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也知道,我從小沒有跟母妃一起生活過,這次遭遇了生死之災,就突然有一些想母妃。”  彎腰拱手,態度做的那叫一個不受皇寵,忍辱負重。  聲音極小:“還求三哥讓弟弟進去看看,我保證不亂跑動。”  邵期沉默著沒有說話,眉眼淡漠。  嘴角始終掛著笑容,看著此刻恭敬的邵澤。  邵澤眼角餘光看到邵期背後過來的明黃色身影。  又看著此刻裝也不裝的邵期,內心嗤笑一聲。  這種時候,邵期肯定不會開口同意他進去。  肯定會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折辱於他。  早在他們一起從邊疆迴來之時,邵期就露出了他骨子裏的涼薄、高傲以及自大。  隻不過平時在京城中裝的太過於成功,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發覺他的真實本性。  不過,他現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邵澤又把腰往下彎了彎,姿勢做的更加恭敬不已。  但說出口的話語卻是桀驁不馴,滿滿的挑釁:  “宣王好大的威風。就是不知道,如果父皇知道你結黨營私、冒領戰功、殘害兄弟還會不會如此的相信於你。”  嘖嘖兩聲,話語更加的欠扁:“我知道段督主是你的人。不過按照你的性格,怕是會飛鳥盡,彈弓藏。”  邵期皺眉,聲音驟然升高:“你胡說什麽,誰要對段業趕盡殺絕。  段業那種人,家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還哪裏用得著我趕盡殺絕。等我上位的時候早就死透了。”  “嗬,你倒是好,朕今天可是大開眼界了。”  邵期臉上的不屑僵住,身子一寸寸的緩慢移動。  待看到身後站著的邵桀一行人時,慌亂的跪地:“兒臣,兒臣冤枉。”  “冤枉。”邵桀重複一遍,笑了,“你莫不是當朕是傻子,覺得朕好糊弄不成。”  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臉冷汗的邵期,冷笑:“好一個等你上位,段業早就死透的話語。”  一腳踹上邵期的胸口,由於毫無防備,邵期的身子騰空飛起數十米,這才重重的落在遠處。  看著落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地麵的兒子。  邵桀心中不但沒有出氣的感覺,反而更加的心情鬱悶。  “現在就這樣詛咒身邊之人,詛咒朝廷重臣,要是等朕死了你還不反天。”  “咳咳……”邵期右手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  得到消息的莊妃,出來就看見自家的寶貝兒子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下,痛苦的顫抖。  “皇上,皇上,期兒他還小啊,您做什麽這樣對待他。”  莊妃抽抽搭搭的哭泣:“他自幼尊敬您。從小就喜愛遊山玩水、喜愛琴棋書畫,根本不理朝政。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等事情來。”  抬手捏著帕子往眼角拭去,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一個楚楚可憐:  “期兒他長這麽大都不舍得處置下人。那些下人爬到他腦袋頂上,他都隻能忍著。還是臣妾看不下去,才派遣人去幫助的他。”  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望著明顯有所緩和的邵桀。  繼續說道:“皇上,我們母子兩個從來都不會爭奪,不去奢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些您都是知道的,期兒他是不可能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您現在就剩下兩個兒子了。期兒他受到了臣妾的影響,從生下來到現在都無比的單純。  對那權利中心,都不曾染指。一直都是瀟灑肆意,有一說一的樣子。”  莊妃眼睛瞅了瞅跪在一邊的邵澤,最後重重的落下一句話:“相反,魏王倍受您的寵愛,又帶過兵……”  邵桀麵色一變,眼睛犀利的瞬間望向邵澤。  感受到身上的視線,苦笑一聲。  連忙恭敬的行了一禮,聲音沉悶的從地下傳來:“父皇,兒臣從小一個人長大,在這後宮之中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偶然得了皇祖母和您的青睞這才勉強被封了個王爺。  至今沒有接觸過朝政,母妃也已逝去,後宮之中無人幫襯。  領兵在外,第一次就被俘虜數月,受刑罰無數。承蒙您不棄這才得已迴京。兒臣何德何能,能夠擔當的起莊妃娘娘口中的人啊。”  邵澤抬起頭,眼淚流下來:“父皇,兒臣今天隻是想起母妃生前在這裏居住過,想要過來看一看。”  “母妃生前不喜兒臣,兒臣這次經曆了生死也看開一些,這才放下心結。”  猛然彎腰,叩首:“求您允許。”  顧餘:“……”  顧餘險些被邵澤這一番的賣慘驚的笑出聲來。  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莊妃剛剛柔柔弱弱的艸白蓮花人設,裝的那是一個無辜,那是一個全天下最可憐。  講的他兒子,就是什麽都不懂的三歲小兒,還需要被人捧在手心裏。  那一番辯解,差點沒有惡心死他。幸好,邵澤以牙還牙,也立馬賣了一波慘。  不管皇上背後多麽不喜歡邵澤,但明麵上確實是寵愛的。  現在邵澤又說的是宮中幾乎不需要調查,就能夠清楚的事實。  誰高誰下,立竿見影。  邵桀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看著邵澤那樣子,歎了口氣。  親手過去扶起他:“好孩子,有孝心。你母妃的宮殿就在延彩宮中,你現在進去就是,這裏交給父皇。”  邵澤含著淚,點點頭,哽咽的開口:“謝父皇,兒臣去去就來。”  “您別太生氣,兒臣不要緊的,從小被人欺辱慣了。  就連宮中太監、宮女都敢上來欺辱。三哥和莊妃娘娘的話語,兒臣不放在心上。”  說完,也不等邵桀的反應,拽起顧餘就衝進了延彩宮中。  邵桀:“……”他根本就不想為邵澤討迴公道。  本來就是走個過場,誰知道這小子居然把他架在火上烤。  麵麵相覷的莊妃和從地上剛剛緩過來,聽到這話,又一口血噴出的邵期:……  以後誰在說他們母子兩人會裝,看他們不噴死那人。  他們能有邵澤會裝嗎?他們能有邵澤那般拿捏人心的本事嗎。  誰在說他們,他就一口血噴死那人!  作者有話要說:  邵期:今天可是遇到對手了,服了,服了。  國際慣例,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見,啵唧啵唧。第85章   “這就是母妃住的地方?”顧餘環視著如今蕭條的屋子,詫異的問向身邊的邵澤。  “嗯, 母妃生前就住在這裏。”  邵澤抬手指著屋子中空蕩蕩的地方, 一邊指著一邊為顧餘科普:  “我還記得當初那裏擺放著一對前朝的名貴花瓶。那邊擺放著一展花鳥屏風……”  顧餘緊緊握住邵澤的左手, 抬眼對著邵澤溫和一笑, “別想了。我們來這裏,就是想要弄清楚事實的。”  看著邵澤有些征愣的麵容, 心疼的情緒頓時從心底蔓延開來。  深吸一口氣, 眼睛快速地從邵澤身上移開。  故作輕鬆的走到一邊, “快些找找看吧, 皇上如今還在外麵呢。時間不多。”  邵澤微笑的看著轉移話題的人,低聲嗯了一聲。  他其實也不是有多傷春悲秋,隻要不特地想起母妃, 就不會失態。  說到底也不過是觸景傷情罷了。  兩個人動作麻利的找過一個又一個隱秘的地方。  從抱著希望尋找到最後失望而歸,幾乎用了半個時辰。  “看來是沒有什麽信件留下了。”  顧餘搖搖頭, 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右手錘著酸麻的雙腿,毫不顧忌形象可言。  邵澤見狀沉悶的低聲笑了笑, 蹲下身子仔細的按壓著顧餘的雙腿。  兩隻手力道適中的恰好按壓在酸麻的穴位當中。  不一會兒, 顧餘就趕到雙腿暖洋洋的, 渾身酸麻一掃而空。  滿意的眯起雙眼, 一掌拍在邵澤肩膀之上:“爺看你以後活不下去,開個按摩館, 保證你火遍京城。”  “到時候啊,爺必定天天光顧你的小店。”  邵澤笑眯眯的彎著眼睛,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湊近顧餘的臉頰。  蠱惑著說道:“那你可真是日夜操勞,都得天天來找小的按摩了。”  眼睛往身後瞟了瞟,“不知,爺那裏可吃得消啊。”  顧餘臉色一變,一巴掌拍開腿上變了味道的雙手,爬起來就往門口而去。  邵澤眼明手快地伸手一勾,雙手用力往後一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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