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法拉第籠在半個時辰後到達了聞人家與白起大戰的主戰場外圍。


    此時,聞人焦渾身上下滿是血漬,怒發衝冠,看起來狀態還行,聞人往則已斷了一臂,有些萎靡。


    兩人中間,站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手臂上滿是鮮血,此人雖然傷的不輕,但與另外二人相比,卻多了一些淡然,衣服無風自動,儼然有宗師魄力。


    他們對麵站著的,則是白起一眾煞修。白起從狀態上看似乎比聞人家三人好上許多,但身上卻也斑斑血跡,似乎是殺人時不小心粘上的,自己並未受傷。


    他身旁的綠伶依舊光彩照人,顯然並未參與這場曆時長久的大戰,隻是站在白起的背後默默支持。他背著九霄環佩,仿佛勝利者一般,俯視著戰場之上的眾人,無比淡定,身後的煞修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著一些傷。


    萬家五人,則站在白起一方遠些的位置,看起來,已經傷亡過半。顯然,萬章應該已經消散在了這片天地之間,不見蹤影,否則不會再這樣終於的場合不出現。


    “白起,交出我的孫女,我們就此退去,與你兩不相幹。”老者淡然開口道。


    “我早已說過了,我一路走來,並未見過你的孫女,要滾快滾,否則就不要走了,我會把你葬在這祖墳之中。”白起說。


    “我脈後人親眼所見,你的徒弟拐走了我孫女,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找到他,將人交給我,我們不僅既往不咎,還會世代守住這洞口,防止外人叨擾神屠清淨,如若不然……”老者不理會白起的威脅,自顧自的開口道。


    “我懷疑你的腦袋被驢踢過,我說過三次,那孩子不是我徒弟,我跟他也不熟,你們沒有理由讓我去找人。今天你將整個聞人家帶來此地,如今已陣亡過半,而我的後方,還有源源不斷的煞修從周遭的地下世界趕來,不知你哪來的自信跟我談條件,白起不喜歡被人威脅,既然你不準備滾,那還是繼續打吧!”


    白起有些鬱悶,之前自己不小心來到了這裏,就遇到了聞人往、聞人焦這兩個神經病,開口就跟自己要人。原本自己並不想出手傷人,對方卻不依不饒,不長時間後,聞人家這位神秘老者再次出現,也是不由分說的要人,此人已是半步望天實力,與自己打了十幾天,竟然未分勝負。


    “我聞人業雖然隻有半步望天的實力,但修習的確是聖魔法,對你這煞氣有克製作用,你我打了十幾天,依舊不分勝負,若是找不迴我的孫女,我不會走,聽聞白起大人十世未死,那我就送你去第十一世。隻可惜你身後這些人要陪我去投胎才行。”老者似乎對白起的侮辱性語言絲毫無感,依舊淡然說道。


    白起看了看身後的追隨者,又看了看身邊的綠伶,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自己雖然不死,也很想死,可身邊的綠伶卻無法同自己一般,活出下一世。


    正在二人各自思考對策之際,桐牧的法拉第籠已經從遠處飄了過來,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眾人目力所及的範圍,白衣少年一臉笑意的看著下方的一眾人等。


    “這,這是什麽東西?”聞人焦看著天空方向,狠狠的咽了幾口口水,震驚道。


    聞人業隨著他的聲音看向遠處天空方向,眼中第一流落出疑惑的神情,“竟然有人能夠引動旱天雷劫。上次遇到這東西,還是數百年前。那個銅色大球有古怪,眾人布陣,準備迎敵。”


    他身後的眾人聞言,皆是臉色大變,慌忙移動起來。


    白起一方的反應與他們大體相同,要知道,鬼族體質,最怕的就是雷屬性力量。


    之前桐牧一方若不是在諦聽淫威之下承受了數百年幻瘴雷霆,估計看到這旱天雷罰就早以被這東西嚇的縮迴摘星空間,也就沒了後來那些纏綿悱惻的故事。


    但白起一行人多年生活與地下,哪裏見過這樣的東西,頓時也變得慌亂起來,他們自顧自的準備裏各種贏敵手段,緊張應對,缺也對即將發生的事情茫然而不知所措,隻是呆呆的看著,難以表達自己的想法。


    反倒是萬家五人相對待定,萬方帶著其餘四人向後退了一些後站定,似乎並不在意來人。


    “這是歸心一瞥!乃我萬家不傳之秘……”他凝視著虛空之上,喃喃自語道:“我萬家每代人都沒有停止對封典的研究,卻無一人能夠成功,這臭小子居然隻用了十天就凝聚出了初級殺陣,而且那個球是什麽東西,恍恍惚惚,飄忽不定,難不成是大帝仙器?”


    “歸心一瞥……”一旁的萬霄聽後震驚無比,開口說道:“原來這東西是一股凝聚成型的殺氣,期間似有星月之力流轉,僅僅虛態就已經如此駭人,若是進入神態,那得有多大的威力?!”


    “進入神態?”萬方苦笑道:“從未有人能夠將封典修煉至神態,萬章老祖曾經帶著萬家人進入過一次封態,就已經將天都捅開了,若是進入神態,怕是天仙級別的強者,也可以一瞥滅之。別說那小子隻有二階實力,即便是十階不滅強者,也不可能做到。”


    萬霄聞言,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這小鬼已經很強了,若是再具備封典的全部實力,怕是整個萬家都要以他為尊,那時候,這臭小子還不一定會狂成什麽樣。


    萬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厲色道:“記住,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如今老祖已經消散,即使是虛態的殺陣,也遠非我等能夠抵擋,現在看來,我們需要依靠這個強大的靠山方可保全萬家,若是你想壞事,休怪我萬方不念手足之情!”


    萬霄聞言眉頭一皺,看了看天空之上駭然的景致,無奈的


    點頭讚同。


    桐牧微微一笑,他自幼孤苦伶仃,機緣巧合跟著強者學習魔法的初衷也是想自己變得強大,卻因緣際會學會了如何察言觀色,九歲時就學會了如何用唇語交流。


    但見他微微一笑,開口道,“神態,那是這一方世界難得的強態,雖然現在的我無法達到,但不代表未來的我也無法到達那個境界,不過,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卻不是這個,我的最主要問題是如何突破天道聖體的桎梏,成就望天。若今的我並不能給你們太多的承諾,不過你們放心,既然我桐牧想要帶著大家一起發財,那定會竭盡全力~!”


    萬家五人被人戳破想法,皆是老臉一紅,畢竟能夠在這樣可怕的環境下活下來,都是精明無比的存在,如果不知桐牧語意中的指代,那確實有些太過分了。


    在修行者之中,大家心知杜明的一點,天賦決定未來,努力決定幾率。


    人的體質,壽元,命數,三者相輔相存,既相互聯係又相互依存,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離開三者中一種還能繼續存在的高等天賦,也不存在單獨依靠努力就能成就的天才。


    這些人之所以信不過桐牧,主要因為對方展現出的驚人的命數。


    一般來說,命數很好的人,體質和壽元就會比較差,這就是天道的平衡的結果。


    雖然桐牧是魔武雙修的天道聖體,但依舊無法改變這一點。


    命數好,不代表擁有強者的體質,也不代表能夠活的足夠久,能夠活到真正強大的那一天。


    桐牧無法保證,也不願做出承諾。


    作為一名修行者,身體本身的強大很重要,他可以通過摘星鑒的淬體能力實現,命數的缺陷,他可以通過吳越盜塚的天地道法實現,可壽元……仍猶天定~!


    唯一的好處是天定的壽元依然需要命數的主宰,非凡的命數決定了桐牧並不那麽容易死去。他手握摘星鑒,強大的氣運讓他沒那麽容易死去,可以幫助他牢牢的守住壽輪一脈,但那也隻是可能。


    萬家人現在最想要看到的,是桐牧成長為一代強者,數萬年庇護萬家,但這顯然是不確定之事。


    桐牧不願欺騙,卻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


    壽元無法改變,命數需要拚搏,可我桐牧……


    終將不死~!


    那不是一種客觀存在的狀態,而是一種睥睨天下的態度。


    他不做其他解釋,唯有右手處熠熠生輝的光華。


    那是一輪輪澎湃的生命力以及不屈的人格組成的不屈意誌,隨著星月之力的運轉,璀璨星海。


    這一刻他的壽輪之力,竟圍繞周身形成了數千道可怖的氣旋,隨著他的唿吸律動,能讓他的氣血在百轉千迴間形成無比可怕的威壓,令人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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