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娜愣了愣, 隨即臉色大變:“你是說……我父親?這怎可能!!”


    “沒什不可能的。”簡靜鎮定道,“案情什這複雜?因我們全都搞錯了前提,前晚上的種種, 根本不是偶然事件,是教授一手安排好的。”


    她環顧眾人,一字一頓道:“是教授計劃的殺、人、夜。”


    空氣驟然寂靜, 大家啞口言,竟然不知道說些什。


    簡靜說:“因先前的意外,gps係統重新升級,杜絕了外人入侵的可能, 但這對教授來說不是難事。他想要偽造21號的記錄輕易舉, 對嗎?”


    陳思索片刻, 默默點頭。


    菲娜不能接受:“爸爸什要這做?”


    “他需要一個不場證明。”簡靜緩緩道, “前晚上,他準備殺一個人。”


    菲娜的心高高懸起:“誰?”


    簡靜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自顧自道:“殺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教授擅長用槍,可貿然動手, 很容易查到他頭上,他需要一個合適的替死鬼,一個不場證明。恰好那,陳發現了野生動物的異常,黎記者提供了一個消息——鄰國交火, 或許有不法分子逃竄進了這片森林。”


    黎記者倒吸口冷氣, 喃喃道:“對,我是這說過。”


    “這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機會了。”簡靜道,“教授偽造了21號的記錄, 讓大家認他不觀測點,這樣,要找機會和別人分開,他就能迴到這裏,悄悄施行自己的計劃。”


    說到這裏,勞似乎已經明白了什,欲言又止。


    “但集合間1小,從分開地點迴到這裏,再去往3號點,至少需要80分鍾。教授顯然法及趕迴,於是,他需要一個借口,能夠讓自己拖延20分鍾的間。


    “他決定利用波利。給波利注射麻醉劑,偽造成它被麻醉彈擊中的假象,這樣既能虛構一個不存的不法分子,又能解釋自己什耽誤間——這個計劃也佐證了他要殺的並不是勞、菲娜或陳,否則不需要對波利動手。


    “計劃到這裏已經很明確了,但好像不夠完美,缺少了什呢?”


    她的語氣倏然輕揚,顯露主人愉悅的心情:“槍,是槍聲。他發現了敵人,怎能不開槍?所以,教授至少需要多準備一枚子彈。”


    “第一枚,用來殺人,第二枚,用來偽造發現敵人的假象。”簡靜講得非常仔細,“所以,他必須有11枚子彈,多了少了都不行。”


    菲娜咬住嘴唇:“可這樣是少了一枚。”


    “稍安勿躁。”簡靜微笑,“讓我們繼續沿剛才的思路分析,教授本應該迴到酒店,殺害他想除掉的人……但他什會提前這久,現3號點呢?”


    勞:“什?”


    “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的計劃被人發現了,那能是你們三人中的一人。然我之前說過,你們法提前準備殺害教授,那,教授也沒必要去開那一槍。


    “所以,剩下了第二種,他主動改變了主意。教授雖然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男人,但也是一個動物保護學家,我想,能夠讓他放棄私利,改變主意,應該有他的事業了。”


    簡靜環顧眾人,慢慢道:“他發現了一個人。”


    陳的視線落到了查禮和黎記者身上。


    康長篤定:“不是醫生。”


    簡靜點頭:“如果是醫生,教授不開槍都對不起老給的機會。他多準備了一枚子彈,之後要按迴到3號點,調換兩把56式的槍,兇器就成了誰都能拿到的那把槍——對了,這應該也是教授要安排3號點集合的原因,他需要調換兩把槍。”


    “但很遺憾,那個人並不是醫生。”她輕輕歎了口氣,看向黎記者,“是你。”


    黎記者愕然:“我?怎可能,那我早就睡了。”


    “野生動物現意外,你一個寫過專訪的人,居然一點不好奇結果,直接迴房間唿唿大睡,這科學嗎?”


    他道:“那我累了,不能因我睡得早就懷疑是我吧。”


    “我用的是排除法,醫生曾經說,他法給自己的不場證明,要我來問你有沒有看到他,如果他當不酒店,說這樣的話很容易被拆穿。且,你說自己很早睡了,可我記得,你們的房間一直亮燈。”


    “這算什證據?我忘記燈了不行?”黎記者反駁:“醫生那裏,或許是他做了假人,以我會給他做不場證明。要我說,醫生說不定知道教授要殺他,約他到什地方談談,趁機殺了他。”


    乎他預料,簡靜居然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可能,但不好意思,我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法醫學知識。”


    她比了個一丟丟的手勢:“通過槍彈創的傷口,利用三角函數,能夠計算射擊的角度。”


    黎記者的眉毛微微動了動。


    “具體計算過程我就不重複了,簡言之,根據計算結果,我發現,兇手命中角水平向下的60°,那,與之互餘的發射角就是30°了。”


    簡靜比了個槍管抬起的手勢,道:“教授的傷口胸膛,30°角意味槍的位置要低於他的胸膛,但查禮醫生比教授要高。”


    勞恍然大悟。


    “如果是查禮,他的槍應該是往下不是往上的。”她道,“兇手比我丈夫要矮一點,可……”


    勞看看場的人,苦笑:“比他矮的有我和菲娜。”


    “身高並不是結論。”簡靜第n次推翻了他們的想法,分析道,“假如是熟人突然發難,教授有機會開槍嗎?”


    大家想想,均是搖頭。


    陳、菲娜、勞三人持槍是正常情況,勞教授不大可能起疑心,因此他們驟然開槍,教授多半當場死亡,根本不可能開槍反擊。


    然,倘若遇到查禮醫生或是黎記者,發現他們手裏拿槍,尤其是前者,教授不可能不抱有警惕。


    雙方一旦交火,必然第一間尋找掩體。


    這樣的情況下,教授被射中胳膊很正常,可又怎會毫防備地被打中胸口呢?


    再者,以教授狂暴的開槍習慣,交火過程中,他什打了一發子彈?


    陳說:“伏擊。”


    “我也這想,教授偷偷跟蹤嫌疑人,被他一路帶到了3號點附近,然後,兇手找到有利的地形,偷襲了他。”


    說到這裏,簡靜微微停頓片刻,才說:“當然,這法判斷是醫生是記者,但大家不要忘了一件事——教授多帶了1發子彈。”


    菲娜懵懵的:“什意思?”


    “什需要多帶1發子彈?”簡靜反複強調,“很簡單,雖然多帶子彈,製造別人開槍的假象並不難,可要調查彈殼,就能甄別是哪一把槍。”


    不要以都是56式,打完的彈殼就甚區別,事實上區別大了。


    射擊彈頭上,一共有四種類型的痕跡。


    1、磕碰痕跡:子彈進膛,彈尖與槍支內結構碰撞形成的痕跡,不同的槍支結構,磕碰痕跡不同。


    2、撥彈痕跡:火藥氣體推動,彈頭從彈殼口拔的痕跡。


    3、坡膛痕跡:彈頭經過槍膛的擦劃痕,能反映槍管表麵的特征。


    4、線膛痕跡:彈頭推進線膛後旋轉前進,形成了一係列的線痕,細分有什陽膛線痕跡、陰膛線痕跡、主棱線痕跡、次棱線痕跡,等等。


    等到退殼,彈頭也會受力變形,又現新的痕跡。


    因此就算都是7.62毫米的子彈,也能判斷是不是56式造成的,具體又是哪一把56式,不可能搞混。


    勞教授既然知道要調換兩把槍,自然不會忘記這一點。


    “如果他用自己的□□擬對方的槍聲,萬一被撿到了彈殼,事情就麻煩了。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聲稱對方持有□□。”


    簡靜道,“對方既然有□□,那,他謀殺某人,必然也需要用到這個東。”


    菲娜終於明白過來:“爸爸帶了□□?那槍聲……”


    “對,你們聽見的槍聲不是勞教授的,是兇手的。”


    “我們聽見了一聲……”勞驚訝道,“可傷口不是有兩個?”


    “三個,但確實就是一槍,子彈從他的手臂穿,射入心髒。”簡靜道,“這也能夠解釋,什其他的槍並沒有少子彈,用掉的這顆就是勞教授所攜帶的,預備殺人的子彈。”


    她之前仔細檢查過教授的屍體,雖然姿勢變動不易判別,可仔細比對後,不難發現三個傷口能同一條直線。


    室內響起輕輕的抽氣聲,不知是感慨是唏噓。


    陳說:“一槍的話,他的槍法非常好。”


    “不止是槍法好,當晚上雖然有月亮,但森林樹木茂密,透的光線必定極有限,要這樣的環境下一槍斃命,需要輔助設備。”


    簡靜看向黎記者,笑了:“比如相機,再比如,相機上的紅外瞄準器。”


    相機配備紅外設備已經不是什新鮮事,尤其像野外拍鳥,紅外瞄準能夠很好地解決焦距過長的問題。


    黎記者號稱要拍攝野生動物,擁有這樣的紅外設備再正常不過。先前他們坐船拍照,她就看到他的某款相機有自帶的紅外瞄準器。


    “我想,這也能解釋勞教授的那一槍什候開的。”她說,“他看到了紅外激光,馬上開槍反擊,但同一間,子彈也射進了他的胸膛。”


    “ohgod.”菲娜低唿一聲,痛苦地捂住臉頰。


    “或許兇手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成果如此完美,他檢查教授的屍體,發現了□□和多的子彈,於是靈機一動,裝滿了自己的槍,並收走教授的□□,製造他是被兩槍打死的假象,也方隱藏自己。”


    簡靜說:“至於兇器,我想就是3號觀測點的那一把,有這樣,才更符合入侵者失手殺害教授的說法——對嗎?黎記者,這本來就是你告訴大家的新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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