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想了想又善解人意道:“奴婢這就讓人去找他迴來。不過您這個樣子,奴婢不如先扶您往偏殿坐一會兒,奴婢去請玄公公過來照看您?”賀惜朝在太子府裏,一般進出的確小玄子跟隨照料。不過她這話說的就很有意思了。賀惜朝隻是個太子賓客,有什麽資格受內侍伺候?“你是……”她笑道:“奴婢是心蕊姑姑派來的。”賀惜朝腦子有點暈,想了想沒理出頭緒來。而旁邊幾位老大人也在勸著:“這不過才剛開始,小賀大人就不勝酒力,唉,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賀惜朝於是起身告饒,在戲謔的目光中,跟著她走了。蕭弘的酒量不算好,但也不壞,可架不住人多,沒一會兒就搖搖欲墜了,不過他沒認輸,反而大著舌頭問道:“你們服不服?嗯,服不服?”顯然是喝大了。“大哥,你說呢?”蕭奕抬起酒杯跟他一碰,“來!”蕭弘一杯酒下肚,目光往遠處而去,頓時被賀惜朝那桌吸引過去,隻見後者正被一個婢女攙著站起來,離席之前還朝他迷迷糊糊地笑了笑。蕭弘就呆呆地看著他,然後就沒心思在這兒拚酒了。蕭銘暗暗地看在心裏,嘴上說:“大哥,我看你也差不多得了,不如稍微休息一會兒,才剛開始呢,不著急。正主要是倒了,可就沒趣兒了。”蕭銘渾水摸魚,就攛掇著別人上去喝酒,自己才下了幾杯而已。“是啊,大哥還是緩緩吧,不然明日定頭痛。”五皇子才剛開府出宮,宿醉的滋味前不久體會過,這輩子難忘,深有感觸地勸道。蕭奕有些意猶未盡:“別啊,不是說好把我們灌趴嗎?大哥這是在說大話?”“孤是去解手,等老子迴來,有你們好看!”蕭弘顫顫巍巍地起身,便要離席。小墩子正於一個婢女說話,後者指了指遠去的賀惜朝道:“小賀大人請殿下到偏殿一敘。”“怎麽讓你來?”“阿福有事暫時走不開,小賀大人隻是讓奴婢來說一聲。”小墩子皺了皺眉,正要再問,就見蕭弘已經離了席,趕緊過去攙扶,想了想還是湊到蕭弘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蕭銘端著酒杯有意傾聽,倒是依稀聽見幾個字。“惜朝少爺……偏殿……”他見蕭弘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哪兒還能分辨什麽,眼中帶著幾分熱切,根本想也不想就帶著小墩子匆匆而去。蕭銘微微一笑,迴頭朝賀明睿的方向一看,後者也笑著點了點頭。蕭弘走進偏殿,果然見賀惜朝坐在榻上,一手支在小幾上,垂著頭似乎閉眼養神。聽到腳步聲,他抬起迷蒙的眼睛,接著忍不住彎了唇,抬起一根手指對著蕭弘勾了勾。那模樣當真勾人。蕭弘喝多了,被酒氣一染,心就撲通撲通地跳,他舔了舔唇,很想就這麽撲過去。但是理智還是克製著他問:“阿福呢?”“被賀明睿的小廝叫走了。”蕭弘坐在他身邊,賀惜朝整個人都是軟的,臉紅得一塌糊塗。蕭弘隻覺得不對勁:“惜朝,你怎麽了?”賀惜朝咯咯笑起來:“笨,下藥了唄。”蕭弘那點酒氣都消了,差點跳起來:“什麽?”“咱倆又不是禽獸,不分場合就發情,不用點藥怎麽天雷勾地火?”賀惜朝說著湊上去吻住蕭弘的唇,還開始扒他衣服。蕭弘喝得有些頭暈,被賀惜朝這麽一勾引心火跟著起來了,不過他還有點理智,按住懷裏人的手腳說:“你知道下藥了還喝啊?我的天,惜朝,萬一傷身體怎麽辦,我去叫太醫!”“迴來!”賀惜朝一把扯住他,“藥量不多的,剛好起了欲望而已,他們又不傻。”“可是……”“可是什麽,門口誰守著?”賀惜朝捧住他的臉問。“就小墩子。”“他一個人是擋不住的,嗬嗬。”賀惜朝一雙眼睛都紅了起來,手摟住蕭弘的脖子,對著他的臉噴酒氣,“早上誰說不想從我身上下來,這會兒倒是裝起君子來了?”蕭弘:“……”他有些不忍直視君子這兩個字。“我怕你受不住!”蕭弘那點堅持跟奔潰的堤壩一樣,而且馬上就得衝毀了。“咯咯咯……”賀惜朝聞言笑起來,“誰受不住,你個笨蛋,趁他們還沒來,還不抓緊機會?不然過了今天,你就無法碰我了?還是說……你害怕了?”賀惜朝說到這裏,手腳是熱的,臉是熱的,可眼神卻冷下來。這種事情要讓他人知道,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蕭弘會打退堂鼓,賀惜朝不意外,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