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大街上,偶爾有破舊的自行車踩著“叮鈴鈴”的響聲唿嘯而過,冷嗖嗖的風拚命的吹著,暗黑的夜仿佛突然變成了一床厚重的棉被壓得西涼難以名狀的沉悶,沒有顏色,沒有光,

    張琅看著走在前麵的西涼,心裏忽的就有一種近乎於內疚的悲傷。

    “喂,……”開了口,卻沒有了下文,該說什麽呢?又該怎麽說呢?張琅從褲兜裏的煙盒抽出一根煙,摸出打火機有點顫顫巍巍的點著了煙,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嗯,什麽?”聽見張琅的話,西涼迴過頭來,眼神卻是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如此空洞。

    “我說,你還是算了吧。上官汀蘭根本就不喜歡你。”星星點點的火光映著張琅強裝淡定的臉。“她的心上人都迴來了,聽說有八年了……”

    “我知道。”西涼牽了牽苦澀的嘴角,用手緊了緊衣領,怔怔的望著唿出的氣息擺成了薄薄的一層霧。

    霧遇見風時又怎麽會知道雨猜是她的情人呢?羅密歐的初戀情人是羅莎琳,也並非朱麗葉呢。

    “那你這樣算什麽啊?自欺欺人。”張琅掐滅了最後一點煙屁股上的火星,竟也有一點憤然了。

    “給我一支。”西涼衝張琅伸出了手,又指了指張琅鼓起的褲兜。

    張琅抽出了一支煙握在手裏,詫異的望著反常的西涼。

    西涼見張琅怔怔的發愣,隻是自己拿走張琅手中緊握的煙,當他想從張琅身上摸出打火機時,卻見張琅拚命地捂住口袋,誇張的叫道:“年級第一的乖學生是不可以抽煙的。”

    “拿來吧你,我做好學生都做膩了。”西涼一把推開張琅虛張聲勢的手,強除了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煙。

    冉冉升起的煙霧不知為何嗆得讓人隻想流淚。但是就在這樣不斷變大變小的眼圈中有那麽一點點心靈的放縱,一種很墮落的自我變態。

    “你丫兒壓根就不會抽煙,裝個什麽b啊?”張琅瞧著西涼頹廢的狼狽忍不住沒好氣的甩了兩句粗口。“不知那女人有什麽好,你們個個都這樣沒有了免疫力,惟有我啊堅定立場。那個上官汀蘭也是的,明明都有了男朋友,為什麽還和你這麽耗著,不會是魚和熊掌都想兼得吧……”

    “你他媽的夠了沒有,再讓我聽見你這樣的一個字,我們兄弟就沒得做了。”西涼粗暴的打斷了張琅酸溜溜的譏諷,狠狠地將煙蒂扔到地上,殘有的火星發著淒慘孱弱的光。

    “好啦,不說得了吧。”張琅向後退了幾步,佯裝投降狀。

    “和,你說的本也沒錯,隻是我自己不願意迴到現實而已。”西涼換了個人似的,一種近乎悲愴的口吻,突然他小步奔跑了起來,不時的迴頭衝張琅放聲喊道:“很晚了,跑迴去才不會被挨罵。”

    張琅邁開步子追上西涼,與他並肩的跑著,忽然張開了雙臂作擁抱狀,仰天長嘯:“吖……,跑步的感覺真他媽的爽。“

    “知道為什麽嗎?“理想更像是在對另一個自己說話:”因為跑步的時候,記憶就會像電影的快鏡頭一般。你還來不及停住的去迴想,就已經過了,所以我們學會暫時遺忘……“

    “才子,哎,我說你甭給我裝文學行不?受不了……“張琅保持著慢跑的姿勢,拍了拍西涼的肩膀。

    “琅帥,我們比比誰跑的快怎麽樣?“沒等張琅反應過來,西涼已像離鉉的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媽的,你小子使詐……“張琅嚷著追了上去。

    汗水沿著發梢滴了下來,眼睛早已一片模糊,西涼卻執著而倔強的邁著腳步。

    隻是想暫時逃離有你的記憶,害怕再這樣蒼白的青春裏上演一個人的獨角戲。

    銀白的月光照著這一前一後奔跑著的少年,把這樣恰似無憂的影子嵌進誰的時光裏,聽不清黑夜吞噬笑夾雜著傷口崩裂的聲音。

    推開門迴到家時,時針差那麽一點頭發絲的距離就走到了“10”,爸媽都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太好的望著堂而皇之進來的西涼。

    “怎麽這麽晚?”先開口的是爸爸,懷疑的語氣有點來者不善。

    西涼想了想父母反常的舉動,意識到這就是傳說中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自行車壞了,走路迴來的。”西涼平靜的迴答著順勢向房間走去。

    “不是送別的女生迴寢室了吧?”沒說話的媽媽語出驚人,末了還不忘拖長語氣詞的音調,做足了一個冷笑話的專場。

    西涼略微傾斜的身子緩緩直起並轉了過來,我在門把手上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是誰把這當作了一段笑話赤裸裸的講出來呢?為什麽要這樣?

    “這也沒什麽吧?很正常,不是嗎?媽媽也是個老師吧,應該明白男女之間是存在很單純的交往的,是嗎?”西涼偏過頭鎮定的盯著媽媽有些微紅的眼睛說道。

    “果真有此事,你同學跟我說我當時還不相信,你竟然背著父母……”爸爸丟開手中的報紙,指著西涼的鼻梁顫抖的說著。

    西涼望著爸爸那逢場作戲而又不小心拿倒了的報紙四散開來,禁不住想發笑。

    “你還笑,還不知道悔改?”爸爸緊握著拳頭走到了西涼的麵前。

    西涼目測了一下距離,不到5厘米。隻要一個拳頭,鼻梁就有200%見血的危險。

    “是誰那麽雞婆到處嚼舌頭?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西涼撿起地上的報紙,隨意抽出一張平攤了開來,映入眼前的大字標題:拿什麽討女友歡心。聖誕大揭秘。“

    恩,聖誕快到了呢,汀蘭這個丫頭老早就說雅文生日快到了,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還不見動靜,沒記性的小p孩。

    “你聽,他什麽時候學會了罵人了,真是不得了了。”爸爸企圖調動媽媽的積極性,好讓媽媽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上。

    西涼垂著頭懶得辯解,冷冷的看著從襪子裏鑽出來的小腳趾,正光著腦袋瞧新鮮呢。被凍得通紅卻也不覺得羞恥和悲哀。

    腳趾甲又長長了,看來又該修剪了,西涼再看一眼這個洞暗自在心裏算計著。

    “西涼,這個年紀是不存在什麽純潔的友誼的,所以你們這樣的情感在萌芽時期時,我們大人就有義務把它扼殺在搖籃裏,它會是你前途的絆腳石啊,現在沒有了前途你還有什麽呢?雖說目前是沒有影響到成績,但不代表以後,再者,聽說那女孩似乎有一個,嗯……”。媽媽似乎極為厭惡而又不情願的從牙縫裏吐出了那三個字“男朋友”,有繼續了喋喋不休的說教,“那既然有了男朋友,又為何像顆牛皮糖一樣黏著你呢?行為太不檢點了……”

    最後的兩個字就如一把刀兀地插進了心口,不愧是教語文的媽媽,比起教化學的爸爸來說,可以算得上能言會道了,這樣的修辭卻用在這種自以為是的教育上突然蒙上了一層悲哀的麵紗。

    “請你收迴剛才最後的一句話,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兒打聽來的別人的隱私,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明白,她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不會存心害你們的寶貝兒子,哦,不對,是寶貝“麵子”,你們隻不過要我的成績給你們臉上添點光,而我隻是一個中介工具而已。對於這,你們大可以放心,我要說的話就這麽多了。”

    西涼一字一頓地有點義正言辭的的味道講完了這些話,頭也不迴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再理會父母的唉聲歎氣。

    他呆呆的望著牆壁上的獎狀,啼笑皆非,“滕西涼小朋友書法比賽榮獲特等獎”,“滕西涼同學數學競賽第一名“,“化學……”,“物理……”

    突然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活在那些虛偽的光環中,沒有一點點快樂的真實。

    為什麽不是籃球?為什麽不是音樂?為什麽不是素描呢?為什麽?為什麽?帶著這麽多的疑問和壓抑,西涼忽地憤憤地將牆上的獎狀死了個稀巴亂。

    太過的力氣折傷了指甲,銀紅的血滲了出來,卻沒有痛的感覺。

    西涼,我很討厭這樣的你,那樣不知是否真的活著或抑或存在的從前,我再也不想呆到現在,還有未來。

    我要離開那個以前的自己,過一種真正意義的生活。

    “喂,豬頭,昨晚是不是做賊去了,今天趴在桌上睡得像隻死豬一樣哎。”汀蘭輕輕的揪了揪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的西涼的耳朵。

    西涼騰出一隻墊在下巴和桌子之間的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一番,大概是想趕走旁邊嘰嘰喳喳的人吧。汀蘭躲閃了幾下,“魔爪”沒有抓到障礙物,又轟然落下。

    “啊……”汀蘭加大了就這西涼耳朵的手的力度,湊過去尖叫了一聲。

    西涼猛地睜開眼睛,嚇得魂都丟了一半,昨晚的事搞得西涼心神不寧以致睡眠不好,才有了盡早可能發生的這樣的一個小插曲。

    “幹什麽?”西涼一頭霧水。

    “上次弄得你不明白吧,雅汶的生日其實是聖誕節呢,提前一個月就嚷嚷買禮物,是為了有所準備吧,那次你還沒有告訴我蘇訶的戰績呢?”汀蘭嘟著嘴嗔怪道。

    “大小姐,你總算記起來啦。瞧你這記性,我還以為你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呢,是水晶啦”西涼掐了掐還有點昏沉沉的太陽穴說道。

    “那是,我想讓蘇訶去買個水晶手鏈什麽的,我呢?還是去買米奇吧。看不出來呢,我們家大咧咧的雅汶也喜歡這麽小女人的東西呢。”汀蘭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巴,一臉鬼主意閃現的笑。

    西涼預感下一個被歪點子雜種的倒黴鬼不出所料的就該是蘇訶了。“蘇訶?找他幹嘛?讓他去弄一個愛的告白啊?”

    汀蘭神秘的搖了搖頭,衝著剛剛從籃球場上揮汗如雨而凱旋的蘇訶使勁的招了招手。

    蘇訶抱著籃球一路小跑了過來。

    “小心骨折”蘇訶瞟了瞟汀蘭的手蹦出一句令人暈菜的話。

    汀蘭此時也無心去計較抬杠什麽的,大度的開始了自己的話題:“周末一起去買禮物吧?”

    “什麽?”瞳一句話在同一時刻從西涼和蘇訶口中冒了出來,西涼是由於百思不得其解,而蘇訶隻是簡單的男生心理的受寵若驚吧。

    汀蘭點了點頭,“是叫你和我一起去買禮物,去不去?”

    “為什麽不找他找我?”蘇訶指了指一旁臉上掛著一個大問號的西涼又指了指自己。“莫非是由於我比較有經驗所以選中了我?我告訴你哦,西涼雖說,據我了解,僅僅是據我了解,沒有給女生買過禮物,而我蘇大少呢,葉僅有那麽幾次而已吖,為什麽……?”“你別那麽婆婆媽媽好不好,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隻yes or no,去還是不起?”汀蘭顯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什麽去還是不去啊?”剛從教室提著水壺進來灑水做值日的雅汶正好聽到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不由得有了幾分好奇。

    汀蘭咬著嘴氣衝衝的瞪著蘇訶,蘇訶隻得投降點了點頭。

    “我們再說去操場上讓蘇訶和我單挑籃球呢。”汀蘭一貫的伎倆就是話題急轉彎。

    “嗯?你會嗎?”西涼拿筆頂著自己的下巴笑道,“你的腳還沒有好吧?”

    “早就好了,我沒那麽嬌慣好不好。”汀蘭像隻兔子般的在原地蹦了幾下,嚇得雅汶忙放下水壺跑到她身邊拉住了她。

    “號了,別跳了,要是再弄個二次受傷就不好了,那個籃球?”雅汶轉身望了一眼抱著籃球做無辜狀的蘇訶。

    “蘇訶說隻要我在三分線上10個球投進了一個,就請我們大家喝奶茶。”汀蘭一躍坐到了課桌上,衝西涼眨了一下眼睛,帶著大功告成的笑。

    一個眼神,西涼就明白了汀蘭的初衷是什麽,哎,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那就走唄,如果你輸了就請我們喝奶茶了。“蘇訶很滿意這個突如其來的挑戰,嘴角自信上揚。

    一夥人熙熙攘攘地像籃球場走去的時候,汀蘭發現了靠在欄杆上一臉淡然的岸芷。

    “怎麽在這裏?”汀蘭輕聲的問。

    “剛才去你班上找你,見你在忙就走了,沒想到在這兒遇見。”岸芷低下頭望著茫然的汀蘭,淺淺的笑。

    “你等很久了嗎?我們正說要去打籃球哦,你也一起去吧。”挺爛的聲音愉快了起來,有點撒嬌似地拉了拉岸芷的衣袖。

    “嗯,咳……”蘇訶故意的幹咳,打斷了這兩位同學旁若無人的二人世界。“哎,我說汀蘭,你也別忽略我們的存在啊,你說是不是啊?”

    蘇訶見西涼皺了皺眉頭,雅汶也是滿不在意的樣,隻得沒去的噤聲。

    岸芷向西涼的方向走了過來,伸出了手,友好地笑了笑:“我叫林岸芷,你呢?”

    “滕西涼。”西涼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握了握伸過來的手。

    這樣清澈如一泓泉的笑怕是誰都沒辦法拒絕呢,也難怪汀蘭會如此神往。

    岸芷又把目光轉向了有點驚訝的蘇訶,蘇訶才迴過神來有點鬱悶地說:“我是蘇訶,剛才還真是戲劇性的一幕呢。”

    “還不用我這個中間人介紹,你們倒是自來熟了呢。”汀蘭一把拉過愣愣地不知所以然的雅汶:“這個是白雅汶,我的好朋友。哦,不,這個詞太老掉牙了,還是叫lg比較合適。”

    “我才不要同性戀。”雅汶嚷著就跑去追著早已逃之夭夭的汀蘭想要“痛扁”一頓。

    “快去操場吖你們……”汀蘭迴過頭來揮著手臂。

    聲音隔著遠遠的距離有一點脆脆的,又有一點斷斷續續的模糊。

    汀蘭在三分線外站定,有點惴惴不安地捧著這個籃球,似乎這就是一個決定命運的定時炸彈。

    不管了,豁出去了。汀蘭在心裏忿忿地嘀咕了一句,咬咬牙將球投了出去。

    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可是很可惜,連球框的邊都沒有沾著。

    “怎麽可能嘛?”汀蘭懊喪地抱怨道。但又有點阿q精神般信心滿滿了起來。

    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第六個,還是可憐地不靠邊。

    汀蘭擦了擦額頭的汗,就看見蘇訶得意地笑,西涼有點擔憂地握了握拳頭。

    正當汀蘭十二分灰心的時候,一雙手溫暖而又有力地覆在了自己的手上麵。

    汀蘭臉紅心跳地側過臉就差點撞進岸芷的懷裏。

    “你的動作不對,又不是讓你扔炸彈……應該十指稍稍彎曲點,眼睛呢,要專心地定向球框,力量集中在指尖,將球投出去……”岸芷耐心地糾正著汀蘭的動作,汀蘭隻是心跳加速地配合著。

    第七個球,碰到了球框邊沿彈了迴來,發出一聲悶響。

    眼看球向自己飛來,汀蘭下意識地抱著頭閉著眼睛,腦海中是一片空白,腳步也忘了移動。

    球並沒有砸中自己,而是被一隻手給接住了。

    “別害怕,有我在呢。再試試。”岸芷鼓勵地笑著,遞給汀蘭球。

    汀蘭有點沮喪而畏懼地接過球,卻並沒有立刻投出去。

    這樣小小的不被幹擾的幸福讓旁人真的很嫉妒。

    蘇訶突然明白這不是時間或空間的問題,而是感覺的問題。就連自己都覺得三分線外站著的兩個人的確很般配,沒有人可以插入到他們的世界。自己不可能,而西涼,也同樣不可能。

    那麽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也好吧。

    蘇訶釋懷地笑了。

    第九個,仍然沒有奇跡出現。

    岸芷衝汀蘭點了點頭,眼中充滿熾熱的光芒。

    第十個球,在籃框邊緣悠然地打了幾個旋兒,“騰”地一下從中心掉了下去。

    “oh,yeah!”汀蘭忍不住歡唿雀躍了起來。

    “蘇大少,看來你的奶茶是逃不了了。”雅汶同情般地拍了拍蘇訶的肩膀,順手抽出一張心相印的麵巾紙遞給了他。

    “幹嘛?”蘇訶被突如其來的轉折嚇了一跳。

    “看你冷汗都出來了。”雅汶指了指蘇訶發梢上的水珠,捂著嘴偷笑。

    “嗯?心相印?你也用這個牌子吖,它有很多不同的包裝哦,但你的卻和我的一樣呢。”熟悉的香味讓蘇訶不由得從口袋掏出心相印,淡綠色的背景上是幾米的一幅唯美的畫。

    雅汶的臉忽地像熟透的番茄,她絞著自己的衣角,低頭不語。

    “奶茶奶茶……”汀蘭幽靈一般從蘇訶背後鑽出來在蘇訶周圍念咒一般碎碎念著,“我要青檸的。”

    蘇訶隻有認輸,晃悠到校園的奶茶店,拎了一袋子奶茶屁顛屁顛了迴來。

    汀蘭接過奶茶滋滋有味地吮吸著,時不時和身旁的雅汶說說笑笑。

    西涼,岸芷,蘇訶,並排在不遠處站著。

    “我覺得你們真的很般配。”西涼也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可是心裏難免是一陣酸楚。

    他知道是那份深藏在心裏的情感在作祟。

    原來自己從沒有進入到汀蘭的劇情,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觀眾吧。

    岸芷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不可思議的神情一晃而過,繼而幸福地笑了笑。

    蘇訶倒也沒頭沒腦地跟著瞎湊合。

    三個男孩子都無邪地笑著。

    這樣的時刻真的是年少不可多得的好時光呢。

    亦如我們可以用來揮霍和瞻仰的青春,無論以哪一種姿態活著,都是我們曾經在一起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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