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下,葉辰終是被請了進去,額頭黑線亂竄,大臉奇黑,千算萬算,沒算到古三通和無涯道人有帝兵。


    更沒想到是,那倆賤人,掙了一票之後,把他晾在了門口,著實的尷尬。


    “不要在乎那些細節。”古三通捋著胡須,語重心長,體內還有一縷縷帝威流溢,修為弱的,被壓倒一大片。


    葉辰隱隱開了輪迴眼,盯住了這廝。


    一眼,他便望穿,古三通體內有半塊銅鏡,乃是殘破的,刻滿帝道神紋。


    那銅鏡甚是不凡,古老滄桑,帝威四shè,仔細聆聽,還有大道天音響徹。


    他這妄自窺看,刺的輪迴眼也生疼。


    收了目光,他又瞟向無涯,在其體內,也發現半塊銅鏡,與古三通體內的一樣,縱兩塊拚起來,也並不完整。


    “有意思。”葉辰不由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龍一和龍五也在看古三通和無涯,也在摸下巴,表情疑惑。


    “龍帝對帝器頗有研究,可看出這銅鏡是哪尊大帝的。”葉辰傳音問道。


    “聞所未聞。”兩人皆搖頭,神色怪異,“龍帝記憶裏,沒有這尊帝兵。”


    葉辰挑了眉,對此卻並無半點意外。


    昔日,楚萱體內的極道帝兵玉如意,他倆也未曾聽過,可分明是存在的。


    除此之外,還有五禁區的極道帝兵。


    很顯然,這諸天的帝器,並非隻玄荒一百三十帝,還有其他大帝的帝兵。


    “諸天除了玄荒一百三十帝,還有其他大帝”葉辰輕喃,這想法很靠譜。


    “來,跟爺說說,你是咋活過來的。”古三通戳了戳葉辰,笑的很欠揍。


    “你先跟我說說,你這殘破帝兵哪來的。”葉辰笑看古三通,得整明白。


    “說起這殘破的帝兵,那話就長了。”古三通很自覺的掏了煙袋,吧嗒抽了一口,吐著深沉的煙圈兒,開了忽悠模式,“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俺倆走著走著,就見有帝兵墜落。”


    “這解釋,無懈可擊。”葉辰掃了一眼古三通,終是忍住了揍他的衝動。


    “俺說完了,換你。”古三通說道。


    “跟你倆一樣,睡著睡著,就醒了。”葉辰聳肩,跟老子扯淡,那就扯唄


    “你這經曆,乍一聽,也沒啥毛病。”古三通又吧嗒吧嗒抽起了大煙袋。


    “反正不要錢,喝,別給恆嶽省錢。”


    “難得逮住人請吃飯,就等這頓了。”


    二人扯淡時,四方皆有大唿小叫之聲,總有那麽些個賤人,上躥下跳的。


    葉辰不用去看,便知有吳三pàyi和太二。


    一幫後輩活寶也起哄,咋咋唿唿的。


    那些賤人,是牟足了勁要把恆嶽吃窮。


    恆嶽的長老,臉色黑了,這些人都不客氣的,自己就去搬了,連喝帶偷。


    “傻bi,你踩我腳了,趕去脫胎啊”


    “誰偷摸老娘的屁股,活膩歪了吧”


    “你妹的,老子錢袋呢還來偷的”


    場麵一度混亂,狼嚎大罵此起彼伏,咋唿聲連成一片,比菜市場還熱鬧。


    大楚人都這尿xing,如一幫強盜似的。


    “要不,咱去外麵喝吧”熊二揉了揉鼻子,扭來扭去的看,人忒多他也忒胖,擠的他這坨,快成一ryiu餅了。


    “還真有情調。”司徒南咧嘴嘖舌。


    “外麵那麽大地兒,都特麽擠進來喝。”


    “擠擠好,擠擠熱鬧。”謝雲最活躍,真在人群裏擠來擠去,哪美女多往那鑽,手還不老實,一路鑽一路摸,惹得穆婉清一路追一路打,賊熱鬧。


    “這般有活力,吾心甚慰。”葉辰意味深長道,都他帶出來的,倍有成就。


    要說,大楚奇葩也多,可謂人才濟濟。


    譬如盜蹠那廝,所過之處,總有人丟錢丟寶貝,盜聖的名堂,並沒白叫。


    譬如謝雲那貨,走哪摸哪,隻要是漂亮的,無論老輩小輩,都照摸不誤。


    他算是看出來了,把這麽多人才們聚一塊,不熱鬧才怪,不出事也才怪。


    長江後浪推前浪,大楚彪悍的民風,一輩更甚一輩兒,都很有活力的說。


    “吾大楚的皇者,可否賞臉喝一杯。”諸王擠了過來,一人拎著一酒壇。


    “這臉得給。”葉辰一甩頭,白發甚是飄逸,順手拎了酒壇,bi格漸滿。


    “若在俺們那個時代,就你這號的,早被打死了。”夔禹疆意味深長道。


    “說啥廢話,喝。”葉辰舉了酒壇。


    “喝。”他這一舉酒壇,恆嶽幾千萬人,都來了精神,嘶喝聲排山倒海。


    大楚英魂齊聚,感慨萬千,無人藏著掖著,皆敞開了喝,慶祝葉辰歸來。


    誰會想到,昔年戰死沙場的英魂們,能又聚一起把酒言歡,著實讓人感動。


    而他們,如今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裏,皆因那白衣白發的青年,背負著使命,讓英魂重聚,再續大楚昔日輝煌。


    直至夜幕降臨,這場酒宴,才散去。


    恆嶽還真是被喝窮了,辛辛苦苦幾十年,一頓酒宴,直接喝迴了解放前。


    請了幾千萬人喝酒,再渾厚的底蘊,也架不住這麽造,都白花花的源石。


    酒散,各方勢力紛紛離走,喝的搖搖晃晃,喝的臉紅脖子粗,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的,看的他人直扯嘴角。


    有哪些個喝懵bi的,諸如熊二謝雲,拉著葉辰的手,非要借他媳用一晚,不讓用還跟人急,罵罵咧咧沒完。


    結果,這號的,都從恆嶽飛了出去,沒人知道飛哪去了,隻知很遠很遠。


    偌大的恆嶽,平寂了很多,狼藉一片。


    俏麗的,也隨之空曠了很多。


    葉辰化了酒意,坐在樹下仰望星空。


    眾女在身側,相偎相依,美酒使得伊人醉,皆是臉頰緋紅,那一雙雙靈澈的美眸,也水汪汪的,朦朧到迷醉。


    她們的葉辰就在身邊,感覺頗不真實。


    無數個寧靜夜晚,無數個魂牽夢縈,紅顏的淚,隻為他而流,穿著嫣紅的嫁衣,在古老歲月中,空守著千瘡百孔的記憶,為滿目瘡痍的情緣活著。


    他迴來了,披著歲月的灰塵,葉辰還是那個葉辰,承載著她們所有的夢。


    “葉辰,你娶我們吧”上官玉兒輕語聲呢喃,倚在他肩頭,柔情似水。


    她的話至情至聖,也是眾女想說的,等了前世今生,等了整整一個大輪迴。


    風風雨雨,花謝花開,蹉跎了一年又一年,能想到最美好的事,便是和他慢慢變老,在紅塵中直至地老天荒。


    “好啊”葉辰溫情一笑,話不完滄桑,在人間道,他負了愛他的癡情女子,那等遺憾,絕不會在現實延續。


    他走了太久,癡情女子也等了太久。


    這段沉澱千年的情緣,該有個結果。


    夜逐漸深了,隨著花瓣一片片飄落,眾女映著皎潔月光,沉入了美好夢鄉。


    縱是沉睡,也不死死抓著葉辰衣衫。


    總有那麽一兩聲夢靨,都有一個叫葉辰的名,她們的眼角,還殘存著未曾風幹的淚,裝飾著一張張淒美的臉頰。


    葉辰微笑,祭了柔和之力,將眾女送入各自閨房,而後起身,走向小竹林。


    竹林中,有一座矮小的墳墓,乃是眾女為他立的衣冠塚,融了態度的淚。


    曾經,他也是一個人,佇立在這裏,靜望著自己的墳,靜望著墓碑上的名,人活著,卻有墓在,還真是感慨。


    他輕輕撫摸,卻並未將這墳墓毀掉,或許,在千百年之後,還會用的上。


    良久,他才離去,一步踏上了巔,靜靜俯瞰這片仙境,眸光癡醉。


    迴家了,他迴家了,一切都如做夢。


    這裏的人,這裏的物,皆那般親切,也隻在這裏,才能尋到心靈的慰藉。


    滄桑一笑,他取了混沌鼎,懸在身前。


    大鼎龐大厚重,古樸自然,一縷縷大道天音,交織著玄奧的道蘊,他修混沌道,它寓意萬物,二者完美契合。


    “來,吃飯了。”葉辰微笑,拂手之下,成堆成堆的法器,堆在了山巔。


    那些個法器,最弱的都是聖兵級的,有從冥界帶來的,有從靈界帶來的,有一路打劫來的,閃爍著各色的光。


    混沌鼎顫鳴,甚是興奮,鼎身嗡動,鼎口有漩渦浮現,一尊尊法器被吞。


    繼而,便是金鐵碎裂之聲,哢嚓哢嚓的,被吞入的法器,皆被神鼎碾碎。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瘋狂的吞噬。


    隨著法器被吞,它的階品,也一路攀升,從聖兵級一層,一路殺到了九層,強勢衝破桎梏,修成了準聖王兵。


    然,它並未停下,就如修士在進階,直殺到準聖王兵巔峰,才緩緩停下。


    並非它不能再進階,而是受主人壓製。


    葉辰乃準聖王,它也隻能是準聖王。


    若放開了禁製,葉辰篤定,以此刻的財力,足能助它一路破到準帝兵級。


    時隔三年,再次進階,鼎甚是不凡。


    大羅神鐵鑄造的神兵,先天便是一種威懾,威力霸絕,其道蘊,渾然天成。


    “不曉得,你倆誰硬。”葉辰拎出了地藏隕鐵,通體黝黑,恍若一門板。


    說著,他還不忘用隕鐵砸了砸大鼎,哐當聲清脆,擦出的火花,也甚雪亮。


    混沌鼎沒崩,地藏隕鐵也一樣沒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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