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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三章


    劉備等人的逃跑,總算是緩解了一下曹軍困窘的局麵,曹操也多少舒了一口氣!不過他也不能就此放鬆了。因為曹軍的危險局麵還沒有真正得到解除!它不僅要鎮壓兗州內部的散兵遊勇,還要安撫好兗州內部的人心,徐州的局勢也要盡快的平定下來!當然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這些事情都可以緩緩圖之,隻要他的部隊還掌握在自己手中!對於曹操來說,真正的危機來自於北方,來自於幽州的劉彬!因為曹操得知劉備反叛的時候,曾經以朝廷的名義給幽州下達了評判的命令,就連自己進攻徐州的時候,徐州的人也向劉彬的幽州軍求援了!以劉彬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到這個大好的機會,他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南下的!如果不盡早阻擋住幽州的部隊,那麽就算是自己平定了徐州,平定了劉備等人的叛亂,也是抵擋不住幽州軍的進攻的!


    風和日麗,陽光普照。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可是如此良好的天氣並不能使奔騰咆哮的黃河之水,擁有片刻的安寧。尤其是黃河兩岸的峭壁懸崖,更是使黃河難以逾越。不過,萬事都有例外。官渡這個好地方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外。上遊的黃河之水,經過狹窄的河道,途經此處之時,已經是平緩了許多,這也是黃河千裏範圍之內,唯一的一處可以大規模運送人口過岸的好地方。其他的地方絕對沒有如此平緩的地勢可以利用。


    如今,趙雲集結的兵力就紮在這裏。十萬的大軍,紮下聯營九十餘裏,密密麻麻的***住了河岸以北。按理說十萬的兵馬,並不至於紮下如此規模的大營。隻需要十餘裏的大營,就足可以安置如此多的兵馬了。像九十餘裏的大營,那都接近六七十萬兵馬的規模了。不過,為了給黃河以南,鎮守官渡隘口的曹操兵馬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趙雲還是奉了總參謀部的將令紮下了如此規模的大營。反正有黃河攔著,曹操軍隊那裏是絕對看不清營帳之內到底是有多少兵馬的,而且更由於有黃河攔著,曹操軍隊那裏也絕對不可能派人遊過黃河來打探消息,或是清點趙雲集結的兵馬數量。


    除此之外,趙雲每日裏還派人不斷的持軍旗在營內晃動,並且還經常的派人在營外操練軍馬。這一切,無不造成了幽州軍馬大兵壓境的架勢。如此的相持之下,確實對黃河以南的曹操大軍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可是這些小把戲造成的壓力,絕對不如有周海軍的到來,造成的壓力龐大。經過多年的戰船督造,如今幽州海軍有了幾百條的大型戰船。這些大型戰船每條可載人以前餘人,並可攜帶供這以前餘人在海上漂泊一月食用的水米。除此之外,還可載貨萬餘斤。雖然這些大型戰艦和如今現代的那些千萬噸級別,百萬噸級別的海船比起來不值一提,他隻不過是一艘幾十餘噸級別的小小船罷了。可是這種在現代人眼裏的小船,卻絕對要比甘寧當初的那些蠓艟鬥艦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今的那些蠓艟鬥艦隻能在這些大型戰艦周圍徘徊策應罷了。尤其是這些大型戰艦也全都是內置鋼骨、外掛鐵甲,那些蠓艟鬥艦的衝撞攻擊對這些大型戰艦,那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如果這兩種船打起來,那些新造的大型戰艦,連躲都不用躲,直接開過去,就可以把那些蠓艟鬥艦碾個粉碎。


    本來這種大型戰艦有一兩艘就足可以令此時的人目瞪口呆了。何況,如今閑置許久的幽州海軍為了在陸軍麵前一站海軍的威風。即使總參謀部隻是讓丁奉帶三萬的水軍前來官渡協助趙雲奪取官渡,並運送趙雲的兵馬過黃河。可是這丁奉卻還是帶來了八十一艘的大型戰艦,以及兩百艘的蠓艟鬥艦護航。這些船隻從渤海入黃河,逆流而上。等到了官渡河麵上,那真是黑壓壓的一片。當時就把河岸以南的曹操大軍給鎮住了。雖說趙雲之前利用十萬兵馬偽造了六七十萬大軍壓境的架勢,確實很令人驚心動魄,可是那畢竟有黃河攔著,你再多的軍隊,過不來,那也是白搭。就算那些軍隊能找到一些船隻渡河。可是不管曹軍在河岸之上攔擊,還是等幽州軍隊半渡而攻之,那都是隨心所欲的很。也是輕鬆異常的很。


    可是如今幽州軍隊這裏添了如許多的大船,河岸之上的防禦優勢也就不存在了。而且對方一次性運過來的兵馬也要多了許多。隻要幽州軍隊能夠搶奪了河岸以南的灘頭陣地,那麽幽州軍隊的龐大兵力優勢,那就絕對不再是曹操河岸以南駐守的那點人馬可以抵禦的了。不過,萬幸的是海軍的部隊在來了之後,曹軍意向中的戰爭,依然沒有到來。隻是整個官渡附近的黃河河麵都被幽州海軍占領了。而且官渡河岸的二裏範圍之內,那也容不得曹軍立足了。隻因為這些戰船之上,各有一台輪轉式發石機,這兩百台的發石機發射起來,距離河岸兩裏之內的範圍內,那都在這些發石機的打擊下。尤其是這些發石機還是在戰船之上。曹操駐守在官渡的部隊,更是無法攻擊或是偷襲這些發石機了。也隻能無奈的把這兩裏的範圍空了出來。


    此時,駐守在官渡的顏良正在軍營裏生著悶氣。太鬱悶了。那幽州劉彬有騎兵已經就夠可以得了。他怎麽竟然還有水軍?而且還是這麽大的規模。這太不公平了。這讓自己拿什麽與對岸的劉彬軍隊對峙?正在此時,有一小校進來稟道:“報將軍。今寨外有一人自稱是將軍的故友荀諶到訪。不知將軍見否?”


    顏良聞言,心中大喜。連忙叫小校快快請進。自己也整理衣冠,出帳迎接。這荀諶乃是當初輔佐袁紹的重要謀士,為人足智多謀,又十分的正直,和顏良的私交也不錯。隻是當初袁紹兵敗,這荀諶就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如今這荀諶來了,在這危急的關頭,能幫著出出主意,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這顏良能不高興嗎?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顏良很失望!


    顏良把荀諶請入帳中,閑言了幾句之後,還沒等顏良開口向荀諶請教當前的局勢該如何的破解。那荀諶卻先長歎一聲說道:“咳!顏良,如今你我見此一麵,把酒言歡,好不自在。可幾日後咱們卻要天人相隔,人鬼殊途。想起來,卻是好不悲傷。”顏良差異的問道:“先生這卻是何意?難道還有人敢威脅先生的生命不成?但請先生告知某家,某與先生解憂。”


    荀諶嘿嘿的冷笑道:“吾無牽無掛。更沒有得罪過什麽強梁。有誰會想到害我?倒是你還不摸摸你的腦袋還在你的項上否?”顏良勃然大怒,這不是詛咒自己死嗎?這也就荀諶罷了。這要不是荀諶乃是顏良多年的好友,很得顏良的信任和看重。這顏良早就把說話的那個人給砍了。他雖然很尊重那些文人,但也隻是尊重而已!


    顏良強壓怒氣問道:“先生,你我交情甚厚,某家也是以誠待你。你卻何故咒我?莫不是適才某家有什麽禮數不周之處?”荀諶正色說道:“非也!正如汝所言,你我交情甚厚,我如何會詛咒於你?隻是你如今投靠曹操,鎮守官渡,猶如刀懸頸上,魚在輾板,那真是危在旦夕,吾不忍摯友損命。故不得不言爾。”


    顏良這幾天本來就為幽州陳軍官渡的事情鬧心。如今聽荀諶言有所指,急忙請教道:“先生此言何解?”荀諶說道:“你所率之軍,不過五萬之眾。然河岸以北,晉王殿下陳軍不下五十萬。十倍的兵馬於你。況且晉王殿下的水軍,你已看見。現今你的河岸優勢已失,若是那晉王殿下一旦想要討伐曹操,他那五十萬得大軍借助水軍得幫助,快速得登陸南岸,以如此強盛的軍隊,攻城拔寨,必勢若破竹一般。那時你鎮守在官渡,你又如何能得活命?你雖然武藝高強,領軍打仗也頗為出色,可是你能和晉王殿下比嗎?當年冀州一站,是什麽樣子,難道你忘記了嗎?”


    顏良聽得驚心動魄。荀諶說的這些,正如顏良心裏想的一般無二。顏良急忙說道:“先生救我。”荀諶笑道:“你不必過於擔憂!你若想活命,卻也簡單。隻要你棄暗投明,投靠晉王殿下,如此你的危難豈不是迎刃而解。”“這個?”顏良一下子被荀諶給窩在哪裏了。顏良這個別扭啊。本來顏良是想有一個助力,有一個能幫自己出主意,減輕自己目前壓力的好夥伴。沒想到卻來了一個說客。不過,這荀諶到底是顏良的好友,顏良不僅不好意思翻臉,而且也有點被荀諶說的有點活動心思。畢竟這是顏良目前的唯一出路了!


    不過顏良對此還是有點心理負擔的!說實話,顏良對幽州軍也是很向往的,對劉彬也是十分崇拜的!作為一名將軍,沒有人不相忘強大的軍隊的!而且軍人崇拜強者!幽州軍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軍隊,劉彬也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強者!以前顏良就有過投奔幽州的打算,可是後來他還是被袁紹招攬到了!袁紹對他十分信任,更是把他奉為冀州軍的第一號大將!顏良感激袁紹的知遇之恩,自然是要肝腦塗地的!後來袁紹死於劉彬之手,冀州軍也土崩瓦解,顏良也有過投奔幽州軍的打算!可是袁紹鋼絲,自己作為袁紹的第一號大將,深受袁紹的信任和器重。如果自己投奔了劉彬這個袁紹的大仇人,那不是顯得自己沒有一點忠義之心了嗎?自己不是沒有一點禮義廉恥了嗎?這樣的話,就算是自己投奔了劉彬,恐怕也不會受到重用的!所以顏良才沒有投奔幽州!


    現在荀偡舊事重提,讓顏良的思緒很矛盾!他是很想投奔劉彬,可是自打來曹操這裏之後,自己一直受到曹操的重用。此時曹操更委派自己鎮守官渡要地,那是對自己的何等信任?這令顏良覺得自己若是背叛曹操改投劉彬,這太對不起曹操對自己的知遇之恩,提攜之情。而且顏良還想到自己的好兄弟文醜,以及救過自己幾次性命的許攸還在曹操那裏。若是自己投靠了劉彬,他們難免要受到自己的連累。拿自己也就太不仗義了。故此,顏良猶豫了。


    那荀諶也是一個察言觀色伶俐的主。一看顏良的這神色,就知道這裏麵有門了。連忙打鐵趁熱地說道:“顏良何須猶豫?那曹操自打迎奉天子以來,上欺天子,下壓群臣。狼子野心,暴露無遺。如今曹操又自領丞相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並假借天子的名義,征討四方諸侯。現今劉備奉天子衣帶詔討伐曹操,天子諸侯響應,而曹操則受阻於徐州,且根基已失。你再追隨曹操,那也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而且你死後也隻能落個亂臣賊子的罵名。不如改線易幟,投靠晉王殿下,那還能落個漢室忠臣的美名。並且高官厚祿,那也是衣食無憂。最主要的是,在晉王殿下的麾下,你的才能才可以得到進行的發揮,將來也可以名留青史,光宗耀祖呀!”


    顏良被荀諶說的更是猶豫了。隻是顏良也奇怪,曹操如今的處境不好,自己也不過是略有耳聞罷了,事情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的確定。可這荀諶又是怎麽這樣的肯定呢?荀諶看到顏良懷疑的目光,心裏當然明白了。當下,荀諶坦然說道:“顏良,實不相瞞。我在主公袁紹兵敗之後,原本退居山野,打算就此終老一生。可是卻被家兄荀彧舉薦,我感念晉王殿下的善舉善政,一心為了黎民蒼生的情操。我已經再次的出山輔佐晉王殿下了。如今晉王殿下有心奉天子的衣帶詔討伐曹操。我知你鎮守此地,不忍摯友藏身於刀兵之下,以至於一世的英名盡失。故次,吾特意在晉王殿下駕下討得將令,前來勸你棄暗投明。如今晉王殿下對你那已是翹首以待。你可千萬不可自誤。”


    荀諶說的那是一點也不假,他就是奉了幽州得將令來此勸說顏良歸降的。不過不是劉彬的命令,而是總參謀部的命令!劉彬現在根本就不在幽州!隻可惜荀諶隻知道劉備反叛曹操,並奪取了曹操的兗州,以及曹操奪取了徐州,並準備反攻兗州的情報。而不知道曹操此時已經把劉備趕跑了。畢竟自打劉備反叛,圍困了許都之後,幽州安插在兗州的情報人員就大受影響,很多人都遭到了無妄之災。那次許都傳出來劉備反叛的情報,那幾乎就是兗州方麵的最後一個情報了。而幽州在徐州那裏的情報機構在曹操的大肆屠殺之下,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而殘存在徐州城的情報機構在給幽州送出了曹操已經占領了徐州的情報後,在曹操軍隊嚴密的監控下,也無法再有什麽異動了。故此,幽州如今也隻能靠郭嘉等人的推測來計算曹操和劉備雙方作戰的時機了。並在認為時機差不多的時候,發起了進攻的準備。首先就是這荀諶對顏良的策反。前幾日的趙雲、丁奉等人施加的壓力,也是為了今天荀諶的勸說能取得更大的籌碼和成功的幾率。


    不過這並不要緊,雖然荀諶有點小失誤。不知道曹操已經反攻成功了。可萬幸的得是顏良對曹操和劉備之間的戰況也不是很清楚。沒辦法呀!這個時代道路崎嶇漫長,通信手段奇差無比。走路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位於河南官渡的張郃不知道兗州曹操和劉備得最新戰況,那還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這個時代還是沒有幾百裏加急那一說的!就算是有,曹操內部也沒有那麽多馬匹呀!畢竟連軍隊的戰馬都沒有保證,就更不用說代步的工具了!不是每一個諸侯都像劉彬那麽闊綽的,不僅馬匹多的放不下,還有飛鴿傳書這種快捷的通訊手段!要是曹操在勝利後能給顏良招唿一聲,報個平安。想來就沒有顏良這許多的困惑了。可惜天不從人願,如今是漢末時代。顏良也就隻能做一個不知情的無辜者了。顏良的內心在搖擺不定,到底是投降不投降劉彬,自己該何去何從?


    顏良對於曹操忠誠心得動搖,對於此時的曹操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威脅。官渡雖小,可卻是一個軍事要地。如果言論背棄了曹操,投降了劉彬。那對曹操來說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呀!其後果可是要比劉備連同陳宮張邈這些人背叛來的嚴重得多呀!其後果之嚴重,可是現在的曹操可是承擔不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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