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看著邵澤的樣子搖搖頭。  隻要是你做的不管做什麽都是甜的,就是一杯水,你給我端過來,我現在喝著都是甜的。  邵澤低頭想了想,實在想不通,呆呆的看著顧餘:“我想不明白這糕點怎麽甜了。”  “你過來。”顧餘衝著邵澤勾了勾手指頭。  看著邵澤緩慢的靠近自己,他笑了一聲。  快速的咬了一口糕點,一把拽過邵澤,衝著嘴角就親了下去。  顧餘拽著邵澤的衣領,低下了頭,霸道著將唇貼了上去。  四瓣單薄的嘴唇緊貼在一起。邵澤怔怔地望著顧餘,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  唿吸變的淩亂起來,身子僵硬。  半響,顧餘鬆開邵澤,兩個人之間拉出一道銀絲。  低頭望著仍在愣神的邵澤,笑了一聲:“如何,是不是甜甜的?”第60章   邵澤無意識的咽下剛剛過渡到嘴巴裏的糕點,臉頰上浮現兩片紅暈:“你幹嘛突然這樣?”  顧餘看著邵澤這有趣的反應, 慵懶的笑了笑:“你討厭這樣?那不如我讓你親迴來。”  顧餘順勢往後一仰, 躺了下去, 舌頭舔了嘴角, 眼神笑著望著邵澤。  妖精!  這就是話本子裏寫的妖精。  邵澤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餘,喉結滑動, 臉越來越紅。  顧餘聲音刻意的壓低, 話音尾勾起:“不來嗎?”  顧餘心裏嗤笑一聲, 膽小鬼, 臉上的表情都暴露全部想法了。  “咳咳。”邵澤抬起右拳抵唇,眼睛垂下:“別鬧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昨晚不是沒有休息嗎?”  顧餘一陣的無語, 氣悶的把身體大攤。  右手拽過身旁的被子,一把捂住腦袋。  聲音悶悶的從被子中傳出來:“你走, 這裏不需要你了,以後也別來了。”  他覺得失敗極了, 都主動送上門了, 卻還是被人拒之門外。  邵澤好笑的搖搖頭, 看著已經把自己裹成蠶寶寶似的人, 歎了口氣。  他是真沒有想到,顧餘會突然上來親他。當時一瞬間確實怔住了, 現在想來他好像還有些遺憾?  遺憾他沒有加深這個吻,遺憾著,第二次他居然在發呆中度過了。  邵澤等著顧餘在溫暖的被窩中睡著後, 這才小心翼翼的拉下蓋在顧餘頭上的被子。  彎腰把蓋在腿上的被子拉高,以防被子蹭上腿上剛剛上好的藥。  輕手輕腳的離開塌邊,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眼睛沉沉的盯著顧餘熟睡的麵孔。  他也不是什麽都感覺不出來的傻子,即使沒喜歡過別人,還能沒有見到過嗎?  他能夠察覺出,他們兩個的關係早就不是主仆,也不是朋友了。  隻是他現在不能確定,顧餘到底是因為什麽喜歡的他。  他這人要身份沒有身份,要能力沒有能力的。  頂多就是比顧餘投胎好了一些,身上多了幾兩肉,怎麽就會突然喜歡自己了呢。  更何況他的身份,注定不會安穩的活下去。  一旦曝光身份之後恐怕會連累周邊所有的人,這樣的他還有什麽可喜歡的。  邵澤一個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中,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顧餘微微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  臉頰不由自主地蹭了蹭溫暖的被子,打了個嗬欠,慢慢悠悠的坐了起來。  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此時隻剩下他自己一人的室內,眼眶一酸。  居然真的走了,他居然真的聽自己的話走了。  右手狠狠的錘了一下枕頭,小聲咒罵:“混蛋,沒良心的玩意。”  邵澤推門進來,就看見獨自一人蜷縮在榻上,兩手環抱著自己團成一團的人。  心下一緊張,快速的走到顧餘身邊:“你哭了?”  邵澤放下手上的東西,伸手就著這個姿勢把顧餘抱了個滿懷:“可是夢著什麽東西了,不怕我在這裏呢。”  右手扶著顧餘的背部有節奏的拍打著。  顧餘掙紮著抬起眼眶通紅的眼睛,盯著邵澤,聲音委屈:“你,你沒走嗎?我醒來看不見你。”  “沒走。我出去給你洗了洗衣衫。”  “啊?”  顧餘轉頭看著邵澤放在腳下的盆子,裏頭盛放著自己貼身的褻衣褻褲,臉色瞬間爆紅。  這....這種東西怎麽能讓外人清洗?  那可是貼身的衣衫,又不是外麵的。  邵澤鬆開抱著的手,好笑的坐在了塌邊:“你平常愛潔,我就沒過問你的意思順手洗了。”  顧餘眼神呆滯的一直盯著盆裏的東西,喃喃自語:“你怎麽會洗這個,皇子不應該,都是不能自理的人嗎?”  “我從小一個人長大,這些基本的自然是熟練的。”  邵澤看著顧餘越來越通紅的臉頰,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  “我聽說,皇上是因為你跟段業勾結才氣的罰你的?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跟段業攪和到一起。”  提起正事,顧餘緩了緩心神,臉上的熱度退了些許,這才開口:  “我也不知怎麽迴事。當時段業突然衝進來,說五皇子不是皇家血脈。”  “皇上當即就大怒了,立馬讓我去送斷頭酒。臨走的時候,我瞧著段業跟我使眼色,讓我在外麵等他......”  邵澤挑眉:“所以你就等段業了?”  “是。”  顧餘想起來當時的場景,氣的說話聲音,瞬間提升了幾度:  “我是看他當初教我習字,這才信任他的。可誰知他居然坑害我,我差點就沒命了啊,王八玩意!”  “你呀,就是心軟,輕易相信每一個對你好的人。”  邵澤歎了口氣:“段業這人是罪臣之後,心計頗深,不是一般人輕易能夠玩兒的過的。”  “他一整個家都被皇上下令抄家滅族了,當時他年紀尚幼,所以逃過一劫。”  “這人善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隻要他認為將來的迴報高,就會去做。與他相交,相當於與虎謀皮,以後小心一些。”  顧餘點了點頭,聲音悶悶不樂的說道:“知道了。”  邵澤笑了一聲,想起來剛剛得到的消息,笑容又漸漸的消退:“你睡著時,皇上召見了惠妃一個時辰,惠妃迴去就封宮了。”  惠妃?  顧餘想到惠妃昨天當著無數人的麵指責賢妃和成王。  又隱晦的提到了太子,直接導致了一群人因為她的話語喪命。  他現在聽著這個女人就生理性的厭惡。  是,五皇子如果是善良的人,那麽被謀害,葬身火海,的確可以稱的上無辜。  但是他,平時暴虐兇殘,恐怕死在五皇子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這種人要他說就死的好。  可是惠妃明顯不這麽認為,她就像一個瘋狗一樣,毫無道理可言,逮誰咬誰。  咬住你不止要一塊肉,而是要你命。  邵澤接著跟顧餘分析剛剛自己得到的情報:  “惠妃這個人頭腦簡單,是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封宮,閉門不出的。這事情,肯定有皇上的手筆,就是不知道事態將會怎麽發展了。”  “另外,皇上召見了太子。太子出來後就下了一道聖旨,允諾太子入小朝會聆聽學習。”  顧餘皺眉,臉色一黑:“那這麽說太子反而因禍得福,直接讓太子接觸了重臣。也不知道那個背後之人怎麽想的。”  “也不是。”邵澤眼睛望著窗外,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  “江家的勢力越發龐大,皇上不可能這個時候還去提拔太子,現在越是花團錦簇,將來就會摔的更慘。”  顧餘眼睛一亮,低低的笑了一聲:“這麽說,太子將來恐怕留個全屍也難。隻不過,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邵澤想到這人在五皇子院中走水時,跟段業同處一室待了很久,皺了皺眉:“段業那時都跟你說什麽了?”  顧餘一怔,迴想了一下段業跟他說過的話語。  一字不落的全部跟邵澤說了一遍,末了總結:“就是這樣了,我覺得這根本就是廢話,故意拖延我的時間的。”  邵澤垂眸在心中細細的過了一遍段業的話語。  半響合掌大笑:“段業已經告訴你背後之人是誰了,他不是叫你不要隻看眼前,要透過迷霧看背後嗎?”  “是啊。”  “那就對了,這件事情中牽扯進了兩方人馬——太子和成王。”  “這兩方人馬都是明麵上的,現在唯獨撇的幹幹淨淨的就是宣王了。宣王自始至終,看似都遊離在外,可是這件事也許正是宣王所做的。”  顧餘一怔,如果真是宣王所做。  那麽恐怕,從一開始宣王就得到了消息參與了進來,隻不過他們所有的人全部沒有防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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