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臣讓女眷自己迴府,其餘的則匆匆去了某處一同商議。眾多猜測,卻不約而同地指了一個方向。清正殿中添了幾個暖爐子,將寒冷瞬間驅逐在外。然而天乾帝的話卻依舊讓大臣們心中發冷。“鎮北王薨了。”怎麽會這麽快,不是聽說還有半年之久嗎?在場的都是朝廷重臣,對北邊消息得知雖有快慢,但都心中有底。哪怕再疑惑,可如今急報已經來了,這便是事實。蕭弘來的路上心下就已經有了準備,可真聽到這個消息,卻依舊瞳孔驟縮,萬千思緒就此紛亂。他抬起頭,望向天乾帝,卻發現後者也正深深地看著他,眼底深邃卻分外不舍。蕭弘握緊的拳頭忽然就這麽鬆開了,他朝帝王露出一個笑容,壓下那份緊張,平靜地點了點頭。蕭奕和蕭銘皆是皺眉深思,顯然對於鎮北王他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謝閣老和王閣老都沒有去參加婚宴,是以來得最早,王閣老說:“皇上,北疆一直由鎮北王鎮守,宣家後繼無人,鎮北王這一去,匈奴便再無顧忌。如今是寒冬,本不適合匈奴作戰,然而如此好的機會,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王閣老起了個開頭,周閣老立刻跟著道:“沒錯,若是等過了冬,大軍北上穩定邊境,屆時哪怕沒有鎮北王,匈奴想要南下並不容易。”天乾帝目光沉沉:“匈奴早已招兵買馬,他們有鎮北王府的消息,如今應是要兵臨城下了。”此言一出,眾位大臣的臉色頓時一變,胡閣老憂心道:“匈奴殘暴不仁,沒了鎮北王,鎮北軍是抵擋不住攻勢的。冬日作戰艱難,必是不死不休。皇上,老臣以為,如今首要之職,便是清點三軍,即刻前往北疆抗敵,萬萬不能讓匈奴破了城池啊!”這話讓所有人都點了頭。“臣附議。”“臣也附議。”“可是誰領兵?”魏國公這一問,令幾位大人皺了眉。“先帝在位之時,大齊聞匈奴而喪膽,公主和親卻換不來一兩年的和平,幸好有鎮北王帶兵如神,又有宣家兒郎誓死抵抗,才有了這近二十年的安穩。如今大齊還有誰有此威信?”王閣老的目光輕輕瞥向了一旁未說一語的謝閣老,不禁問道,“謝老有何高見?”“鎮北王抗擊匈奴幾十年,方有此聲望,自是無人能及。”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王閣老皺了皺眉,目光便瞥向了一旁。蕭銘於是出聲道:“不管有沒有此等威信,仗總是要打的。父皇,兒臣以為永寧侯能堪此大任。”此永寧侯乃是已故永寧侯的長子,正好丁憂在京。他繼續說:“都說虎父無犬子,顧行洲也是統領一方的大將,以其父之威名,也可凝聚軍心,與匈奴一戰!”王閣老道:“皇上,如今已經沒有時間讓將領慢慢積聚威名,禮親王所選,臣以為可行。”戶部尚書跟著出列:“臣附議。”永寧侯曾經天乾帝也考慮過,算是很中肯的建議。蕭銘有此見地,不管是自己所想還是與人商議的結果,也算不錯了。天乾帝不禁眼露一絲讚賞。然而蕭奕卻不想讓他獨出風頭,便道:“永寧侯向來鎮守西邊,若是前往北境,萬一西域小國趁此機會侵犯大齊,又該如何?”蕭銘說:“總是匈奴要緊,小國罷了,另派將領西行便是。”“這怕是不妥吧。”“那大哥以為呢?”蕭銘忽然問道,“大哥一句話未說,不知道是否更好的建議?”蕭銘眼中帶著一抹挑釁,他還記得今日婚宴上蕭弘咄咄逼人的樣子,如今不免想要討迴一二。然而蕭弘沒有搭理他,卻看向了戶部尚書,問:“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李尚書,不知道糧餉軍需是否已經備齊了?”這話一說,連同天乾帝也一起望了過來。李尚書不知道這好端端的選將,怎麽又問到糧草上,不過還是沉吟道:“臣已奉旨撥出餉銀百萬,可糧草卻需從各個糧倉之中調配,本以為開春之後再行軍北上,現如今怕是來不及遠調了,隻能從沿途城中先行調用。”蕭弘繼續問:“需要幾日?”李尚書思忖片刻之後,迴答:“至少需要十日。”如今迫在眉睫,關係到大齊江山,李尚書自是全力以赴,毫無保留,這個日子怕是他能給的最快速度了。蕭弘點了點,沒有多做為難。“糧草有了,那軍備呢,楊大人?”工部尚書站出來,躬身道:“臣在。”“武器軍備又需要準備幾日?”“皇上,殿下,工部已經備了一大半,餘下的再十日也可。”“好,那一切以十日計。”蕭弘說著麵向天乾帝,“父皇,兒臣以為應盡快下達調令,整軍集合。”天乾帝於是道:“魏國公。”“老臣在。”“所有調令即可下去,集齊兵馬,不得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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