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觀鎮派悳出所,值班室。.


    大中午的有位熟人就奔進來了,派悳出所裏民悳警都認識,姓白名大勇,絕對是個奇葩,典型的以販養吸,數次出入戒毒所、勞教所以及看守所,別人是滾刀肉讓民悳警頭疼,可這樣一塊爛肉也讓民悳警頭疼加牙疼,這不,賴在所裏不走,要報警,本來腦子就不清,說話還有點大舌頭,羅羅嗦嗦說了一堆,民悳警納悶了,疑惑地問著:


    “小白啊,你這到底說的怎麽迴事?是搶劫、打架、還是敲詐?”


    “哎喲喂。”白兄弟一撫巴掌,幾欲淚下地道著:“您總算明白了,是三樣都有啊。”


    “不可能吧,東觀鎮這麽大,不知道鎮長的有,不認識你小白,可能嗎?打你?敲詐你?誰信呀?”民悳警瞪眼了,這塊爛肉純就一個頭頂生瘡,渾身流膿的主,一個鎮被他欺負過、訛過的不在少數。


    “真的啊……你怎麽不信我呢?他們摁住我,啪唧啪唧啪唧扇耳光,您看我這臉腫的……打就打了,還把我錢搶了,搶了還不算……沒過一天,又來搶我了……我掙倆錢容易麽,不能這麽黑暗吧?”白大勇差點就要哭天嗆地了,比劃著自己受到的待遇。


    民悳警被糾纏的沒治,直攔著:“說案情,搶了多少錢?”


    “兩萬多。”


    “多多少?”


    “兩萬四。”


    “胡說吧小白,你身上能拿出兩萬塊錢來?”


    “天地良心,我真被搶了兩萬四……那是給明哥準備的貨錢,我整了好幾個月小包才弄這麽點,全特麽給搶了……就你們警悳察幹的,我記得打我那人的長相了,裏頭有一黑個子,長尼馬跟狗熊樣,一看就一群黑警悳察……真尼馬不能這樣吧,社會可以黑暗,警悳察不能這麽黑啊,讓不讓人活了?”


    白大勇聽得警悳察不信,扯著嗓子、拍著桌子嚷起來了,嚷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了,嗓門太大,把派悳出所的警悳察都招過來了,圍了一圈,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得,白大勇知道自己什麽得姓,趕緊閉嘴了,強自梗著脖子嚷著:“看我幹什麽?我是受害者,你們不給我解決問題,我就不走了,反正老子下身梅毒、上身艾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哎呀。爛肉的絕招出來了,不過詢問的民悳警卻抓到話頭了,慢條斯理地問著:“問題當然解決,說清楚……剛才你說,整了好幾個月小包才弄這麽點?這小包是……”


    噝,白大勇省得露嘴了,一捂嘴,愕然看著民悳警們。


    “我說了嗎?”白大勇耍起無賴來了,一看民悳警不信,他無賴地道著:“我絕對沒說了,就說了也是隨便說說,都知道我這腦袋受過刺激,曾經就是被你們警悳察打滴,這事還沒了呢,我還在上悳訪。”


    “哦,你腦子不清啊,可以理解。”民悳警一擺手,客氣了。


    “哎,這態度好。這才是人民悳警察。”白大勇樂了,豎著大拇指讚了個。


    不料人民悳警察一拍桌子,怒發衝冠吼著:“少扯淡,你腦子不清報什麽案?滾蛋……報假警也是違法的。”


    白大勇一驚,門口幾位民悳警厭惡的吼著:“滾蛋”


    惹眾怒了,看來遭報應了,白大勇落荒而逃,一口氣跑出好遠,喘著氣自言自語著:“特麽滴,社會這麽黑暗,我得趕緊撤。”


    撤那兒涅,當然最好的是撤迴看守所,那地方管吃管住,大病管報銷、伸眼蹬腿還管埋呢,他思忖著走了不遠,毛病上來了,開始打哈欠,哈欠一來,全身犯困,他小步顛著,趕緊往無人的僻靜地方跑,找了個背蔭的地方,錫紙一撮,鼻子一抽,火機一點,正準備湊上去時。


    噗一聲,一股子水從頭上噴下來了。火滅了,好容易留了點的存貨,全給撒了。


    他欲哭無淚地看著撒地上的貨,痛不欲生地迴頭嚷著:“誰呀,哥這麽低調都惹你了,讓不讓人活了?”


    哎呀,看見誰了,他驚了一下下,連滾帶爬就要跑,還能有誰,就特麽這兩天一直搶他的,這幫人惡呐,連貨帶錢全搶,搶完還打人,白大勇好歹幾進幾出,就沒見過這麽無賴的人。


    喲,又沒跑了,胡同給堵上了,那頭兩人正等著呢,白大勇爬著往迴返,又看到了那位黑大個子,尼馬數他最狠,拿一摞廣告紙扇耳光,那可都是銅紙呐,打在臉上生疼生疼滴,那滋味,白大勇寧願再進去蹲倆月也不願挨了。


    “你這人怎麽不長記姓呢?跑得了嗎?”一位中等個子,就他帶頭搶錢的,笑眯眯地看著。


    哎呀,跑不了了,白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淚靠著牆道著:“誰跑了?錢是沒有啊,老子就剩下下身梅毒、上身艾滋,你們能把我怎麽著吧?”


    “是啊,就你這鳥樣還去報警,也不嫌寒磣。”那人殲笑著。


    這笑是多麽的陰森呐,一想起在派悳出所的待遇,白大勇不知道是癮犯了,還是真痛苦了,一把抹著鼻涕淚求著:“爺啊,你們不能這麽欺負人啊。給點同情心啊,我都這樣了,就等著毛爺爺召喚我呢,你們整我有什麽意思。”


    “是啊,我們也有同情心啊。”


    帶頭的餘罪,手撚著一個小包,扔了下去,那貨如獲至寶,抖索的抓在手裏,衣服遮著風,就著錫紙來了兩口,籲籲頭仰著噴著小煙,那樣子仿佛到了極樂世界一般地愜意表情。


    熊劍飛看著這人已經生了壞疽的手指,不忍再看了。挽救隻能是個書麵語,這種人你無法給予他同情。據說他進了四次戒毒所,爹媽老婆孩子已經沒人認他了。


    不過似乎他並不孤獨,愜意地幾口之後,就躺在牆根哼哼,那是舒服到呻吟的極致的。


    餘罪踢踢他,又噴了兩口礦泉水,好容易把人弄醒,一眨眼他又換了個人,有精神了,一瞪餘罪道著:“我認準你了,我要告你去。”


    “省省吧啊,你這腦子不清的,別讓上悳訪的把你送進精神病院裏。”餘罪道。


    “少嚇唬我,精神病院沒錢根本不收,要收我早住下了……哎我說你們是警悳察麽?不能比我還賴皮吧,貨錢都搶了,還把我往死裏追啊。”白大勇義憤膺了,怎麽想也覺得自己的待遇太不公平了。


    “我當然是警悳察。”餘罪笑眯眯地彎腰道著:“不過是比較賴皮的警悳察。


    噝……白大勇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尼馬不是讓我抽一口,再折騰我吧?


    “別害怕,現在咱們可以交易了。”餘罪道。


    “我的都被你搶光了,還交易什麽?”白大勇欲哭無淚道。


    “正因為搶光了,才有需求啊。”餘罪道著,兜裏的錢,露了一個角、手裏的小包,亮了一下,引得全是貪婪的目光,餘罪一收手問著:“跟我講講,你從誰手裏拿貨。”


    呃,白大勇鼻子一抽,似乎不準備說了,餘罪起身要走,白大勇急地道著:“別走別走……我不認識啊。我就知道叫明哥。”


    熊劍飛一下子泄氣,就交易恐怕也不會讓這號炮灰知道是誰。餘罪問著:“不認識,怎麽交易。”


    這是可以的,白大勇說了,在誰誰那兒給了個電話號碼,隻要一聯係,人家給賬號,你要多少,錢打過去,他就通知你去什麽地方取貨,不是在公園椅子下,就是在那個垃圾箱裏,反正是犄角旮旯拿上貨,供著白大勇半販半吸。


    對付這個人沒有懸念,白大勇巴不得把知道的全換成抽的。


    不久後,這幫賴皮警悳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巷子。之後白大勇得瑟著,數著一撂失而複得的錢,挨幾頓揍吧,為什麽還有慶幸的感覺呢?


    這個時間邵帥還在忙著,他正在正陽街一個小區外的活動場所裏,曬著太陽,說著什麽,旁邊那位傾聽的……也不算傾聽的,似乎是有點呆滯的女人,兩眼無神,麵色泛白,像一個精神失常的人。


    準確地講也不算失常,是一位戒毒所的常客,未吸前據說是一位花店的女老板花了十幾年經營了三家連鎖花店,生意做得挺大,不過吸上後,用了十幾個月時間,把攢得身家吸了個一幹二淨,現在隻能在地下室棲身了。


    “花姐,我不是壞人,告訴我就行了,而且不會讓你白告訴我的。”邵帥苦口婆心,說了半個小時了,來意講清楚了,這位大姐眼皮都沒抬一下。


    “嗯……”邵帥知道該怎麽辦,一摞錢遞著,花姐登時眼睛一亮,伸手要拿,卻不料邵帥縮迴去了,把紙筆遞給她,提醒著:“這是交易。”


    花姐沒思考,刷刷寫了個名字、地址、電話,還給邵帥,爾後從邵帥手裏搶過了錢,慌慌張張地奔著走了。


    收起了東西,邵帥慢步向小區外走去,不接觸不知道,一接觸嚇一跳,不過一周時間,隱約探到的那些提供分銷毒品的上家有三十多家,就這些分銷家理論上講,仍然屬於賣小包的,標準的出貨方式是先款後貨,人不見麵,他們僅僅是以一個銀行賬號和手機、q號碼存在的。


    警悳察能抓到的隻有那些在底層前仆後繼的炮灰,販毒的總是很謹慎地遠離交易,也正是因為這種相對隱敝的手法,讓他們遊離在法律的邊緣。


    “這幫王八蛋,可怎麽往外挖呀。”


    邵帥坐迴車裏的時候,看著筆記本上記的一堆賬號、手機號碼、q號犯愁,那夥痞警在街頭已經抓上癮了,抓得倒不少,就是進展沒多少,大部分都是以販養吸鋌而走險的貨色,他們嚴格講也是一類受害人群。


    唉……他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駕車駛離,準備去尋找下一個目標,離開的時候,他不經意看到了街上維持交通的一位警悳察,甩著標準的手勢,那鋥亮的頭徽、那帥氣的警悳服,依然像和很多年前一樣,讓他忿憤,卻又難以抑製感到一種親切………


    也在這一刻,李玫把一份手機號碼的解析,銀行卡提款監控,q號的ht解析,交到了特勤處老任的手裏,這是業餘時間完成的,她不知道是什麽任務,也沒有問。


    同樣在這一刻,駱家龍所在的信息,他也在做手腳,把幾份查到的有關身份信息的資料悄悄地傳給了鼠標,正常走程序是非常繁瑣的,不過後門就不一樣了。


    這些信息的歸屬可能無人知曉去處,最終在餘罪手裏的tda上顯示著,他看了看,遞給眾人傳閱,出聲問著:“大家說,揀哪家下手?”


    一問這話就笑,不過一周多時間,這個隊伍快成了專業劫匪了,抓人、搜身、敲詐,等把這些收拾身無分文了,哎喲,迴頭給他撂上幾百塊救命錢,立馬就能讓他出賣所有知道的信息。


    故意製造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讓那拔販吸的貨色,還覺得老走運了。


    “這個不好弄啊,他們根本不沾毒,沒證據。”豆曉波道。


    “也是啊,總不能一直搶人家吧?”熊劍飛快搶得不好意思了。


    “就搶也得有個理由啊,嚇唬不住不行啊。”孫羿道。


    鼠標一聽眾人討論,直接不屑道:“這流氓不好當是真的,可要有牌照都不知道怎麽當流氓,那你們也太慫了。”


    他一說,惹來一陣罵聲,餘罪再詢問時,豆曉波出聲了,直問著:“餘啊,凡事有個度,你要真沒證據證明人家涉毒,總不能真把人往死裏刑訊吧?”


    “對,這些人和賣小包的不一樣,他們敢吐口都是蹲幾年的問題,肯定都咬死了不說啊。”熊劍飛道,對於零口供的嫌疑人他見多了,這是司法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你們得換位思考一下,為什麽販毒的總是很難定罪,證據不好抓嘛;為什麽販毒的要這麽小心不配合,罪重嘛……”餘罪道,簡單的把眾人說愣了,然後話鋒一轉道著:“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不是要定他的罪呀,而是朝他要錢,這個不難吧?”


    “你這是……省廳的任務?”豆曉波哭笑不得了。


    “差不多,條條大路通羅馬嘛,這幫人要把他們整成孫子啊,就應該有動靜了。”餘罪道。


    “然後呢?”熊劍飛問。


    “然後還用我找,我就不信我把他們整成這樣,能沒人跳出來。”餘罪道


    “他媽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孫羿愕然道,後頭在數著錢的鼠標接著:“這特麽天天分錢,叫活得刺激,什麽不耐煩了,借他一千個膽子,他敢動一位餘副局長?”


    眾人雜七雜八討論著,反正吧這些天被刺激得不輕,以前幹啥事也得小心小膽,處處受製,現在倒好,胡打亂來,作為警悳察享受這種犯罪的快感。


    哎呀,就一句話,爽歪了。


    餘罪點到個名字時,沒人附議,可也沒有異議,直接上門捅去了………


    4月11曰,上午十一時,這一天注定是特殊的曰子,特別是對於省禁毒局來講,封隊兩周尚未解禁,今天又被全部召到了集體會議室,主席台明顯空著,坐在前排的局領悳導局促不安,滿場竊竊私語。


    不是什麽好事,傳說出省執行特殊任務的三名抽調人員,一名叛逃,其餘二人下落不明,據說這個重大的失誤直接導致的gj禁毒局組織一次大行動流產,詳情無從知道,不過從進駐省禁毒局的不明身份的來人已經看得出來了,這場地震,在醞釀了數曰之後,仍然要爆發了。


    十七公裏外,從省廳出行的一列車隊離開了,車隊的中悳央,坐在一輛轎車裏的許平秋,正翻看著手機上的保密記錄,今天沒用司機,直接讓任紅城開的車,從他這位置已經無從了解最底層發生的事了,隻能通過任紅城的匯報看個端倪。


    看了兩遍,眉頭緊鎖,一邊是迫在眉睫,一邊是寸功未建,這兩頭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搭起調來啊。


    “許副廳長。”


    “別用這個稱唿,太生份了。”


    “好,那叫老許……”


    “說吧,你擔心什麽?”


    許平秋問,可這句話好像也是任紅城要問的話,他愣了下,道:“我也要問你這句話。”


    “還用說嗎,禁毒局大換血迫在眉睫,可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泄密的是誰,叛逃一位,失蹤兩位,都是禁毒局高級警官,現在第九處又認定有內鬼,那架勢可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撤啊……還有製毒工廠,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五原這內陸城市,能有製造工廠,周邊省份的出貨,居然是咱們這兒提供的?你覺得可能嗎?”許平秋皺著眉頭問,其實他交給下麵的,是一個他也不相信的任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得有真憑實據啊,我估計第九處也是基於猜測。”任紅城道。


    “可他們官大一級呀,拔根雞毛扔給咱們,就是把令箭呐。”許平秋難為地道。


    “那還能怎麽樣,他們把詳細情況都捂著,連咱們也不給透露,能怎麽辦?哎對了,老許,寥局長這次是不是……”任紅城小心翼翼地問。


    “內部學習,調離原職,一正三副,加上保密處、外勤處,所有人員全部調離原職。”許平秋瞠然道,沒想到上麵的決心這麽大,看樣子是要拿省禁毒局開刀了。


    任紅城不問了,這放在什麽地方也是醜聞一件。


    他不問,許平秋就問了:“說說你的擔心?”


    “我的擔心你知道,那幾個奇葩,可都快成了打悳砸搶專業隊了啊,這八天時間,據他們匯報,已經摁了四十七賣小包的街頭販子,連搶帶敲詐,現在交迴來的繳獲,已經有2多萬了。我估計截留的不在少數。”任紅城道,戰果相當菲然,要是這事也捅出去,他估計總隊也得換換血了。


    盡管知道餘罪在這方麵是強項,可也沒想強到這種程度,餘罪心跳又加速了幾個檔次,咬牙切齒地道著:“我就知道,這群害蟲要是湊一塊,誰家也得被他們折騰個底朝天。”


    話不知褒貶,不過任紅城一直認為,許平秋對餘罪的迴護過大,他建議著:“得想法子敲打敲打啊,他們搶上癮了,再這麽下去,我都不知道這一隊還是不是警悳察,是犯罪呢,還是打擊犯罪?”


    “火候還差了點,我看這架勢啊,他是準備收攏線索,自下而上攻略。犯罪嘛……不懂犯罪,怎麽去打擊犯罪,我怕就這速度都來不及呀。是該敲打敲打了。”許平秋說著,想起這茬來了,拿著電話,直通餘罪,客氣話不講了,直接訓著:


    “你……你別給我匯報,瞧你那點出息,組織的可都是當年的精英,就會抓街頭賣小包的啊?你也不嫌寒磣……什麽?下一步該怎麽辦?你問我,我問誰啊?不會幹自己想辦法,……別跟我談證據啊,我要結果,現在是讓你找線索,找渠道,證據很重要嗎?如果要證據,就輪不到你舒服了……誰不敢幹,直接告訴他,郊區最遠的大北莊派悳出所,卷鋪蓋自己去報到……什麽玩意,雇一幫協警都比你們強……”


    狠話訓了一堆,一扣電話,老任卻瞥到許平秋眼裏的謔笑,這那是敲打啊,簡直是火上澆油嘛


    “老許啊,你又開始突破底線了。”任紅城輕聲提醒著。


    “是有人突破我們的底線了,泄密,叛逃,失蹤,我估計呀,已經有人兇多吉少了,有人想通過打擊我們尋找成就感。”許平秋目光深遂的看著前方,一字一頓地道著:“這種事有什麽底線可講,誰幹的,他們準備我們讓他以血還血吧。”


    一路靜默,不再相勸,黑白對決,很多不是法律層次能解決的問題了。這一點,幹了幾十年特勤工作的任紅城知之甚詳。


    是曰,禁毒局以寥少童為首的一正三副四名局長全部停職,局中層從掌握外勤人員信息的保密處直到局辦公室十一位中層管理人員,全部停職。宣讀決定的崔廳長掃了眼全局上百職工,痛心地講一段話:


    “同誌們呐,這個決定我壓了幾天不忍心做啊,因為這樣做是把懷疑全部加諸在我們自己同誌的身上,不管結果是什麽,我們的人心會散,隊伍會垮,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可是我又不得不做出這樣決定,假如泄密的人就在你們中間,我沒有期待你能站出來,可我期待你捫心自問想一想,因為這次泄密,導致行動受阻、導致嫌疑人脫逃死亡,導致我們戰友親人生命受到威脅,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怎麽能做呢?你就不要警悳察的職責,可總應該有點做人的良心吧?前方在流血犧牲,你們怎麽能背後捅他們一刀啊,那可是你們的同誌,你們的戰友啊……”


    場麵失控了,老廳長悲中從來,差點當場哭了,涉及保密問題,第九處人員趕緊製止,全場竊竊私語著,不知道這件事的隱情究竟還有多大,如果因為職業的原因牽涉到家人的安危,那是禁毒行業最忌諱的事,也是最後底線。


    會議結束的很快,是在混亂中結束的,臨時主持工作的刑事偵查總隊政委萬瑞升和副政委史清淮根本鎮不住這個場麵,會議剛結束就有群情激憤的禁毒警集體提議,要求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請戰的聲音絡繹不絕,封隊都快把人憋瘋了。


    不過什麽也沒有幹成,第九處調查的人員迴複依然不變:


    問題還沒有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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