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存著狼心的女兒重要還是堂兄大人您的前程重要,您自己掂量著辦吧.多說無益."我看著他,冷冷的開口.


    "是,是."鄂爾泰倒應得快:“下官一定好好勸說晚玉。讓她一心侍奉四爺,少想些有的沒的。”


    "這才像咱們葉赫家的男人."我再看了一眼鄂爾泰,看來親情還是比不過前程和頭上那頂紅頂子啊:"大人,好像和那白雲觀的道長很是熟悉啊."


    "略有一些交談,說不上熟悉.四姑姑見笑了."鄂爾泰見我提起這事來,倒是鬆了口氣,從袖內掏出帕子,正擦著汗,我見他正擦汗,於是猛得一喝:"看來大人倒是相交滿天下啊,這凡間的人不論,連那等子修道之人也與大人交好,真真難得呢."


    鄂爾泰的手帕掉在了地上,看著我,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斜視著他,眼神冰冷,語氣平淡,臉上的笑完全收斂了:"這,這話從何說起啊?"


    "那白雲觀裏頭有個老雜毛據說極能煉藥,對不對啊?"我將視張轉向遠方,不在理會身旁的鄂爾泰.鄂爾泰應了聲:"是,據說是挺能煉藥的.前些日子四爺也去見了這位道長.道長還送了四爺一瓶藥呢."


    "好你個鄂爾泰,你不說我還不想提,你既說了,也不由我不提了,你膽子可真大啊,大得還包了天了."我怒罵一聲,想起那瓶藥我就一肚子火沒地兒撒,那藥裏盡是鉛,汞一類的化學金屬,這要多吃了,不讓人死還不成呢.


    鄂爾泰一下子更是呆了,尤其是我還指著他的鼻子罵:"二姑娘,這話,這話怎麽是哪來的啊?"


    "哪來的?你當我妙手觀音的名號是混假的啊,你當我師父和凡的本事是虛的啊,那藥丸裏頭的藥,我還會聞不出嗎?"我瞪著他,手倒是收了迴來了:"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吶,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往爺嘴裏頭塞,嘴裏頭倒,這幸是我發現的早,爺還沒吃上幾顆,這要是多吃了些,爺有個什麽好歹是非的,你說說,你倒拿什麽來賠我,拿什麽來賠萬歲爺,來賠著這個大清國.你說啊,啞巴了.那老雜毛什麽東西,那明朝的時候這些個老雜毛鬧出的事你沒半點緊醒嗎?還敢拿個屁都不是的雜毛來討好爺.什麽居心啊你."


    "下官知錯了.下官這就去捉拿那老道去."鄂爾泰一俯身,我避開了:"論輩份,你是我表兄,這個禮,我受不起."


    "我是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沒讀過多少書,更沒見過世麵,但我隻知一條,誰要是想對我男人不利,我可不管他是誰,總要鬧他一個家舍不安,雞狗不寧的.誰要是想害我男人,天涯海角我也饒不了他."我將手指頭扳得卡卡做響,配上臉上那種猙獰的表情倒真有些嚇人,這表情我可配著鏡子做了不知多少遍了.這鄂爾泰雖說是葉赫家的家戚,我也喊一聲表兄,可是實際上與葉赫家卻也沒多少親緣,他的母親是我瑪法的一個堂妹,算是遠親.而我,在這幾年中,早就當了葉赫的半個家了.隻是,外人不知而已.


    鄂爾泰一溜兒的跑下去了了.那頭喜順走了來,看看鄂爾泰離開的方向:"夫人,您剛才那樣可真嚇人."


    我看看喜順:"怎麽,你怕了?"


    "嘿,喜順怕什麽呀,夫人又不會害了喜順,喜順對爺可忠著呢,夫人,爺剛迴來了就勿勿的喊奴才來請您去呢."喜順笑笑,開口說.


    我一愣:"臭小子,怎麽這會子才說."


    "您剛也要容喜順兒說啊,您剛那臉色難看極了.喜順兒心裏怕呀,這一怕可就說不出來了."喜順倒也搞笑的開口.我的彈他的腦門:"敢笑話我,還不帶路."


    "喳,夫人,您這邊請."喜順一笑,伸手一擺.我笑著走上前,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爺."我乖巧的依在他身上.任他把玩著我的髮絲,我也扭著他的衣擺.他好像倦極了,眸子閉著,但那種疲憊仍從他的身上散出,那幅壓在他身上和心裏許久的擔子像是要把他壓垮了一般.我微微嘆息:"胤真,別想太多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溝兒.總會有雨過天青的時候的,放寬心就好了."


    "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沒名沒份的跟著我,真是委屈你了.冰兒,對不起."他不知為何,突然溫情極了.


    "胡說什麽,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自個兒心甘情願的,誰又在你麵前亂嚼舌根子了."我略略有些心驚,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似的.


    "今兒老十又在皇阿瑪麵前說起你了.還說要請皇阿瑪給你我指婚,我看著皇阿瑪的眼神就有點不動勁."他微嘆著開口.


    我一拍桌子,滿臉怒色:"這個十阿哥,他不知道壞人姻緣會被馬踢死嗎?我跟誰關他屁事,一天到晚抓著不放.見不得幸福,有紅眼病的傢夥."


    "你別急,皇阿瑪若真想拆我們,怕不會讓我們這麽好過.事情還是有迴轉餘地的.隻要能確認你不是皇阿瑪的,那事情就好辦了."他嘆了口氣.我想了想,然後看著他:"沒事的,爺,隻要你不變心,你不放棄,誰也拆不開咱們.哪怕他是一國之君,是萬人之上也不能."


    "爺,你害怕嗎?若我真是皇上的……你怕嗎?"我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他頓了半響,方才開口:"弘曆便是證明,你不會是皇阿瑪的……"


    他的話讓我有些心涼,是啊,他的迴答我不滿意,甚至應該說是很讓我失望,不過,還好,沒有讓我絕望.我看著他,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我的眼睛:"爺,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是皇上的……你會怎麽辦呢?會不要我嗎?你會嗎?"


    他還是沒有迴答,隻是掙開了我的手:"很晚了,你該迴去了,我讓喜順兒送你."


    手心上頓失溫度,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在燭光裏晃動,仿佛就要支離破碎一樣,就如同我們之間的這份愛一般,於是閉上眼,平靜一下心情,不能放棄,不管怎麽樣都不能放棄.隻有堅持才能看見希望啊.是啊,這種事情不管發生在誰身上都會如他的反映吧,可是,我真的極想從他嘴裏聽到:"不管什麽事情,我都愛你."這句話啊,很難嗎?也許吧,亂倫的罪名不是誰都背得起的.


    可是,我不是葉赫那拉冰若啊,我是上官連月啊,我的靈魂是上官連月啊.


    夜風很涼,吹在身上,如同涼到心底一般,我不由裹緊了身上的外衣,喜順在一旁不敢開聲.


    天上的月牙兒很清冷,就如同他一般,冷冷的月輝照在身上,好像進了冰窖裏頭一般,凍到骨子裏頭,搓搓身子,我暗自發誓:"康熙,就算我們是兄妹,我也不會放棄,因為我的靈魂是上官連月,不是那個懦弱隻知逃避的葉赫那拉冰若.就算是兄妹,我也會讓他變成不是兄妹的.我不信那滿天的神佛,隻信自己."


    看著那輪月牙兒,我突然恨起那個從未見過麵的成氏來的,你說你怎麽著不好啊,非同時和兩男人有關係,搞得現在,我倒底是誰的種都不知道了.這要是有dna鑑定也好,可是,這個時代哪來什麽分析儀啊,哎,對了,上次,上次血不是不相融嗎?有了,找湯若望去,好歹我也是他的教女,肯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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