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離整理了一下思路,從離開惜緣開始說起,說到如何求死不能,如何聽到求救聲,如何救了夢嬌奴,如何帶她迴家,如何遭遇搶劫結果差點把人家搶劫,一直說到蘇櫻不期而至。

    盡管顏離用很平穩的語氣,很認真的眼神去敘述這個經過,但這個故事也太故事了,故事的讓人難以置信。

    蘇櫻看著顏離大霧彌漫的眸子,實在分辨不出顏離說的話是真還是假,雖然她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可是夢嬌奴看起來很聰明,沒有白癡到光著屁股到處亂跑吧?想到自己等了顏離那麽長時間又一直擔心她,無盡的委屈就晃晃悠悠的浮出水麵,委屈上麵鋪灑著妒火,看顏離說到夢嬌奴時眸子中掩飾不住的笑意,蘇櫻就感到心一陣陣的絞痛。

    顏離說完,下結論道:“就是這樣了,雖然一切都很匪夷所思,但是這就是事實的經過,我不想騙你。”

    蘇櫻沉默半晌,才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編故事的水平這麽爛,你真當我是白癡麽?大火沒燒死你,海水沒淹死你,火車沒撞死你,餓狼也不吃你,美女還要跟著你,你當自己是什麽?幸運女神的私生子麽?這些要是真的,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

    顏離歎息一聲道:“為什麽人們偏偏不相信事實呢?不過也不怪你,誰讓這個真相太不像真相了。換了是我我也不會相信的,算了,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

    蘇櫻很篤定的點頭:“沒錯,就是不原諒你,如果你對我坦白,也許我會原諒你,可是你竟然編造了一個這麽無稽的故事,我真的對你很失望,你還是那個在三個惡人手下救出一個被綁架的小妹妹的見義勇為的正人君子麽?”

    顏離一愣,疑惑的看著蘇櫻道:“你怎麽知道那件事,那件事除了我們,不可能有第六個人知道啊,莫非?”顏離仔細端詳了一下蘇櫻,發現她的眉眼有些麵善。

    蘇櫻承認道:“沒錯,我就是你五年前你從歹徒手中救下的小妹妹,你那時候好勇敢,好聰明,我記得你給我買棒棒糖,叫我不要怕,你還送我迴家,告訴我爹地媽咪我迷路了。你知道麽,我一直在找你,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救命恩人,當成我的神,我曾經……曾經想過要以身相許,我打聽到你上的大學,我努力考上x大,我以為我們會……可是你有了小姿姐姐,小姿姐姐溫柔漂亮,我為你們高興,高興的偷偷哭了三天,你畢業了,我不能再在學校裏看到你卓爾不群的身影,不能看到你清朗英俊的五官,你知道在惜緣第一次見到你我有多麽開心麽?你的氣質還是那麽憂鬱,那麽脫俗,看到你難過我比你更難過,我真想那些酒都是我替你喝的……”

    蘇櫻說著說著,已經沉醉在自己夢幻般美好的過去了,那花樣年華裏初綻的情竇,夢裏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從天而降的偉岸身影,那正義凜然充滿正氣的眸子,那春風細雨般溫暖的微笑,那些夜不成寐的相思眼淚,那些輾轉不去的默默注視。

    一顆少女純潔真摯的心靈在顏離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緊緊係在他的身上。這些年一個純真女孩的單戀,一個人騎著單車走過的歲月,曾經拒絕了多少男生的玫瑰花,隻為心中那份不可能的愛,那麽傻傻的,癡癡的,等待。顏離親手為她編織了一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夢境,又親手將這個夢境化為夢魘,蘇櫻的訴說讓顏離心一塊塊的碎掉,她不是說給顏離聽,而是說給自己,說給自己曾經是多麽深愛這個風一樣的男子,他深情,專一,誠實,勇敢。

    現在呢?

    “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我發誓我說過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現在可以不信,但你遲早有一天會相信我的話。”顏離的話有著不容置疑的說服力。

    蘇櫻微微呆了下,就是這個眼神,這個語氣,嚇住了那些歹徒:“警察馬上就來了,如果我沒有報警,你說我敢不敢一個人來救人呢?你們也不是壞人,隻是走錯了路,你們快走,我不會讓警察去抓你們,如果你們一定要殺了我們,那麽你們也死定了!你們可以選擇動手,但請殺我一個人,她還小,你們沒有妻女姐妹麽?於心何忍?”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無法原諒你。”蘇櫻不知所措的搖頭,真的不能原諒麽?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請你吃飯賠罪如何,小櫻妹妹,你別怪我了。”顏離試探的問道。

    一個女孩子,如果喜歡一個男生,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男生把她當妹妹了吧?

    蘇櫻聽了顏離那聲小櫻妹妹,心中悲意猶如這冬天的冷風,在胸腔中肆虐開來,她狠狠瞪了顏離一眼:“我不稀罕。”

    顏離撓撓頭,突然想到一個笑話,他掏出錢包,拿出一張一百塊的人民幣,遞給蘇櫻道:“呶,那給你一百塊,你喜歡吃什麽自己去買好了。”

    蘇櫻沒好氣的白了顏離一眼,嗔罵道:“神經病。”

    顏離指著這一百塊錢對蘇櫻說:“和你說哦,你可別小看這一百塊錢,在它的背後可是隱藏著一個可歌可泣驚天地泣鬼神的經典傳說的。”看蘇櫻露出好奇的神色,顏離心中暗自小小得意一下,他清了清嗓子道:“曾經有一個農夫,養了一群豬。有一天呢,來了一個穿西裝的人,他就問農夫,‘農夫啊農夫,你都用什麽來喂豬啊?’農夫說,‘我就用那些餿了的剩菜剩飯啊,麩子啊,來喂它們咯。’穿西裝的人一聽大驚道,‘什麽?你竟然用這些髒不拉幾又沒有營養的東西來喂豬,這簡直就是虐待動物,嚴重違犯了動物保護法,我是世界動物保護協會的,罰你一萬塊。’就這樣,農夫被罰了一萬塊。”

    顏離講故事一人分飾兩角,說的有聲有色,還故意用地方方言來學農夫,他的表情惟妙惟肖,聲音也很到位,讓蘇櫻不自然的被吸引了。

    顏離清了清嗓子,繼續講道:“第二個禮拜呢,又來了一個穿西裝的人,他問這個農夫,‘農夫啊農夫,你平常都用什麽來喂豬啊?’農夫想起上一次的教訓,便道:”喔,我是用那些人參啊,燕窩啊,魚翅啊等山珍海味來喂豬的。‘穿西裝的人聽了大吃一驚道:“什麽,世界上有那麽多窮人沒有飯吃,你竟然用這麽名貴的東西來喂畜生,簡直是可恥的浪費,我是世界貧窮基金協會的,罰你一萬塊。’就這樣,農夫又被罰了一萬塊。第三周呢,又來了一個穿西裝的人,他叫過農夫問,‘農夫啊農夫,你平時都用什麽喂豬啊?’農夫說,‘我不知道啊?’穿西裝的人很疑惑,‘你怎麽會不知道呢?難道你都不喂豬的嘛?’農夫憨厚的點點頭,‘是啊,它們餓了我就給它們一百塊,它們喜歡吃什麽就自己去買咯。’。”

    蘇櫻也是玲瓏剔透的人,看顏離一臉忍住的壞笑,她突然恍然大悟,蘇櫻撲哧一笑道:“討厭了,你說我是豬?”

    看蘇櫻笑,顏離也放心了,他很認真的說:“真的,我誠心誠意向你道歉的,別怪我了好麽?”

    蘇櫻想了下道:“為什麽非要我原諒你,很重要麽?”

    顏離微微一笑,很真誠的說:“因為我們是朋友,朋友,當然重要。”

    “嘁!”蘇櫻不屑的撇了撇小嘴兒,“誰和你是朋友了,套什麽近乎。走了,這次就原諒你,記得請我吃飯哦。”

    “沒……”顏離正要說出沒問題三個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就是那個窈窕動人的身影,讓顏離嘴角的笑容失去了弧度,讓顏離想要說出的話隻說了三分之一,讓顏離平穩的唿吸變得急促!

    “小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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