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宣靈的眼神便犀利了起來。顧行武道:“之前堅壁清野, 城外已經沒什麽能讓匈奴掠奪的東西,他們急切地希望能與大齊來一場對陣。”“他們耗不起, 可我們卻不是,若是就不應戰, 他們隻能攻城。城牆是我等最大的屏障, 不怕他們來襲, 隻要來了, 憑如今的兵力定讓他們損失慘重而迴。” 蔡襄明說。“這樣會不會顯得太窩囊?”一個鎮北軍將領道。“別忘了沈將軍他們的頭顱還沒有拿迴來,將士們都窩了一肚子火,這樣龜縮,不利於勢氣。”“還有石城, 難道要等匈奴啃不下烏龜殼,放棄離開之後才去拿迴來?”此言一出, 眾人頓時生出一股憋屈之感。“該打就打, 又不怕他們,咱們鎮北軍對付匈奴也好多年了,勝仗不是沒打過,就是這群豺狼逃跑的速度太快, 贏了也追不上, 殲不滅罷了。”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笑起來。蕭弘於是問宣靈:“宣將軍以為如何?”“若要出戰, 宣靈自請領兵衝鋒!”蕭弘一拍桌子:“好。”然而戰歸戰,卻要尋個好時機,在此期間兩方的斥候互相打探著動向。可是匈奴比想象中的急躁, 一隊馬騎從遠處直闖入關城北門城樓的視線。得到急報之後,蕭弘及眾將迅速上了城牆。隻見匈奴騎兵一字排開,堪堪停馬在關城射程之外。“這麽點人?”蕭弘有些意外。“不足百。”宣靈說。然而即使這樣,城牆上的弓箭手也已經拉滿了弓弦,警戒地望著遠處。“這是想幹什麽?”隻見對麵忽然跨馬出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朝著關城做了一個手勢。宣靈道:“他是來送口信的。”那人做完之後,便揚了揚手裏的一份信,接著綁到了一支箭上,搭箭上弦,射向了地麵。隨著箭矢射出,匈奴騎兵們忽然紛紛解下馬背上的負重,接著調轉馬頭,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去。城樓上的士兵在搖旗,顯示著這隊匈奴真的走了,附近也沒有敵軍的蹤跡。“去看看是什麽?”望著遠處匈奴丟在地上的東西,蕭弘命令道。城門向兩邊打開,方騫帶著一隊人馬衝了出去。城牆上的將領都看著那隊人馬到達那處,方騫彎下腰拔出了那根箭矢,而其他的士兵則打開了那些口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方騫沒有多猶豫,全部放上了馬背,接著快速地返迴。迴來的騎兵臉上各個很是沉重,將馬背上的袋子小心地放了下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方騫道:“是人頭,沈將軍他們的人頭。”此言一出,鎮北軍齊齊打開了這些袋子,將裏麵的腦袋全部拿了出來。看著這一個個血汙滿臉,沒有一個人嫌棄髒亂,反正熱淚盈眶。特別是宣靈,幾乎一個一個地捧過去,睜大眼睛仔細地辨認。“元帥。”方騫將那支綁信的箭呈給蕭弘。此情此景,讓人看得簡直心酸悲壯,蕭弘接過來,解下信,快速地一看,然後沉沉地吐出一口鬱氣,看著滿手血汙的宣靈道:“宣將軍,沈將軍的頭顱不在這裏。”宣靈愣了愣,迴過頭來看他。蕭弘抬起手中的信說:“匈奴讓我們有本事就去取,就掛在石城的城牆上。”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沈長澤忠膽俠義,沒有道理讓他落個死無全屍,還被如此羞辱的下場。這個時候,即使石城難以收複,也得試一試,否則豈不是讓天下將士心寒?經過兩日的作戰會議,終於大軍開拔。而宣靈則領了先鋒的位置。她神色平靜地擦拭著那把重劍,豁口已經讓城中工匠修複過了。飽飲敵軍鮮血的重劍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白光開刃,泛著寒氣。“長澤哥……”“小姐,賀大人求見。”阿月走進來稟告道。宣靈一愣:“賀惜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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