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老,隨欣兒迴酒樓吧,你不是餓了嗎,欣兒給你做吃的好不好。”靈欣柔聲道。


    瞪著那雙腥紅的目光打量著靈欣,半響後,雲戰才嘶啞著聲音道:“我跟你走。”


    於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雲戰佝僂著身子,與靈欣一起向著酒樓中走去。


    這一刻,在知道了雲戰的身份後,沒有人打算在對他出手了,有的,隻是眾人間深深的惋惜…


    自從進了酒樓,雲戰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扯著靈欣的衣襟,寸步不離的跟在靈欣身後,就連靈欣為她煮飯的時候,雲戰也是緊緊跟在她的身旁不肯離開。


    這期間,除了靈欣之外,他卻依舊對周圍的一切事物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靈欣為他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美食,而且這一桌子的美食都是她親手做的,就像當初在魂武學院時一樣,他的一切,都是由她來親手準備。


    還是那張熟悉的桌子,還是與當年一樣擺滿了美食,唯獨缺少了那時與幻妃相遇的身影,以及對以往一切事物的深刻記憶。


    “酒,酒。”


    雲戰一直對著桌子上的食物在發呆,直到靈欣為他拿來了他最喜歡的女兒紅,他那腥紅的目光中才流露出了些許激動之色。


    隨即他兩手抬起,不由分說的打開了壇子上的封印,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也許那濃濃的烈酒中溫含了太多他對往事的記憶,以致他根本就停不下來,隻是一壇接著一壇的猛灌著。


    “小長老,慢點喝啊,看你喝的那麽急,沒人和你搶的。”靈欣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溫柔的擦去殘留在雲戰嘴角邊的酒水,微笑著說道。


    感受著如此熟悉的動作,雲戰本能的說了一句,“你…不怕我嗎?他們都說我是妖怪,很怕我。”


    也許雲戰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這一番話,就歸其是受了烈酒的刺激吧,讓雲戰在短暫的刹那,恢複了一些以往屬於他的本性。


    “當然不怕,你是我的小長老啊?”靈欣握住雲戰的手,真情流露的說道:“我們的小長老最棒了,從來都不會傷害靈族的弟子,即便是靈族的弟子犯了天大的錯,他也隻會不顧一切的維護我們。”


    “而我們靈族的女弟子,早已當小長老當成了家人,不離不棄的家人,任何人也休想在我們麵前說小長老的不好,因為他是我們的小長老,獨一無二的,任何都不能取代。”


    “任何…不能取代,我是你們的小長老?”雲戰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這也許是他入魔以來,說過最多的一次話了。


    “嗯。”


    靈欣狠狠的點了點頭,美目中流下了難以控製的淚水。


    “可是,我什麽時候是你們的小長老,為什麽我不記得了呢?”話落,雲戰再一次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小長老,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變成了這般樣子,但我相信一定是和巫族有關,是不是因為巫雲鶴你才會…”


    然而,靈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雲戰本已冷靜下來的情緒,再度的暴動起來。


    “巫雲鶴,巫雲鶴,我要殺了你,喝啊,喝啊…”


    雲戰憤怒的嘶吼著。顯然是巫雲鶴這三個字,觸動了他弑殺的神經,讓他逐漸淡落下來的卻情緒,瞬間暴漲到瘋狂。


    “小長老,你怎麽了?不要嚇欣兒啊。”靈欣死死的抱著雲戰,聲淚俱下的勸說著。


    奈何雲戰狂性已發,再難控製於心。狠狠的震退了靈欣,瘋狂的向著門外衝去。


    “小長老…”


    待靈欣追出來的時候,卻哪裏還有雲戰的影子。


    隻見天空上閃過一道血紅色的光虹,雲戰身化紅光而去。


    隻留下原地之上的靈欣還在自責的痛哭著,“都怪我,為什麽要提巫雲鶴啊,對不起啊小長老,嗚嗚…”


    “算了,起來吧欣兒,他已入魔,不再認識我們了,”柳青青走上前來,委婉的道:“但願雲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安全的度過這一關吧。”


    “小長老…”


    可是對於靈欣悲痛欲絕的唿喚,雲戰卻再也聽不見了。


    這時的雲戰,狂奔在萬丈高空,渾身上下的紅光更勝了,甚至那血色的紅光足以染紅了半邊青天,使蔚藍的天際鋪滿一片血紅之色…


    自從那日在青青酒樓嚐到了血液的甜頭後,雲戰便更迷上了那種嗜血的感覺,這一路上,他已不知道喝過多少魔獸的血。


    而隨著這些魔獸血液注入他的身體,他變的更加冷血無情,似乎那偶爾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都變的渾濁不堪,早已對過去的種種,徹底忘記的一幹二淨。


    他沒日沒夜日的奔行於山脈之間,尋找著自己的獵物,但凡是達到八品以上的魔獸,全部被他喝血吸食。


    他的修為在飛漲,每多吸食一些高品位魔獸的血液,他的實力就會增長一分,現在的雲戰,已經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半仙位強者,再加上他的血魔之體,想來就是麵對真正的仙位境強者,他也有了擊殺的資本。


    這就是他所需要的力量,他在不斷提升力量的同時,也在悄無聲息的接近著巫族。


    這一日,一座離巫族最近的山脈之巔,一個狗摟著身體的血衣身影站在其上,發出了堪比猛獸一般的嚎叫。


    “喝啊,喝啊,喝啊…”


    似乎在入魔以後,這兩個字已經代替了他所以的憤怒,而每當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嘶吼出來的時候,也是他要殺人的時候。


    他雙臂張開,站在那穿雲的山峰之巔,朝著萬丈長空吼出了壓抑胸中已久的憤怒,促使整個天空都因為他的憤怒而動蕩起來。


    他孤單,落寞,甚至是瘋狂,一個人暴吼在這片天地之間,吼音遙遠的傳蕩而出,顯得一望無際的蒼穹都是有些瞬間的渺小。


    那嗜血的神光,在他的怒目中爆射而出,仿佛這個世間的一切,都在因為那血色目光的透視,而退避三舍。


    “巫雲鶴,你還我師姐來,喝啊…”


    隨即,他身化一朵血紅色的火色雲彩,向著魂巫學院的方向飛馳而去。


    那奔騰中的火雲其速之快,好比天外流星降臨世間,以肉眼無法捕捉的快,向著那遠方的城池瘋狂的靠近而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尤其對整個魂巫學來說,他的到來,注定了屍山遍野,血流成河…


    魂巫學院中,巫雲鶴正在無數美女左擁右抱間,享受著皇帝一般的生活,熟不知血腥般的災難,已經悄悄降臨這片土地。


    而他的那些往日忠心耿耿的下屬,在見到了巫雲鶴自從當上聖皇後,便整日縱橫在聲色之間,無不搖頭歎息。


    他們甚至有些後悔,悔不該當初聽信巫雲鶴的花言巧語,而將他推向王位,導致了巫族今日的這般蕭條。


    偌大的魂巫學院中,已經再沒有往日的修煉場景,所有弟子都是整天縱情於酒色,整個魂巫學院中到處烏煙瘴氣。


    遠方的一處空間內,有三個人隱遁其中,看著魂巫學院中的一片蒼涼之感,發出了濃重的歎息。


    “帥忠,子泰,我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說話之人金發朗目,渾身上下散發著無堅不摧的金色光芒,一望便知此人的金係魔法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之境。


    “即使是錯了,我們也隻好錯下去了,”那位被稱作帥忠的男子道:“不管怎麽說,現在的聖皇都達到了傳說中的仙位之境,就看此點,他也能保我巫族平安萬年的。”


    “帥師兄說的不錯,”土係魔法統領巫子泰發言道:“如今,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雖然新任聖皇有些貪圖女色,但是修為卻是奇高,就在這一點上,就領先老聖皇許多,所以我倒是認為,推舉他為聖皇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不會被另外兩大陸小視,至於其他的一些原因,就不是你我所能操心的了,畢竟一些弟子的修煉,我們隻能從旁協助,卻無法幹涉,能有多高的成就,那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三人間的對話,簡短而有力,充分道出了魂武學院的現狀。隻不過雖有各自的想法,卻無法改變現任聖皇的意思,所以他們也隻能隨波逐流了。


    三人是巫族頂梁柱的存在,也是金係,火係,土係的最高領導者。自從新任聖皇登基後,他們便全力輔佐,怎奈何巫雲鶴修為雖高,卻並非將帥之才,對三人的提出的管理意見向來不屑一顧,隻是自顧自的縱情美色,從來不問學院之事。


    如此一來,學院也變的懶散起來,一些以往的精英弟子,也開始整日無所事事。在他們認為,有一個仙位境強者坐鎮巫族,還有什麽好怕的,他們的懶散一些也沒關係的。


    這一切,皆是被金來爾所看在眼裏,他便更加的焦急了,一個武者的直覺告訴他,如若這般下去,恐怕巫族會陷入絕境之中。


    更可況連日以來,他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他很相信自己的預感,也許巫族即將要有什麽大事發生,可是他又說不出來,今日才叫來另外的兩個兄弟,希望可以一吐胸中悶氣。


    可是帥忠與巫子泰兩人,相比於金來爾的憂心卻是坦然了很多,這讓金來爾覺得,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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