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承恩侯斥責道。呂學良灰溜溜地下去了。“英王殿下請。”承恩侯側過身,請蕭弘進府。蕭弘也不多說,便大步往前走。承恩侯看著他的背影,不禁露出了一絲淡定的笑容,微微放下心來。天潢貴胄,十八的年紀,形色於臉上,倒是不難對付。作者有話要說: 朱公子:我都出場這麽多了,為何還沒有名字,抗議!衛鄭馮:就是,好不好聽給一個啊!遙:你們去問問謝三,他也沒有名兒,至於字有幾個讀者記住了?第175章 美人之計呂家上下煥然一新, 高床暖枕,香茶美食來恭迎蕭弘倒是沒有騙人。雖然魯縣令也不敢怠慢蕭弘, 極盡可能招待,但怎麽能跟一個世家底蘊相比。蕭弘進了承恩侯府, 才恍然有種迴到京城的感覺。今日晚宴之豐富就不必贅敘, 承恩侯隻是拉著蕭弘話家常。他還是蕭弘的舅爺, 兩人從血緣上關係就挺近, 承恩侯再是長輩,說話間帶著一股慈愛溫和。看著十八的蕭弘,不禁從裏到外誇了誇,他的讚賞還不是平白直敘的, 都是能找到曆史典故,傳聞美談的那種, 就連那被天乾帝嫌棄多年的文采都能找出亮點來。真不愧是當初與謝閣老合稱雙璧的呂侯爺, 讓蕭弘原本不甚高興的臉色終於帶出了笑容,從眼神裏流露出一股親近。接著話題自然而然地一轉,承恩侯便開始懷念長姐太後老人家,說完又到了天乾帝小時候的一二趣事, 所謂趣事也是糗事。天乾帝自個兒不會抖落蠢事, 一般人也不敢說,蕭弘倒是第一次聽到。且不管真假, 想想高高在上特別能裝的爹居然有這種黑曆史,他就嘿嘿嘿笑起來。“殿下可得保密,千萬別讓皇上知道, 否則老朽可得吃落掛了。”“舅爺放心,我可不想挨板子,我就自己樂一樂。”古今中外,兩個陌生人想要快速變得熟稔最好的法子便是八卦一個共同的熟人。這承恩侯的稱唿不知不覺就變了,舅爺這一聲喚立刻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極近。承恩侯忍不住摸了摸胡子,心下分外滿意。再然後他便提起帝王登基時諸多的不易,同時不忘抬一下呂家功績。“老朽是極不想離開皇上的,可先帝剛走,權力皆在大臣手中,那時候若老朽貪戀不放權,便隻能是謝閣老,想想老朽還是遞了告老的辭呈……”蕭弘非常給麵子地讚歎道:“舅爺當真深明大義,父皇每每提及您都分外尊敬,他說若不是您,天下朝臣就沒那麽快歸服。”隻要不扯到那些敏感的話題,他是樂得陪他演戲,連聲舅爺喊的毫無壓力。席麵上和樂融融,大概除了還在祠堂裏的呂三老爺,都挺高興。第一日就這麽輕鬆自在地過了,席上沒有任何人提到鬆江和奎梁縣,仿佛蕭弘真隻是來做客的而已。女眷被另分一處,用屏風隔開來,直到散席的時候,才能瞥見一兩個身影。半夜,奎梁縣知縣府衙書房裏,魯知縣坐在書桌後,輕聲說:“拿來吧。”“老爺……”兩個小妾喚了一聲,眼眶瞬間紅了。“哭什麽,到了如今,我該高興,拿出來吧。”年長的一個小妾聞言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顫著手放在桌上,她突然道:“老爺,您要不逃吧!”“逃?”魯知縣失笑道,“傻丫頭,我能逃哪裏去,讓你這麽做的時候,我便已經是個死人了。”兩個小妾頓時哽咽了起來。魯知縣拿起瓷瓶,問道:“青芷那兒已經帶過去了吧?”“是,明日一早就能跟著出城。”“好,隻要殿下將消息傳迴京,我就不用擔心了。”他說著抬起來看向她們,“替我收屍後,你們便去洛淄縣,這麽多年我們安置在呂家的人手終於可以用得上,就是難為你們這些年輕的姑娘。”“老爺這是什麽話,呂家逼得我們家破人亡,淪落那種地步,隻要能讓他們下地獄,我們做什麽都行。”魯知縣長長一歎,“唉……都出去吧,明日一早再來。”“老爺!”兩個小妾跪下來,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隨後兩人才攙扶著離去。第二日,魯知縣被發現在書房裏服毒自盡。而同一個時間,一個不起眼的中年車夫趕著一輛馬車出了城門。湧州織造府的公子迴家,裏麵坐的又是呂家送的小妾,沒怎麽攔,便放行了。出了城門,倒是織造府的公子還多問了一句,“青芷,這個車夫打哪兒來的?眼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