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日,在葉辰的眼中,仿佛比往日,要漫長的多,等的口幹舌燥,再多的酒水,也潤不下他的躁動了。


    天色漸漸昏暗,姬凝霜走了,去了玉女峰後山。


    不用說,這是去沐浴了,臉頰緋紅一片。


    夜幕,終是降臨了。


    還是葉靈最懂事,給某間閨房,掛滿了紅綢,還燃上了紅蠟燭,咋看都像是個洞房,弄的那叫一個正式。


    完事兒,這小丫頭就跑沒影兒了,連同楚萱她們,也都不見了蹤影,該是尋了個僻靜處躲避,就等看現場直播了。


    他們注視下,葉大少登場了。


    今夜的,帥的真真俊朗,還抽空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潔淨的道袍,尤屬那頭黑發,不知塗了什麽,抿的賊光瓦亮的。<i></i>


    房門前,他驀然駐足,未立即進去,就杵在房門前,拎著一個小噴壺,渾身上下的噴,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


    眾女見之,多在揉眉,不就上個床嘛!用得著這般正式?


    冥帝見之,亦想罵娘,你憋得還是不夠重,媳婦都洗幹淨在床上等你了,你丫的還有心情整這些,活該你內傷。


    姬凝霜見之,卻是傻傻的笑了,映著紅燭光,她的笑,越發迷人,配合臉頰上的紅暈,真真暗淡了世間所有芳華。


    她笑的傻,葉辰笑的賊樂嗬。


    這是一尊皇者,是一尊聖體,更是一尊屠了帝的狠人,啥大場麵沒見過,卻真對床上之事,情有獨鍾的說。


    對他的平價,諸天人的意見,還是驚人的一致的:正經時,真的很正經;不正經時,那活脫脫就是個逗逼了。<i></i>


    就如今夜,房門兒還未進,前戲就整了一大堆。


    有句老話說的好,皇上不急太監急,就是來形容今日這個局麵的,如楚萱她們、如葉靈、又如冥界那位,已集體上火了。


    “快點。”


    不知是誰,從後麵踹了葉辰一腳,本想帥氣進門的葉大少,一個狗啃泥進了房間,逗的姬凝霜都笑了。


    葉辰一本正經的站起,拍了拍身上塵土,若無其事的關上了門,還不忘加持了封印。


    至此,他才迴眸。


    映著紅燭光的姬凝霜,真真的美,如夢又似幻,看的他一瞬恍惚,淡淡的女子香,如沉澱千年的美酒,沁人心脾。


    “好美。”


    <i></i>


    葉辰一笑,緩緩走來,再不像氣蓋八荒的皇者,亦非霸天絕地的戰神,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洞房中的新郎。


    他這一走,姬凝霜驀的起了身,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仿佛新婚的小媳婦,帶著一抹緊張,更有一絲懼怕。


    葉辰幹咳,不知咋迴事兒,見姬凝霜如此,他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自己不是葉辰,而是一個強盜,逼.良為.娼的強盜,看給人姑娘嚇的。


    “快快快。”


    房中氣氛尷尬,房外卻窸窸窣窣,藏匿的眾女,已偷偷摸摸過來了,算上葉靈在內,整整齊齊一排,都在擱那扒窗戶。


    本來,小黑胖子也想來的,可惜,卻被葉靈以她家獨有的送客方式,送出了玉女峰,此刻,都還在樹上掛著呢?<i></i>


    “咋還坐著,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這般矜持含蓄,可不像平日的你啊!想啥呢?”


    “多半在醞釀情話。”


    眾女你一言我一語,竊竊私語著,真就皇上不急太監急,等了大半夜,就等香.豔的一幕了,偏偏,好戲不開場。


    冥帝深吸了一口氣,揣著手,一臉意味深長,這家子人,這特麽有病啊!不就洞個房嘛!整的跟開國盛世似的。


    “脫了脫了。”


    夕顏嘿嘿直笑,那雙大眼,雪亮雪亮的。


    如她這般,楚萱她們亦如此,美眸都放光的,而葉靈,依舊很自覺,已拎出了記憶晶石,準備拍一部珍藏版。


    轟!<i></i>


    未等香.豔一幕上演,便聞一聲轟隆。


    而後,便是一聲霸氣側漏的狼嚎,“葉辰,來戰。”


    這一嗓子,賊是響亮,載有元神之力,無限傳遍四海八荒。


    “傻逼,有病吧!”


    “你個老笨牛,活膩歪了吧!”


    “大晚上的,嚎什麽嚎。”


    寧靜的大楚,瞬時熱鬧了,因那一身狼嚎,惹得罵聲四起,不知有多少人,被從夢中驚醒,亦不知有多少人,被驚的一陣尿顫。


    門前,眾女齊齊迴眸,似能隔著無數縹緲,望見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人,準確說,是一頭牛,拎著一把戰斧,赤.裸著臂膀,神眸炯炯,氣息霸烈,渾身雷電撕裂,更杵在虛空狼嚎。<i></i>


    他,可不正是夔牛嗎?不知抽什麽風,大半夜的跑來挑戰葉辰,而且,看那架勢,還胸有成竹,頗有幾分自信。


    若說今夜的他,真真不一樣了,渾身撕裂的雷電,竟融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他神軀沉重,碾的那片蒼天都轟隆隆,更有諸多古老異象幻化,勾勒著毀滅,塑有無窮的力量。


    “哪來的帝蘊。”天玄門中,天老冒出了頭,眉毛微挑,看得出,夔牛身上的雷電,是帝蘊的外相,有帝蘊著,如冥絕、如白芷,都個頂個的狠人。


    “該是得了造化。”地老摸了摸下巴。


    “好強。”蕭辰輕喃,亦被驚醒者,遠遠望著,眸中難掩忌憚,忌憚的並非夔牛,而是他之帝蘊,強的讓人駭然。<i></i>


    “難怪這般霸氣,原是開了神級掛。”龍騰唏噓,若換做往日,早就殺過去幹架了,但今夜,明顯不止是裝逼的場合。


    兩尊皇者之子都如此,更莫說他人,周天逸是現身了,未曾前去,笑著搖頭,自知非夔牛對手;天葬皇之子諦梵、楚皇之女大楚皇嫣,也都露出了慚愧的,遠非夔牛對手。


    至於大楚的人才,也是慫的毫無征兆,對身負帝蘊之人,群毆是不好使的,除非拎著帝器過去,貿然上前,是要挨揍的。


    也得虧冥絕和白芷不在大楚,不然,多半已開戰了,都身負帝蘊,誰拍誰。


    “莫管他。”眾女收眸,繼續看房中,某人的上衣,已脫的金光,古銅色的皮膚,甚是響亮,盡顯霸道之力。<i></i>


    “老七,嘛呢?速度滾來。”


    “大楚沒人了嗎?來一個能打的。”


    “傻逼,一群傻逼。”


    夔牛唾沫星子滿天飛,是越罵越亢奮,又帝蘊在,底氣頗足的說,連民風彪悍的大楚,都被嚇住了,無人上前找刺激。


    “再不出來,老子可罵娘了。”


    嘿.....!


    但聞一聲大罵,葉辰拎著狼牙棒出了房門,都沒穿上衣的,一張頂俊朗的臉,滿是亂竄的黑線,渾身都燃著烈焰,皆是怒火的外相。


    你個賤老牛,啥時來不好,偏偏今夜來挑戰。


    葉大少是憋著火氣的,洞房花燭,多浪漫的氣氛,卻因夔牛的大罵,變的很不和諧,聽著這罵聲,能好好聊理想才怪。<i></i>


    “等我,片刻便好。”


    天外,傳來葉辰的迴音,自是說給姬凝霜聽,他是真的怒了,今夜,定要將他家的扛把子,打成一坨屎。


    眾女的神情,最是精彩,好戲將要上場,還帶中場休息的?


    冥帝的臉色,亦是漆黑無比,頗想開人冥兩界的屏障,一掌唿死夔牛那賤人。


    嘛呢?本帝等了大半夜,被你丫的攪得稀碎稀碎的。


    還有你個葉辰,傻逼吧!衣服都脫了,打特麽什麽架。


    房中,姬凝霜的臉頰,紅的那叫一個頂透,不知該待在房中,還是出去溜達溜達,或者,趁葉辰未迴來前,找個地兒冷靜冷靜。


    這邊,葉辰已到那片星空,不止渾身冒火,眸中也燃起了烈焰。<i></i>


    “瞧咱這雷霆,霸道不。”夔牛拎著戰斧,咧嘴直笑,那叫一個嘚瑟,仿佛,就不是來找葉辰幹架的,是來炫耀的。


    “霸道。”葉辰說著,一步踏碎淩霄,直接開攻。


    以皇者的眼界,怎會看不出那是帝蘊。


    但,這有區別嗎?


    的確,在他的眼中,真沒啥區別,一棒槌砸過去,險些給夔牛打爆了,帝蘊了不起?老子還是少年帝級呢?


    轟!砰!轟!


    伴著轟隆聲,畫麵有些不忍直視,自葉辰衝過去,夔牛就沒站穩過,或者說,就沒站著過,被葉大少一棒接著一棒,掄的漫天飛,所謂的帝蘊,在葉辰的麵前,就是一個擺設。


    噗!噗!


    鮮血飛濺,如雨傾灑,夔牛怎一個慘字了得。


    窩火的大楚第十皇,才是真的兇悍,都無招式可言的,管他鼻子還是眼,一頓亂掄亂錘,而且下手賊狠的說,真真棒棒見血,一棒更比一棒兇猛,好似,對麵那位就不是他的把兄弟,而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下手,未免太狠了。”魔王夔禹疆跑來了,見葉辰大展神威,嘴角直抽搐,那不是幹架,那是要是殺人哪!


    “朝死了打啊!”吳三炮也來了,咧嘴又嘖舌,夔牛每喋血一次,他小心肝便巨顫一次,莫說身受,僅僅看著,都他娘的尿急。


    “要不咋說都是把兄弟,都不穿上衣的,真有意思。”太乙真人杵在一座山頭,揣著手,看的眸光熠熠。


    “照這架勢下去,不死也得殘廢了。”謝雲幹咳道。


    隻是,他們哪裏知道葉辰的火氣,若知曉葉辰是從哪跑出來的,多半就不會憐憫夔牛了,好好的洞房花燭,被你的挑戰,搗的稀巴爛,給你打殘都是輕的,得送你見閻王,讓你下輩子也長個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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