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老人關上門再向大夥兒跑開的方向走去。大夥兒就躲在五十米之外。


    “媽的,我說你們是不是人?”待大夥兒擁到我身邊我罵道。


    “都怪他媽的揭飛翔,他第一個跑。你說,他跑我們還不跑?”項旺福說。


    “真對不住,那一刻我真的太緊張了。你們不知道,我感覺我的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了。”揭飛翔說。


    “去你個死。這哪叫兄弟?這是置我於不義!”我罵道。我沒想到揭飛翔這麽熊!把大家的心意都辜負了。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揭飛翔擠到我身邊,“怎麽樣?蔣麗莉在家嗎?”


    “在呀,怎麽不在?她還邀請我們進屋坐呢?”我決定好好地糊弄揭飛翔。


    “真的?”揭飛翔說。


    “我還特意說是揭飛翔想來看你。我們大夥兒是來陪他的。”我說。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


    “我不這麽說難道說是我特意去看她?她還問怎麽不見揭飛翔,我說他比兔子膽還小,跑了。”


    “哎呀。”揭飛翔說。


    “我聽出來,她感覺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真的嗎?”揭飛翔看著我。


    “這是我的感覺,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確定。誰叫你他媽的跑了。”我擂了揭飛翔一拳。揭飛翔的肱二頭肌很有彈性。


    “哎呀,我怎麽會這樣!我把這麽好的機會都錯過了。”揭飛翔拍自己的頭。


    “活該!”項建軍說。


    “我都說了你要向我學習。”施誌強說。


    我們往學校方向走。大家紛紛數落揭飛翔。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項建軍忽然想起個事,把大家攔下來。


    “我說揭飛翔,你好像忘了你的承諾了。”項建軍直奔主題。


    “我有什麽承諾嗎?”揭飛翔故意問道。


    “大家說說看,揭飛翔是不是給我們許下了一個承諾?”


    “是啊是啊,我差點忘了。”項旺福說,“還好建軍你提起來了。”


    “你不會這種事都想賴吧。”吳建華說。


    “走吧,別裝傻了。”我去拖揭飛翔。


    “我是真想不起來了。”揭飛翔繼續裝逼。


    “你跟我們走就能想起來了。”項旺福一起拖揭飛翔。


    “我真的很想睡覺了。”揭飛翔換了個理由。


    “你把錢給我們,你再迴去睡覺。”項建軍攔在揭飛翔前麵。


    “我不沒達到我的目的嗎?”揭飛翔一臉的委屈。


    “你剛才怎麽說的?隻要鄭啟航幫你敲門你就帶我們去看電影。大家說,他是不是這麽說的?”項建軍振振有詞。


    “可我連蔣麗莉的麵都沒見著。”


    “那可是你的事,是你不敢見,難不成還怪我?”我說,“走吧,你就不要抵賴了。今天你怎麽也逃不了。”


    “我沒帶錢。你看我穿成這樣,內褲都給了你們。”


    大家哄笑。揭飛翔有時候就這麽死相。


    我們強行將揭飛翔拖往街上。在街上走動的人已經不多了。月亮被高層建築擋在了另一頭。


    夜風習習。


    到了電影院我不等揭飛翔掏錢便主動到售票窗口買了七張票。


    “來,來,大家一人一張。香港大片。”我說。


    “怎麽變成你請客?”施誌強說。


    “誰請都一樣。就算是我感謝詩人對我的救命之恩。”


    “你說個屁,”施誌強說,“應該是我感謝大家。”


    “別以為我不識抬舉。如果你不救我,怎麽會出現意外?如果你不救我,我現在已經去了西方極樂世界了。”我說。


    “那怎麽好意思?”揭飛翔搓著雙手。


    “不好意思你付錢呀。”項建軍說。


    “噯,大家快看。”徐賢人突然神神秘秘地說。


    “怎麽了?”我問道。


    “吳蓮子,還有董雲鴻。”


    我們瞬間安靜下來。吳蓮子和董雲鴻同時從電影院裏出來,吳蓮子向我們走來。我注意到董雲鴻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可能是發現我們已經注意到了他,但猶豫片刻還是向我們走來。


    “嗨,同學們,這麽有伴。”吳蓮子笑著向我們揮揮手。她似乎非常開心。她往後叫董雲鴻,“董老師,你快過來,這兒幾個都是你學生呢。”


    董雲鴻走向我們。我們紛紛向董雲鴻問好。


    “我,我來看電影,剛好碰上了吳蓮子同學。”董雲鴻說。


    借助電影院前的燈光,我看見董雲鴻滿臉通紅。


    “才不是,董老師一點都不誠實,不是你約好了的嗎?”吳蓮子嗔道。


    “啊,這個,這個吳蓮子說笑了。也不是約好,就是就是……”


    “走,我們進去!”項建軍大聲說。


    “是啊,再不進去,電影可就要開始了。”吳建華說。


    “走了。”徐賢人也顯得很不耐煩。


    “鄭啟航老同學,你怎麽一聲不吭?”吳蓮子走到我麵前。


    “你想我說什麽?”我說。


    “我沒想你說什麽?”吳蓮子一甩手,“走吧,董老師。”


    我們走進電影院。


    “這是什麽意思嗎?他媽的,這是什麽意思?”項建軍很痛苦。


    “不明擺著嗎?”徐賢人說,“吳蓮子就是鴨梨。”


    “他媽的,董雲鴻也太不是人了。”項建軍說。


    “真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徐賢人雙手抱頭。


    “你們不要太鬧了。這可是電影院。很多人看著我們呢。”施誌強說。


    “媽的我真不想看了。”徐賢人把手從頭上放下來。


    “我說你們淡定點好不好,我問你們,誰最難過?誰最難過?!”施誌強說。


    “當然是鄭啟航嘍。”吳建華說。


    “可你看鄭啟航吭了一聲沒有?要學會淡定,現在是看電影的時間。咱們安心看電影,看完電影再說。”


    電影已經開始了。這是這個晚上的第二場。有很多位置都是空的。我們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我的心思很難集中到電影上。


    項建軍坐到我身邊來。“鄭啟航,他媽的你說這是怎麽迴事?”


    “我不知道。”


    “你別給我淡定了好不好?我討厭你的虛偽。”


    “你很難過嗎?”


    “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謝謝。”


    我和項建軍走出電影院。電影院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我們不知道走去哪兒,便在電影院前的台階上坐下來。


    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兒。徐賢人走出來坐在我的另一側。


    “我突然響起一首歌,叫《失戀陣線聯盟》,我們仨是不是聯盟成員?”徐賢人說。


    “我不是。你別把我拉進去。之前我不是和你們說過了?我對吳蓮子沒感情。”我特別聲明。


    “誰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別給我隱瞞了。你看你每天唱的歌,期期艾艾的,哪一首不能表明你的心聲?吳蓮子是不是早就拒絕了你?”徐賢人說。


    “以前是她拒絕我,現在是我拒絕她。”


    徐賢人用手指在上嘴唇上抹了一下,“你拒絕她?她向你表達了嗎?”


    “對。我告訴她我現在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了。”


    “你什麽時候愛上她的?”項建軍問道。


    “初二。”


    “你也太懂事了吧?”


    “她把我寫給她的情書貼在了牆上。”


    “啊。”項建軍和徐賢人一同說。


    “我喜歡她是因為她和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一個女孩子很像。”我補充說道。


    “而你那個青梅竹馬發生了意外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你把感情轉移到她身上。”徐賢人說。


    “差不多。是她父親把她帶出去了,我和她失聯了。”


    “怎麽會這樣?這麽說,你喜歡吳蓮子那純粹是一種替代。”徐賢人說。


    我點點頭。


    “可吳蓮子怎麽會這麽心狠?她幹嘛想到把你的情書貼在牆上?她看上去這麽可愛漂亮。你知道嗎?每個晚上我幾乎都是想著她的臉蛋睡覺的。我做夢都想擁有她一張相片。”項建軍說。


    “我不知道。”我說。我很想告訴他們最開始並不是這樣。但我想想還是算了。說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


    “那你現在還想嗎,建軍?”徐賢人說。


    “想啊。”


    “她都和董雲鴻約會了,你還想?這真讓人他媽的絕望。”徐賢人跺腳。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阻止他們。他媽的做老師的做這種事情,我們要弄糗他!”項建軍說。


    “我倒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老婆不是很堤防他嗎?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徐賢人說。


    “哎呀,還是你聰明,我所想的是和董雲鴻打一架。”


    “我們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讓董雲鴻無法辯駁。這樣他就死定了。他死心了我們就有希望了。”


    “ok,就這麽定。走了,看電影去。”項建軍已經沒有任何傷感的情緒了。


    “不過,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放心。”我說。


    徐賢人說:“我說的不是你。是其他人,包括裏麵的那些兄弟。”


    “那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項建軍說。


    “我知道。”


    不知為什麽我沒有反對項建軍和徐賢人的謀劃。我清楚,這個謀劃可以有效阻止董雲鴻和吳蓮子交往。董雲鴻是那麽怕“五大三粗”。


    但我沒有和他們說出我真正傷心的原因。有一點可以肯定,董雲鴻早就垂青吳蓮子了,隻是之前吳蓮子的心思可能都在我身上。


    現在吳蓮子和董雲鴻一起看電影,我怕是吳蓮子對我另一種形式的報複。


    我們重新迴到電影院。電影屏幕上,一群古惑仔正在大街上打打殺殺。吳建華坐在位置上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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