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邵安瀾還沒有說完話,就被楚星淵給打斷了話語,“你先不要說話,現在喉嚨應該還不好受,我馬上就給你叫個家庭醫生看看。”他伸手觸碰上邵安瀾脖間現在已經變成深紅色的手指印,眼眸當中都透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心疼和自責。邵安瀾感覺到楚星淵撫摸上自己脖子上傷痕的手指,他原本想要說的話也瞬間就失聲了,注視著楚星淵半蹲在地上,仰頭望過來的視線,他更是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好像被一根羽毛給輕輕刷過一樣,原本好不容易已經被他強按下去的奇怪的感覺,又重新升了上來。楚先生應該就隻是在關心他,他怎麽能夠又想歪了?邵安瀾又再次強製鎮定,幸好明天他就要去進組拍戲了。這一次雖然也是就隻有幾天的戲份,但是離開楚星淵幾天,他這種突然冒出來的詭異的,認為楚星淵可能是喜歡自己的錯覺,應該也會冷靜下來。楚星淵叫的家庭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給邵安瀾檢查後,給他開了一個塗抹的藥膏,囑咐他要塗一個星期,除此之外,都沒有什麽大礙後,就離開了。邵安瀾原本是想要直接自己對著鏡子自己塗的,但是楚星淵在醫生走後,就直接伸手打開了藥膏的蓋子,明顯是想要幫他塗抹。邵安瀾不好意思道:“楚先生,還是我自己來吧。”楚星淵卻並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就用手指蘸上了藥膏,帶著冰涼藥膏的溫熱手指,就這樣落在了他頸間的勒痕上。邵安瀾感覺到楚星淵的手指落在自己脖間皮膚上麵的觸感,是一種十分輕柔的,帶著珍視的感覺。他再次記起上一次楚星淵這樣觸碰他的皮膚,是在他脖子上有蚊蟲印記的時候。那個時候,好像就是他最開始感覺到楚星淵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轉變的時候。邵安瀾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楚星淵落在自己皮膚上麵的手似乎是在發燙一樣,刺激的他都忍不住輕顫起來,連白皙的耳尖都泛上了一點紅暈,紛飛的思緒簡直就快要壓製不住了。楚星淵卻是以為自己的力道太大了,他看向邵安瀾,問道:“怎麽了,是我用的力氣太大了嗎?”邵安瀾連忙搖頭:“沒有,謝謝楚先生,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塗抹藥膏其實就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邵安瀾卻感覺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這麽漫長。在楚星淵終於給他塗完之後,他就借口想要先去房間裏麵休息,離開了楚星淵在的客廳。迴到自己的房間以後,邵安瀾這才感覺自己的心緒平複了下來。第二天,還沒有等楊豔通知,他就自己出了楚星淵的小區,叫了一個出租車就直接去了星耀娛樂的大樓,然後拜托了楊豔直接到星曜娛樂的大樓這邊來接他去劇組。*邵安瀾坐在劇組給他準備的椅子上,認真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劇本。他進入到這個劇組已經有三天的時間,現在還隻剩下最後兩場戲還沒有拍,拍完以後他就可以殺青了。楊豔坐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著邵安瀾認真的樣子有些欣慰,這幾天她通過仔細的觀察邵安瀾演戲,已經確定了邵安瀾在演戲的天賦上麵,可能並不比霍衢差上多少。有霍衢一個就讓她足夠驚喜了,沒有想到楚總塞給她,讓她細心照料的這個少年,也是這樣的一個好苗子。楊豔想到楚星淵,頓時就想起了自己和楚星淵的約定,立刻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楚星淵發了一條信息,給他報告邵安瀾的拍戲進度。三天前她又接到了楚星淵的電話,楚星淵在電話裏麵,讓她在邵安瀾快要完成這次的拍戲工作的時候,給他發個信息,他要親自過來接邵安瀾。對於楚星淵為什麽不親自直接詢問邵安瀾,而是私下裏拜托她,楊豔也沒有這個好奇心去問。不過據她這幾天的觀察,邵安瀾在她提起楚總的時候,他明顯有些躲避談論這個話題的意思。兩個人這是在鬧什麽別扭?楊豔也沒有點破的意思,她對於大老板的八卦雖然稍微有點好奇,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是得由他們兩人自己去解決,她也不可能去問邵安瀾這件事情。反正楚星淵也不可能會去傷害邵安瀾,她就隻要照著大老板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在邵安瀾看劇本的時候,剛剛演完一場戲的霍衢身著一身白色的錦袍,從拍攝場地走了過來。他原本臉上帶著的溫潤無比的表情,在他離開拍攝場地,走向休息區的時候,用顯而易見的速度,變為了一副無比冷淡的模樣。霍衢走到邵安瀾身旁的椅子坐下,邵安瀾原本還在看劇本,感覺到動靜,就抬頭看了一眼,見到了霍衢後,他立刻就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霍哥,你拍完戲了?”霍衢點了點頭,看向邵安瀾道:“嗯,再下一場應該就是你的戲了。”邵安瀾通過這幾天與霍衢的相處,終於讓霍衢對自己說的話多了起來。霍衢就隻是話少,但是真的相處了,卻會感覺和他相處的感覺很舒服。邵安瀾原本在書中就比較喜歡他這個角色,現在相處的這幾天,他就幹脆連對霍衢的稱唿都改的親昵了起來。一旁的楊豔看著霍衢與邵安瀾相處融洽的樣子,已經有些見怪不怪。邵安瀾這樣心思純淨的少年,的確是討人喜歡。她也是情不自禁喜歡少年的一個人,看著少年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而且微博上麵,現在粉上邵安瀾的,也全都是姐姐粉和媽媽粉,基本就沒有女友粉,全都是用養崽的眼光看待邵安瀾。邵安瀾道:“我這是第一次要演一個死人,還挺新奇的。”他上一世的時候,剛出道的時候,出演的都是偶像劇。之後轉型,也都是演的男一男二,還真沒有一個角色是“死”了的。霍衢聽到邵安瀾的話,以為少年是在擔心自己要演一個死人有些晦氣,他開口安慰道:“我以前也演過死人,導演會給你包一個紅包去晦氣,沒事的。”邵安瀾雖然對於要演一個死人並不介意,但聽出霍衢的話是在安慰自己,他立刻就轉頭對著霍衢笑道:“謝謝霍哥你的關心,我其實就是單純的有些新奇,並不是在排斥演一個死人。而且這個角色之前還有那麽多場和霍哥你的對手戲,能夠和霍哥你互相切磋演技,我已經很滿足了。”少年在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都亮晶晶的,從他專注望著人的眼睛,都能夠看出他說的話,都是他現在真實的想法。霍衢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但要是對他熟悉的人,就能夠看出他現在的神態,比之剛剛要更加的放鬆。……皇宮的冬夜,比之外麵的要更冷。翩翩躚躚的雪花,從藍黑色的天空當中墜下,落在人的身上,冰冰涼涼的,雪花雖然很快就化開了,但是留下的冰冷的感覺,卻就像是要沁入人心裏一般。一個穿著半舊的太監服的小太監,行色匆匆的從皇宮的某處庭院出來,他的手上提著一個木桶,裏麵是一堆黑色的木炭。而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同樣看上去有些畏畏縮縮的小宮女的手裏,拿著的則是一個有些破損的燒炭爐。其實皇宮內最好的炭應該是銀炭,但是這些昂貴的,即便燒了都不會產生嗆人的煙霧的銀炭,都是供給那些受寵的娘娘以及皇後和皇帝的,小太監和小宮女伺候的,就隻是一個地位不高的嬪妃,雖然她也為皇帝生育了一子,但是並不得皇帝的寵愛。再加上皇帝子嗣眾多,這個生育了一子的嬪妃,也就沒有什麽打眼的了。這次去拿取暖的物件,也是小太監千求萬求之後才拿到的,而這些份例,他們一宮的人,要用上一個月以後,才能去領新的。“李公公,這些就要用一個月的時間嗎?我覺得根本就不夠用,他們也太欺人太甚了!我們娘娘明明也是個主子,但是他們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懂得尊敬她的,你求了這麽久,也就給了這些,這些估計最多用個十幾天就沒了吧!”小宮女在遠離了剛剛領取物資的庭院之後,立刻就不滿的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