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大明邊境這種可惡的事情,幾乎每年都會發生。


    周邊的鄰居幾乎找個時間就會來一趟,北邊有草原人,東邊有東瀛人,南邊有安南,不論國家大小,都以擊敗大明為自己的夢想。


    甚至大明的國民一度有過一種錯覺,那就是大明根本不是什麽****上國。


    而是****下國,那個國家都很是惦記,隔三差五的他們就會來這裏搶劫,久而久之,搶劫大明的財富,成為了一種國際時尚。


    到了如今,遠在歐羅巴的葡萄牙人都已經耐不住寂寞,都來到了媽閣,也就是後來的澳門。


    如今的大明看似盛世,但是實際上卻群狼環繞,百獸覬覦。


    明弘治帝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要給韃靼人一個刻苦銘心的教訓,讓全世界的覬覦大明的人明白,大明還是那個不可侵犯的****上國,不是他們這些蕞爾小邦可以胡思亂想的。


    大殿內異常的安靜,隻能聽到弘治皇帝急促的唿吸聲。


    “占據我城池,屠殺我大明的子民,搶奪我黎民財貨。爾等何敢替韃靼蠻夷求情,談論議和之事?”


    內閣老臣劉吉起身,不卑不亢的道:“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兇年。如今大明雖國力昌盛,但也不該與蠻人久戰,空耗國力。若是兩國能重修舊好,恢複貢市,豈非一件好事?”


    “是啊,陛下,如今有些地方,刁民四起,已經顯現亂象,不能在打下去了。”


    “安南國兵窺鎮南關,似有南侵的意圖。”


    “啪!”


    弘治皇帝怒心頭起,一排龍桌案,長身而起,拂袖怒道:“聖賢教導,天下雖安,忘戰必危。草原蠻夷,不修德行,枉殺無辜,犯我中原。朕遣堂堂正正之師,行吊民伐罪之事,何錯之有?”


    麵對朱暉的怒火,眾臣內心皆有幾分畏懼,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在暗中早就聯合好了,這戰爭不能打小區了。


    戶部給事中在有心人的暗示下,起身道:“陛下賢明果決,銳意圖治,此乃大明之福,何錯之有。隻是自古便無冬日傾國力之戰者,我大明雖強,亦不該興此霸道之戰。陛下須知,自京師十二營路線出征以來,戶部錢糧似流水而去,如今各有司的官吏已然領取不到俸祿,而各地的百姓被征召入伍者不計其數,此非仁政也。”


    “放肆!”


    “混賬東西!”


    不僅僅是弘治皇帝,就連朝堂之上的勳貴和武將也都怒了。


    這個時候,他們不得不站出來替皇帝罵這些該死的文臣。


    “陛下,韃靼人犯我國土,以雷霆之勢擊之,乃是理所當然之事,隻是冬天天氣寒冷,戰士身體機能下降,裝備保養難度上升,後勤保障容易出問題。加上嚴寒下,易守難攻,僵持下去,並非明智之舉。陛下,國家安危之係,在仁政於民非戰也。”


    大學士劉健進言說道。


    一眾武將,聽聞此言,一個個羞愧難當,大學士劉健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卻也明明說出,內閣對於軍方在前線的表現非常不滿,認為他們並沒有擊敗韃靼人的能力,甚至會拖累整個國家。


    如此,一眾武將紛紛跪倒在殿中,聲嘶力竭的請求陛下,允許他們領兵出征。


    “荒唐,十幾萬的大軍的糧食國家已然難以供應,這是增兵可以解決的問題嗎?”


    看到這群無能的軍方將領,兵部尚書劉大夏怒斥道。


    真正擔憂國家安危的大臣們在爭吵不休,而蛀蟲們則暗暗的站在人群中,微微一笑。前線的士兵,根本不需要他們擔心,這些人就已經亂的不可開交了。


    弘治皇帝此時內心極度憤怒,自己第一次伸出皇權的觸角,希望改變朝局的現狀,誰曾想,便諸多的阻攔。


    尤其是軍方這群混蛋,一點本事都沒有,讓自己也受到連累。


    “肅靜!”


    執事太監手中靜鞭三響,滿堂喧嘩這才安靜下去。


    弘治皇帝氣惱的望著殿下的臣子,一字一字的說道:“諸位臣工,朕且問你,今歲韃靼人犯我國境,如入無人之境,朕遣京師十二營,花費數百萬兩白銀,千辛萬苦方才圍困住這些賊人,若是明歲韃靼人,再叩邊關,誰人能治?我大明的百姓可還有今年太平之景?朕意已決,戶部銀子不足,便發內帑,內帑不足,那便加賦。此乃國戰,決不可中途而廢。朕要讓這些賊人明白,朕的大明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可以走的。”


    殿內無風,但是列位臣工卻感覺到一股凜冽的霸氣傳來。


    他們忽然感覺,此時的聖上與往日的聖上,不一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但是這一仗絕對不能在打下去了。


    一眾十數名大臣,扶正衣冠,手持玉笏板,準備上前死諫。


    “報!”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大殿的沉默。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殿外一群小太監,架著一位衣衫襤褸、奄奄一息的將士從外走來。


    “陛下!陛下!陛下!”


    那將士揮舞著手裏的軍報,當看到弘治皇帝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竟然直接昏死過去。


    滿朝文武全都轉身望去,那些反對繼續作戰的文人們更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這信使這般狼狽,定然是打了敗仗了吧。


    這下子陛下丟進了臉麵,還有什麽機會說打仗的事情。


    聞言弘治皇帝突然從龍椅之上站起身來,不顧太監的阻攔,龍冠都險些掉在路上。


    看著昏死過去的信使,弘治皇帝大聲喊道:“宣太醫。”


    那昏死過去的士兵,被太醫用一根根銀針紮醒,醒來的第一刻,便見一身杏黃色五爪龍袍中年男子正一臉焦急的抓著自己的手。


    那模樣仿佛自己說錯一句話,便吃了自己似得。


    可嚇壞了那信使,張嘴半天,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說啊,前線如何了?”


    那信使喘了一口粗氣,有些怯的說道:“保國侯朱暉、監軍苗逵八百裏捷報,弘治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八。大明雄兵收服清水營,此戰殺韃靼敵軍三萬,俘虜八千人,各仆從軍皆降。”


    殿內大臣呆愣起來。那些反對打仗,希望議和的大臣更是失魂落魄的模樣。


    唯獨弘治皇帝仰天大笑。


    這些日子壓抑的情緒終於逝去,仿佛禦花園內的百花瞬間複蘇綻放。


    “諸位愛卿,還有何話可說?”


    “陛下聖明。”殿內眾臣,皆俯身拜倒,恭敬唿喊。


    那信使也頗為軍方爭臉,對弘治皇帝說道:“陛下,韃靼汗小王子,被太子殿下生擒活拿,這是小王子達延汗的降書,請陛下禦覽。”


    弘治皇帝步伐沉穩,龍顏煥發,重新走迴龍椅前,麵露紅光,喊道:“哼!我倒是要看看,此戰過後,還有誰敢犯我大明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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