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法那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正是在自己的策劃與安排之下,這個曾經與自己家族平起平坐的葉家,將在今日,徹底走向上滅亡。


    黃法身邊跟隨著兩個青衫中年人,兩人都是手拿拂塵,猶如修道之士。而在兩人的身後,才是黃家的核心人物,黃醉歡、黃功、黃信、黃鬆、黃子興、黃子詔等等更是全部現身。而在眾人身後,還有著二百餘黑衣人,這還沒有算圍困在葉家四周的無數黑衣人。


    “黃法?”葉一禪心中一驚,看著黃法身邊之人也不由臉色一變,竟然連黃家久未出世的供奉也出手了。而在黃法的身後,更是有無數好手。


    “哈哈,一禪兄,好久不見,一雄兄,風采依舊啊。”黃法緩緩走了過來,滿麵春風的說道。


    “黃法,你來我葉家作甚?”葉一雄見狀便立馬喝問道。


    “作甚?哈哈,一雄兄應是明察秋毫的人物,為何如此一問?難道這還看不出來嗎?”黃法中氣十足的說道,身後黑衣人已然拔出了寶劍,抽出了大刀,隨時準備出手。


    “家主,周圍出現了幾百黑衣人,已將整個葉家團團包圍了起來。”葉德偵查了一番之後立馬給葉一禪匯報。葉一禪心知,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一禪兄,我們相識也有三十年,莫說我不給你機會。交出玄陽玉、鎮魂珠與葉家三大武學,放棄抵抗,我可以允許葉家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全部撤出葉家。當然,若是選擇錯了,那葉家將會雞犬不寧,血流成河,到時,可別怪黃某心狠手辣。你隻有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一個時辰後,我如果沒有聽到想要的結果,那我身後的人,嗬嗬,可就沒耐心了。”黃法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與要求。


    “狗屁,你竟然想滅除我們葉家,也不怕磕掉牙!”葉一雄不禁大罵。


    “哈哈,來人,點上時香。”黃法身後的黃子興吩咐道身後便有人抬著一個香爐,然後拿出一根粗大的時香,點燃之後,便插入在香爐之中。


    “一禪兄,你要好好把握機會。香滅之時還沒有結果,那便也是葉家被滅之時。”黃法哈哈一笑便向後退去,在一處林蔭位置坐了下來。


    葉一禪看著那時香,哼一聲便帶人葉一熊等人迴到了葉家,然後大門緊閉。


    “葉德,葉艋,召集所有葉家之人與三大供奉,無論老少無論職責,全部在後院集合。一雄,我們快點去看看父親。”葉一禪吩咐道,然後心中焦急的走向後院。那黃家信號出的時候,已很難說明問題,隻有黃家之人得手之後,黃法才能放心大膽的走出來。看來,這次父親怕是兇多吉少。


    葉家後院花廳。


    吱呀的開門聲讓葉梅與蕭童猛地迴頭看去,隻見到蒼老之中透著一種精神的老者站在門口,身邊還有一個抓著衣袖的女孩。葉儒原本那蒼老、痛苦的神情已然不見,而是恢複到了原本慈祥平


    和的狀態,隻是那眼神之中,含著痛苦與激動。


    “父親!”“嶽父!”葉梅與蕭童馬上走了過去,仔細看著葉儒,葉儒擺了擺手,然後看向葉長天,有些顫抖的走了門來,輕聲喊著:“你是一鳴的孩子?孩子,我是你爺爺。”


    葉長天心神一顫,沒有爺爺奶奶是幼年的痛。如今看著這已滿是白的老人,老淚縱橫的走了過來,那柔軟的心田好像被什麽觸動了。


    “孩子,對不起,是爺爺不好,是爺爺不好,當年都是爺爺的錯。”葉儒緊走幾步將葉長天抱在懷裏,然後拍著葉長天的後背哽咽的說道。


    葉長天被一個瘦弱高大的身影抱在懷中,內心深處不知如何是好。一方麵埋怨家族的所作所為給自己父母帶來的災難,一方麵看著眼前的老人懺悔的流淚,心中卻不是滋味。


    “孩子,你父親呢,他還好嗎?他在哪裏,為什麽不親自過來,是不是還在埋怨我?”葉儒鬆開雙臂,仔細的看著葉長天追問道。


    “父親他還好。有人來了,這些我們稍後再說吧。這些人,是您打敗的。”葉長天感覺到了一些身影正在快走向這邊,便連忙說道,同時將目光看向了葉梅與蕭童。


    “我打敗的?”葉儒看著黃順與另一個黃家高手,不由想到了什麽,眼神看向葉長天,多出了幾分讚許,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是我打敗的!”


    葉長天、林輕月與葉竹站在葉儒的身邊,葉梅與蕭童則搬了板凳,讓葉儒坐下,兩人分別站在兩側。至於黃順兩人,則被捆綁了起來,堵上了嘴巴。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葉舒帶著二三十人竄入至了花廳,嘴裏還大聲喊著:“抓刺客!”


    當葉舒看到葉儒端坐在凳子之上時,心中不禁一驚,再看在角落一側,黃順與一人竟被捆綁起來,氣息萎靡不堪。但葉舒也是一號人物,麵不改色的上前說道:“老族長受驚了,在下來遲,請老族長恕罪。”


    “哦,葉舒啊,不妨事。既然你來了,便站在一旁吧。”葉儒對於葉舒等人的身份已然了解,但並沒有任何動靜,而是安靜的等待著。如今自己傷勢盡去,修為不僅恢複到了最巔峰的狀態,甚至還有了更大的突破。雖然很想問問葉長天也葉一鳴的消息,但此時卻實在不是時候。


    葉一禪與葉一雄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隔著老遠便可以感覺到那焦慮不安。當兩人出現在葉儒麵前時,現葉儒好好的坐著,心中大喜,連忙上前請安。


    “父親,你的傷勢怎麽樣了?孩兒不孝,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幸虧父親沒事!”葉一禪眼角濕潤的說道。葉一雄也在一旁問安。


    “傷勢不妨事,現在的情況如何?”葉儒並沒有說葉長天等人的事情,而是問清了眼下的局勢。


    “父親,黃家高手盡出,總計達到了五百餘人,其中正門更是集中了不少好手,就連黃


    家的兩個神秘的供奉也跟了上來。他們言說一個小時之內,交出葉家三大武學、玄陽玉與鎮魂珠,否則便殺入葉家。”葉一禪便將黃家的要求說了一遍。


    “你打算如何應對?”葉儒思慮了一番問道。


    “父親,此次黃家傾巢而出,勢必不留後路。縱是退一萬步來說,答應了對方的條件保留了孩子們,但這些人一旦失去了葉家的庇護,其下場也勢必會十分淒慘,甚至可能會淪為奴役。所以孩兒認為,隻能戰,不能退!”葉一禪擲地有聲的說道。


    葉長天聽後也暗暗點頭,不管葉一禪此人如何,但在應對這件事上,葉一禪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大敵壓境,縱是束手就擒,那家族之中的少年當真就可以保全嗎?須知一個葉一鳴,對方便追殺了三年之久。斬草不除根,遺禍不窮的道理,黃家的人比誰都清楚。


    可是,麵對死亡的威脅,又有多少人敢於直麵而對,奮鬥至死?嘴裏說說忠義十分容易,但真正麵對屠刀時,人往往會選擇退讓與屈服,而不是抗爭!


    “集合葉家所有人,我要處理點事情。”葉儒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


    不久後,在葉家後院的一處平日習武的空地上,六百餘人整整齊齊的站著,身邊還有一些老者,幼-童,眾人知道,此時葉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都緊張的看著走來的葉儒、葉一禪等人。


    “事情緣由都已告知大家。除了礦山之中駐守的人,葉家之內的人手全部到齊。”葉一雄對葉儒報告。


    葉儒點了點頭,然後走向眾人的最前麵,眾人見老族長出來,都紛紛振奮起來,喧囂之後,葉儒聲音沉穩的說道:“黃家傾巢來攻,葉家已陷入至最大危機,家破人亡便在頃刻之間。大家有什麽看法,盡管說說吧。”


    眾人早已聽聞了葉家被黃家包圍的事情,但聽聞葉儒親口所說,還是十分害怕,一些膽小的後輩晚生與柔弱女子,都已開始垂淚哭泣,一些漢子也眼神飄忽,難以抉擇。


    “老族長,葉家被圍,我們隻能拚死一戰,縱是一部分人逃出去,又能逃出多遠?現在整個撫州城都在黃家的控製之下,周圍不遠處更是有武立城的軍士把守要道,我們又能逃到哪裏去?讓我說,縱是死,我們也要戰他到底!”葉艋站出來大聲說道。


    “是啊,老族長,我們葉家的人,寧願站著死,不能跪著生!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葉塘站出來支持道。


    “我們死且不懼,但我們的孩子怎麽辦?孩子們是無辜的,難道我們帶著孩子一起去死嗎?”葉家的一位女子哭泣著說道,聲音雖小,但卻讓人心疼。


    “潤娘,不要說了。”有人小聲提醒道。


    “為什麽不讓說。老族長,我潤娘也拿得起刀劍,我願第一個衝出去與黃家戰鬥,但請老族長出手,保護好我的孩子,他隻有五歲啊。”潤娘毫不畏懼的站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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