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德妃本來皺著眉頭看著她,但是聽到她一個馬屁拍過來,心裏一高興,也不再計較什麽了。這個時候康熙要迴幹清宮處理公務,德妃帶著小十四陪康熙迴宮,隻留下胤禛、玉徽和小十三。他們前腳剛走,胤禛就一步跨到玉徽麵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麽在我皇阿瑪麵前做出那樣的舉動?”


    “咦?連你皇阿瑪都沒有怪罪我,你倒是怕什麽?”玉徽摸著還緊緊站在她身邊的小十三的腦袋,惹得他的嬤嬤狠狠地瞪著玉徽,卻因著剛才皇上對她的態度而不敢多言。


    “那是皇阿瑪今兒心情好,你也走大運。你到底當時都想些什麽啊?”


    玉徽對他“嘿嘿”一笑,搔了搔腦袋,心想:“我就要捏遍你們這天家的皇子阿哥們啊”。可是她沒敢對他開口。轉而,玉徽蹲下身子,摟著小十三,對胤禛說道:“你這個弟弟可愛得要緊,你這個做哥哥的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哦。”


    胤禛搖著頭笑著看了看玉徽,又看了看胤祥,眼睜睜地看著玉徽一下一下地把他十三弟可愛的小胖臉捏了個遍……


    迴宮的路上,康熙坐在雕龍鑲金的步攆上閉目養神,他的隨身太監李德全正在旁邊悶著頭走路。突然康熙睜開了眼睛,輕聲問李德全:“梁清標的這個孫女,你派人去查一查。”


    “嗻。”李德全一邊迴了,一邊滿心納悶:這當朝保和殿大學士的孫女,有什麽好調查的呢?皇上怎麽會對她感興趣?難道……難道要為四阿哥賜婚?可那梁清標是明朝的降臣,不屬八旗。按照祖製,這滿漢是不能通婚的啊。


    而另一方,德妃正坐在馬車裏輕輕地拍著還在睡夢中的胤禵。車裏隻有車軸吱吱扭扭的單調聲響。同坐的十四的嬤嬤看主子心神不寧,猜出了二三,卻不敢肯定那七八。


    “主子,您還在想今兒四阿哥身邊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孩麽?”


    “是呀,骨子裏透著一股怪異,行為舉止也有異於常規,你說四阿哥怎麽會跟她在一起呢?那副男兒的扮相倒是清秀可人,可是明明是個女兒身,幹嗎要作那種打扮?”


    “主子,您大可放心,奴婢家的堂兄的兒子在幹清宮當差,提起過那位梁大學士。如果她真是梁大學士的孫女的話,是萬萬不會選秀入宮的。”


    德妃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說道:“那孩子倒沒什麽不好,看樣子女裝的模樣也一定是喜煞人的……”


    “主子,就算她再好,一個八旗外的漢人,能選秀麽?”那嬤嬤笑笑地安慰德妃。


    德妃把頭轉向似乎要醒來的胤禵,什麽都沒說,隻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繈褓中的小兒子。


    玉牌記


    胤稹能出來的日子著實不多,而玉徽也忙忙碌碌地學習著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應該學習的一切。不過從胤稹的來信裏,玉徽能明顯感覺出他想要逃出那座對於他來說如同金絲鳥籠一般的地方。這些天來,玉徽一直在考慮她到底要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青梅竹馬?似乎現在正向著那個方向發展。可是這個梁玉徽是個漢人,按照這個時代的典製,滿漢不通婚。紅顏知己?也有可能。反正這種不為足道的人物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歷史裏。地下情人?她一想到這個身份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玉徽越想頭越大,恨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要求幹脆直接穿越成烏喇那拉蘭慧。不過想到那個水靈乖巧的烏喇那拉蘭慧,玉徽也慶幸沒有穿越成她,否則萬一哪天小蓧突然迴去了,而真正的蘭慧沒迴來,那蘭慧不是死定了?況且她是歷史上胤禛的嫡福晉和唯一禦封的皇後,陪伴了他四十多年呢。


    玉徽想想心裏發酸:陪伴他的人終究是她,這是掙也掙不過的事實。就像她隔著三百多年的歷史喜歡上他一樣,那份感情太遙遠,遙遠得無法觸及——雖然現在的她就在他身邊。


    梁府裏的荷花池上有一座小涼亭,自打進了四月,這天就異常地一天比一天熱。身著綢滾邊紗衣的玉徽正拿著一隻團扇瘋狂地扇著,完全不顧頭上被扇得亂七八糟的髮髻、珠花,和身邊一臉無奈的小月。


    “水!”玉徽頭也不迴,把手伸向小月。


    小月把一杯涼茶遞了過去,飛快地閃到了一邊。玉徽猛喝了一口,突然“噗”的一聲全部噴到了剛才信手亂圖過的宣紙上。


    “哎呦喂,你這是幹嗎呢?”


    玉徽一聽到那個有點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就雞皮疙瘩一路從腳後跟起到了後腦勺。她連忙轉過身來,一看竟然是康熙身邊的太監李德全,頓時愣住了。


    李德全看到臉上畫得跟花貓似的梁玉徽,實在忍不住笑出了一聲。“哎,我說梁姑娘,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這真是閻王缺錢小鬼催債。雖然康熙老兒沒出現,可是玉徽還是從李德全那職業性的似笑非笑中看出了一個未來:估計沒好事。


    “這不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麽,您可安好?今兒您怎麽沒在皇上身邊侍奉著啊?”玉徽給他福了一福,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


    “我正是奉了皇上的口諭,來帶你進宮的。梁姑娘,勞你跟我走一趟吧?”李德全仍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玉徽內心“咯噔”一下,不知那皇帝老兒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怎麽會突然想到要見她呢?難道……


    “好的,李公公,您先在這兒喝杯茶歇歇,我這就快快地準備一下隨您進宮。”雖然穿越成玉徽的小蓧不怕死,可還是盡量不想觸當今皇帝這個不好惹的黴頭。


    等玉徽收拾妥當,就跟著李德全坐了一頂暗紅色的軟轎進了紫禁城,又左拐右拐地來到一座小宮殿前。玉徽一抬頭,發現這裏竟然是養心殿。這座宮殿在康熙年間是用作臨時休息來的,而在胤禛登基後才取代了幹清宮成為皇帝居住的主殿。


    “敢問李公公,您知道今兒皇上喧我進宮是為何事麽?”跟在李德全身後的玉徽突然心裏有那麽一絲不安,她輕聲問了句走在前頭的李德全。


    李德全隻是迴身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咧,輕聲說道:“姑娘你到了,見了皇上,就知道了。”


    玉徽在內心想像著一腳踹到這隻老狐狸的屁股上讓他前滾翻著進養心殿的情景,不禁呆呆地笑了出來。李德全轉身看到,自己嘟囔了一句:“哎,你怎麽笑成那樣兒啊?”可是他不敢耽擱,進去迴報了一聲,便喧玉徽進了養心殿。


    “保和殿大學士梁清標之孫梁玉徽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玉徽按照家人教給她的皇家禮數給康熙行了大禮。


    “嗯,起來吧。來,看看我這幅山水如何?”康熙頭也沒抬,仍拿著畫筆忙於在紙上點點畫畫。


    玉徽正準備一步蹦過去,李德全突然想到剛才在梁府看到這位大小姐的怪異舉動,連忙拉住了她,生怕她也一口吐到了皇上的麵前。玉徽一愣,並沒有猜出李德全為什麽要拉住她,一下愣在了原地。康熙又畫了幾筆,發現玉徽並沒有站到桌前來看他的畫,就抬頭尋她,卻發現她正愣愣地看著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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