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蘇薇喜極而泣。因為剛才太過悲傷,此刻喜悅顯得越發巨大,她停下車,捂住臉放聲哭出來,心頭卻被巨大的快樂充斥著。


    這一天多來,發生了很多事件。每件事情都由最初的開始翻轉到完全不同的結局,每件事情的無端變化,都帶給她巨大的情緒衝動,讓她難以自持自己的感情,無法真實麵對。


    她的車剛剛停下,沈木安排過來的人也停下了車,在她車後守候。


    相對她的方向,緩緩跑來一輛超跑,張揚的保時捷敞篷車用的是非常少有人用的綠色。


    因為綠色在黑暗中最不顯眼,夜晚開安全係數直線降低,所以很少會有人用這樣的顏色。


    但是白天看著,卻是非常高調拉風的。


    車子停下,車主摘下墨鏡,葉與歡時尚俊朗的容顏出現在大家麵前。


    沈涼墨的人本來已經衝下來,要護住蘇薇。不過一見到是葉與歡,便齊齊停住了腳步,葉少和墨少是朋友這件事情是人盡皆知的。


    葉與歡下車,見一大群人已經在恭候他了,便得意地揮手道:“沈家的朋友們,你們來了啊?後麵的朋友們,你們在哪裏,讓我看見你們舉起的雙手……”


    “咳咳”,沈涼墨的人都低頭隱忍笑聲。這個傳說中無比低調的大設計師,每次出場的時候都跟走紅地毯一樣,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那麽享受人多的感覺,怎麽不去開演唱會呢?


    葉與歡得瑟夠了,才漫步走到蘇薇的車邊,敲了敲車窗。


    蘇薇紅腫著雙眸,擦幹了淚水。因為知道小奶包的境況,現在安好,她心頭舒展,展顏一笑,為他打開車門。


    葉與歡一身衣服都是純手工的,看上去普通的白色襯衣,連裏麵的每一根線頭都是他自己定製材料做的,所以顯得和他的身材尤為貼合。


    正是因為這個,他有很強烈的潔癖,不接受一切他非親眼看見的東西。敲開了蘇薇的車窗,卻並沒有上車來。


    “沈涼墨欺負你了?”葉與歡笑問道,說話舉止顯得很低調。跟剛才揮手致意大眾的樣子,判若兩人。


    “沒有。”蘇薇擦幹眼淚,“沒有什麽事情了,被風沙迷了眼睛。”


    葉與歡退後一步,上下打量她,似在揣摩她話語裏的真實性。片刻,他無奈地笑:“不過,就算他欺負了你我也幫不上忙。因為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欺負的那個……就好比這次吧,明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卻說讓我非來蘇格蘭不可。而且晚一分鍾都不行……所以,你知足吧。”


    蘇薇笑笑,不再說話。


    葉與歡將墨鏡遞給她:“風沙大就遮遮眼。”


    不等蘇薇接,他就塞到了她手裏。


    葉與歡留給她一個灑脫的背影,跳上車,綠色的保時捷便迎著蘇格蘭大草原自由自在的風,朝蘇薇來時的路進發。似乎要和大草原融為一體。


    蘇薇戴上他給的墨鏡,剛才的煩悶此刻一掃而空,望著藍天白雲,心頭充滿了感激和喜悅。


    小奶包,媽咪明天就來接你們!


    小奶包撐著下巴望著漸漸籠罩上灰色的夜空,哥哥在一旁玩兒電腦,弟弟則想著媽咪。


    忽然,視力極好的小奶包看著前麵一條大街上,有人圍著一團。


    這裏是青陽的住宅,內部幽靜典雅,卻不像其他有錢人家,整個別墅區都無閑雜人等經過,甚至連別墅前的路段都全部買下來。


    這裏是處於鬧市區的,取的是鬧中取靜之意。


    所以隻要刻意,還是能看清外部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沈謹言撐在窗欞上,看不清楚,便跑去拿了望眼鏡,看著遠處的街道。


    他神色凝重起來:“哥哥,你看,有人在虐待狗狗哎!是一條小型荷蘭水獵犬,哥哥,你快過來看呢!”


    沈知書馬上放下電腦,跑到弟弟身邊,接過了弟弟的望遠鏡。沈涼墨的身份與眾不同,家裏養了很多警犬,全部都是世界一流犬種。他愛這些警犬,所以兩個小奶包也超愛,自從有了修羅,沈知書每天都會和修羅呆一會兒。


    要不是因為坐飛機無法帶修羅,兩人這次也會把修羅帶在身邊的。


    看到眼前的景象,幾個年輕男子正拿著鞭子打著水獵犬玩兒,小小的獵犬身軀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東逃西竄,可是也逃不過那些人的魔掌,沈知書熱血上升,冷聲道:“他們怎麽敢!”


    沈謹言也十分生氣:“太過分了啊這些人!哥哥,我們現在下去幫幫它吧!”


    兄弟倆一前一後地朝外跑去。


    很快,兄弟倆小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那幾個人麵前。那幾個人,有黑發黑眼的,也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正在打那隻狗狗,狗狗發出淒厲的叫聲,讓人驚心。


    夜色掩映之下,讓這一幕看上去有點詭異。


    那個揮鞭子的男人吼道:“居然敢撕壞小姐最心愛的裙子,打死你也活該!給我打死了丟進垃圾桶裏!”


    另一個人則說道:“……那小姐問起來,就說裙子是這流浪小狗弄壞的?”


    “不推給這隻狗東西,難道你們還能承擔起這個責任?還不快打死了去給小姐匯報?”那人鞭子一抖,惡狠狠地說道。


    水獵犬東奔西跑,逃避著這個厄運。但是它的身軀太小了,怎麽也逃不開那群惡狠狠的人。它趴在地上嗚咽起來,發出陣陣哀鳴。


    “住手!”一道稚嫩的聲音喝道。聲音雖稚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霸氣,讓人難以置信這霸氣是這樣稚嫩的聲音發出的。


    那些人馬上轉頭來,就見到兩個小小的小奶包,神色嚴肅地看著他們。一模一樣的神情上,嚴肅而淡定。


    兩個小奶包一模一樣,隻是說話的那個西裝革履,顯得大氣尊貴。沒說話的那個,穿著t恤仔褲,神情冷冷。


    但是不管怎樣霸氣側漏,也畢竟不過是兩個小奶包而已。那些人看了看他們,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你們兩個還是趕快迴家去吧,免得奶粉涼了就不好喝了!真是吃的稀管得寬啊!”


    沈知書揚了揚眉頭,沈謹言輕輕唿嘯一聲。


    突然,那群人鬼哭狼嚎起來,發出驚恐之聲。


    原來,一條小蛇已經在他們身邊油走開來。這突然出現的蛇,讓他們嚇了一跳,才失去了分寸。


    但是他們馬上反應過來,伸手去逮蛇。可是小蛇是經過專門特殊訓練的,怎麽可能會被他們逮到,左右油走,在他們手臂上留下了深深咬痕。


    他們幾個人雖然高大勇猛,但正是因為高大,所以反而無法抓到那體積太過小的蛇,一通亂忙,幾個人撞在了一起。


    而沈知書和沈謹言,已經彎腰將那隻受驚到惶恐的水獵犬抱入了懷裏,轉身就走。


    那幾個人醒悟過來,不顧小蛇咬得疼痛,說道:“快點,別讓那兩個孩子將小狗抱走了!”


    馬上上前就追,一邊對著胸前的對講機大聲說道:“請求支援,請求支援!這邊來了對手,要搶老爺和小姐的愛犬!”


    兩個小奶包眉色一深,才知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今日行事太過大膽狂佞了。要是出事了,便可能讓自己陷入極大的麻煩。


    但是眼睜睜看著水獵犬被人欺負乃至打死,他們也不可能做到!


    這樣略一遲疑之間,便上來了一大堆人,將他們兩個團團圍在了中間,大掌直接朝他們小小的身子一把抓去!


    剛剛夠到他們的衣領,便聽到一聲清麗聲音:“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些人齊齊後退,自動分出一條道路,讓給問話的人。


    問話的人眉清目秀,神態天真無辜,和善可親。有人快步上前,低聲道:“少爺,有兩個小孩子要帶走老爺和小姐的愛犬,正被我們抓住了呢。”


    這些人欺上瞞下,睜著眼說瞎話,將責任全部推到了兩個小奶包身上。


    言以莫摸摸自己的鼻尖,一派天真無辜地笑容,並沒有興趣多理會兩個偷愛犬的小毛賊,道:“哦,那就按照家法處置吧。”


    “是,少爺。”那人高聲道。


    “這位少爺,根本就不是我們來偷愛犬。好像是你們家的下人,弄壞了你們家小姐的衣服,想要歸罪在這條獵犬身上,差點將它打死呢。”沈知書聲音清脆,帶著一股自然而然的嚴肅,讓言以莫停下腳步來。


    他迴身,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兩個小奶包,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拿著鞭子的人額頭上汗津津地,馬上說道:“少爺,這兩個小孩子亂說話,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的。這一條,真的是老爺和小姐的愛犬……”


    沈知書舉起獵犬,上麵鮮血斑斑,傷痕交錯,將毛發都弄得打成了結:“什麽樣的人,才會對愛犬下如此的重手?”


    眼看事情兜不住了,拿著鞭子的人一鞭子便要揮去,扇壞沈知書的嘴,讓他說不了話。


    眼看鞭子帶著一股勁風朝沈知書襲取,就要打在他的臉上,鞭子卻被一雙白希細嫩的手接住了。那人一驚,“少爺,您……”


    言以莫輕輕一扯,將鞭子扯入自己手裏,手起鞭落,狠狠一鞭揮在那人身上,打得那人痛不欲生,卻不敢大聲叫喊。


    言以莫輕輕笑了笑,臉上笑容純美無辜,好似剛才那一鞭隻是鬧著玩兒的一樣。他笑道:“欺上瞞下的狗東西,連你們家少爺都敢騙了。”


    這話說出來,聲音輕柔,好似是在讚賞下屬做事做得好,卻讓那些人一陣子的驚心。


    挨了鞭子的人馬上跪倒在地:“少爺,是我們給小姐取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和俞家大小姐相撞,將衣服弄髒了。我們怕被小姐和老爺責備,才說謊是這隻流浪狗弄壞了衣服……請少爺責罰。”


    言以莫輕聲歎息:“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還真的值得讚賞呢。明明知道妹妹和父親愛狗,還敢將這罪責推在狗身上,嗬嗬,你們的腦子也是狗腦子了哦。”


    下屬更加心驚膽顫了,這個少爺從來都是這樣單純無辜,一派和善,好似繈褓裏的嬰兒一樣,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是他的狠戾處,經曆過的人寧願去下十八層地獄,也不願意再次經曆……


    “少爺,我們錯了,下次不敢了。”連求饒,不敢太過逼進地求,放低姿態苦苦哀求。大家臉上的汗水,幾乎將麵前站的一塊地全部打濕。


    “很好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就讓他們將你丟進訓練營吧。”言以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將他丟進訓練營是莫大的獎賞一般。


    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大意了,看到言以莫的笑臉,這些人便將言記的規矩忘在了腦後。忘記了言以莫那張傾國傾城的嬰兒般善良的麵容下,藏著一顆惡魔死神一般的心。


    那人身軀一顫,幾乎是要趴伏在地上。言家主營貨運和押運,海陸空三個方向全部都有帶著“言記”兩個字的飛機、輪船和汽車。


    負責押運,安保就尤其重要。所以除了人,言家最多的便是各種兇狠獵犬,用於安保方麵的內容。


    雖然現代化安全保衛措施已經遍布安保行業各個方麵,但是用兇狠獵犬這個古老的措施,卻是言記一直不變的政策。尤其是短途押運和一些偏僻地區的貨物押運,獵犬,比人和現代化措施更加高效。


    所以言記便有一個非常大的獵犬養育場和訓練場,簡稱訓練營。訓練營裏全部都是各種等待訓練的獵犬,這些獵犬和狼一樣兇殘狠毒,日啖生肉,夜飲清水,每餐食物卻又不足夠供應,隻給吃五分飽。


    未能飽足的獵犬偏還要經受大量的訓練,更加是嗷嗷地期求食物。餓得眼睛發綠,見到生人,都能狠咬兩口,吞吃下肚。


    所以訓練營好比十八層地獄,也好比修羅場。


    那個人就那樣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言以莫已經抬腿,往前走去。


    然後,他忽然轉身,那人如獲大赦,以為少爺改變了主意。


    誰知,言以莫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認認真真地看著沈知書和沈謹言,看著他們和沈涼墨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頰和眼眸。


    真是討厭哪,他在心裏輕聲說道,沈涼墨那樣的人,居然生出這麽可愛的孩子來?有沒有天理?


    不過……既然他們來得了言家,斷然沒有讓他們迴去的道理。


    他手一揮,毫不留情:“將他們也扔進訓練營!”


    其他人一聽,不敢怠慢,上前去帶小奶包和趴在地上的始作俑者,生怕慢得一步,少爺的怒火就蔓延到他們身上。帶著三個人,直接朝訓練營的方向走去。


    小奶包掙紮不脫他們的鉗製,隻得被動地被他們扛著往前走。


    那個剛才拿鞭子的人,在地上死乞白賴,沒有想到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錯誤,就會被少爺丟進來喂狼,使勁地想要掙脫。


    可是哪裏掙脫得了這麽多人?剛才還和他站在統一戰線的人,道:“得罪了。不要連累我們了罷,我們會為你收屍的。”


    耳邊已經傳來獵犬震耳欲聾的吼聲,低低的吠叫,眼眸中發出陣陣的綠光,生生地看著來人。


    這些人將那個人抬著往裏一扔,啪嗒一聲,他便跌入了瘋狂的獵犬群眾。


    這些獵犬被專門訓練,無比兇殘勇猛,又是吃生肉長大,這個人乍然跌落,便吸引了大堆獵犬上前去一哄而上,撕扯那個人。


    瞬間,淒慘的叫聲迴蕩在耳邊。鮮血發出糜爛的腥味。


    小奶包扭過頭去,心中激蕩,卻沒有像一般的小孩子一樣,哭鬧和驚懼。隻是不能直視這樣的畫麵,兩個小奶包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責,如果不是他們為了多管閑事救一隻小的流浪獵犬,便不會有這個人的淒慘遭遇。


    腦子裏同時浮現出父親高大的身影和嚴肅的教導,認真審視父親的話,父親的身影也益發的高大起來。父親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眼裏,便有了新的意義。


    父親才是真正的好人,懲惡揚善,雖然狠戾冷酷,但是絕不會隨便懲罰無辜。他永遠都站在比別人更高的高度,對待所有的人和事。


    這個人雖然說謊,但是因為一點謊言便得到這樣的命運,在父親那裏,是絕對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是爸比,我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教導,也願意當乖孩子,同你一樣,長成沈家頂天立地的男人。


    隻是求你,和媽咪在一起……給我們一個完整的家。


    我們好想好想媽咪啊。


    其他的人以為小奶包嚇傻了,連話都不會說了。畢竟看著也是兩個小孩子,本來有心放了小奶包,但是放了小奶包,等待這樣命運的便是他們自己。少爺的怒火,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他們心一橫,走到另外一邊,在一群出生沒有多久,還並沒有太過兇殘的獵犬群麵前,將兩個小奶包放下。


    打開門,將他們推攘進去。


    “小朋友,說了讓你們迴家去喝奶粉,你們不去,這是你們自找的。誰讓你們得罪了我們家少爺呢,這可怪不得我們!你們要是活得過去呢,也許少爺會考慮放你們一碼的!自求多福吧!”那群人將他們倆推進了獵犬裏,似是不再忍心看,便鎖好門,踢踢踏踏地走掉了。


    身後,傳來小奶包的一聲慘唿。


    蘇薇的心彭東彭東跳得厲害。


    迴去後,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請求沈涼墨和她明天同去市區,一起去接小奶包。


    她心裏的想法,比其他人更多更難。沈涼墨是姐夫,和夏思琪是合法夫妻,他的心也在姐姐那邊。小奶包雖然是她的孩子,但是她能和小奶包在一起的時間,完全無法自己掌控。


    這一切,都要看沈涼墨的心情。


    和小奶包的相處,必須由她自己來爭取。多了沈涼墨,她便無法和小奶包有太多相處的時間。


    但是他又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她雖然給了孩子母愛,可是不能自私地因為大人之間的原因,就剝奪屬於孩子們的父愛。


    為這樣的問題,她已經糾結透了。


    但是,萬一她自己去又遇到危險怎麽辦呢……她現在每做出一個決定,都不再是僅僅關乎她自己了。還關乎兩個小奶包的安全。


    每一個決定都是一個責任,她有義務全麵考慮這樣的責任。


    她揪著手指頭。


    “夏小姐?夏小姐?”沈木的叫聲讓她迴過神來,她扭頭。


    沈木說道:“少爺請你過去一趟。”


    蘇薇木木然地跟在沈木的身後,進了沈涼墨的病房。


    他的氣色比早晨的時候又要好了很多,剛剛放下一疊文件,指節在*沿上輕輕敲擊,似在思索問題。


    蘇薇進去,在他不遠處停下,等待著他自己說話。


    良久,沈涼墨迴神,道:“醫生過來了,你跟他去做個孕前檢查。”


    蘇薇一怔,隨即想起那件事情——沈謹言的病情迫在眉睫,她需要和沈涼墨重新孕育一個胎兒,用臍帶血救沈謹言。


    可是現在,沈謹言離家出走都還並沒有迴來。那通電話,也還未知可信不可信,他就已經在安排這樣的事情了。


    “怎麽?”見蘇薇遲疑不動,沈涼墨劍眉上挑,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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