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喝了杯溫水之後,又吃了一顆丹藥。傷口雖然還是疼,但尚且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劉仁宗見他無恙了,就迴去休息了,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總算敢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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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仁宗走過之後,秦漠就問起了金忌庸五人昨晚行動的情況。五人一一跟他匯報了一番,秦漠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少主,也幸虧你把護國勳章給了我們。我們才能請動緝毒警察,並且他們誰也不敢給吳玉堂通風報信。不然但凡吳玉堂收到一丁點的消息,我們的行動都不會這麽成功。”刑天說道。


    “嘿嘿,吳玉堂這會肯定焦頭爛額的。吳景行還不知道救活了沒有,場子又被打砸封查,損失慘重。周明軒還不知道要怎麽跟他算賬呢。”邵陽笑道。


    “肯定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次被警察掃走的白粉,再加上上次經歡截獲的,九龍十八會必然會出現一個斷貨期。在這個斷貨期間,他們要做的不是想著怎麽報複我們,而是首先把貨補上。”呂洋說道。


    刑天眼睛一亮接話道:“但是警察也肯定會想到這一點,他們必然要派人暗中盯著九龍十八會。一旦他們有動靜,警察就會發起行動。”


    “所以九龍十八會現在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暫避風頭。等過陣子風頭鬆了,他們才會有所動靜。”金忌庸最後得出結論。


    說完五人互相對視一眼,全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葉景嵐之前已經聽阿伍說過秦漠在昏迷前,交待他們去砸吳景行場子的事。她一直認為是秦漠想要報複吳玉堂,直到聽他們說完這些,她才驚訝的發現,秦漠這是下了一步連環棋。


    打擊報複吳玉堂是少不了的,但掩藏在報複之下的才是真正的目的。吳玉堂自身在九龍十八會的地位舉足輕重,手裏掌握著全部的毒品生意。秦漠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聯合警察去掃查吳玉堂的場子,如此一來,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九龍十八會都變的被動了。


    周明軒不動則罷,一旦動了,那就等於給了警察抓他的把柄。隻要不傻,都知道采取韜光養晦的生存法則。這樣不僅嚴重打擊了他們的毒品生意,秦漠還為自己爭取到了喘息的時間。想來這段時間,足夠他大傷痊愈的了。


    葉景嵐越細想越震驚,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簡直不敢相信。平常總是沒個正經,吊兒郎當的秦漠,玩起城府來,居然如此高明。高明到倘若沒有人提醒她,她都聯想不到這麽多彎彎道道來。


    “嘖嘖。”葉景嵐忍不住嘖嘖出聲。


    “怎麽了?”秦漠轉頭看著她。


    葉景嵐搖頭:“沒什麽,我就是覺得有句話挺適合形容你的。”


    “什麽?”秦漠感興趣的問道。


    “這是我爸說的,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可是誰也不知道在他的普通之下,掩飾著什麽樣的本質。我發現你就挺會裝的,明明城府這麽深,還在我們麵前裝的跟小白兔一樣無害。典型的心機婊,哦不,心機boy。”葉景嵐鄙視了他一眼說道。


    “哈哈哈……”金忌庸等人聽到葉景嵐對秦漠的評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漠自己也是無辜又無奈的搖搖頭,心想你爸才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是個內家修武人,卻假裝隻是乾坤期的外家修武人,其目的才真是海水不可鬥量。


    “笑什麽笑,還有你們。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肯定跟他一樣,都是一群心機boy。”葉景嵐瞪了他們一眼道。


    “不不不,我們不是人以群分,我們是近墨者黑。”金忌庸果斷把秦漠給賣了。


    “嗯嗯嗯。”其他四人集體點頭,表示金忌庸說的對。


    秦漠大怒,抽過枕頭扔了過去:“你們給我滾。”


    刑天笑著接住枕頭,嘿笑道:“你不趕我們,我們也不想在這裏當電燈泡了。兄弟們,迴家吃飯睡覺打豆豆了。”


    金忌庸四人笑著應了聲,還紛紛給了秦漠一個‘抓住機會,不要太感謝我們’的眼神。


    秦漠嘴角一抽,他抓什麽機會啊。現在他動一下都疼呢,就算葉景嵐願意在上麵,他還承受不住呢。


    五人一走,病房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葉景嵐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餓嗎?想吃點什麽不?我去給你買。”


    “不想吃,不用忙活了。過來。”秦漠朝她招招手。


    “幹嘛?”葉景嵐警惕的靠過來。


    “我能幹嘛,我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把你吃了啊。”秦漠翻了她一眼說道:“把鞋脫了,躺到床上來。”


    葉景嵐聞言就飛快的朝後退了一步,更加警惕的捂著胸口道:“還說你自己不想幹嘛,不想幹嘛你讓我躺床上幹什麽?”


    “躺床上睡覺啊。”秦漠理所當然的說道。


    葉景嵐俏臉緋紅,結結巴巴的道:“誰、誰要和你睡覺。”


    秦漠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誤會了,頓時咧嘴露出一抹邪笑:“我說這位美女,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麽汙。我說的睡覺是純睡覺,你想哪兒去了?”


    聞言葉景嵐的臉更紅了,越發結巴的說道:“我、我、我才沒有想歪。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太令人想入非非了。”


    “哦,原來你一直對我想入非非啊。老實交待,是不是晚上經常做少女夢,在夢裏對我那啥啊。”秦漠更加壞笑的問道。


    “你才做少女夢呢,混蛋,剛有一點力氣就欺負我是吧。早知道這樣,我才不輸血給你,你還我的血。”葉景嵐氣急敗壞的踢著一腳病床。


    病床一動,秦漠的傷口就被扯動了一下,頓時疼的他皺著眉頭,捂著胸口道:“葉景嵐你個毒婦,你就不能對我這個病號好點嗎。”


    葉景嵐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力氣太大了。你怎麽樣,要不要緊,我去叫護士來看看。”


    “別動別動,我沒事,讓我休息一會。”秦漠沒有裝,是真疼。


    葉景嵐更加內疚了,忙把病床按下去,讓秦漠躺下來休息。


    秦漠順勢拉住她的手道:“好了,不鬧了。你熬了一夜又輸了那麽多血給我,上來好好睡一覺吧。放心吧,我可沒力氣對你做什麽。”


    葉景嵐這才明白秦漠一開始讓她躺上床的用意,原來是在心疼自己。當下心裏一陣感動,也不再扭捏,脫了鞋子躺在了他旁邊。


    “睡吧。”秦漠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葉景嵐輕輕的嗯了聲,也是真累了,不出片刻就睡著了。


    秦漠看著她的睡顏微微一笑,也是很快又睡著了。


    ……


    在秦漠已經清醒的時候,吳景行還在重病監護室裏觀察情況。昨晚他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中途好幾次停止脈跳,險象環生。好在命大,總算活著從手術室裏出來了。可是醫生也不確保他能不能堅持48個小時,隻有挺過了48小時危險期,才算真正的撿迴一條命。


    吳玉堂一整夜都沒有合眼,更是在吳景行剛被推進重病監護室的時候,就被警察帶走了。警察以協助調查為由來請他,他不得不去。畢竟他是那些場子的負責人,出了事他是逃不了被請去問話的。


    這種被警察掃毒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們九龍十八會有專門的應急方案。出了事自然有下麵的人去頂罪,有周明軒去擺平上頭。無論怎麽著,吳玉堂是不會被抓到把柄定罪的。是以吳玉堂根本不害怕,坦然的接受警察的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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