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得償所願


    王進有些遺憾,他在看見那位小姐的容貌之後,有些口不擇言,一時衝動,說出要去她家裏提親的話後,那位小姐就有些麵紅耳赤,連話也不說,就急匆匆的和那個小丫鬟逃離這裏。


    王進看著那位小姐剛剛坐過的地方,似乎還可以在那上麵看見小姐的笑容。不過此刻佳人卻因為自己的孟浪離開了,他甚至連那個小姐叫什麽都不知道。這一下離別,很可能從此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見了。


    王進正在懊惱,那個小丫鬟就又走了迴來,王進一喜,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就聽見那小丫鬟冷冷的說道“我家小姐本來見你是個讀書人,所以才向你請教學問,沒想到公子居然如此齷齪,無端褻瀆我家小姐。”


    王進頓時無地自容,慚愧得說不出話來。那小丫鬟繼續說道:“你問我家小姐的家事,我們自然是不會告訴你的。難道我們會那麽傻的告訴你,我們家小姐姓何,家住汴京城東的何府,小姐的閨房在何府的東南角嗎?”


    王進一愣,那個小丫鬟就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


    “原來她姓何,是城東何府的小姐。不過剛剛那個小丫鬟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是在幫我嗎?”王進不懂女人心,自然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那小姐是什麽意思。


    王進失魂落魄的迴到客棧,他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隻要一閉上眼睛,那何小姐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對他微笑。他不停的在客棧裏走來走去,最後還是決定到城東的何府去打探一下。


    王進不停的打聽,才在城東找到了何府的所在。那何府修得氣勢恢宏,一看就是官宦之家。門口兩個大石獅,四個壯碩的家丁站在大門前。他們見王進走近,頓時用眼睛使勁的瞪他,王進一縮頭,連忙離開何府大門。他在何府四周轉了一轉,才找到了何府的東南角。


    王進站在何府的高牆下向裏麵看進去,那何府麵積非常大,裏麵房屋眾多,卻不知道何小姐的閨房究竟是那一間。


    何府何小姐閨房裏,何小姐在問那個小丫鬟:“杏兒,你到底把話說清楚了沒有啊?”


    杏兒說道:“小姐,我完全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告訴王公子的啊!”


    何小姐有些著急,她問道:“你說王公子會不會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啊?”


    杏兒點頭道:“那王公子在國家大事上倒是看得明白,不過在兒女感情上卻是有些遲鈍,聽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不然他也不會一見小姐的麵就要前來提親!”


    何小姐說道:“那可怎麽辦?我們走的匆忙,也不知道王公子住在那個客棧,卻如何去找他?”


    杏兒的眼睛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在何府高牆外打望的王進。她大喜道:“小姐,你看那不是王公子嗎?”


    何小姐連忙看去,就發現王進正在高牆外小心翼翼的向裏麵看,呆頭呆腦的像個小偷。


    “撲哧!”小姐忍不住笑出聲來,王進福至心靈,居然聽見了這聲笑聲。他順著這笑聲看過去,就發現了何小姐。他見何小姐正在發笑,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冷臉,頓時心中狂喜。


    這裏是何府,王進雖然心中喜悅,不過也不敢高聲說話,他靈機一動,從身上拿出一張空白畫紙。在那紙上畫了一頭活靈活現的水牛,然後將那副畫舉起來,給何小姐看。


    何小姐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王進畫的水牛,那水牛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她心中喜悅,不過也不敢說話,害怕被家裏人聽見。隻是向王進點頭,表示看見了。


    王進大喜,不過他覺得那張畫紙上隻畫了頭水牛有些單調,於是馬上又在那水牛的嘴前畫上了一叢牧草,那副畫就變成了水牛吃草圖,他再次將那幅畫舉起給何小姐看。


    杏兒在旁邊看了大笑,她對何小姐說道:“沒想到王公子這麽直接,他居然用畫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你看,那畫的意思分明就是老牛吃嫩草嘛!”


    何小姐臉色緋紅,小聲的罵道:“這個水牛真是大膽,居然畫這種畫。”其實心中卻是歡喜無限。


    王進隻是覺得光畫一隻水牛在畫紙上太單調了,所以才多畫了一叢草在上麵,沒想到卻被何小姐誤會了。


    何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躲進了閨房,不過卻在暗中偷看王進,王進見何小姐進屋去,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於是他繼續站在高牆下,一直到了晚上,也再也沒有看見何小姐出來,這才垂頭喪氣的離開何府。


    之後的幾天裏,王進有些神不守舍,他一有時間就往何府跑,然後悄悄的在高牆下偷看何小姐的閨房,不過何小姐卻再也沒有出現,這讓王進遺憾不已。


    這天,他依然是在何府高牆下偷看何小姐的閨房,耳邊卻傳來了嗬斥聲:“何方來的登徒子?敢來窺視我家小姐。”


    王進大驚,見自己被人發現了,就要轉身逃跑,不過袖子卻被人拉住了。他迴頭一看,發現是何小姐的那個小丫鬟,他頓時鬆了口氣,說道:“這位姐姐,我自從見過你家小姐之後,就茶飯不思,眼裏全部都是她的身影,還請姐姐慈悲,讓我和你家小姐見上一麵。”


    叫杏兒的丫鬟說道:“原來是個癡情人兒,不過你是見不到我家小姐的。”


    王進大驚:“為什麽?”


    杏兒笑道:“因為我家小姐不在家裏。”


    王進連忙問道:“還請姐姐告訴小生,何小姐去了那裏?”


    杏兒笑道:“你這登徒子,我怎麽可能告訴你我家小姐去了酒樓。我現在就要去找我家小姐,你不要跟來。”


    杏兒說完掉頭就走,王進連忙跟上,杏兒一迴頭,王進馬上站住,假裝觀看景物。杏兒再走,王進又跟上去。


    杏兒暗暗好笑,帶著王進來到一個酒樓上,她推開一個雅間,走了進去。王進站在門口,考慮再三,才整了整衣冠,開始敲門。朗聲說道:“何小姐,在下梅縣王進求見。”


    杏兒打開門,笑道:“原來是王公子啊,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快進來吧!”


    王進連忙進去,就看見何小姐在雅間裏麵,微笑著看著他。


    “何小姐……”王進終於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不過這一刻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王公子說要見我,可是有事?”何小姐淡淡的說道。


    “何小姐,小生自從見過何小姐後,就對你思之念之,心裏全是你的影子,還請何小姐救我一救。”王進說道。


    “我如何救得你?”何小姐問道。


    “還請何小姐能嫁與我為妻,王進在此立誓,終生隻愛何小姐一人,如有違背,讓我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王進馬上立誓。


    杏兒在一旁說道:“你這人,怎麽如此作態,不像是求婚,更像是逼婚。”


    何小姐阻止了杏兒,對王進說道:“能得公子憐愛,那是我的福分。王公子乃人中之龍鳳,前程遠大,是天下女子的良配,不過你我之間卻是沒有緣分。”


    “小姐何故有此一說?”王進問道。


    “我家小姐自小就許了人家,所以才不能接受你的愛意,你還聽不懂嗎?”杏兒說道。


    “啊!怎麽會這樣?”王進一聽何小姐早就許了人家,那真是猶如遇見晴天霹靂一般。


    “還請公子見諒,天下出色女子何其之多,公子還是另覓佳偶吧!”何小姐強忍內心的苦楚,將這幾句話說了出來,然後就要跑出房間去。


    王進忽然說道:“小姐請留步,王進參加本次科舉,自覺也有些實力。如果小生僥幸中得頭名狀元,小生到時候到府上,央求令尊解除小姐同他人之婚約,到時候再向小姐提親如何?”


    何小姐背對著王進,眼裏滿是淚水,這時聽見王進的誓言,頓時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她在杏兒的攙扶之下,迅速離開酒樓。


    之後的幾天,王進依然是跑到何府的東南角裏,默默的注視著何小姐的閨房,不過何小姐卻再也沒有在王進麵前露麵。


    轉眼到了本次科舉的放榜日,這天王進早早來到放榜的地方,當他來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那裏早就人山人海了,全國趕考的學子都在那裏翹首期待。


    在不安的等待中,本次科舉考試的成績終於公布出來,王進按住狂跳的心髒,在那上榜名單中尋找自己的名字,他從第一名開始看起,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他越看越不安,結果一直看到最後一名,都沒有發現他的名字。


    王進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道是怎麽迴到客棧的,他的夢想終於還是破滅了。這次考試並沒有上榜,那麽他就沒有資格到何府提親。畢竟何府不可能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介平民,而且還要承擔和別人悔婚的風險。


    王進找了一個路邊攤點,開始喝酒解愁。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不一會他就爛醉如泥,不知道怎麽就跑到了何小姐家的高牆下,癡癡的看著何小姐的閨房,然後不省人事。


    當王進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軟的被窩裏,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還有一股女兒香氣。


    “王公子,你終於醒了!”一個輕軟的聲音在王進耳邊響起。


    王進被酒精麻醉的大腦過了好一會才恢複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這是那裏?何小姐你怎麽在這裏?”王進問道。


    旁邊站著的杏兒笑道:“王公子,我們小姐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因為這裏就是小姐的閨房,你睡的床就是我們小姐的床。”


    王進一驚,馬上就要爬起來,說道:“這是小姐的床,我一個大男人如何睡得?”


    何小姐連忙阻止了王進,讓他躺下,然後對杏兒說道:“杏兒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同王公子說。”


    於是杏兒走了出去,房間裏麵就剩下王進和何小姐兩人。


    王進慚愧的說道:“小姐,王某無能,這次考試榜上無名,我無臉見你。”


    何小姐說道:“王公子不必自責,其實就算你金榜題名,家父也不可能解除我的婚約的,我們今生根本就是有緣無分。”


    王進一時有些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何小姐忽然咬牙,問道:“王公子真的對我有愛意嗎?”


    王進苦笑道:“我對小姐自然是真心的,恨不得能將心掏出來讓小姐看個清楚。”


    何小姐點頭道:“既然如此,公子可否依我一言?”


    王進說道:“隻要小姐吩咐,小生不敢不從。”


    何小姐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私奔吧!”


    “私奔?”王進大驚。“還請小姐三思,小姐同我私奔,我自然是十萬分的願意,但是小姐卻要永遠背負罵名。”


    何小姐忽然笑道:“其實我對公子也是一見鍾情,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表白,因為我婚約在身,不能遂公子意願。和公子一起私奔,是我做出的決定,我是不會後悔的。”


    王進卻待再說,那何小姐就在王進嘴唇上親吻一下,王進頓時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夜裏,王進早早的收拾好行李,一直呆到三更時分,才悄悄來到何府的東南角,躲藏在黑暗之中。四更後,高牆裏麵傳出來兩聲貓叫聲,王進大喜,馬上迴了三聲貓叫,於是從那高牆裏麵探出一個樓梯來,何小姐從那個樓梯上麵爬出來,王進連忙上前,伸出雙手。


    何小姐略一遲疑,就閉上眼睛向下跳,王進連忙接住,他將何小姐緊緊的抱住,再也舍不得放開。


    這時杏兒也爬上了高牆,她將兩個大包袱扔了下來,然後對著王進和何小姐揮手。


    王進興奮不已的挽著何小姐的手,和杏兒道別,然後急急忙忙的向著東城門而去。何小姐身體柔弱,王進於是將何小姐背在身上,何小姐的兩個大包袱掛在他的脖子上,向著城門而去。當他們到達城門的時候,天剛朦朦亮,而城門才剛剛開啟,兩人連忙混入出城的人群,離城而去。


    王進雖然是書生,卻也體魄驚人,他初得佳人,居然渾身是勁,就這樣背著何小姐走了兩個時辰,才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息。


    何小姐從懷裏拿出一條紗巾,溫柔的給王進擦汗,王進則看著何小姐,嗬嗬傻笑。


    “有什麽好看的,真是頭水牛。”何小姐也微笑著說道。


    “嗬嗬,我就是喜歡看,永遠都看不夠。”王進繼續傻笑。


    “好了,先吃點東西吧,我看你剛剛走了這麽久,還一點水都沒喝過呢?”何小姐打開包袱,拿出裏麵準備好的糕點。


    王進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眼睛馬上就瞪圓了。大聲讚道:“恩,真好吃!這是你做的嗎?”


    何小姐笑道:“這個自然是我做的,我還會做很多的東西呢!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王進大笑道:“喜歡,非常的喜歡,你以後一定要天天給我做才行。”


    兩人吃了些幹糧,休息了一下之後,繼續趕路。他們現在還在汴京附近,非常的不安全。而且他們害怕何府的人追了上來,也不敢雇馬車代步,於是專門挑了一些山路來走,到下午的時候,才終於走出了汴京範圍,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手拉著手站在一個大瀑布前,王進用泥土搓成香燭的樣子,兩人並排跪在香燭麵前。


    王進忽然笑道:“小姐,我們還沒有交換定情信物呢!”


    何小姐一笑,說道:“你就將你上次畫的那張老牛吃嫩草圖給我吧!”


    王進一怔,什麽老牛吃嫩草圖?卻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跑去見何小姐的時候畫的那張圖來,他馬上從包裹裏麵將那張圖拿出來,交給何小姐。


    何小姐收下王進的信物,她側頭想了一下,從旁邊拔下一根狗尾巴花,將那狗尾巴花在王進手指上纏繞了幾圈,笑道:“這是我給你的戒指,你喜歡嗎?”


    王進歡喜的摸著那個狗尾巴花戒指,笑道:“喜歡,非常的喜歡。”


    於是兩人向著天地磕頭,然後兩人之間互相交拜,就在那個瀑布之前結為夫妻。


    王進笑道:“娘子,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何小姐也笑道:“我沒有正式的字,不過我的父母都叫我素梅。”


    王進於是大聲道:“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王進再此發誓,我會一輩子對何素梅好,敬她愛她,保護她,如果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何素梅也大聲的說道:“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我何素梅與王進結為夫婦,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永生永世愛王進,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兩人發完相愛誓言,頓時互執雙手,四目相對,歡喜無限。


    “水牛,我看這條瀑布水勢頗大,旁邊又有石縫,說不定裏麵有魚,你下去抓幾條上來,我給你烤魚吃。”何素梅忽然拍手道,她收下了王進的水牛畫後,就開始叫王進做水牛了,王進也不氣惱,笑嘻嘻的聽著何素梅這樣叫他。


    王進一笑:“就依娘子所言,待為夫為你抓魚去。”說完就將身上穿著的長袍鞋襪脫了下來,何素梅小心的將王進的長袍疊放在她的那兩個大包袱上。


    王進跳下水,開始在石頭縫裏麵抓魚,很快就抓了幾條上來,不過當他再次將手深入石縫裏麵的時候,卻發出了一聲慘叫,將何素梅嚇了一跳。王進將手伸出水麵後,何素梅才發現一隻大甲魚正好咬在王進的手指上,死不鬆口。


    王進一甩手,將那大甲魚扔上了岸。何素梅也不害怕,馬上上去將那甲魚按住。問道:“水牛,這個甲魚剛剛咬傷你沒有?”


    王進笑道:“為夫我皮糙肉厚,這甲魚的牙口還差了點,隻是出了一點血而已。”


    何素梅搬來一塊石頭,將那個甲魚壓在石頭下,她拿起王進的手,將那個被甲魚咬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裏,輕輕的吸吮,將傷口處理幹淨。她抬起頭來,就看見王進緊緊的盯著她,眼裏滿是愛意,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王進就是一個低頭,吻在了她的嘴唇上,她一時意亂情迷,接著就是激烈的迴應。


    兩人不停的熱吻,然後倒在了地上,就在兩人要再進一步的時候,兩人在翻滾間就碰到了地上擺放著的兩個大包袱,那兩個大包袱登時掉入下麵的深潭之中,瀑布的水流一衝下來,就將那兩個包袱衝下水底,再也找不到了。


    王進和何素梅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包袱被水衝沒了。


    “娘子,這兩個包袱是你從家裏帶出來的,現在沒有了,怎麽辦?”王進問道。


    “水牛,那裏麵隻是一些身外物而已,沒有就沒有了。不過我的身家沒有了,以後就要靠你養活了。啊!不對,你的長袍也掉下去了,怎麽辦啊?”何素梅著急的說道。


    “嗬嗬,還好我還有一個包袱,裏麵還有些東西,可以將你帶迴家。至於那身長袍嘛!那就算了。反正我以後也不打算來汴京了,沒有就沒有了吧!”王進笑嗬嗬的說道,他和何素梅私奔了,自然是不敢再迴京城了,所以連上京趕考的心思也淡了。


    “水牛,剛剛的那種感覺不錯,不如我們繼續吧!”何素梅臉紅著說道。


    之後的幾天,王進和何素梅一直卿卿我我,如膠似漆,不過本來準備雇馬車的錢被掉入水裏之後,兩人隻好步行迴家。不過兩人的感情剛剛開始,正是好得蜜裏調油的時候,也沒有在乎這中間所遇見的困難。在路上走了大半個月之後,王進終於帶著何素梅迴了自己的老家。


    王進的老家在梅縣的望山鄉,他自幼父母雙亡,幸好在叔伯弟兄的照顧,才長大成人,並籌夠銀錢讓他進京趕考。不過王進還是辜負了他們對他的期望,落榜而歸,不過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遺憾,因為他帶著自己的愛人迴來了。


    “王進,你迴來啦!咦,這位是誰?”一個中年婦女看見王進打開自己的家門,就過來打招唿。


    “劉嬸,我迴來了,這位是我的娘子。”王進給劉嬸介紹道。


    “王進,你結婚啦?你看你這娘子長得多麽的漂亮啊!真好,你成親就好了,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也可以瞑目了。”劉嬸邊說邊流淚。


    “娘子,我的父母過世之後,就是劉嬸把我拉扯大的,她對我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王進對何素梅說道。


    何素梅馬上乖巧的上去,用手帕給劉嬸擦臉上的淚水,說道:“我家官人多虧劉嬸的照顧,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


    劉嬸欣喜的說道:“王進,你看你娘子多會說話,你真有福氣。我告訴你叔一聲,就說你迴來了。你們晚上來我家裏吃飯,隨便給你家娘子洗塵。”


    王進連忙答應了,劉嬸走後,兩人才進入自己的家裏。王進家境貧寒,隻是有一間土房和一個院子,裏麵也沒有什麽家具。


    王進歉意的對何素梅說道:“娘子,為夫沒有和你說我家境貧寒,你不會怪為夫吧?”


    何素梅笑道:“隻要和水牛一起,在那裏都是幸福的。而且你也肯定會為了這個家努力的,對嗎?”


    “是啊,就讓我們一起來建設這個家吧!”王進幸福的說道。


    “可惜我那兩個大包袱掉到深潭裏麵去了,不然將裏麵的一些珠寶變賣一些,也可以補貼一下家用。”何素梅很快就進行了角色,開始打掃房間的衛生。


    王進有些不好意思:“娘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這裏的日子有些困難,我怕會委屈了娘子。”


    何素梅笑道:“水牛,你就不要擔心了,你能夠習慣,為什麽我就不能習慣呢?那些東西雖然都掉了,還好這隻金簪子當時插在我的頭上,沒有一起丟失,關鍵時刻可以用來應急。”


    王進正色道:“娘子,那個金簪子是你祖母給你的唯一禮物,你一定要保管好,千萬不要打它的主意。家裏的活計我會想辦法的,你不要擔心。”


    晚上,王進帶著何素梅來到劉嬸家,劉嬸見王進娶了媳婦,所以幹脆將她的那些親朋好友全部請了來,王進將何素梅介紹給那些親朋好友們,何素梅容貌秀麗,應答得體,那些親朋好友都非常高興,連連稱讚王進娶了個好媳婦。


    王進和何素梅開始了他們的新生活,王進絕了進京趕考的心,他在鄉裏建了一所私塾,轉行做了私塾先生。何素梅就專心的照顧家裏,將一個簡單的家整理得幹幹淨淨。


    王進害怕何素梅寂寞,還專門在院子裏麵圈養了一些小雞小鴨,讓何素梅喂養,何素梅從來沒有飼養過小東西,對那些小雞小鴨照顧得格外上心,兩人的生活倒也其樂融融。


    “水牛,喝杯茶吧!”何素梅端來一杯茶水。


    “嗯,味道不錯,這麽好的茶葉那裏來的?”王進問道。


    “嗬嗬,我偶爾發現了一種曬茶葉的方法,可以將很普通的茶葉泡出高級茶葉的味道。不過這些茶葉本身質量很差,再好喝也就這個樣子了。”何素梅遺憾的說道。


    王進慚愧的說道:“娘子,都是為夫沒用,讓你吃苦了。”


    何素梅走到王進身後,輕柔的幫王進按著頭部,笑道:“何為苦,何為甜,誰又說的清楚呢?在我心裏,現在就是最甜的日子。”


    “水牛,你的長袍就隻有那一件嗎?”何素梅在整理王進的衣服的時候,發現王進隻有一件長袍。


    “是啊,不過那件長袍已經掉到水裏去了,那是我為了進京趕考特意做的。反正我對考試已經死了心,不準備再去參加考試了,在家裏穿點普通的衣服也沒有關係。”王進笑道。


    “那怎麽行呢?你現在是私塾的先生,要教書育人的,自然要有先生的風範才行,不然那些學生不會聽你的話的。”何素梅說道。


    “嗬嗬,不要緊,等學生交上學費之後,我再去做件普通的長袍就可以了。”王進笑嘻嘻的說道。


    第二天,當王進從私塾迴來的時候,發現家裏多了一匹麵料很好的白布,他一驚,馬上問何素梅:“娘子,這匹布那裏來的啊?”


    “水牛,這匹布自然是買的,你問得好奇怪。”何素梅說道。


    “家裏的錢才買了米,剩下的錢根本就不夠買布的,你快說這布是那裏來的?”王進問道。


    何素梅卻不著聲,不迴答王進的問題。王進一驚,走進屋裏,打開箱子,發現何素梅本來放在箱子裏麵的金簪子不見了。


    王進對著何素梅大聲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那個金簪子不能動,是你從家裏帶來的最寶貴的東西,你怎麽將它換成了這匹白布了?”


    何素梅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哭道:“我還不是想要給你做身好點的長袍,你看你,身為老師,卻穿得破破爛爛,一點師道尊嚴都沒有,我怕別人不尊敬你嘛!”


    王進語氣放柔:“我不是說了嘛,等學生的學費收上來就去做長袍的,而且你買這麽好的布料,我也穿不了啊!再說,你自己都穿著土布衣服,我怎麽能穿那麽好的長袍呢?”


    “我不管,你是我的官人,我不能讓你穿得破破爛爛的,我就是要給你做好的長袍。”何素梅哭道。


    “你將金簪子賣了還是抵押了,還有,這匹白布是在那裏買的?”王進問道。


    王進帶著何素梅來到縣城,他找到那個賣布的布莊,陪盡了笑臉,因為王進在本縣也算是薄有名氣,所以才將那匹白布退掉。不過何素梅卻有些不舍的抓住那匹白布,舍不得放手。王進將她拉著強行離開,然後來到典當鋪,將那隻金簪子贖了迴來。


    在迴家的路上,何素梅越想越傷心,居然蹲在路邊大哭起來,死活不起來。


    “娘子,快些起來,被別人看見了不好。”王進有些手腳無措。


    “我不,我就不,我就是要給你做長袍。”何素梅哭得更厲害了。


    王進實在無法,說道:“好啦好啦!我去想辦法,不過做長袍的布料隻能是普通的布料。”


    何素梅一聽,馬上就站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淚水,不過卻是喜笑顏開了。


    於是王進厚著臉皮在縣城裏找到自己的同窗,向他借了幾錢銀子,和何素梅來到布莊,扯了一匹最普通的白布。何素梅歡天喜地的抱起就走,王進卻叫住了她,又買了一塊稍好一些的紅布,說是要給她也做一件新衣服。


    何素梅得償所願,心情愉悅的抱著白布走在路上,王進抱著紅布跟在她的旁邊。何素梅偶爾用自己的身體碰一下王進,王進馬上用自己的身體碰迴來,兩人心裏喜悅,就覺得仿佛連空氣中都充滿了蜂蜜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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