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哥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花明揉了揉眼睛,讓自己顯得清醒一點。柳岸歎了口氣,揉了揉下巴:“沒事,走吧。”看著花明迷迷糊糊的樣子,柳岸有些不放心,伸手牽過他的手,與他緊緊的十指相扣。這太過親密的動作,讓花明瞬間便清醒了,他有些不自在,可因為是在老宅的車庫裏,花明也沒有刻意的去甩開他的手,隻能在心裏麵一遍一遍的念叨秀恩愛秀恩愛,然後乖乖的任他牽著往前走。掌心太過火熱,沁出了一層薄汗,花明不著痕跡的低頭偷看了一眼,柳岸的手很大,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自己的手牢牢握住,隻漏出幾根青蔥似的指節,很奇怪卻又莫名和諧。花明低頭看著柳岸的手,突然想起前夜與顧玄風和秦朗一起夜跑時,幾人開的玩笑。顧玄風的腳好大,要穿43碼的鞋,那雙大運動鞋穿在腳下,咋一看,仿佛踏了兩條船。顧玄風對他們嘲笑嗤之以鼻,還很自豪的說:“我跟你們說,手大腳大的人,那啥也特別大。”花明當時笑噴了,秦朗卻斜眼瞅著他的襠一臉不信,兩人爭論不下,秦朗幹脆硬拉著顧玄風去男廁一比高下。花明沒這麽厚臉皮,畢竟當眾比海綿體這種se情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去,很矯情的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他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比完之後,秦朗再也不跟顧玄風一起去尿水了,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此刻,花明低頭看著柳岸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腦中莫名響起那天顧玄風的話,刹時臉轟的一下紅了。媽耶!顧玄風這魔鬼真有毒,自己也有毒……這種關鍵時候為什麽腦中會想起這種葷段子?身側的柳岸無意間見著他半低著頭,臉紅得熟蝦一樣,眼睛卻一直盯著兩個人緊緊牽著的手。隻以為是因為自己牽著他而有些害羞,這羞澀的模樣,驀地讓柳岸整顆心都化了,條線反射般又緊了緊。隻暗自希望這車庫再遠一點,最好是沒有盡頭,那麽就可以牽著他一直走下去。而花明則恰恰相反,柳岸的手很熱,仿佛要把他的手連帶著人一起燒融了一般,他隻希望快點走出這車庫。柳岸的父母還是老樣子,柳父穿著得體的西裝,戴著黑框眼鏡,一副老幹部的模樣。而柳母則是典型的豪門貴婦,保養得極好,雍容又華貴,與三年前也沒多大變化,連對花明那種若有似無的不喜,也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不喜的目光中又帶著一些複雜之色。花明假裝當作沒看見,跟柳岸一起厚著臉皮喊了聲父親母親。時間指向五點半,顯然知道他倆要迴,傭人們早早的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四人在餐桌邊落座,花明坐在柳岸身邊,抬頭悄悄瞄了一眼對麵的柳父柳母,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可他又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怕出了什麽變故他應付不來,隻能垂著眸硬著頭皮吃飯。坐在他身旁的柳岸倒是神色自若,伸手夾起一塊宮爆雞丁遞向他,問:“要不要嚐嚐這個?很正宗的四川風味。”花明抬頭看著眼前的雞丁,心道秀恩愛不能停。於是也不遲疑,點頭說:“好。”柳岸準備將雞丁夾進他的碗裏,花明卻朝他張開了嘴。柳岸眉心一跳,看著麵前憨搓搓張著嘴等他投喂的家夥,唇角忍不住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低低的笑出聲來。他忽略掉對麵父母射線般審視的目光,神色自若的將雞丁喂給了花明。花明很誇張的在柳岸的手臂上蹭了蹭,讚歎:“好好吃!”實則被自己騷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柳家廚子做這宮爆雞丁還是很正宗的,好吃是好吃,就是辣的很。花明吃完伸手拿過桌上的水,想了想,又遞向柳岸,小聲說:“柳岸哥,瓶蓋好緊,我擰不開。”看著柳岸唇角表現出來毫不掩飾的笑,花明更來勁了,將恩愛秀出了100分。“這螃蟹的殼好硬,我掰不開,柳岸哥,你幫我掰開嘛。”“這蝦好吃,柳岸哥你嚐嚐,張嘴,啊~”“再來一個,啊~”“剝蝦手酸了,柳岸哥你幫我揉揉~”“柳岸哥~”一頓飯吃得很熱鬧,當然,實際隻有花明一個人鬧,柳岸很配合的熱,柳父柳母一臉奇怪的表情冷眼相看。但總之是沒有出什麽幺蛾子。並且兩老都沒有問什麽花明迴答不上來,或者讓他尷尬的事情,一頓飯吃的莫名和諧。花明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飯桌上的硝煙一過,之後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這麽輕輕鬆鬆就過關了,不愧是我!優秀。可是似乎鬆氣鬆太早了。飯後,柳母便找借口把柳岸支使開了,客廳裏的傭人也很懂眼色,見連柳父也被支走後,自覺的都退了出了。等花明吃完飯後水果,吐掉兩粒西瓜籽抬頭時,偌大的客廳安安靜靜,隻剩下對麵盯著他一臉打探的柳母。花明一咯噔,心道:該來的總會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暗地裏讓他離柳岸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