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好像有急事,你還是去看看吧。」徐詠欣看了看羊叔,溫言勸道。


    黎川一個冷笑,迴頭瞧著徐詠欣:「她有急事,也不是來我的,我去看她什麽?我們都要離婚了,她的事跟我還有什麽關係?」


    他又扭頭對羊叔道:「羊叔,你這麽喜歡管閑事,你去幫她好了。」


    然後,他便大步離開。


    徐詠欣臉上露出無奈,她跟了過去。


    還未走進房間,就聽見了軒軒的哭聲:「我要媽咪,我要媽咪,我不要你們!我要媽咪!」


    黎川快步進去,便看到阿姨正哄著軒軒,軒軒卻哭鬧不止。


    看到軒軒在這裏的那一刻,黎川就明白了白錦為什麽會來這裏了!


    「你們在幹什麽?」黎川一聲嗬斥,嚇得阿姨一個哆嗦,軒軒就跑了過來,拽著黎川的衣角說:「爹地,我要媽咪,我要媽咪!她們不帶我去見媽咪!爹地。你帶我去見媽咪!我要媽咪!嗚嗚……」


    軒軒哭得嗓子都啞了,大概是因為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讓他有了陰影,所以軒軒一被帶迴來就哭鬧不止。


    黎川抱起了軒軒:「你媽咪有事出去了,等她迴來,你就能看見她了。不哭了,不哭了……」


    軒軒抽噎著問:「爹地,媽咪不是不要我了?媽咪什麽時候迴家家?我要媽咪,我要媽咪……」


    「很快,很快你媽咪就會迴來。你乖乖的,不再哭了,媽咪就迴來了。」黎川柔聲哄著他,軒軒窩在他懷裏抽噎著。


    黎川抱著他走了一會兒,就發現他睡著了,小臉還是髒兮兮的,肯定是又哭了很久。黎川疼惜地摸著兒子肉乎乎的小臉,臉上溢滿了父愛。


    徐詠欣還是第一次看到黎川這麽柔情的一麵,宛若換了一個人一般。她站在那裏,都看呆了。


    「他睡著了。」徐詠欣小聲道。


    黎川將軒軒抱迴了房間,小心地放到了床上,給他拉過小被子蓋上。軒軒在睡眠中依舊不時地抽咽著。黎川伸手輕輕地給他蹭掉臉上的淚漬,然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讓他停了動作,他微微扭頭看向窗外,麵色漸寒。終是站起身來,走了出來。


    徐詠欣正站在門外等他,看他出來,笑道:「我想到,你哄小孩兒這麽有一手呢。」


    他哄軒軒的方法都是從白錦那裏「偷師學來的」,念及此,他臉色更不好。


    徐詠欣跟著他進了書房,這裏更顯幽靜。


    「她在外麵,你真的不去看看?」徐詠欣坐在了沙發上,扯過一個靠枕抱著問道。


    「沒什麽可看的。」黎川開啟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


    「給我也倒一杯吧。」徐詠欣靠在沙發上說,「我也想喝一點兒。」


    黎川將酒杯遞給她,她接過來,輕晃著酒杯:「你確定,你要跟她離婚?」


    黎川將酒一口灌了進去,沒有說話。


    徐詠欣輕抿一口,看著外麵道:「打閃電了……預報說今天會有大雨。」


    黎川也看向窗外,眸光晦暗。


    不久,雷聲大作,閃電頻頻,照進屋子裏,亮得刺眼,也亮得嚇人。


    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先是少許,接著猛地「嘩啦」一聲,像是被人用水管沖一樣,都打在了玻璃上。狂風嗚嗚地吹著,吹得雨更加地急了。


    徐詠欣走到窗邊,看著忽然而至的瓢潑大雨,地上已經積起了雨水。咕嚕嚕冒著水泡子。她喝了一口酒,喃喃道:「好大的雨,在外麵的人沒帶傘的,一定都澆了個透心涼兒。」


    黎川握緊了杯子,臉色更加難看。


    暴雨裏,白錦一直跪在那裏。


    天地之間的水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臉凍得蒼白,身體也在顫抖。可她依舊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輛車開了過來,濺起的水花濺了她滿身。


    車在她不遠處停下,兩邊的車門一開,顧歆臣走了下來。他撐著傘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袁昕眉出來了。她一挽顧歆臣,扭著腰,如同走t台的模特一般,「光彩照人」地走到白錦麵前,她看著如落湯雞一般落魄的白錦,紅唇一揚:「老公,你快瞧瞧,這是誰跪在咱們家的門口啊?」


    顧歆臣看著白錦,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之前還是他跪在這裏,她趾高氣揚地叫他滾,如今,他們實打實地對調了。顧歆臣隻瞧著她,輕蔑地說了一句:「乞丐吧。」


    「瞧著真可憐,是吧?老公?」袁昕眉「嘖」了一聲,還滿是「同情」地說道,「可咱們家是大戶人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啊、什麽乞丐流浪漢啊,想來就來的地方。要是不給她一點兒教訓,這以後還不得有成群成群的乞丐來咱家乞討?」


    說著,袁昕眉一腳就踹了過去,高跟鞋狠狠戳在了白錦的身上,她本就跪得神誌有些不清了,身子有些搖晃,再被這麽一狠踹,直接撲倒在了泥水裏,半張臉都浸在了髒水中。


    白錦微微睜開迷濛的雙眼,隱隱看到有兩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她麵前,她從聲音裏聽出是袁昕眉跟顧歆臣,她想爬起來教訓他們,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袁昕眉還不解恨。好不容易看到白錦如此悲慘的一幕,不多踹她幾腳,難解心頭之恨。她又一腳踹了過去,白錦痛得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表小姐,請你住手。」一個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是羊叔,他還牽著軒軒。


    「媽咪!」軒軒看到白錦躺在泥水中,一把甩開羊叔,冒著大雨邁著小短腿就朝白錦跑了過來。


    「小小少爺!」羊叔連忙追過去。


    「媽咪!」軒軒「哇」地一聲哭出來,用力攙扶著白錦。


    當羊叔看到白錦的慘狀,心中也不禁動了怒。白錦因為聽到軒軒的聲音。神誌似乎就清醒了,她吃力地爬起來:「軒軒,軒軒……」


    「小小少爺,拿著傘,我扶你媽咪起來。」羊叔將傘交給軒軒,用力地將白錦扶起來。


    「媽咪……」軒軒咧著嘴哭著,白錦一看見他,就猛然將他抱進了懷中,緊緊地抱著:「軒軒……軒軒……」


    嘩啦一聲,雨更大了,白錦死命地抱著軒軒。兩個人頭淋在雨裏。羊叔連忙將掉在地上的傘拿過來,遮在他們母子頭上,看向袁昕眉和顧歆臣:「不知道表小姐為什麽要毆打三小夫人?」


    袁昕眉瞧了瞧白錦,做恍悟狀:「原來是三表嫂啊。三表嫂,對不住啊,是我跟歆臣眼神兒不好,還以為是乞丐在乞討呢。」


    轟隆隆,一個悶雷在天邊炸響,像是在袁昕眉耳朵邊響起了一般,她嚇得不禁一瑟縮。


    真是睜眼說瞎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虧三小夫人還曾救過她。她竟然這樣恩將仇報。


    「老公,我餓了,我們迴去吧。」袁昕眉連句道歉都沒有,便撒嬌地跟顧歆臣道。


    「我們走。」


    兩人又上了車,車激起了水花,很快便駛入了大院,消失在密密的雨絲中。


    如今,白錦跟黎川分道揚鑣,顧歆臣與袁昕眉再次歸來,隻怕,這個家裏隻怕會更不寧……


    「三小夫人,你別哭了,快起來吧。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小小少爺著想。」羊叔扶起白錦,「我這就叫輛車送你們迴去。」


    白錦依舊緊緊地摟著軒軒,聞言,她看向羊叔,臉上帶著錯愕。


    羊叔撐著滿是水的傘遮在他們頭上,自己半個身子淋在雨裏:「董事長說,小小少爺就由三小夫人帶迴去照顧。」


    隻是還沒等羊叔叫車出來,一輛車在大雨中已經疾馳而來,刺啦一聲。就在他們麵前停下。江辰從車上就匆匆下來了:「白錦!」一同下來的還有秦以涵。


    江辰拉住了她的手臂,連忙問道:「你怎麽樣?」隨後看見她跟軒軒渾身都是泥水,沒有一點兒好樣子,立刻就怒了,他抬手就要打羊叔,被秦以涵製止:「你看清楚,他一直在給白錦撐傘!」


    雨密密地下著,將幾個人都澆透了,看到軒軒在白錦身邊,秦以涵總算鬆了一口氣:「先別說別的了,快上車,你們都淋透了,先迴家換換衣服。」


    秦以涵先是抱起了軒軒將他送進了車裏,白錦朝羊叔深深鞠了一躬:「羊叔,謝謝你。」


    隨後,她也跟著上了車。


    江辰則瞪著羊叔,沒什麽好意。


    「告訴黎川,這筆帳我早晚跟他算!」


    他迴到車上,便開車走了。


    羊叔拿著傘站在那裏,一直目送車離開,心中重重嘆了一聲。


    他舉著傘往迴走去,黎家大院在電閃雷鳴中越發顯得猙獰。


    羊叔走到書房前,他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徐詠欣,羊叔對她道:「請轉告三小少爺,小小少爺已經被三小夫人接走了。」


    徐詠欣點頭,羊叔便離開了。


    「你兒子已經被她接走了。」


    黎川依舊沒有說話,又倒滿了一杯紅酒,一口喝下。


    「你真要把你兒子的撫養權讓給她?」徐詠欣靠著門問道。


    方才,黎川出去了一趟,看情形是去找黎老爺子了。不久,軒軒就被羊叔叫醒,羊叔拉著他的小手就出去了。自始至終。黎川都沒有再去看軒軒一眼。


    「兒子本來就是她的。」許久許久,他才吐出這麽一句話。


    「可他也是你兒子啊,你捨得?」


    連心裏的肉都被剜走了,還有什麽捨不得的?


    他跟她走到這一步,已經無可挽迴。她要離婚,他給她!她要兒子,他也給她!隻是自己,她再也不要了。


    再次被她拋棄的自己,猶如這風中的雨一般,無根可依,無所歸處。那麽,變成孤家寡人,或者,失去一切,對他來說都已沒什麽可怕的了。


    他的背影顯得這般孤獨寂寞,讓徐詠欣心裏沉甸甸的,她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也這樣難過?」


    會不會,像在乎白錦一樣在乎她呢?


    會不會……原諒她呢?


    …………


    羊叔下去想要換衣服的時候,正看見袁昕眉摟著顧歆臣的胳膊,兩人「親密無間」地走過來。


    說實話,顧歆臣還能迴來,也讓羊叔對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


    顧歆臣因為想對黎川動刀子,結果傷了白錦,被黎川打了個半死。按理來說,董事長更不會讓他進家門了。


    按照董事長的意思,是要顧歆臣主動離開袁昕眉。顧歆臣是「聽話」,住了幾天院,便留下一封「再見,吾愛」的長信走了。正好得了董事長的心思。董事長表麵應付袁昕眉說去找,其實壓根兒沒派人去找。本以為袁昕眉痛苦一陣子,日子一長,也就那麽迴事了。不承想,那麽多個保鏢跟著她,還能讓她二次自殺。竟然在上廁所的功夫,在衛生間用絲襪上吊了!


    羊叔一直在想,這絲襪得多結實,才能上吊?


    結果不用想也知道,袁昕眉當然是被救了,然後醒了就又尋死覓活的。董事長這次是真的妥協了。便讓人找迴了顧歆臣。據跟蹤顧歆臣的保鏢說,顧歆臣一直就在醫院附近,每天望著醫院「癡情發呆」,就是不敢過去。如此一番說辭,更是讓袁昕眉廢顧歆臣不可。


    羊叔想董事長對袁昕眉還是太心軟了,如果他對黎川有這樣一半的心軟,黎川跟白錦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如今,顧歆臣得了董事長的原諒,再次踏進這個家門,羊叔就已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兩人親親密密地走過來,袁昕眉手裏還拿著一個蘋果。瞧著羊叔道:「羊叔,你對三表嫂真的很關心啊。她都跟我三表哥要離婚了,羊叔你還這麽地幫她,你就不怕我三表哥知道不開心啊?」她很想說,馬屁要拍在馬蹄子上,但對著羊叔她不敢說出來。


    羊叔態度恭謹道:「三小夫人在家裏時,曾幫過我不少忙。三小夫人也曾在表小姐自殺的時候,跟三小少爺一起主動為表小姐包紮,連醫生都說,是三小夫人跟三小少爺急救及時,表小姐才會無礙。我不過是知恩圖報。沒有忘恩負義罷了。」


    一席話,讓袁昕眉登時臉色就變了。


    「表小姐、顧先生,晚安。」羊叔彬彬有禮地離開。


    袁昕眉恨不得把手裏的蘋果朝他丟過去!


    當她得知自己竟然被白錦跟黎川救了時,她不是感激,而是憤怒。因為她自殺就是給她姥爺看的,她根本就死不了,她也沒想讓他們來救!什麽急救措施到位,我呸!他們不過是在她姥爺麵前裝裝樣子!以來博取她姥爺的好感罷了。


    所以,袁昕眉覺得自己被白錦跟黎川利用了,惱火至極。


    而羊叔不過是他們家的管家、奴才!竟敢說她忘恩負義!什麽東西!


    顧歆臣圍住袁昕眉的手:「為了這麽幾句話生氣不值得,早晚,他會變得像狗一樣對我們搖尾乞憐。」


    那時,讓不讓他滾蛋,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等著瞧。」袁昕眉憤憤道。


    如今,白錦已經滾蛋,黎川也遲早會滾蛋,這個家還有公司會統統變成她跟顧歆臣的。她一樣都不會留給黎家的人!她要讓他們全變成乞丐!


    顧歆臣抬頭與送徐詠欣出來的黎川目光相視,盡是火星迸發。


    顧歆臣扯開一邊的唇角,帶著點兒幸災樂禍,帶著點兒挑釁,更是開戰的無聲聲明。


    他們之間,勢必要你死我活。


    …………


    秦以涵的家。


    白錦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不時打著噴嚏。軒軒也是,但經過這麽一折騰,軒軒便有些困了,白錦便哄他去睡覺。軒軒躺在床上,囔著聲音問:「媽咪,爹地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過來?爹地今天領著一個妹子過來,媽咪,你快叫爹地過來,不要叫他被妹子搶走了。」


    白錦的眼睛有些濕潤,她摸著軒軒的臉蛋:「這些事,媽咪會處理,你現在要閉上眼睡覺覺。」


    「媽咪……」


    「嗯?」


    「媽咪會一直陪著我對嗎?」


    「對……」


    白錦拍著他,軒軒漸漸睡著了。她看著兒子的小臉,眼淚又有些控製不住。


    門開了,秦以涵探進頭來:「睡著了嗎?」


    她點點頭,起身,跟著秦以涵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江辰坐在客廳裏低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看到她們出來,便起了身,伸手攥住了白錦的手:「你感覺現在怎麽樣了?頭疼不疼?要不要吃點兒感冒藥?」


    白錦從江辰的手中抽出手來:「我沒事。」


    「你隻會說你,沒事,沒事!」江辰忽然又爆發了,「你有事從來不跟我們說!為什麽你要自己跑過去?為什麽你就不知道找我們幫忙?!難道我們都是跟你沒有關係的人嗎?為什麽你總是什麽事都想自己解決?!或者,你覺得,你現在還是黎川的妻子,能自由進出他們家?隻要你過去,就能見到黎川,說一句話,就能讓他把軒軒還給你?你是不是忘了,你們離婚了!」


    「江辰……」秦以涵扯了扯他,對江辰的話她雖然也有同感,可白錦剛剛又受了一遭罪,他就不能克製一下?非要在白錦的心口上再撒把鹽?


    黎川已經讓她痛不欲生。難道他們這些朋友還要讓她更加痛不欲生?


    白錦吸了口氣,朝他們鞠躬道:「對不起。」


    「白錦,你這是幹什麽!」秦以涵拽起她,對江辰不滿道,「江辰,你不要說了!她心裏已經不好受了,你非要看著她再哭一場,你才好受?」


    江辰氣得不再說話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跟江辰去幼兒園,幼兒園的老師認識江辰,說軒軒被他太爺爺接走了。是黎川把軒軒還給了你?」秦以涵問道,可她當時並沒有看到黎川。白錦跟軒軒又渾身是水的樣子,實在讓人聯想不到發生了什麽美妙的事情。


    「是羊叔把軒軒帶出來還給了我。」白錦說這話時,神色更加的暗淡。


    秦以涵見她情緒更加低落,便道:「你今天也為軒軒的事奔波累了,軒軒現在迴來了,你也不用那麽擔心了,你去睡一會兒吧。」


    白錦點頭:「那我先去休息了。」


    她沒有再跟江辰說話,便又迴了軒軒睡覺的屋子。


    直到門關上,秦以涵才說話:「江辰,我知道你是為了白錦好。你一直覺得她在受委屈,黎川配不上她。可你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多少事才在一起的?她心裏現在依舊有他。如果有轉圜的餘地,我真的不希望他們離婚。我不想她再後悔一次。江辰,我們都是她的朋友,她幸福,我們才會開心不是嗎?你……」她頓了頓,才說,「以後能不能少說一些刺激她的話?我們讓她冷靜冷靜,也許,她自己就能想通,她想要的是什麽。」


    江辰臉色更加難看,秦以涵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這些話,是她想要跟江辰說的。白錦跟黎川離婚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她不想白錦衝動。此時,他們作為朋友,任何過激的話湊可能會刺激白錦「一氣之下」就跑去跟黎川離婚了,那才是無可挽救。


    秦以涵便想遁走,她剛邁了兩步,就聽江辰說道:「你知道,那六年,我跟她之間發生的事嗎?」


    秦以涵瞪著眼望著他,江辰眼裏滾動著她看不太清楚的情緒:「我跟她認識了六年。我陪在她身邊整整六年,我是看著軒軒長大的,我是看著她受了多少委屈,哭過了多少次,變得不再倚靠任何人。她在我眼裏就是最完美的女人,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也該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男人,愛護、保護她一輩子。可黎川算什麽?她在那六年經歷的所有痛苦都是黎川造成的。她不在乎,我替她在乎。黎川根本不會是個好男人,他根本照顧不好她。為什麽,我還要放她在他身邊,被他傷害?」


    秦以涵本想說白錦當初跟黎川離婚是有內因,但江辰應該知道吧?她想了想才說:「你替她在乎,替她不值,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可你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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