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涵將還在拉架的桑經、小薇還有黎四伯夫妻一把甩開,一手揪住黎晶的頭髮,一巴掌就將她打到了病床的床沿上,甄曉曉則是拽開馬曉珍,秦以涵也不客氣,直接一腳將馬曉珍踹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秦以涵的彪悍嚇住了,愣是沒人敢動彈。


    秦以涵扶住白錦,甄曉曉則抱起了軒軒,將他抱到一邊安慰著他。


    秦以涵一瞧白錦的臉都被抓破了,怒聲道:「你們今天誰在敢對她動手一下,就上來!」


    黎老爺子拄著拐杖穩穩站在那裏,盯著秦以涵,直讓她發毛。


    「爸,她打我!她敢打我!」馬曉珍失心瘋一般地怒喊,「報警,快報警啊!」


    但誰也沒動彈。


    「你們誰敢報警!」一個冷厲的聲音忽然響起,除了黎老爺子,所有人的心都是一凜。


    白錦看向床邊,就見黎川已經從床上坐起,滿目冰寒。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似停止了一般。


    「爹地!」軒軒從甄曉曉懷裏掙紮出來,就爬上床,撲倒了黎川懷中,嗚嗚哭起來,「爹地,他們都欺負我和媽咪,他們說我是野種,不是爹地的兒子!」


    黎川一手摟住軒軒,揉著他柔軟的髮絲:「誰說的?」


    「哥,她找人毆打我和媽,她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哥,你不能輕饒了這個賤女人!」黎晶先跑到黎川麵前,抓著他的胳膊哭泣著說。


    甄曉曉真是咬牙切齒了。是她們打一姐在先,現在卻來惡人先告狀!


    「爹地,就是她,還有她……」白子軒一指馬曉珍,「她們罵我是野種,還一起打媽咪。爹地,她們是爹地的媽咪和妹妹,爹地是不會護著我和媽咪的,是不是?」


    黎川看向白錦,看她渾身都裹著紗布,頭髮淩亂。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不禁渾身戾氣鬥升:「給我滾,都給我滾!」


    「哥!」


    「兒子!」


    「都給我滾!我的話,沒聽到嗎!」黎川怒吼一聲,「你們立刻、馬上,都給我滾出去!」


    黎川額頭青筋直冒,實在是嚇人。


    黎老爺子靜靜地瞧著,忽然道:「都出去吧。」


    「爺爺!」


    「爸!」


    黎晶跟馬曉珍沒想到還沒讓白錦從黎川身邊滾開,黎老爺子就要撤了?!他帶著黎家所有人來,不就是要讓這個賤人跟黎川離婚,滾出黎家嗎?


    結果半分便宜沒撈到。還被人毒打的一頓!這叫她們如何嘔得下這口氣。


    黎老爺子瞥了一眼白錦:「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隨後,黎老爺子拄著拐杖離開。


    黎川臉色鐵青,對著還想上來跟他哭訴的馬曉珍怒喊:「出去!」


    馬曉珍嚇得一激靈,黎晶立刻拽著她媽,在黎川徹底暴怒前離開。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地走了,秦以涵拍拍白錦的肩膀:「我們就在外麵,有事就喊。」她又軒軒從黎川的懷裏抱出來:「你爹地跟你媽咪有話要說,跟小姨去外麵玩一會兒,我們走。」


    軒軒也被黎川的怒吼嚇住了,他看看媽咪又看看爹地,直到秦以涵將他抱出來,並掩上了門。


    終於,屋內的人都走了個幹幹淨淨,隻剩下了她和他。


    黎川還是沉沉地看著她,眼神的冰度沒有半分的融解。


    「過來!」他命令道。


    白錦一步一步走過去,隻覺這段距離很短,走起來卻是格外的漫長,格外地消耗體力。


    黎川盯著她,在她走到自己麵前時,伸出左手拽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便將她扯到自己身上。


    他扣緊她的腰,眼光似刀子一般在她臉上一寸一寸地走著,陰冷的聲音響起:「你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她望著他,眼睛一動不動,嘴唇翕動:「想了。」


    「想了什麽!」黎川再次厲聲問道。


    「我對不起你,你會撫養好我們的兒子。」白錦如實說,「……再找個好女人……結婚……」


    聽到這句話,黎川的手幾乎要勒斷她的腰:「你倒是替我想得很周全!連你死後都替我想到了!我告訴你,你死了,我就跟你一塊去死,兒子就讓黎家給你養,我讓你死了也不會安心!」


    他的眸中盡是冰碴,因為他怒極了,她怎麽敢,怎麽敢拋下他,獨自去死?


    她怎麽就覺得她死了,他一定會撫養他們的兒子?再娶個別的女人?她怎麽就對他有這種自信呢?!


    白錦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輕吻他的唇:「你說得沒錯,我現在已經後悔了,我已經不安心了。除了我,誰還能忍受得了你?除了我,還有哪個女人讓你連死都不顧?除了我,誰還能讓你這麽犯傻呢?我現在,已經不準備再把你讓給任何人了。黎川,你是我的。」


    黎川,你是我的。


    她一點點吻著他,黎川臉上的冰凍漸漸瓦解,他摟緊她的腰,發瘋一般地吻著她,像是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你下次還敢拋下我去尋死,我讓你後悔一輩子。」黎川反身將她壓下,炙熱的吻,便鋪天蓋地而來。


    白錦眼前漸漸模糊,看著他那俊秀的臉,隻想將自己的一生就這麽獻給他。


    屋內傳來曖昧的聲音,聽得一眾沉默的人瞬間麵紅耳赤。軒軒瞪大了眼,問秦以涵:「小姨,小姨,媽咪在跟爹地打架嗎?我們快去看看。」


    秦以涵臉也紅了,連忙攔住軒軒:「你媽咪正在跟你爹地交流感情,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你還有傷,小姨先送你迴病房。」


    秦以涵抱起軒軒就走了。


    甄曉曉與小薇對視一眼。兩人的臉更紅,都追著秦以涵跑了。桑經吐了一口氣,也走了。


    「黎川,你的手……」白錦衣衫淩亂,麵對某人的如狼似虎,她不知道要繼續還是阻止,他才剛醒過來,手還斷了啊……


    「就算我有一隻手,也能滿足你。」黎川已是無法忍住欲望,尤其是兩人剛剛經歷了生死,他隻想跟她黏在一起。看著她為他情醉、情不自禁,讓她再也生不出拋棄他的想法。


    白錦臉微紅,微微咬唇:「……我來。」


    黎川一愣。


    轉瞬間,兩人位置互換,黎川望著她,頓時神采大現。


    床搖了又搖,完事之後,兩人擁擠在一張小床上,黎川緊緊摟著她,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你的手疼不疼?」白錦低聲問。


    「有你在,哪兒都不疼。」黎川極為溫柔地說。


    「我疼。」她說。


    黎川立刻就急了:「哪兒疼?」


    「心疼。」她將他的手放在心口處。柔情四溢,就像一直被閘門關注的洪水一般,終於衝破閘門,再也無力阻擋,「看著你從飛機上跳下來,心就疼了。」


    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他曾威脅過她,說她敢死,他就跟著她一起死。但她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這樣選擇。


    黎川又將她摟進一些,抵著她的額頭:「終於讓你說出為我心疼,這一遭,倒也值了。」


    白錦摟住他的腰,微微閉著眸子,睫毛顫抖:「黎川,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


    謝謝你,救了我,讓我感受到被人重視超過他生命的幸福與幸運。


    謝謝你,再次讓我遇見了你。


    黎川輕撫她的臉龐,他跳下的那一刻,他就不曾後悔過。


    沒有什麽比看到她在他麵前跳下。更讓他肝膽俱裂的了。


    現在想來心都在顫抖,如果他再晚一步,如果他稍遲幾秒鍾,得到的,也會是她的屍體。


    那他這一生,要怎麽度過?


    失去她的六年已經讓他嚐夠了那種痛徹心扉、翻遍世界卻再也找不到一個跟她一模一樣、讓他恨之入骨又愛到骨頭裏的女人。這世上,隻有她一個人可以讓他如此。若是再失去她一生,即使有軒軒,他都不敢保證,他真的能夠活下去。


    失去一次就已經夠了,他不會再失去第二次。就算是死神想要從他身邊帶走她。他也會奪迴她。


    兩個人就那麽膩歪在一起,似乎多久都不嫌膩一般。白錦看到黎川閉上了眸子,唿吸漸漸均勻,才慢慢要爬起來,誰知黎川長手一撈,便又將她扣迴了床上,黎川睜開眸子,「虎視眈眈」地看著她,似乎一眨眼她就會消失:「去哪兒?」


    「你睡吧,我去看看軒軒。」白錦摸摸他的臉龐說。


    「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親親愛愛半天,結果把兒子都忘在了一邊,此時才想起來,便都有些放心不下。


    軒軒所住的病房。


    軒軒已經睡著了,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也是小小的一團,秦以涵趴在病床邊也睡著了。


    白錦跟黎川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來,白錦一看到軒軒脖子上纏著的紗布,眼淚就又禁不住地落下來。她伸手輕撫著軒軒的臉龐,眼淚就無聲地滑落。


    黎川握緊了她的手,心底再次滑過尖銳的冷意與自責。


    是他招惹了夏爾若那個瘋女人,是他把白錦帶到了夏爾若麵前,夏爾若才如此仇恨白錦,是他沒有把夏爾若徹底打入地獄,讓她永不翻身,才讓她有機會再傷害白錦跟他的兒子,險些,就讓他們母子都喪命在夏爾若的手裏。


    隻有這一次,他發誓,以他的生命做誓言,再也不會讓他們母子遇到任何危險。


    「軒軒,你養得很好,他是個好孩子。」黎川緩聲道。


    這個孩子好的超乎他的意料,簡直就是個小人精。


    兩個人都在默默地看著孩子的時候。秦以涵醒了。起初她還有些迷瞪,看到黎川跟白錦後,便坐直了身子:「軒軒他剛睡著,就別吵醒他了。你們都受了傷,還是都迴去休息吧,我會在這裏照顧他。」


    「曉曉呢?」白錦輕聲問。


    「她也跟著折騰一天了,也挺累的,我先讓她迴去了。」秦以涵看著好友,想跟她說些話,但黎川在場,就把話憋了迴去。


    「我跟你一起照顧軒軒。」白錦道。秦以涵嘆了一聲:「你這樣,是要我一起照顧你們一家三口嗎?你……」她一指白錦,「就先照顧好自己跟他就行了,別的就少操心了。行了行了,你們都趕緊迴去吧。軒軒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他看到你們,又要折騰了。明天一早,我再帶軒軒去看你們。走吧……」


    黎川跟白錦就這麽被轟了出來,白錦心中熱熱的,雖然差點兒死掉,可她到如今才發現,原來竟有這麽多人在關心照顧自己,她比六年前幸福太多。


    白錦伸手握住黎川的左手,神情是溫暖的:「我們迴去吧。」


    黎川淺淺一笑,拉著她又朝病房裏走去。


    秦以涵一大早領著要找媽咪跟爹地的軒軒過去找白錦時,就發現白錦並不在自己的病房,再往黎川的病房一看,就瞧見白錦跟黎川擠在一張單人床上。明明那麽狹窄,天氣還那麽熱,兩人還挨得緊緊的,就像連體嬰兒一般。


    這個刺激會不會刺激過頭了?秦以涵不無擔心地想。


    這兩個人現在真像被強力膠黏在一起一樣啊。


    軒軒小聲道:「小姨,爹地跟媽咪還在睡覺覺。」


    秦以涵噓了一聲:「他們還在睡。我們就不要吵醒他們了。小姨先帶你去吃早餐,想吃什麽?」


    等迴來的時候,黎川終於不在了,軒軒也去膩著白錦了,抱著白錦的脖子,噘著小嘴道:「媽咪,我昨晚又夢到你跳樓不要我跟爹地了。媽咪,你再也不要跳樓了好不好?軒軒以後一定會聽媽咪的話,不再惹媽咪生氣。」


    軒軒的話讓白錦的心中狠狠一疼,白錦摟緊軒軒:「媽咪再也不會去跳樓了,再也不會丟在軒軒不管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秦以涵嚴肅地看著她。用指頭狠狠戳了她一下,恨聲道,「為了一個瘋女人,你竟然捨得丟下自己的兒子去跳樓,我真想揍你兩巴掌!」秦以涵眼中濕潤起來,「你要是真死了,你想過軒軒會好過嗎?他就算長大了,也會活在他的媽咪為了救他所以才死掉的陰影裏。你要軒軒跟你有一樣的經歷嗎?」


    屋內的氣氛又壓抑起來,白錦伸手替她擦擦眼淚,秦以涵拍掉她的手:「你想要我跟小悅,以後看到的隻是你的墓碑嗎?你要真出了事,小悅迴來,我怎麽跟她交代?」


    秦以涵的眼淚越流越多,都控製不住了。軒軒又去給她擦:「小姨,不哭,媽咪說再也不會這樣了,媽咪知道錯了。」


    秦以涵拿過紙巾擦了擦:「白錦,我告訴你,你下次還敢這麽肆意妄為,我就跟你絕交。」


    白錦伸手摟住了秦以涵:「死過這麽一迴,我也算是重生了,不會再有下一次。」


    「我聽桑經說。你昨天背著黎川出去,差點兒被車撞死,到底是誰跟你說黎川不行了?」秦以涵想起昨天那茬兒,還隱隱帶著怒氣,軒軒則聽得雲山霧罩,好奇地看著她們。


    白錦想要堵秦以涵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黎川一手拎著包好的粥和包子,一臉淩厲地站在那裏:「誰跟你說我不行了?」


    顯然他已經忘記了昨天被白錦背出去的事情,也許還以為那是自己在做夢。他跟白錦說要迴家後便又昏了過去,不記得也正常。


    白錦臉色一白,隻感覺又要來一次暴風雨了。


    秦以涵瞧著黎川。又看著白錦:「你沒跟他說?」


    「她不說,你說。」黎川將粥放在支起的桌子上,將熱乎乎的小米粥推到她跟前,「我剛買的。」


    白錦現在哪裏還有胃口喝粥,隻怕黎川知道這件事又要發一頓火,她隻感覺後脖子發涼,摟過軒軒:「軒軒,來喝粥。」


    「這是給你的,軒軒的那份在這裏。」黎川又拿出一份來,「不想喝?那你想吃什麽,我讓廚子去做。」


    臥槽。廚子?黎川不會還專門包了個廚子專門給白錦做飯吧?黎川再次刷新了秦以涵對他的認知。


    「有粥就夠了,你的呢?」白錦想要盡力岔開話題,黎川就坐在了她身邊:「你餵我。」


    秦以涵已經想要撤了,這tmd簡直就是撒狗糧,她現在還是單身狗啊,一萬點傷害都有了!


    「媽咪,我也要你餵。」


    白錦欲哭無淚,她還有傷呢,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剛才,你說得是什麽意思?」黎川直接問秦以涵,就看到白錦的手抖了一下。更讓他眼微眯,也更加確定,在他昏迷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的大事!


    秦以涵是覺得黎川應該知道,他要是不知道,就白瞎了白錦的那一番「傷心欲絕」。但這件事,總歸還是由白錦跟他說合適,更能煽情,也更能抓黎川的心。


    白錦先餵了軒軒,又餵黎川,黎川等她先吃了。再餵他,他才吃。白錦見避無可避,就避重就輕道:「不過是個玩笑,也沒出什麽事。」


    「什麽玩笑?」黎川盯著她問。


    「喝粥。」白錦吹了吹,直接將粥餵給他,黎川也極有耐心,又問一遍:「什麽玩笑?我死了的玩笑嗎?」


    白錦的手又是一抖,差點兒把粥抖出來。軒軒明明剛才已經吃飽,此時卻像個小饞貓一樣,盯著白錦勺子裏的粥:「媽咪,我還要吃。」


    白錦就又像沒聽見一樣。專心餵兒子粥。


    「誰跟你說,我要死了?」黎川已經猜出了一些,但依舊執拗地問。


    秦以涵看著這個著急,直接搶話道:「這事你去問桑經,是他告訴我的。有人跟她說你不行了,她就以為你真的不行了,要背著你迴家,差點兒被車撞死。」


    黎川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誰跟你說的?」


    「就是個玩笑,你……」白錦還未說完,黎川就將桑經吼了進來,桑經一直在門外,早就聽得一清二楚,一進來,直接把元兇賣了:「三爺,是皇甫旭。」


    黎川握緊手,手背青筋直冒。


    白錦輕輕覆住他的手:「你別生氣,皇甫旭,我相信他不是故意要跟我開這個玩笑的。」


    雖然被耍弄了一遭,但卻白錦完完全全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對黎川原來早已動了感情,比她自己想得要深得多。


    黎川迴眸望著她,眼光再次炙熱起來,秦以涵看效果達到。就趕緊溜了。


    「我要是真死了,你會怎麽辦?」他問。


    白錦的心髒猛然就是一跳,其實,在以為黎川「死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辦。隻是想帶他迴家,迴他們的家,跟軒軒一起守著他。


    黎川說,她死,他就陪著她。那麽,他是否也想聽到她這麽說?


    白錦摟著兒子,軒軒仰著臉望著她。她輕輕碰了碰兒子的頭,眼睛澄澈,道:「把你埋在院子裏,我和軒軒一起守著你。」


    這就是他們最根本的不同,黎川可以為她去死,而她卻不會為了他去死,她會選擇守著他的墓過一輩子,不會改嫁,繼續將軒軒撫養長大。


    兩人相視著,白錦其實很擔心黎川會生氣,可她不想欺騙他。黎川卻沒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他畢竟沒有養過軒軒,雖然知道了軒軒是他兒子,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可他全部的愛一直就都係在白錦一個人身上,而對白錦來說,軒軒卻是一切,所以,軒軒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生命。若是換做是他,她一定會猶豫。但這種比較毫無意義,因為軒軒也是他兒子,何況,他不會再讓她麵臨這種選擇。


    「媽咪,為什麽要把爹地埋在院子裏?是把一個爹地埋在院子裏,我就能得到很多爹地嗎?」軒軒的一句話,把白錦跟黎川都逗笑了,黎川捏著他的小臉:「你隻能有我一個爹地,不能再多爹地了,不然爹地會生氣,記住爹地的話。」


    「那辰辰怎麽辦?辰辰也是軒軒的爹地。辰辰跟爹地一樣,對軒軒都很好。」軒軒犯起難來,「我想要辰辰,也想要爹地,爹地不行嗎?」


    聽到軒軒又提起江辰,黎川便又心生嫉妒,那個陪了他老婆六年或者更久、占據了他這個父親位置六年的男人,讓他充滿了壓抑不住的嫉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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