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死了這些雞鴨也倒黴了。”王波歎了口氣:“恩人!牆上掛著些幹包穀,麻煩你弄碎了喂給這些雞鴨吧。”


    杜雲忙活起來,喂了雞鴨,還打掃了院內外的衛生。


    做完事,他搬了個凳子坐在院裏,和王波聊起正事。


    “老王,說說村裏搞旅遊的事吧。”


    王波組織了下語言,隨後說道:“前幾年,雲城有個鎮子上搞旅遊生態火了,帶動村民發家致富,於是我們村的鄉政府眼紅,也要照搬人家的模式搞旅遊開發。”


    “其實我不反對搞旅遊,真要說起來,我們上黃鎮的先天條件比雲城那個鄉鎮更好,村邊就是大河,正在打造水上樂園,然後把村裏的房子都拆了,蓋成一個大型的農家樂,到時候村民還能入股分紅,啥也不用幹就能賺錢。”


    “但是我不想拆遷啊,我得等老伴迴來,要是房子拆了,老伴豈不是無家可歸。”


    杜雲大致明白了。


    上黃鎮的旅遊項目是鄉政府支持的,並且招商引資大力建設,而且搞旅遊對村民來說是好事,村裏人基本上都是舉雙手讚同。


    這樣一來,事情就比較難辦了,杜雲總不能霸道的衝進鄉政府去,把裏麵的幹部暴打一頓,恐嚇他們不準搞旅遊項目吧。


    想來想去,杜雲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項目承包下來,自己做開發商,這樣就可以單獨把王波家的院子留下。


    可這麽大的一個旅遊開發項目,投入資本肯定過億,杜雲也就之前在江北武道大會上賣丹藥賺了五千萬,遠遠不夠。


    正發著愁,院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杜雲起身走出院子,看到一群人神色匆忙的往村外跑。


    “奶奶,怎麽迴事?”杜雲在人群裏看到了王波對門的老奶奶,幾步走上前去詢問情況。


    奶奶拄著拐杖腿腳不利索,很快被落到了後麵,急著說道:“小夥子,快攙著奶奶走,聽說大河口出事了。”


    “大河口?”杜雲聽王波提起過,就是村外邊的那條大河:“出什麽事了?”


    “死人了。”


    杜雲神色一變,直接單手把老太太扛在肩上,飛一般的超越前麵人群,率先趕到了大河口。


    河邊已經圍了不少人,站在幾台挖掘機前,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麽。


    “嘖嘖!這得死了多長時間啊,肉都泡沒了,隻剩下一堆白骨。”


    “以前村裏人經常來河邊遊泳,死了好多人,現在撈出一具屍體,沒啥驚訝的。”


    “聽說前段時間,有個隔壁村的黃花大閨女來咱們村走親戚,結果被人盯上美貌,在河邊那個啥了,後來女人跳河輕生,兇手到現在也沒抓到呢。”有個老人看到屍體後,想起了另一件事。


    圍在河邊的村民頓時臉色變化。


    “李嬸,你提那件事幹什麽,風口好不容易過去,你這不是給咱們河口村添堵嘛。”


    “就是就是,村長都發過話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月娥的事。”


    “咱們河口村都是老實人,不可能幹出那種事的。”


    李嬸因為隨口的一句話被村民圍攻,心裏有些不滿,瞪著眼走了。


    杜雲不明情況,問起王波。


    原來,半個月前,隔壁村的一個叫月娥的黃花大閨女,來到河口村探親,結果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經過大河口的時候被人侵犯了身體,最後掐死丟入河中。


    當時這件事引起了巨大轟動,兩個村的村民還差點打群架。後來警方介入調查,卻至今也沒有查出真兇,於是事情不了了之。但畢竟月娥是在河口村被害,於是河口村被落下一個殺人強健犯的罪名,讓村裏人很是不爽。


    “快看!又有一具屍體飄上來了。”突然有個村民驚叫一聲。


    隨著河水退潮,一具屍骨飄上岸邊,和之前那具一樣,皮膚肌肉都泡沒了,隻剩下森森白骨。


    兩具遺骨擺在那裏,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有村民心裏承受不住了,說道:“報警吧。”


    “大家先別慌,我已經把事情告訴馬村長了,一切等馬村長來了再說。”有個身穿黑西裝,看著像體製內的人開了口。


    村民們立即安靜下來,說話的是趙主任,在村裏的威信頗高。


    沒多久,兩輛奧迪a6開了過來。


    一名身穿灰色唐裝的中老年男人率先下車,大步走向人群:“趙主任,什麽情況了?”


    “馬村長,您可算來了,已經發現三具屍體了,都是被浪打上岸的。”趙主任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在等待馬村長的幾分鍾時間裏,岸上又多了具屍體。


    馬村長快步走到岸邊,看到那三具白森森的屍骨,兩腿有些打顫,顯然是被嚇到了。


    奧迪車上還下來了幾人,此時也來到了河邊。


    帶頭的西裝男不怒自威,身上有股成功者的氣勢,凝眉說道:“馬村長,這是怎麽迴事?”


    男人正是這次投資河口村旅遊項目的地產老總王林,對於這種有錢的大佬,馬村長可不敢怠慢。


    “王總!這是小事,以前大河口是開放的,村民們種完田就來河邊洗澡,每年都會淹死幾個人,怕是這次退潮把當年淹死的一些屍骨推上岸了。”


    “我不聽這些,這次的投資可不是小數目,我不想因為你們村裏的事搞得我投資項目失敗,死人的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誰敢來水上樂園玩?相信你懂這件事的嚴重性。”


    王總丟下一番話轉身就走,一行手下跟隨他上了奧迪,絕塵而去。


    馬村長火了,衝村民們喊道:“都閑著沒事幹啊?散了散了,這件事全當沒看見,要是傳出去影響了咱們村的旅遊開發,到時候倒黴的是你們,每年分紅賺不到錢,我看你們怎麽辦。”


    村民陸陸續續的離開。


    杜雲也走了。


    他見到開發商的王總後,突然有了新主意,那個王總有些眼熟,好像跟劉山河認識。


    迴到王波家裏,杜雲立即給劉山河打去電話,這位可是江城地產大鱷,找他出麵從王林手裏談下這塊地,價錢什麽的應該好商量。


    “杜大師!你可是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我可一直念著你呢。”電話接通,傳來劉山河爽朗的笑聲。這位江城巨富,首屈一指的地產大鱷,在杜雲麵前毫無架子。


    “劉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杜雲也不客套,直接切入正題。


    “杜大師言重了,你救過我的命,能幫助杜大師那是我的榮幸。”


    “好!我人在上黃鎮河口村,微信發你定位。”


    臨近黃昏。


    劉山河來到了王波家裏。


    看著冷清的小院,劉山河疑惑道:“杜大師,這是你老家?”


    杜雲笑道:“我家就在江城,這是我一個遠方親戚的家。”


    劉山河點了點頭,也不再含糊,直接問道:“杜大師這次找我來有什麽事?”


    “劉總認識新興地產的老總王林麽?”


    “認識啊,我的小老弟。”


    杜雲心裏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有希望了。


    “王總正在河口村開發旅遊項目,這個項目我也看中了,之所以找劉總你過來,就是想請你出麵,跟王總說說,看能不能把項目賣給我。”


    “當然了,我現在手頭緊,隻有五千萬的預算,這個項目怕是至少也在上億投資。”


    杜雲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把遇到的問題全說出來。


    劉山河聽後微微凝眉:“杜大師!其實錢倒不是問題,你不夠的話我給你,主要是這個項目王林都已經投入開發了,而且前景很不錯,想要從他手裏要過來,有些難辦啊。”


    “我懂劉總的意思,事情成不成都沒事,還請劉總試試再說。”


    “好!既然杜大師十分看重這個項目,那我劉某人舔著老臉也要跟小王說一說。”


    ……


    此時。


    大河口圍了一群人。


    “二苟,你在幹什麽?快迴來。”


    “危險啊二苟,再往前就要掉河裏了。”


    “這二苟今晚是咋地啦?怎麽跟丟了魂似得。”


    人群嘴裏都喊著‘二苟’的名字,那鐵二苟正一步步的朝河邊走去,眼神空洞,麵對村民的提醒無動於衷。


    一直走到河邊,鐵二苟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村民,開始脫起褲子。


    “我靠!二苟今晚是不是瘋了,他到底要幹什麽啊?”


    “臭男人!真不害臊!”


    “啊——他,他自宮了!”


    脫了褲子。


    鐵二苟摸出一把水果刀,兇狠的切了下去。


    鮮血噴灑。


    但是鐵二苟似乎不知道疼痛,甚至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你們這群蠢貨!老子就是強健月娥的兇手。”


    “老子現在來懺悔了,這玩意留著也是禍害,老子切掉不要了。”


    “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我完了就該輪到你們了。”


    鐵二苟突然轉身,朝著河水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足足過了一分多鍾,也沒見鐵二苟冒頭。


    “瘋了!鐵二苟瘋了!”


    “他好像是被鬼纏身啊,他剛說自己是強健月娥的兇手,難道是月娥死後化成女鬼來報仇了?”


    河口村剩下的幾乎都是老一輩,他們是相信鬼神存在的。


    頓時,村民們炸開了鍋,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直接跪地,對著大河口的方向磕頭念咒。


    “觀音菩薩保佑!月娥的事跟我沒關係啊。”


    “玉皇大帝在上,我都七十多歲了,就別讓我自切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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