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蝶被儲修文帶上車後,就很自覺的坐到了左邊的車窗邊上,還連忙把披在肩頭的衣服還給了他,唯唯諾諾的道:“對…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我…我也不知道外麵有記者。儲局長,對不起。”


    “行了,不關你的事。”儲修文不耐煩的擺擺手,對正在開車的阿倫說道:“找個地方把她放下。”


    阿倫看著後車鏡說道:“大少爺,恐怕不行,記者的車一直在跟蹤我們。”


    “甩掉!”儲修文扔了兩個字。


    阿倫點點頭,開始加速,企圖甩掉後麵跟蹤的車輛。


    阿倫自認自己的開車技術很不錯,甩幾輛跟蹤的車子還是不在話下的,當然也的確有兩輛車很快被他甩掉了,但始終都有一輛車怎麽都甩不掉,跟的像黏皮糖一樣。


    “不然……你們把我放下吧。這裏出租車很好攔,我隨便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能走了。”周小蝶看到後麵的車子窮追不舍,弱弱的提議道。


    儲修文不悅的橫了她一眼,開什麽玩笑。現在把她放下讓她自己走,後麵的記者掉頭就會去跟蹤她。她家住在那麽破的地方,要是被記者知道了,又得翻出一番浪花來。


    周小蝶被儲修文這麽一瞪也不敢說話了,又縮迴了車窗邊上。


    “算了,他們愛跟就跟吧。想拍就拍個夠,找個地方吃飯。”儲修文索性做戲做全套,讓他們跟煩了,他們自然就走了。


    阿倫大概明白了儲修文的用意,點點頭,開了沒一會後,就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了。


    阿莫下了車,幫儲修文打開車門,儲修文先走了下來,又伸手將周小蝶牽出來,摟著她的腰親密的走進了餐廳。


    儲修文直接要了一個包廂,阿倫和阿莫一個留在外麵,一個跟著進來,守在了包廂門口。


    包廂裏儲修文隨便點了兩份牛排,就擺手讓服務員出去了。


    周小蝶也不敢說話,默默的坐在他對麵。


    儲修文更不想跟她說話,本來當眾承認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已經是件令他嘔心的事了。現在更是要被迫跟她約會吃飯,還得裝出一副恩愛親密的樣子。儲修文簡直不能想,越想越憤怒。恨不得現在就去把秦漠和杜亦菡給宰了,要不是他們倆,自己至於委屈自己麽。


    一頓飯在儲修文陰鬱的臉色下進行,周小蝶因為害怕而沒怎麽吃,一直等儲修文擦了嘴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吃完飯我可以迴家了嗎?”


    “不可以。”儲修文冷淡的道。


    周小蝶的臉色變了一變,近乎哀求的道:“儲局長,您放過我吧。我真不知道您的身份,我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


    “不會什麽?跟我做那事麽?”儲修文看她嚇成這樣,心裏略微平衡了些。


    周小蝶的臉略微紅了下。


    “現在臉紅跟我裝什麽純。”儲修文嘴巴很毒的說道。


    “我……”周小蝶想解釋什麽,可又不敢說的樣子。


    儲修文發現她跟那天晚上不一樣了,那天他喝的醉醺醺的,也沒太記清她的樣子,況且當時她還畫著濃妝,與現在這張臉大有不同。看起來倒真是有些清純,不似那天的狂野和風騷。性子也膽小了很多,最重要的是給她錢她都不要,完全不符合她這種職業的人的性格。


    “想說什麽就說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也算有點關係。我總不會真把你怎麽樣,沒必要這麽怕我。”儲修文吃飽喝足了,氣消了些,看著這女人也順眼了些,畢竟是個美女。


    周小蝶張了張嘴,又猶豫了一下,然後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小聲的說道:“我不是酒吧女,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跟陌生男人做那種事。”


    “什麽?”儲修文眼睛一眯,嗬了聲:“你那天的表現可不像是第一次。”


    “我沒說是第一次那個,我以前有個男朋友,後來分手了。我的意思是我是第一次和前男友以外的男人那個。那天……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知道你是警察局長,打死我也不會招惹你。”周小蝶一鼓作氣的說道。


    儲修文很快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被逼無奈?誰逼你了?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接近我?故意設套害我!”說著儲修文已經抓起了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說,是不是?”


    周小蝶疼的嘶了聲:“你你你先放手,好痛。”


    “痛……你要不說,我讓你生不如死!”儲修文的眼神中透著殺氣。


    “我說我說,你先放手,真的好痛……”周小蝶的眼眸中泛起了淚花,手腕上已經落下了紅痕。


    儲修文這才甩開了她,周小蝶沒坐穩還差點被甩出去。


    “說!”儲修文的聲音更陰沉了。


    周小蝶深唿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我要是說了,你能放了我嗎?我不想再跟你牽扯什麽關係,我隻是一個小人物……”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儲修文冷冷的打斷了她。


    周小蝶頓時住了嘴,咬著嘴唇,馬上要哭了。


    “周小蝶,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挑戰!”儲修文皺起了不耐煩的眉頭。


    &


    周小蝶的臉色又變了一變,不敢再磨蹭,三言兩語的說道:“那天晚上是有人給了我錢,讓我引誘你的。我媽得了重病,急需一筆錢。我也沒有辦法,沒有那筆錢,我媽就會死。儲局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知道的話我……”


    “那個人是誰?”儲修文沒心情聽她說她媽的事,聲音陰沉的問道。


    周小蝶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是個女的,當時是晚上,她還戴著一副墨鏡,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


    “女人?”儲修文的腦海裏立刻蹦出來葉景嵐和杜亦菡這兩張臉。


    周小蝶看到他的臉色更為陰沉了,不由縮了下身體,著急的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我不能看著我媽死,儲局長,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絕對不會把這事說出去,求求你了。”


    儲修文的耳邊充斥著周小蝶低低的哭聲,他有些煩躁,但也沒有嗬斥她。他現在正在想著到底是哪個女人算計了自己,是杜亦菡還是葉景嵐?


    不過他轉念一想,是誰還不都是一樣的,杜亦菡和葉景嵐本來就是穿一條裙子的關係,指不定就是她們倆的合謀,然後再借了秦漠的勢。


    儲修文之前都沒有將這事懷疑到她們頭上,還以為真是一次巧合。幸好這個周小蝶得知自己的身份後過於害怕說漏了嘴,不然他還不會意識到,自己在想著對付杜亦菡的同時,杜亦菡也已經對他出手了。


    這算是因禍得福麽?


    儲修文冷冷一笑,杜亦菡啊杜亦菡,你還真是按捺不住,這麽快就想踩著我進儲家了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一個野種,也配姓儲!


    “行了,別哭了。你媽死了麽,你哭什麽哭。”儲修文理清了頭緒,不悅的嗬斥了對麵的周小蝶一句。


    周小蝶頓時不敢哭了,但還是默默的抽泣著,眼淚嘩啦啦的往外流,看著楚楚可憐,甚至膽怯。


    儲修文向來沒什麽憐香惜玉的風度,但這會也覺得這女人有點可憐了。隻不過是想賣肉求母,結果被別人陰了一把。想想他們也算‘同病相憐’,而且她還告訴了自己這麽一個有價值的消息,自己似乎應該對她好點。


    思及此,儲修文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下說道:“外麵還有記者跟著,你趕緊把臉洗幹淨了。別好像一副我欺負了你一樣,下午你陪我好好演戲,過了今天我就放你走。”


    戲還是得接著演,縱使不願意,儲修文也得忍著,已經犧牲了這麽多了,總不能前功盡棄。


    “真的嗎?”周小蝶低聲確認道。


    儲修文嗯了聲,擺手示意她去洗手間洗臉。


    周小蝶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去了包廂裏自帶的洗手間。


    嘩啦啦……


    周小蝶打開了水龍頭,用手捧著水朝臉上潑了兩下,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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