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對身體傷害極大,一旦上位者不給解藥會活活的痛死。 但是,如果長期服用解藥會影響壽命,嚴重還會經常感到胸悶氣短。 “你要是提早到來也許還有,隻是最近那個神醫被抓走了。” “抓走了!!被誰抓走了?” 魏延歎息一聲,“前幾次打仗,神醫在戰場上幫忙。戰爭突然爆發,混亂之下被敵人抓走了,我們救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邵澤臉上變得頗為精彩,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黑,雙手死死的扣在一起,指甲泛白。 咬牙切齒,“我定要踏平前朝!” 斷人性命如同斷人幸福。 顧餘踏進勤政殿之時眼中閃了閃。 想到之前得到的情報,皇上最近半個月都在私底下招見不知名的男子。 連續半個月每天夜晚招進宮,白天卻不見出來。 他跟隨著茶樓的兄弟一起守了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能看見有人進宮就是不見出來。 成王府和宣王府也沒有任何動靜,兩位王爺都很安靜,似乎真的打算和平共處。 “奴婢見過皇上。” 邵桀瞟了一眼進來的顧餘,衝著他擺擺手,“你來看看這兩本奏折朕發哪個比較好?” 顧餘腦子轟得一聲炸了開來,慌忙後退,聲音無措:“皇上,奴婢……奴婢不敢。奴婢隻是一個家奴,胸無墨水,如何能夠看的懂這些東西?” 邵桀坐在椅子中,嘲諷一笑:“朕都不嫌棄你,你到好自己先貶低上了。你看朕才剛剛說了一句話,你就有無數句話等著朕。” “何況朕覺得你的腦子挺聰明的,其中小聰明頗多。” 顧餘心下一慌,慌亂跪地,咬著唇,聲音氣苦,“奴婢不敢耍一些小聰明,求皇上明鑒。 “奴婢做事向來是堂堂正正,從來不私底下藏著掖著,每一件事情都有跡象可查詢,皇上可下令查看。” “奴婢明白自己始終是皇家的一個小小奴仆,不管外麵在如何風光,迴來之後也隻是您的奴仆。” “奴仆如何敢期滿主子,又如何敢貧嘴頂撞。” “如何敢頂撞主子,又如何敢耍小聰明??”邵桀被他逗笑了,冷哼一聲, “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應該這段時間光明正大的收買人心。 你就不應該當眾揭穿刑部尚書家中的事情,怎麽他一介刑部尚書還說不得你了不成?” 顧餘心裏越發的謹慎,麵上恭敬而溫順,聲音輕緩:“奴婢不敢,奴婢知錯,請皇上懲罰。” 邵桀收迴視線,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筆批複起奏折來,一時間室內安靜的幾乎無人存在。 顧餘靜靜的垂著頭跪在地下,屏住唿吸。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借題發揮,他不知道皇上這半個月來接觸了什麽,又有什麽人在他麵前嚼了舌根。 那天的事情皇上也是看見的,他光明正大的當著他的麵,扇了那婦人一巴掌都沒說什麽,怎麽可能現在翻舊賬。 必定是不知道哪個王八玩意又彈劾他了! 過了半個時辰,邵桀這才重新抬頭看向顧餘,淡淡的說:“起來吧,過來看看。” “是。”顧餘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禦案之前,低頭望去。 “這……”顧餘臉上一片的愕然,內心砰砰直跳:“皇上這不符合規矩。” 邵桀不在意的摩擦過兩本奏折,指尖緩緩劃過,最終定在左手邊的這本奏折之上。 指著異姓王送來的奏折說:“這沒什麽,異姓王說邊疆消耗極大,向朝廷索要糧草和士兵,希望你能夠親自送去。” “你怎麽看?” 顧餘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邵桀的臉色,想到半個月前皇上旁敲側擊的警告自己的話語,按壓住心內的火熱。 退後一步彎腰:“皇上,奴婢認為不可。” 邵桀眼中劃過一絲意外,他以為這人會立馬同意。 畢竟這半個月的京城百姓就快成了顧餘的百姓了,每個人都瘋狂的崇拜於顧餘。 以至於他以為這人心大了,打算做一些危害國家的大事情。 現在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溫順? “怎麽?這麽好的機會你不願意去邊疆。要知道你出去之後,就是朕親封的封疆大吏,每個人都得尊敬於你。這樣子還不心動嗎?” 顧餘知道他再怎麽說,皇上也有一萬句話能夠反駁自己。 此時他真香仰天長歎,怎麽就偏偏攤上了這麽一個皇上。 他這是想去也不對,不想去也不對,左右為難。 “奴婢想留在京城,京城現在雖然也是冬天,可是還不算是太冷,奴婢聽聞邊疆現在能夠凍死人。” 抬起頭,眼淚汪汪的望向邵桀:“皇上,您舍得奴婢凍死在邊疆嗎?奴婢要是死在邊疆,以後誰伺候您。” 邵桀:“……” 他真是小瞧了這人的臉皮,厚如城牆! 邵桀氣的笑了一聲,不在糾結這個話題,轉頭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你調查的那個婦人的事情怎麽樣了?” 顧餘麵色一整,表情嚴肅:“迴稟皇上,奴婢去了那個村子裏,發現並沒有這一戶人家。隨後,奴婢又去刑部的牢房,親自審問這才審問出了一些事情。” 從袖子中掏出審問記錄,雙手恭敬的遞上去:“皇上請看,這幾張紙詳細的記錄了婦人的家庭背景,以及她的受賄記錄。” “奴婢認為,婦人的話語是在挑釁您的權威。設想一下,如果當天皇上您當街動怒,懲罰了奴婢。那麽他們必定會更加變本加厲。” 邵桀一邊聽他說,一邊翻看著紙張上的記錄。 這裏麵記錄的全麵,詳細的寫了婦人僅僅隻有她一個人,家中無兒無女,籍貫不明。 鬧事前一天突然收到二十兩銀子,又被人囑咐在那天務必要把顧餘咬死,不能讓他有逃脫的機會。 如果皇上沒有當街懲罰顧餘,要設法激怒。 看到這裏邵桀臉上蒙上一層寒冰,周身氣息驟然降低,。 這計策頗為狠毒,如果那天他中計當街懲罰了顧餘,恐怕現在百姓之中,就會刮起他判冤假錯案的風向。 設想一下,顧餘被當街懲罰,他對著婦人好言好語安撫。 之後某天突然曝光婦人說的都是假的,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懲罰了身邊最得力,最信任的人。 那麽他的明君聲譽必定會下降,宮中之人必定會寒心,到那時他就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豈有此理,那個婦人現在如何了?” 顧餘麵色不變,低聲說:“現如今還被關押在刑部牢房。” 邵桀眯了眯眼睛,摩擦著手中的紙張:“依你看這是何人所為?” “奴婢不敢妄言。” “無妨。”邵桀擺擺手,語氣隨意:“朕恕你無罪。” 顧餘想了想,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勾起,“奴婢猜想恐怕是皇後娘娘和公主所為。” “哦?” 顧餘哼笑了一聲,言簡意賅,直指核心:“奴婢原先在皇後娘娘身邊當差,知道些隱秘的事情。” “皇後娘娘想要除掉奴婢,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邵桀眼中黝黑一片,看不清楚情緒,平靜的重複:“隱秘的事情。” “是。”顧餘一錘定音,舔了舔嘴唇:“奴婢曾經被皇後娘娘送到桓王府待過一陣子,想必您也知道,太子極其喜歡奴婢,可是奴婢不樂意。” “太子他就隻能逼迫奴婢,給奴婢吃下了皇家秘藥……” 頓了頓,顧餘抬頭,仍然平靜:“太子大婚時中了毒,太醫說今後子嗣困難。剛巧皇後娘娘看見奴婢也在,就跟奴婢說讓奴婢隱瞞這個事情。” 邵桀冷笑,眉毛立刻擰緊:“皇後是不是說了要拿江家的子嗣代替皇家子嗣。” “是。”顧餘鄭重的點頭:“奴婢當時位卑人輕,無奈出聲反對也不會有人聽,這才一直沒有說出來。” 說完,雙膝一彎,叩首:“求皇上責罰。” 邵桀確實想叫人進來杖責他幾十大板子。 可他也明白,一個奴婢怎麽可能左右上位者的思想。 就是一直跟在身邊的都不可能。 何況像顧餘這種臨時調入的,也就隻有明哲保身的了。 邵桀不在意的揮揮手,“起來吧,當時的情況朕已經知道了,這事情也不怪你。” 顧餘適時的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聲音誠懇:“謝皇上不怪罪。” “皇上您就是這個世上,最最最明君的皇帝。能夠跟隨您這樣的帝王,絕對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緣分。” 顧餘好話不要錢的一籮筐往外冒,哄騙的邵桀哈哈大笑。一時之間勤政殿內主仆盡歡。 幾天後的早朝,邵桀突然拿出一摞寫滿江家證據的紙張,麵色陰沉,身子前傾 “諸位愛卿都好好看看吧,這就是魏國的官員,這就是朕的好皇後,好兒子。” 顧餘抱著紙張走下台階,分出半摞,遞給最前方站著的丞相張賀。 又拿著另外半摞,遞給另一邊的武將,這才緩緩轉身迴到了台階之上。 文武大臣一個個快速的翻閱著紙張上一條條的鮮明的證據,看完之後又快速的跟身旁的人交換。 一刻鍾後,張賀出列,對著上方的邵桀彎腰。 聲音中充滿憤怒:“皇上,臣要求剝奪皇後的封號,公主的封號以及廢除太子。” 另一位文官站出來,“臣要求江家滅族。繳沒其全部家產,家產一半充公,一半返還給百姓。” “臣附議。” “臣附議,請皇上下旨。” 兩排的文武大臣齊齊跪地,異口同聲的請求滅掉江家,麵色之平靜,聲音之平靜。 讓人聞之心寒。 實際上今天的早朝江家的子弟皆沒有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