶包收起了歡欣,在沈涼墨麵前,變得神態恭謹而平穩。


    “沒事了。”沈涼墨應聲。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奶包。


    大的那一個,完完全全是他的樣子,長相、行事、舉止,連說話的神態和口氣,都帶有他的影子。而小的那個,眼眸彎彎似月牙,像及了蘇薇。


    昨日他們身陷險境,他才知他們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也不是延續血脈的存在,而是那麽那麽貼近心裏,讓他安心的親人。是屬於他最親近的親人……


    現在他們安好地站在他麵前,他又恢複了內斂和沉穩,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兩個兒子的肩膀。


    他們在言家的事情,他已經聽過下屬的匯報了。兩個孩子的表現,讓他心裏非常安慰。


    在饑餓的犬群裏脫困,從倉庫裏自救,在蘇薇為他們爭取到機會的時候,馬上掌握機會不給大人們添麻煩。他沈涼墨的兒子,就該是這樣拿得起放得下的。


    隻是很多細節,尤其是關於青陽的,兩個小奶包守口如瓶,並沒有跟大人們說。他們側麵在沈木那邊問過消息了,知道媽咪可以脫離險境,有青陽的一份功勞,心中對青陽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既然青陽是友非敵,他們自熱而然,就必須要應承對於他的承諾,不能食言。像個男子漢一樣。


    他們在父親的眼眸裏,也看到了讚賞。兩個小奶包對視一眼,覺得現在的父親,變了好多好多。


    雖然他的話依然不多,他的深情也是冷峻淡漠,但是有什麽感覺,完全變化了。


    沈知書充滿信任地說道:“爸比,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嗯,過去說。”沈涼墨看了一眼熟睡的蘇薇。她睡得香甜,她不知,她昨天的到來,給了他多少力量,讓他自然而然便度過了昨夜最危險,也是最困難的時刻。雖然雙腿依然沒有知覺,但是疼痛已經不複存在了。


    沈涼墨移動雙腿,毫無知覺。


    他不想被小奶包看到他的狼狽,示意沈木過來。


    沈木常年照顧他,已經習慣了,彎腰扶他,感覺到他和平時不一樣的重量,心中大驚:“少爺,你的腿……”


    “不要多事。”沈涼墨打斷了他的話。


    沈木閉口,心中充滿了悲愴的情緒。恨上天無眼,讓少爺這樣有能力的好人經受這樣的傷痛折磨。少爺是他見過最有責任心的男人,那一次在蘇黎世受傷,也是源於為了逮捕一個國際慣犯,才身陷囹圄,差點命喪黃泉。


    好不容易醒轉過來,現在又讓他遭受這樣的待遇。


    心中又深深地痛恨鳳卿,要是他昨夜接了電話,早點趕過來,也許事情就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沈木這樣想著,便一直愣怔著。直到沈涼墨壓低的聲音帶有了一絲不耐:“沈木!”


    他才驚醒過來,忙將沈涼墨扶進輪椅裏坐好,推他到小奶包的方向,坐在窗前。


    蘇薇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昨夜並未拉上的窗簾,此刻已經拉好,為她遮擋著太陽的刺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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