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居漠北的北匈奴,連年遭受嚴重天災,又受到南匈奴、烏桓、鮮卑的攻擊,退居漠北後社會經濟極度萎縮,力量大大削弱。但是,不要輕敵。”瑤月說。“你也是,好好保護自己,紅玉的話要牢記。時間多的話,就去陪陪母後,子玄的死,她很傷心。”瑤月甚是驚訝。“我知道子玄是我異父同母的哥哥。還有,不要和錦簇作對,好好呆在‘怡紅院’。”天麟掉轉馬頭,朝前方奔去。


    “我會的,會等你會來,哪怕等一輩子。”瑤月唿喊著。夏侯淳看到了她的樣貌,那樣的出泥不染,根本就不是人間的女子,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天朝”麟帝六年,北匈奴來犯,麟帝禦駕親征。


    第一章


    起了風,將樹上的秋葉吹到了水中,荔枝的果兒,掛在樹上,紅艷的似唇上的胭脂,青絲散亂糾纏著,紅玉拿著玉梳為瑤月梳頭。一縷一縷束在一起,眉心點了硃砂,瑤月用絲帕擦去硃砂:“何必打扮的如此妖艷呢?”“氣死王後和那幫嬪妃。”紅玉不顧瑤月的反對硬是給她點上了硃砂痣。素手推開紗窗:“秋天了,王怎麽還不迴來呢?”瑤月自言自語。“會迴來的,你不用擔心。”紅玉給她係上髮帶:“天涼了,不要的風寒了。”關上了紗窗。瑤月坐在書桌前,紅玉整理著一堆書:“這都是什麽書啊,《策林》《幾策》《將苑》《劉子》《六韜》《權書》《三略》《素書》《鬼穀子》《虎鈐經》《潛夫論》《守城錄》《司馬法》《尉繚子》《握奇經》《八陣總述》······”紅玉艱難的讀著書名,撓撓頭髮,朝瑤月說:“我把書拿出去曬曬,你自己看書吧。”“好啊。”瑤月頭也不抬的說:“仔細些,露水重,別把書打濕了。”“知道了。”紅玉跑了出去。瑤月拿起狼毫筆,在書上進行批註。打了個寒噤,瑤月心痛的看著書上的墨跡,無奈的搖搖頭,長嘆一聲······


    天麟坐在大帳的正中央,麵色嚴峻,夏侯淳和一些將士立在一旁。“一群沒用的飯桶,我天朝二十萬大軍竟無法攻破區區一個匈奴大營,這樣的戰報,寡人怎麽看都覺的荒唐!”將士們的心已經寒了下來。南征北戰多年,大王的性子他們最清楚不過,這次“天朝”慘敗,大王一定不會上擺甘休的。夏侯淳雙手拱起:“大王息怒。”“息怒?哈哈······”天麟笑了起來,接下來,寶劍出鞘,架在了夏侯淳的項上。“死了多少將士,你讓寡人息怒,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大帳裏的氣氛越來越危險。眾人都為夏侯淳捏了把汗,夏侯淳用手指輕輕移開劍鋒:“匈奴也損失了大批將士,雖然我方將士人數眾多,可是秋天來了,冬天也快了。匈奴人就是要把我們拖到冬天,到時候兵淨糧絕,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們殺的片甲不留啊。”夏侯不卑不吭的說。天麟收迴了劍,遞給小粽子,親自展開地圖:“夏侯,為了‘天朝’的子民,冬天之前必須打敗匈奴人,迴去過年。”“是,臣願誓死效忠‘天朝’和大王。”夏侯淳跪下,露出武者的堅毅和忠心。大帳中的將士們齊刷刷的跪下:“臣願誓死效忠大王,誓死效忠‘天朝’!”天麟的心受到了震撼,戰袍上的流蘇輕舞,手掌一揮兒:“‘天朝’有愛卿們的支持,寡人很滿足了。什麽匈奴人,根本都不是天朝勇士的對手,縐縐天朝,共赴國難。”


    “縐縐天朝,共赴國難。”大帳中的唿聲,激起了大家的雄心壯誌,眾將士們齊聲唿喊:“縐縐天朝,共赴國難。”“誓飲匈奴血。”小粽子遞上酒杯,天麟舉杯向天:“此酒,祭祀‘天朝’勇士的英靈。”


    羊肉的腥味沖入鼻腔,少年一身輕便的王服,不耐煩的問:“那些人瘋了嗎!”臣子左手放在胸前:“單於,‘天朝’人不可小覷,不知這是什麽障眼法。”“障眼法,哼,懦弱的中原人。”少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第二章


    少年的手握成了拳頭,朝地上的臣說:“滾出去。”“是,單於。”老臣身子瑟瑟發抖,怕少年結束了自己的性命。退出了帳篷,老臣深深地舒了口氣,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了。“胡翰耶大人。”一個衣著破爛的中原人叫道:“冒頓單於【小舞有話要說,這個冒頓不是歷史上的冒頓,因為小舞實在想不出別的名字了隻好借用一下了。】還是沒法改變主意嗎?”“是啊。”胡翰耶看著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說:“當初要不是溫先生的一幅畫,又怎會有今天的事端呢?”“溫某也後悔當初畫了那個女子的畫像啊。”溫先生口氣中都是自責:“若不是當初在湖邊見到了那個女孩子,我也不會兒興起作畫,更不會讓這幅會流傳到冒頓單於手中啊,唉——”胡翰耶也對畫上那個傾城的中原女子好奇問道:“畫上的女子是什麽人,她又是什麽身份?”“這個溫某又怎麽知道呢,看她當年的舉止優雅,談吐超俗,想她一定是哪家的小姐吧。”溫先生扼腕嘆息。


    冒頓在軍帳中仔細的打開一幅畫卷,紙張早以泛黃,時間流下了它的足跡,紙上的少女站在柳樹下與身邊的玄衣少年談笑,天造地設的一對人間仙侶,可他冒頓不服,如此佳人隻有天之驕子才配的上,玄衣少年,配不上這個佳人。隻有他自己才配的上。匈奴大舉侵犯“天朝”,就是為了這個少女,他在夢裏見到她身穿匈奴人的服飾,在自己麵前轉了個圈,別人稱唿她為“月閼氏。”他本來不想為了一個女人動兵,可是得知“天朝”的王為了“多蘭”的公主起兵,他就捺不住性子了,他不想輸給“天朝”的王。捧畫卷的人,手輕微抖動一下,畫上少女的唇角扯動了一下兒,冒頓怒火中燒,強過畫卷,怒吼道:“把這個閹奴拉出去餵狗。”“是,單於。”匈奴男子身強力壯,把那個閹奴拉了出去,接著便聽到了慘叫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痛的。”冒頓小心的收起畫卷,放到羊皮地圖後麵。


    ······


    瑤月剝著荔枝,手上的玉鐲滑落了下來。玉和桌麵碰撞在了一起,奏出了一曲妙音。瑤月看著桌上的鐲子不語,紅玉為她戴上:“瑤月,從大王走後你就一直這樣發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你清醒些好不好,大王會迴來的。”“好久了,紅玉,這麽久了他還不迴來,我好怕啊。”瑤月抱緊雙肩:“好怕他永遠都不會迴來了,我已經失去了子玄的關懷,我不可以再失去天麟了,不可以······”眼淚已經不爭氣的跑了出來。


    終於能看到瑤月睡下了,紅玉也安心了些。隻是,瑤月不知道,紅玉也擔心著天麟,從小到大一直都擔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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