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跟他們聊完了九龍十八會和華商的事之後,又問道金忌庸:“讓你們調查的那個律師,有沒有最新的進展了?”


    “暫時還沒有。”金忌庸搖頭道:“我派人24小時跟著他。但那家夥生活很簡單,每天白天就是上班,要麽在律師事務所,要麽出去見見客戶。晚上下班就迴家,就不會再出門了。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正當壯年,他過的跟和尚生活似得。”


    “沒老婆孩子?”秦漠問道。


    “那是肯定有的,老婆就是他事務所的財務總監,孩子去年上初中,送到國外去了。”金忌庸說道。


    秦漠頷首:“事務所有沒有什麽背景或者其他合夥人?”


    “明麵上是沒有,隻有他一個老板,他老婆占了一半的股份。至於背景嘛,他在龍城是響當當的金牌律師,不少公司的法律顧問都出自他的事務所,他本人更是很多大佬們的私人律師。背景錯綜複雜,盤根錯節,人脈很廣泛。”金忌庸迴道。


    秦漠聞言沉吟了片刻後說道:“看來想要讓杜星河背後的人再露麵,還得給他製造點麻煩,讓他去動用那些關係。”


    “少主,你既要對付九龍十八會和華商,又要對付杜星河,會不會太操之過急了?”刑天擔心人手不夠。


    秦漠微微一笑道:“我隻有兩隻手,一手對付九龍十八會,一手對付華商,自然沒有第三隻手再對付杜星河。所以我隻能借刀殺人,就算殺不死,也能讓杜星河元氣大傷。”


    “借誰的刀?”刑天問道。


    “嚴采容。”秦漠勾起一抹笑,淡淡的吐出這個名字。


    ……


    雷鵬接到屬下的電話,得知楊飛力被人重傷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院。他到的時候楊飛力才剛進手術室不久,雷鵬大發雷霆的詢問了情況,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動他的人。


    楊飛力的小弟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雷鵬,尤其是秦漠說的那句話,連標點符號都沒有變動,一字不錯的重複給雷鵬聽。


    “誰?驚天?驚天的誰?”雷鵬眼睛一瞪,伸手抓住這人的手腕,將他捏的痛叫一聲。


    雷鵬意識到自己太驚慌了,連忙鬆開手問道:“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對方說他自己是驚天的少主?”


    這人搖頭肯定的說道:“我絕對沒有聽錯,他就是那麽說的。堂主,我們要給力哥報仇啊,那人下手太狠毒了,一拳就把力哥的顴骨和鼻梁全打斷了。”


    雷鵬抽了口氣,時間過去的太久了,雷鵬自己都記不清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過驚天這個名字了。現在忽然聽手下提起,他感覺像做夢一樣。


    “堂主,你怎麽了?”這小弟見雷鵬臉色不對,連忙關心的問道。


    雷鵬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打個電話。”


    說著就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樓梯間,推開樓梯的安全門走進去,拿出手機就撥通了吳玉堂的號碼。


    吳玉堂這個點睡的正香,聽到手機響了也沒有看號碼,迷迷糊糊的接通了:“誰啊,這都幾點了還打電話,有什麽緊急的事?”


    “玉堂,是我,雷鵬。”雷鵬說道。


    “是你啊,怎麽了?這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聽到是雷鵬,吳玉堂的語氣好了不少。


    “玉堂,我剛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你知道誰來龍城了嗎?”雷鵬嚴肅的說道。


    “誰啊?”吳玉堂漫不經心的問道。


    雷鵬壓低了聲音:“驚天的少主!”


    吳玉堂愣了下問道:“你怎麽碰上他了?”


    “不是我,是我的手下,現在被秦漠,哦,就是驚天的少主,他叫秦漠。將我的人打傷了,現在正在手術搶救。玉堂,驚天的少主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龍城了,這麽大的事我們得趕緊告訴會長吧。”雷鵬說道。


    “你怎麽知道他是驚天的少主?”吳玉堂不答反問。


    “他自己說的啊,口氣太猖狂了,讓我們有膽子就去找他報仇。你說他在我們的地盤上怎麽這麽橫,他還以為這裏是威海麽。”雷鵬氣憤的說道。


    “那他是一個人還是很多人?”吳玉堂又問道,這幾天他們一直在調查,始終摸不清秦漠的底。


    “不是一個人,帶了十多個人。哦對,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北城的那個經歡,似乎是已經歸順秦漠了,聽我的人說也跟著叫少主。玉堂啊,看樣子秦漠並不是這一兩天才到龍城的啊。”雷鵬擔憂的說道。


    “經歡都歸順驚天了!”吳玉堂對此也是一無所知,倍感驚訝。


    “是啊,所以我說得趕緊告訴會長啊。”雷鵬說道。


    “會長和我早就知道了,我們就在調查秦漠在龍城有多少人,沒有摸清底細之前會長讓按兵不動。”吳玉堂傳達道周明軒的命令。


    雷鵬驚訝的道:“你們早就知道了!那秦漠到底來多久了?”


    “好幾個月了,我跟他都交過好幾次手了,上次我這邊被警察掃蕩就是被他陰的,我兒子景行被他所害,到現在還沒有出院。之前他一直隱瞞身份,我們也沒有查出什麽。且驚天那邊也一直放出煙霧彈,讓我們誤以為秦炎才是驚天的少主。誰成想驚天的少主另有其人,還早就在我們眼前晃蕩了。”吳玉堂咬牙切齒的說道。


    吳玉堂那邊的事雷鵬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沒想到表麵之下原來是秦漠在暗箱操作。這麽說的話,秦漠一早就在算計他們了,而他們對此還一無所知。


    “玉堂啊,那我們現在就忍氣吞聲,什麽都不幹嗎?”雷鵬咽不下這口氣。


    “你敢去找秦漠算賬試試,我保證會長會把你扔進江裏喂魚。雷鵬,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是九龍十八會的關鍵之際,我們當務之急不是報仇,而是穩固根基。你要是破壞了會長的計劃,會長絕對不會輕饒你。”吳玉堂敲打道。


    聽到這話雷鵬哪裏還敢輕舉妄動,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傳達下去,讓任何人不得去找秦漠的麻煩。”


    “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再想想,秦漠既然敢自報家門,讓我們去找他報仇。說明什麽,說明他有恃無恐。越是這樣,我們越是不能被他激怒上當。要穩住氣,早晚這個仇我們會雙倍奉還。”吳玉堂安撫道。


    雷鵬嗯了聲道:“我明白,要以大局為重。”


    吳玉堂這才放心,又隨便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


    淩晨三點,夏末還沒有休息,菲芘的夜生活還在繼續,夏末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抽煙,煙灰缸裏已經裝滿了煙蒂,垃圾桶裏堆了好幾個空煙盒,滿屋子都是煙霧。夏末沉浸在煙霧當中,想著自己的事。


    叩叩叩!


    “夏姐。”沉思間昭娣在外麵敲了敲門。


    夏末漫不經心的說了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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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娣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欣喜之色:“夏姐,剛剛收到消息,秦漠跟雷鵬的人交手了。”


    “哦?”夏末眸光一閃:“跟誰?”


    “楊飛力。”昭娣說道:“據我們的人傳信迴來,楊飛力被秦漠打的很慘,現在好像還在醫院搶救呢。秦漠還自報家門,說自己是驚天少主,隨時恭候雷鵬的大駕。”


    夏末蹭的坐直了身體:“秦漠真是這麽說的?”


    “是的,夏姐,你說秦漠這是要跟九龍十八會開戰的意思嗎?”昭娣問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夏末忽然就笑了。看的昭娣莫名其妙,問她笑什麽。


    “我笑連老天都在幫我們。這幾天我跟華商接觸的並不順利,林慶生不敢涉足販毒,明確表示不會和九龍十八會合作。但我還是頻繁的進出華商商會,你知道我的目的嗎?”夏末的心情豁然開朗,將手中抽剩的半根煙掐滅在煙灰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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