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轟然倒下,整個重量都壓在了雨默身上,她本就虛弱,根本扛不住,跟著一起倒在了地上。


    阿烏和達達喜極而泣的奔了過來。


    「王!」


    變迴人形便代表他恢復神智了,兩人光顧著高興,都沒想起要給小狼穿衣服。


    「姐姐,我來幫你!」


    多吉更關心雨默,正試圖搬動小狼,奈何他力氣小,搬了也無用。


    雨默被壓得眼冒金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但小狼恢復了,她比誰都高興,一高興就緊緊的抱住他,不願撒手,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不對勁了,發現他光溜溜的,蒼白的臉立刻就紅了。


    這變迴人形後不穿衣服的問題,實在是妖們的一個bug。


    饕餮爪子一伸,直接將小狼拎了起來。


    雨默身上的重量是沒了,可風光無限好啊,什麽都看光光了。


    她急得耳根和脖子都紅了,「饕餮,放……放他下來!」


    全高清的裸男圖一點馬賽克都沒有,養眼肯定是養眼,但就是太養眼了,空氣也變得稀薄了,她頓是覺得唿吸有點困難。


    饕餮是兇獸,而兇獸通常都不太懂什麽叫廉恥,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放他下來再壓著你嗎?」


    這丫頭現在虛弱得連張紙掉下來都能被壓垮,已經到極限了。


    「不……不……不是!」她急得嘴都抽筋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七手八腳的扯了扯阿烏的衣服,急叫道:「衣服,衣服!」


    阿烏頓時就明白了,趕緊脫下身上的外衣給小狼披上。


    高清無碼的裸男被衣服蓋上了,雨默也就不覺得空氣稀薄了,貪婪地唿吸的新鮮空氣。


    饕餮拎著小狼去了一間屋子,直接將他扔上了床。


    跟在後頭的雨默見了,心疼死了,嚷道:「你就不能輕點嗎?他傷還沒好。」


    「他又不是棉花做的,摔不死!」


    雨默很想踹饕餮一腳,但她現在沒那力氣,隻能對著它瞪眼,然後吩咐多吉扶她過去。


    小小一段路,她走得極為艱難,走一步都要喘一下。


    這開神的副作用著實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


    到了床邊,雨默仔仔細細地給小狼做個身體檢查。


    饕餮道:「你放心好了,怎麽說他都是大妖,皮外傷早好了,看著也不像有內傷,睡醒了就生龍活虎了,倒是你更嚴重,趕緊給本君迴時間小屋去。」


    雨默不想這時候離開小狼,迴道:「我已經好很多了,你看……」


    她強作精神地抖腿抖腳,但即便是這樣無害的動作,依然疼得她死去迴來,直接跌在了地上。


    饕餮很不雅地翻了翻白眼,什麽話也沒說,走過去將她扛到了肩上。


    「這是本君的地盤,你得聽本君的。」


    她反駁道:「我不是你主人嗎?」


    饕餮冷哼道:「那也得聽本君的!本君才是老大!」


    雨默:「……」


    饕餮將雨默重新塞迴時間小屋後,知曉她的脾氣有多倔,便決定親自在門口守著,省得她會偷跑。


    雨默無奈之下,也隻能待在小屋裏養傷了,她雖然不知道這時間小屋又何作用,但待在裏頭的確要比在外頭的時候好受很多。


    多吉時不時過來竄個門子,給她帶點吃的東西。


    她並沒有什麽胃口,勉強吃了一些後,便再也不肯動嘴了,過了一會兒,體力支撐不住,爬上床也就睡了。


    這一睡便又是七天。


    再次醒來時,身體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好轉,整個人輕鬆了好多。


    她緩緩張開眼,入眼依舊是白色的空間,也依舊是靜悄悄地,她嘴突然有點渴,扭頭時便發現床邊有人。


    「多吉?」


    她以為是多吉,但看到的卻是小狼,他正趴在床邊閉眼睡著。


    光線跳躍在他古銅色的麵龐上,形成了一明一暗的兩色,他似乎睡得很沉,唿吸均勻可辨,隻是劍眉緊鎖,在睡夢中也不伸展。


    他這樣安然地在她身邊熟睡,讓她的心突然有些發緊。


    醒著的時候,他果斷、堅毅,有著睿智男人特有的光芒,可是睡著的時候,是那麽的安靜溫和,像一個乖巧的孩子。


    她伸出手,撥開他額頭的散發,胸口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不隻發緊,更有些發熱。


    很奇怪的感覺,但也終於引起了她的正視。


    相伴那麽久,這是她第一次將他當做一個男人看待。


    果然,有時候,有些事,總是要經歷一些困境後,才能看得更透徹。


    小狼是男人,早已不是她心裏認為的愛犬了。


    如果不是遇到小狼的話,她大概要等很久才會知道愛情的滋味,事實上她也不清楚這是不是所謂的愛情,隻是在經歷了困境後,曾經很多的以為,成了不值得一提的笑話。


    看著他睡得那麽安穩,她下意識的將臉龐靠了過去。


    據說,有一些男人隻會在所愛的女人身旁沉睡,毫無戒備地躺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沒有霸氣,沒有厲色,沒有陰冷,放下身上所有的刺,將她當做世界上最信任的人那般。


    那代表,這個男人非常愛這個女人,即使這個女人可能在他睡著的時候殺死他也無所謂,因為對這樣的男人來說,死在所愛的女人手裏,也是幸福的。


    她輕輕撫上他的臉。


    小狼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男人。


    她嘆了一聲,傾身在他額頭印上一個吻。


    可能動作有點大,他醒了。


    她驚得立刻將頭扭了過去,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看吧,如果他在她的心裏仍還是一隻狗的話,那麽她這樣的表現又算什麽呢。


    以為……笑話……


    還真是笑話了!


    所以,答案很明顯,她也動了心了。


    「默默?」


    聽到他的聲音,她隻覺得緊張,幹脆閉上眼睛,裝睡了。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戀愛是要怎麽談的,而且對象還是一隻犬妖。


    這個課題對於初嚐愛情的人的而言,委實難了些。


    小狼沒發現她是裝睡的,以為是錯覺,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是金色的眸子卻洋溢著歡快。


    他的默默還活著,等她的傷了好了便會醒了,隻要想到這些,他就無法克製心裏的愉悅。他發誓,從今往後一定片刻不離的守護著她,珍惜著她,嗬護著她,不會再讓她受一絲傷害。


    有些粗糲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龐,細膩的觸感和溫暖的熱度,已經讓他很滿足了,他告訴自己,不要著急,等她傷好了,就會醒的,他會在這裏陪著她,哪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他也會無止境地等下去。


    他這般憐愛地撫觸,讓雨默怎能繼續裝睡下去,酥麻的感覺從臉頰蔓延到了全身,每一次撫觸都帶著驚人的熱度,燙得她的心都快化了。


    但要是這麽就醒了,她又覺得好尷尬。


    早知道就不裝睡了!


    現在如何是好?


    心情的起伏帶動了她的一雙眉毛,不自覺的微微皺了一下。


    這一動靜,讓小狼硬生生的僵住了手,並且屏住了唿吸。


    「默默?」


    她醒了嗎?


    他難掩心中的激動,手都開始顫了。


    雨默已經裝不下去了,直接將眼睛張開。


    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張開時,小狼已經嚇得不敢動了。


    兩兩對望,一片靜默。


    這氣氛實在太詭異了,活像兩個人被什麽法術定住了一樣,成了雕像。


    雨默覺得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一般情侶要是經歷了大難,在醫院裏醒來相逢,肯定是各種纏綿啊,不纏綿也應該抱頭痛哭啊,怎麽換成他就呆若木雞了呢,連句安慰的話都不說。


    她忍不住腹誹道,要不會也沒問題,不是犬妖嗎,搖尾巴會不會,舔兩口會不會啊?


    蠢蛋!


    小狼這邊的心理活動與她卻是大相逕庭,因為太突然,他什麽詞都沒找到,又覺得幸福來得太快,會不是一場夢,若嚇到了她,說不定,說不定……她會頃刻化成煙霧,隨風去了,再也見不到了。


    他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再動,隻能手足無措地傻在那,隻用炯亮的目光貪婪地望著她。


    活著的默默……


    安好的默默……


    他發著顫,不僅不動,連唿吸都快沒了,唯恐發出一點聲音,會驚嚇到她。


    對視繼續,依舊無聲。


    雨默開始著急了,心裏不停的催促著,「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要是他願意汪汪兩聲,她估計也是不會介意的。


    重要的是開口啊親!


    因為遲遲蹬不動他的動靜,她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往死裏瞪他。


    目光過於炙熱,終於引得小狼有了一點迴應。


    但是呆頭鵝就是呆頭鵝,別指望迴應有多大,頂多就是顫得更厲害了。


    他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著她,悸動地,感激地,夾雜著巨濤似的愛意,猛烈的狂湧上心頭……


    雨默已經瞪圓了眼,眼皮子都瞪得發酸了,還在往死裏瞪。


    嬌羞的少女心理就是這樣的複雜,沒等到電視劇裏的浪漫畫麵,心頭的一股氣也就愈演愈烈了,直接槓上了。


    好在小狼的呆頭鵝模式沒進入作死的階段,他再也控製不住了心頭的渴望,顫抖的,更是狂喜的,喚出那個狠狠煎熬著他此生的名字:「默默!」


    這一聲喊得太有感情,像是鐫刻了他所有的癡一般,她聽到了,也被撞擊到了,眼眶突然就熱了,星子般的眼眸裏緩緩呈現出他的倒影。


    為了她而瘋魔的模樣一股腦的席捲了她的記憶。


    他對她的好,是誰也比不上的。


    恍然間,她的眸子已蓄滿了熱淚,模糊了看他的視線。


    她哽咽了一聲,然後輕輕喚道,「小狼……」


    淚雨滂沱中,他與她相擁在一起。


    劫後重逢,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很早就不一樣了,隻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她才明白,愛情真的就是一場暴風雨,不知何時它就來了,而在愛情裏,對方是什麽樣的身份都不重要,她愛的就是他的所有,他的壞脾氣也好,他的冷漠也好,他實際上隻是狗也好……


    總之,她已不能將視線和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了。


    「魅羅……」


    今天開始,他也不再是小狼了。


    **


    夜,隔著冷冷的薄霧,蜿蜒而至。


    月光如水傾瀉,靜謐而冷清,卻被飄來的後雲遮蔽,黑暗悄然瀰漫,樹丫挑著天幕,留下悽厲的剪影,疏影斑駁,而風帶著寒意輕扣著窗欞。


    窗欞裏搖曳著燭火,映出了一個身影,身影來迴的走動,似是很焦躁。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又進來了兩個人。


    「終於來了!」


    「讓你久等了?」


    「廢話少說,我讓你做的是可做好了?」


    「你要做的是殺人,若沒有計劃好,我如何能隨意動手!」


    「怎麽?白羽大人也會害怕?」


    白羽聽聞,神情冷峻,即便沒有任何動作,周身也像是籠罩著一股煞氣,像是隨時都會動手殺人似的。


    可是,他不會殺。


    因為對方沒有讓他殺的價值。


    「我隻是好奇,她是如何得罪你了,讓你要這般罔顧一切的要她性命。」


    「與你無關!」


    「的確無關……但你應該明白,她是犬妖王心中的一塊寶,你身為犬妖族人,拚了命的要剷除她,不隻犯了大忌,也失了忠誠,若有一日東窗事發,這可是誅九族的罪,你就沒想過自己的家族?」


    王權至上,與人類一樣,妖也是又連坐之罪的。


    這一番話引起了對方的沉默。


    窗外的風忽然加大,折騰著樹枝,營造出詭異的怪態,活像張牙舞爪的鬼怪。


    半晌後,陋室裏又有了動靜。


    聲音蒼涼,帶著苦苦的壓抑,緩緩地響起……


    「愛而不得痛和苦,我想要那人的兒子也嚐一嚐!」


    「那人……?」白羽眸色晃動了一下,渙散後又慢慢聚攏,成了一抹洞悉,「原來如此!」


    「你莫再問那麽多,先告訴我,你到底做不做。」


    「你放心,我已安排了妥當的人,不久你就會得償所願……」


    「我如何能信你?」


    「信我與否,那是你的事,若是不信,交易現在就可取消。」


    本就是與虎謀皮的事情,談信任豈不是貽笑大方。


    「你……!」


    「除了我,你認為還有誰有能力從犬妖王身邊將人奪走?」


    「我隻是怕你言而無信。」


    「嗬嗬,我既然答應了你,自會辦到,你若怕這怕那,不如不做。」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不送!」


    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那人消失在暗夜之中,來去無蹤。


    陋室中,燭火暗了一些,黑翼取過剪刀將燈芯上的蠟油挑開,挑開後,火焰再次燃旺,左右搖擺。


    靜謐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門外又有了動靜。


    「大人,久暹迴來了!」


    白羽續了茶,悠然自得喝了一口,「我隻想聽結果!」


    「是!」青翼叩首道,「重傷,且裂天兕也被殺了。」


    白羽烹茶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到了淡然,「誰殺的?」


    「久暹詞不達意,腦子似乎也有些混亂,隻聽得是什麽女武神……說完就昏了過去。」


    黑翼站在白羽身後道,「什麽女武神,從來沒聽說過,大人,我看久暹肯定是想逃避罪責胡說的。」


    「胡說也好,沒胡說也罷,改變不了他失敗的事實,本以為他是個能人,現在看來與那廢物也沒什麽不同,啊,不對,已經是廢物了。」


    失了裂天兕這隻召喚獸,久暹可說是比廢物還不如。


    「大人,那要不要……」黑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急,須彌山上發生什麽,唯有他清楚,待他醒了再問問,務必要問出殺裂天兕的人是誰?」


    「是!」


    爐上的茶燒熱了,吞吐著茶香,黑翼恭敬地為白羽又續了一杯茶。


    白羽又道:「紫翼如何了?」


    「已去了須彌山……」


    「嗯,如此甚好!讓她小心些!」


    「明白!」


    深夜陋室裏,燭火滅了,搖曳而上的青煙裏,是一股陰冷的味道。


    ------題外話------


    我也知道我更新少,但是我的手速真的不快……真的是不快。


    沒辦法,我是個注意力超不集中的孩子。


    在此,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吃到大月餅。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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