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蕭家。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十天後,恰逢現任家主的百歲壽誕。


    在即將到來的大喜日子裏,蕭家人準備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壽宴。


    為此,他們提前開始了各項準備。


    布置大院的擺設,組織宴會流程,確定邀請嘉賓……


    一項項繁瑣的計劃,有條不紊地展開著。


    此時,百歲壽星蕭老爺子,坐在書房內,笑語晏晏。


    他滿頭的銀絲白發,偏偏皮膚卻倍顯嬌嫩,一副鶴發童顏的模樣。


    在家人麵前,全然沒有雄踞金陵的霸道氣勢。


    言談舉止間,透著和藹可親。


    乍一看,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爺爺。


    睿智的雙眼,柔和平靜。


    “小六子幹嘛去了?最近幾天怎麽沒看著他?”


    蕭老爺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氣,慢悠悠地抿著。


    “父親,小六子最近忙著給您老準備壽禮,這小子說,要給您一個大驚喜。”


    對麵,畢恭畢敬地站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相貌神態與蕭六爺極為相似。


    “用不著準備什麽壽禮,有這份孝心,我就很知足了。”


    蕭老爺子輕輕笑了笑,語氣裏頗有幾分老懷甚慰。


    雖說已百歲高齡,說話時,卻依舊中氣十足。


    給人一種精力旺盛,充滿了勃勃生機的感覺。


    “嗬嗬,我也是這麽和小六子說的,但這小子卻犯了倔,說孝心和壽禮,一樣都不能少,聽聽這話說的”


    “平時您老最疼愛這小子,小家夥和您也是最親,這次給您準備壽禮,還特意叮囑我,別告訴您老。”


    大名鼎鼎的蕭六爺,到了他們口中,竟成了小孩子。


    老者在言談舉止間,對其大加誇獎。


    聽了這話,蕭老爺子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孩子缺點不少,秉性脾氣都不是做大事的料,但孝心可嘉,在後輩中,他和我這個老頭子一向最貼心。”


    “唉,說來也可憐,你三叔這一脈,隻剩下這一根獨苗,從小被我嬌慣壞了,養出了一身的毛病,以後你這個當堂伯的,可要盡心照拂。”


    蕭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囑咐道,話中好似藏著其他含義。


    尤其是說到堂伯兩個字時,更是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此刻,老者臉色稍稍有些不太自然,忙不迭地點頭應道:“父親,您教訓的是,小六子是子謙堂弟唯一的血脈,我向來對他很是照顧的。”


    原來,蕭六爺的的父親是老者的堂弟,他的爺爺是蕭老爺子的親三弟。


    這一脈在蕭家算不得真正的嫡係,而且人丁稀少。


    就連小六子這個綽號,都是依照蕭老爺子這一脈來論起的。


    不過,老爺子可憐他的身世,從小帶在左右,言傳身教,可謂是獨得寵信。


    因此,蕭六爺在蕭家享受的待遇,甚至比那些長子嫡孫都要好的多。


    父子二人在書房裏聊了一會兒後,老者告辭離開。


    他走出房間,到了外麵。


    走廊陰影下,一人低聲說道:“大爺,老六剛剛發來消息,要求我們加派人手,助他一臂之力。”


    聞言,老者點了點頭說:“派出四名鐵衛,去隨身保護老六,記住一定要萬無一失。”


    接到命令,陰影中那人卻有些猶豫:“大爺,鐵衛出動,是不是動靜太大了點,當心京城的厲老頭會有所察覺。”


    “事情發生在境外,就算他知道了,倉促之間也來不及救援,更何況他到底是官麵上的人,做起事來,忌諱太多。”


    老者淡淡一笑,語氣從容篤定,充滿了自信。


    ……


    黎貢山腳,頭山滿與柳生家主坐在簡陋的帳篷下。


    外麵,陰雨綿綿,空氣潮濕。


    熱帶雨林的氣候特點,盡顯無餘。


    這種天氣,會讓外來者非常的不適。


    就變他們這些人氣血充盈,不畏濕寒,但也感覺到些許的不舒服。


    “柳生君,咱們是不是再加派一些人手,須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況且裁決者可不是人畜無害的小兔子。”


    頭山滿跪坐在防水地墊上,麵色凝重。


    聽到這個提議,柳生家主微微猶豫了一下。


    然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此次行動,最重要的就是保密,若是大張旗鼓,恐怕會讓裁決者有所警覺。”


    這番話說的老成持重,點明了事情的關鍵。


    埋伏圍剿,首重的就是保密。


    倘若被目標發現,抽身而退的話,即便是調集的力量再強大,也免不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所以,他才斷然否決了剛才的提議。


    聽了柳生家主的話,頭山滿卻麵露糾結:“話雖如此,但之前我們都沒有料到,裁決者居然是一名罡勁兒高手,以咱們現在的力量,或許能打敗他,但想要殺死他,卻有些難度。”


    葉秋的實力,超出了他們之前的估算。


    原本信心十足的頭山滿,也不禁為之憂心忡忡。


    打敗一名罡勁兒高手,和殺死一名罡勁兒高手,那可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他們幾方聯手,打敗裁決者應該問題不大。


    可想要將其擊殺,卻有些不太可能。


    罡勁兒高手亡命狂奔的話,誰能攔得下來?


    誰有敢去阻攔?


    想到這兒,頭山滿眉頭緊鎖,一籌不展。


    這時,柳生家主緩緩說道:“這一次,我們不是圍剿葉秋的主力軍,密宗和蕭家比我們更加積極,而且他們肯定留有後手。”


    “我們要做的,就是看著支那人去打支那人,就像當年的大東亞光榮戰爭一樣,隻需要坐收漁人之利。”


    說到此處,他微微搖頭歎息道:“支那地廣物博,豪傑輩出,可惜內鬥太重,否則的話,又怎會神州淪陷,被奴役了數百載。”


    這時,頭山滿點頭說道:“柳生君不必感歎,若非支那人喜好內鬥,帝國怎能有崛起之機,大東亞的未來,必然屬於我們大和民族,亞洲必將由帝國領導。”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眼。


    目光中,簇動著狂熱的興奮。


    “板載必勝,天皇萬歲!”


    熟悉的呐喊聲,在帳篷內響起。


    周圍巡邏警戒的島國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跟隨著齊聲高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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