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在報方麵,玄靈排名第一的當屬流星,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丹盟。


    與流星不同的是,丹盟的報多來自於明處,而流星,卻以刺探報為主。


    明處的報雖多,卻不深入。暗處的報雖少,卻異常珍貴。


    但報的價值,還是需要看報在誰手中。


    小月兒與葉長天坐在長亭走廊一側的美人靠上,凝望著周圍的夜色,寂寂無聲。


    小月兒揮袖,升起了一縷火焰,照亮了眼前的空間,從戒指中拿出了一疊厚重的報,放在美人靠上,指了指說道:“這是丹盟關於順天府的報,你先看看。”


    葉長天運轉功法,頓時恢複了清明,感謝了一番之後,便拿起報,仔細研讀了起來。


    這一看,便是一個時辰。


    葉長天放下報,手指微微地敲打著欄杆,快速地思索著。


    小月兒歎息道:“葉小弟,你多少也算是丹盟中人,是非言的兄弟,藍酒的弟弟,這些報交予你,沒有什麽不妥。隻是報中的內容,你也看了,以當下的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月兒姐勸你,好好思量一番。”


    葉長天的手指停止了敲打,思慮道:“順天國、世尊宗、無量盟、梵天會結盟,我是清楚的,隻是沒有想到,三大宗門之主,合體期修士,竟會親至順天國!四大合體期修士,嗬嗬,也太高看我葉長天了。”


    小月兒拿起一頁報,看了一眼說道:“合體期修士有多強,你是見識過的,別說合體期,就是化神期修士的數量,已超出三十,四大勢力聯盟,這份力量,足以毀滅東靈大陸任何一個勢力,包括東靈第一宗門的焚月宗!”


    葉長天點了點頭,讚同道:“是啊,這份力量太過龐大,龐大到難以戰勝。”


    小月兒凝重地說道:“所以,我建議你改變計劃,潛伏起來,靜待時機。畢竟,四大勢力的人手,不可能長時間停留在順天府。”


    葉長天站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月兒姐,我等的起時間,但有些人,等不了。”


    小月兒霍的站了起來,擔憂地說道:“若是不能取勝,那將是無數力量的覆滅,天門,雲皇,神夢,都會毀滅!為了一些被奴役起來,不知生死的人,賠上這麽多人的命,值得嗎?”


    葉長天看著小月兒,反問道:“月兒姐,若是非言大哥被關押在順天府,你會怎麽辦?”


    小月兒直接說道:“我自然會打進去!”


    葉長天緊接著問道:“若是非言大哥被關押在丹盟總部呢?”


    小月兒眼神一顫,遲疑了下,說道:“一樣,哪裏我都會打進去。”


    葉長天點了點頭,問道:“明知前路兇險,你也會奮不顧,為的是非言大哥與刻骨的感。在你決定動手的時候,你不會考慮,這樣做值不值得,但你一定清楚,若是不這樣做,你會活的毫無意義。”


    小月兒歎息一聲道:“非言是我的人,為了他,我願意付出一切。但順天國中的那些人,並不是你的人,甚至不是你所認識的人。為了陌生人去戰鬥,去犧牲?怎麽都顯得愚蠢。”


    葉長天笑道:“怎麽說是陌生人呢?雲皇是雲汐的父親,雲汐與萬虎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弟子,為了他們,我不可能袖手旁觀。此外,丹盟的報也說明了一點,吳順天看似坐穩了順天國,但實際上暗潮湧動,有不少修士反對吳順天的擴張戰略,不願意作吳順天的旗子,征伐搶掠。”


    “向往和平是大勢所趨,和平,是在血與火中燃燒出來的。隻要有人站起來反對吳順天,那將會是燎燃之火。事實上,這段時間,順天國的暴動不下十起,雖然多數被快速鎮壓,但鎮壓,又能鎮壓的住多久呢?”


    小月兒看著葉長天,若有所思地說道:“順天國的暴動,與你有關係吧?”


    葉長天沒有反駁,而是說道:“雲通國想要複國,隻有從血中殺出來。他們麵對吳順天時的卑微,怯懦,後退,屈從,是他們的恥辱。想要站起來享受和平,像應該像戰士一般,勇敢地站出來戰鬥,而不是像一條狗,卑微地犬吠。”


    小月兒長歎了一聲,說道:“順天國各地都出現了一篇名為“戰士說”的討吳檄文,寫的倒是有幾分文采,想必葉小弟,十分清楚吧?”


    葉長天訕訕然一笑。


    小月兒感歎道:“嘖嘖,你聽聽下麵這幾句,可真挑動人的血啊。”


    持刀笑對生死客,


    誰生誰死我來說!


    若作卑微屈膝奴,


    何如犬吠睡狗窩?


    ……


    男兒不能大丈夫,


    哪來顏麵街上過?


    吳家篡位翻天地,


    誓將順天換青天!


    ……


    生當傲然於蒼宇,不朽天地,


    死當泰然於玄靈,萬古垂青。


    小月兒看著葉長天,微微一笑道:“也不知道是誰,竟有力量,將如此多的討吳檄文在短短一天內,傳遍整個順天國,甚至連順天府中都貼了出來。葉小弟,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將吳順天的爪牙比喻為狗的呢?”


    葉長天哈哈一笑道:“這都是小事。”


    小月兒微微點頭,說道:“確實,這都是小事。能被動搖的,隻是有良知,有血的人,而那些不被動搖的,才是你真正的對手。小魚小蝦且不說了,那這些巨鱷一般的存在,你打算怎麽辦?”


    葉長天緩緩說道:“我要在這裏閉關一段時間。”


    小月兒一愣,問道:“閉關?你不會以為,閉關上半個月,一個月,就可以找到解決之道了吧?那可是合體期,化神期修士,不是出竅期修士。”


    葉長天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隻要我突破化神期,未必不能與之爭鋒。”


    小月兒掃視了一眼葉長天,苦笑著說道:“你現在是出竅期八層巔峰吧?想要在一個月之內提升至出竅期九層巔峰,繼而進入至化神?太難了。縱然是化神期,你也不可能與合體期修士對抗。”


    葉長天淡然一笑道:“總會多一點把握的。”


    小月兒看著葉長天,許久才長長歎息道:“真是服了你,倔強起來比藍酒還倔強,明知不可為還要為,非要把自己給害死才罷休!”


    葉長天一愣,連忙問道:“藍酒怎麽了?”


    小月兒咬著牙,有些不甘心地說道:“還不是為了你!非言出現在順天府,可以瞞過雲魅,吳順天,可瞞不過其他勢力,更瞞不過丹盟長老會,受此事拖累,藍酒的權利受到了限製。”


    葉長天心中一動,沒有想到,非言出手,竟連累了藍酒。


    小月兒接著說道:“若隻是限製權利,丹盟上下都沒有意見。可藍酒在得知四大勢力結盟之後,深感你力量微薄,為你安全,去找青元子求取古靈丹,青元子未予,勒令藍酒不得插手順天府之事,與此同時,長老會決定讓副主事長張夜與鄭箋負責丹盟運轉,暫時取消了藍酒的主事長之位。”


    “什麽?!”


    葉長天心中一疼,吃驚地喊道。


    小月兒看著葉長天,搖了搖頭說道:“藍酒主事長之位被取消後,張夜、鄭箋負責丹盟運轉,同時,元詔被調迴中都總部,成為了第六大主事,負責監控丹盟暗衛,明令丹盟暗衛不得進入至順天府,甚至連順天府的暗衛,都被限製在丹盟分部之中!”


    “元詔?!”


    葉長天嘴角一顫,這個名字,好久沒聽到了。


    沒有想到,曾經的對手,再次翻了,還成為了丹盟總部的第六大主事,有意思。


    小月兒不安地說道:“元詔現在是一名五品煉丹師,在中都南疆不到三年時間,便為丹盟培養了四名四品煉丹師,七位三品煉丹師,可謂是名震中都,被譽為“丹道導師”,被調迴中都擔任要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葉長天苦澀一笑道:“這麽說,藍酒被架空了?”


    小月兒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眼下況確實如此。據說,藍酒曾與長老會對峙,氣氛十分凝重,尤其是藍酒與枯木長老之間,更是針鋒相對,藍酒不同意元詔迴中都,枯木卻認為藍酒年輕氣盛,目無尊長,元詔貢獻卓越,早就該迴到中都。”


    葉長天坐了下來,聽著小月兒的話,想象著當時的場景。


    “結果可想而知,枯木畢竟久居長老會,說服了眾長老,青元子無奈之下,點頭同意,這才有了元詔迴中都,藍酒被迫閉關參悟丹道的事。”


    “後來呢?”


    “後來,藍酒在閉關之前,托付行舟遣人給我帶來了一封信。”


    “一封信?”


    小月兒從懷中拿出了藍酒的信,遞給了葉長天,輕輕說道:“便是這封信。”


    葉長天看著小月兒,接過留有溫度的信件,輕輕打開信封,展開信箋,看到上麵,隻有五個疾馳的大字:


    傾力保長天!


    葉長天的手微微顫抖了下,藍酒為了自己,不僅失去了丹盟主事長,還在閉關之前,心憂自己!信箋上的字跡一氣嗬成,連頓筆都不曾頓筆!可見當時藍酒的心,是如何的焦慮與急迫!


    小月兒感歎道:“藍酒失去了權利,引起了丹盟集體的震dang)。為了穩定人心,青元子再次出山,坐鎮中都。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憑藍酒的天賦,能力與魅力,她終究會再次崛起的。”


    葉長天點了點頭,說道:“藍酒一定會重新崛起的。”


    葉長天看著手中的信箋,對小月兒說道:“這封信,我可以收著嗎?”


    小月兒點了點頭,問道:“你既然知道了這些,你打算怎麽辦?”


    葉長天將信箋放迴信封中,收起信件,冰冷地說道:“月兒姐,藍酒不讓元詔迴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小月兒沉思了下,說道:“具體不清楚,據說,你與元詔有過衝突,應該是想保護你吧。”


    葉長天冰冷地目光掃向遠方,輕輕說道:“嗬嗬,保護我?算是吧。如此看來,順天府一戰,不僅關係著順天府,還關係著藍酒。”


    “那這一戰,我必須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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