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濱正無精打采的往家走,好像喝多了,深一腳,淺一腳的,趔趄著前行。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王哥,去哪兒啊?”“心肝!廣宇賓館,好不好?”“一對狗男女”,王海濱心裏恨恨的罵著,剛想上去煽這個賤女人一個滿地找牙,“臭婊子,敢情錢就是這樣偷來的吧?”無奈酒喝得太多,無奈這對狗男女坐上奔馳,絕塵而去。

    迴到家,空無一人的家,有的隻是淩亂,有的隻是冰冷。他不脫衣服,不脫鞋的,懶懶的躺在床上,懶懶的想著陳年往事。那時候的欣然多麽的善解人意啊,那時候的秀芝多麽的溫柔善良啊,可現在是怎麽啦,一個離我而去,一個移情別戀。十年了,書上叫什麽錫婚,果真如錫紙似的一捅就破嗎?“王海濱痛定思痛,等秀芝迴來,就跟她攤牌吧,長痛不如短痛,自己瀟灑的離開。樹和藤,藤和樹,自己沒有必要假裝以一棵樹的姿態,站在她的身邊。

    第二天下午,這個屋子的女主人迴來了。一晚上,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居然還沒有清醒。擂開了門,這個女人醉得已經找不到鑰匙了,謝天謝地!還能找到家的方向,心,沒有丟啊。

    “渴,渴,要,要,……嗯,寶貝,倒杯水,好不好?”

    “寶貝不在,饑渴難耐已經過去了,你還要啊?”

    王海濱哭笑不得的譏諷著秀芝,可惜隻是對牛彈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哦。

    到了晚上,王海濱煮了醒酒的桂花糖水雞蛋,端給她喝了,雖然如今是同床異夢,可畢竟也做了幾許夫妻的。

    “秀芝,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現在的你我,已經不是原先的你我。既然緣分已盡,就別在彼此糾纏不清了。我是個男人,為了那點可憐的尊嚴,請允許我體麵的離開,好嗎?”

    一本書上的一個故事說的好:隻有卑微的男女,沒有卑微的愛情。隻是太快,這麽早就應驗了。

    王海濱話已經說明白了,也不給秀芝徘徊的餘地。拿起早就打好的行囊,簡單的,連同簡單的心,簡單的腳步,決絕而去,再不迴頭。

    深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欣然驚醒。

    “欣然,別怕,我是海濱,隻想看看陽陽和你。”

    門開了,一個曾經熟悉,如今陌生的臉,出現在欣然的麵前:還是那樣的黑瘦,那樣的無精打采,還是離婚前出門迴來的那個樣子。

    “出什麽事了,海濱,跟我說個清楚。”

    其實欣然一直就是他肚子裏的那條小蛔蟲,什麽她都心知肚明的。

    “我離開她了,永遠的離開了。”

    “因為什麽”

    “她另有所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啊。”

    這倒不是欣然想要猜的謎底,女人心,海底針,摸不準啊。

    “今後,你有什麽打算嗎?”

    “是騾子,是馬,都遛過好幾遍了,我也不是那塊材料,今後準備老老實實的找個工作,實實在在的做迴人。”

    還真是浪子迴頭金不換啊,那顆漂泊的心終於尋覓到了停靠的港灣,欣然非常欣慰。

    王海濱躡手躡腳的走到兒子的臥室,久久的看著自己的心肝寶貝:長高了,長胖了,眉眼越來越像欣然,長大了百分百的是小姑娘的白馬王子。想起離開兒子這麽久,讓他小小年紀就承擔了那麽多的委屈,不由得心酸,吻和淚跌落在那可愛的小臉蛋上麵。怕驚醒了小家夥,王海濱趕緊撤退,晚了,怕把思戀遺失在那裏。

    打開房門,王海濱要走,被欣然拉了迴來。

    “這麽晚了,到哪裏去啊,在客廳裏睡吧。”

    王海濱知道前妻心疼自己,簡單的洗漱了,睡在沙發上麵,聞著熟悉的味道,感受著家的溫暖,很快,他就睡熟了。

    欣然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想起了王海濱在哈爾濱住院的時候,想起了王海濱在那裏奮鬥的時候,他們的離婚,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心軟的欣然成人之美,沒有想到的是,她,倒喜鮮厭舊嘍。

    一場硝煙,在兩個女人之間悄悄的彌漫開來。過不了幾天,欣然就去那個地方找那個昧了良心的女人算帳。

    “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果真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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