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兒的拉扯下,玉芙下去了,換上了晚兒侍候。


    我一邊看著貴妃的臉色一邊開口:“都是奴婢不好,沒教好底下的人,連累著娘娘的一片苦心為人誤會,迴頭一定好好罰她。”


    “這幾個都是新入宮的,沒見過場麵,不懂事,還望姐姐莫往心裏去。”敏佳也是露出笑容,說。


    “這不是我要說你,妹妹啊,這奴才寵不得,一寵就沒了規矩,平白的讓人看了笑話去。知道的說是心疼奴才,不知道還以為這宮裏頭沒人教呢。”貴妃飲一口茶,開聲了。


    “妹妹記下了。”敏佳點點頭。


    “好了,來了這一會子了,我也該迴去了。這身子也乏了,妹妹也早些歇著吧。”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貴妃走了。


    “恭送娘娘。”


    送走了貴妃,我來到敏佳麵前:“娘娘也早些睡吧,晚些我叫您。奴才的事您別操心了,別累壞了,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那好吧。”敏佳點點頭。


    侍候敏佳睡下了後,我迴屋裏拿了藥去了綠痕和玉芙的房裏,自從又進了新宮女後,以前的住房全換了。


    綠痕躺在床上,哼哼嘰嘰的叫喚著疼,見著我進來了,不敢喚了,隻是低聲說了一句:“姑姑。”


    我坐在她床邊,看著她,直看她心裏頭髮毛,又低低的叫了聲:“姑姑。”


    嘆口氣:“還疼嗎?”


    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姑姑?您不怪我?”


    “怪,怎麽不怪,明知貴妃娘娘的諱忌還敢去觸,這不明擺著讓別的宮的人看咱們宜心院的笑話嗎?這次若不是我和那掌刑太監還有些人情在,他手下留情,你這命可就算是丟了。”


    “打成這樣了,還要叫手下留情?”玉芙看著綠痕的臀部上的血跡斑斑,倒吸一口氣:“這明擺著是把人往死裏打嗎!”


    我看了一眼,裹傷的白布全是血漬,看著觸目驚心,淡淡的開口:“若是看起來無事,才是真正的沒得醫了。宮裏頭這些太監打人是有招的,皮開肉綻的打出血了那就有命在,是傷皮雖然看著可怕,但是卻無性命之憂,隻是少不得痛上十天半個月的,沒打出血,那就是“內傷”,不不傷皮,外頭看起來沒事但是裏頭的肉,筋,骨的全打壞了,一般是沒多少日子可以活。這可是一代代太監傳下來的。手法高明著呢,是拿著稻草和豆腐練了多少年練出來的。”然後,看看玉芙,接著說:“甭管以前是什麽人,在家裏頭如何,可這是宮裏頭,打死個把奴才是常有的事,死了家裏頭也不知道。記著這是宮裏,比不得外麵,外頭的事,趁早鎖在心裏頭,別把外頭和這裏混淆了。”


    看看玉芙慘白臉色,我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隻能希望她接受的時間能短些了。


    把手上的藥放在床頭:“這是凝玉霜,治外傷是極好的。當年進宮裏我額娘給的,擦上去,傷好的快些,玉芙也擦一些吧,別在臉上留下印子。”


    “謝謝姑姑。”綠痕在床上行禮,我按住她:“你如今傷著,別行什麽禮,養好傷再說吧。“


    還沒出門呢,就聽見玉芙問:“什麽叫做稻草和豆腐練成的?”


    我立在門口,開聲:“上鋪稻草下墊豆腐,板子下去,稻草全爛豆腐無事,這就叫動皮,上放豆腐下鋪稻草,板子下去豆腐完好如初稻草卻全爛就叫動骨。”


    某荷今天很乖哦,小白大大和包子大大的話某荷有很認真的聽取,都改了,隻是還有些要大修的。下次再改了。很晚了,某荷先下了。


    步出房門之外還聽見玉芙的驚詐聲:“天啊,原來書上寫的還真是真的呢。打板子還有這等手法。”


    湖邊的垂柳在早春的寒風中顫抖著身軀,枝梢上那一片片淺淺的綠葉映著碧色的湖水倒也別有一番風趣,我撥弄著手上的柳枝,看著玉芙現在住的房子:“玉芙啊,宮裏頭的險惡又何止這些呢,我隻是借著綠痕和貴妃娘娘讓你看著了冰山的一角,須知,隱在水下的冰山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大啊,你能明白嗎?宮裏是最不把人命當迴事的地方啊,這可不是你在網上玩的網路遊戲,而是真實的清宮,那些皇妃也不是遊戲中的npc,而是活生生會要你命的人啊。你明不明白啊。”想著以前的日子,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自己也打了個寒顫。


    低低的嘆了口氣,我也變了,變得冷酷了,以前的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隻是為了讓玉芙認清事實,差點要了綠痕的命。殺雞給猴看啊,隻是不知道這隻看的猴能不能明白?


    收起心緒,我走向屋內。這個時候娘娘也該起床了。


    春光明媚啊,我一臉正經的站在娘娘身邊,絲毫沒有表現出心中的不耐,這是在花園子裏頭,娘娘正和德妃娘娘,容妃娘娘一起說話呢,我可不能失禮。


    “前些個日子怎麽沒見著冰若啊?”說著說著,又轉到我身上來了,這個容妃還真是煩啊,我忍著心中的不耐煩,行個禮,一臉的溫順:“迴容妃娘娘的話,前些個日子冰若的身子有些不適,蒙娘娘關心恩寵,讓冰若休息了些日子。”


    “現下可好透了?”德妃也是一臉關心。


    “托娘娘的福,好了。”笑著開口。然後接過奴婢送來的點心:“說了這會子話了,幾位娘娘也該餓了,請嚐嚐奴婢親手做的點心吧。”


    “這孩子就是手巧,來嚐嚐。”說著德妃取過一塊點心,放在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嗯,還真是好吃呢,有股子說不出的香味。”


    “姐姐若是喜歡吃,不妨常來宜心院走動走動,可不就能常吃了?”敏佳開口說道。於是三位娘娘互視而笑,花園中充滿了或真或假的笑。


    “德妃姐姐,你看,那是不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啊。”容妃指指從另一端小路上走來的兩名男子,開聲。


    那兩名男子顯然也看見了亭中三位娘娘,互看一眼,走了上來,甩甩袖,行個禮:“兒臣參見皇額娘,容妃娘娘,宜妃娘娘。”


    “起喀吧。什麽事這麽勿勿忙忙的?”德妃娘娘眯起眼,看著前方的兩名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一如平常。


    “剛才皇阿瑪傳兒臣去商討國事。故而走得急了些。”四阿哥麵對著娘親也仍是平靜無波的臉色,隻是為什麽他的眼中會有一絲痛苦呢?再細看過去,卻又是那般深幽寧靜,仿佛人間之事與他無關一般。


    不能再看了,不管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會被這種眼睛所吸引,再看下去的話,我會沉迷於那片海洋之中,直至溺斃。我閉閉眸,力圖恢復舊日心境,隻是素日寧靜無波的心湖似乎泛起了漣漪。


    他抬眼看到了敏佳身後的我,一向清冷的臉上有了絲笑意,而他身後的十三阿哥則是沖我微微眨眨眼睛,擠眉弄眼的。看得我一陣好笑。


    “天也不早了,還不快迴去。在這兒發什麽愣。”說著德妃娘娘快速的搖搖手,讓兩位阿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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