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兒,我的心思有時就連我自己都不懂……你卻這般清楚!”四阿哥放下了最後一絲顧慮,感激地握住林小米的手。“主子的心思奴婢都懂的。”她幼兒心理學全係第一好不好?林小米可是混幼師的,資優生啊!


    “林兒,陪我一起去給德妃娘娘請安!”


    “好!”林小米此時的身份是四阿哥對抗生母的精神支柱!


    四阿哥毫不遲疑地大步向寢宮走去,林小米在前麵開路——一出書房門她就變成了小廝。


    林小米對“生母”的負麵感情是根深蒂固的。從來不想改變——懷玉的遭遇也是一個原因,她是棄嬰——林小米稍好一點。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懷玉、林小米和四阿哥都是“有娘生沒娘養”的人:林小米的外公林發財是個靠挖煤發家的土財主,隻有林小麥一個獨女。林小麥出山進京讀了幾年書,嫁了個人,聽說是個都市富豪的小開——他們就是林小米的父母。那男人說他們是一生一次的真愛。可他在老爸停了他信用卡六個月後便與林小麥離婚——林小米那沒見過麵的爺爺奶奶嫌林小麥的土財主出身配不上他家的家世。林小麥當時懷著林小米迴了家,生了孩子後卻因受不了家鄉人嘲笑,丟下孩子出國深造去了。


    林小米的名字是外公取的。外公還起過一個很有創意的名字——林小礦。林小礦是外公收養的棄嬰,長大後自己改名為懷玉。林小米見過林小麥一次,外公去世時留下兩百萬和一個煤礦、一個焦廠。林小麥立即殺迴來以第一繼承人的身份拿走了兩百萬,賣了焦廠後迴美國去了。沒賣煤礦是因為一時賣不出去——當地人都是開煤礦的。


    林小米問當時還是林小礦的懷玉怎麽辦,懷玉輕描淡寫地說:挖煤,當個女土財主。


    兩人後來也出山上學,還要管一群民工,忙的快成潑婦了。家鄉的小煤窯一般都是私人的,差不多都沒什麽安全措施,偶而瓦斯爆炸,死幾個人,上上《今日說法》、《焦點訪談》、《新聞聯播》什麽的,導致她倆對央視都有了陰影。


    林小麥當時是為了擺脫“土財主”的身份、向上流社會靠攏而在美國創業,急缺資金,便顧不了許多。但這卻造成了林小米對“生母”的鄙視和忽視,進而攛掇四阿哥疏離生母,甚至導致一代帝王與太後關係僵硬的歷史疑案。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給德妃娘娘請安。”一句簡單的問候被四阿哥簡單地說出。德妃臉色一變,身子也顫抖起來。佟貴妃則是眉開眼笑,心頭烏雲瞬間退散,晴空萬裏,一個心中大石頓時從她心裏卸進了德妃心上。“快起來,胤禛,走近點給為娘瞧瞧,才半日沒見就想的慌。” 佟貴妃故意把“為娘”說的很大聲給德妃聽。德妃雙手用力絞著帕子,嘴唇發白。


    當初四阿哥想見親娘的事是德妃故意讓佟貴妃知道向她示威的。佟貴妃心知肚明卻隻能打林兒出氣。現在四阿哥一聲“德妃”讓她的病頓時好了大半。


    懷四阿哥時德妃還隻是個景仁宮裏無意被皇上臨幸一次便懷上龍種的宮女。要不是主動把肚裏的孩子許給膝下無子的佟貴妃隻怕她活不到臨盆那天。一個四阿哥為她換來一座永和宮、一個“德嬪”封號,她從一開始就認為很值,可今天……


    恃寵而驕是宮裏女人的通病,聰明如德妃也不利外。仗著是胤禛親娘,隔幾天氣氣佟貴妃幾乎成了她固定的娛樂項目。有時氣焰囂張起來會忘了佟貴妃是代皇後職皇貴妃,比自己的多兩個字,自然也就高兩個級別。


    “皇額娘今兒個身子可好?”四阿哥恭恭敬敬地上前探視,一臉關切。“一見了你,這病就沒了。”佟貴妃的心情隻能用倆字形容——舒坦。娘倆接著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一旁的德妃實在看不下去了,眼珠子四處溜達,便看見了站在門口幸災樂禍的林小米。“這不是林兒嗎?才兩三個月沒見,出落的越發水靈了。”舊事重提,話一出,佟貴妃皺了皺眉頭四阿哥緊張地盯著林小米。那是當然,沒聽過女大十八變嗎?她林小米十八歲好不好?“迴德妃娘娘,奴婢正是林兒,”林小米準備跟她打太極。“你這一陣子過的可好?”德妃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林兒,她明知林兒被用了刑,怎麽好?“迴德妃娘娘,奴婢一直很好。謝娘娘掛念。”太極第二式出招。兩招下來德妃便退下陣來。訕訕地跟佟貴妃聊了幾句,一陣尷尬後準備迴去。


    “佟姐姐,既然您的病不礙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就迴去了。”


    “妹妹慢走,胤禛,快替為娘送送。”聽到昔日叫自己主子的人叫自己姐姐,佟貴妃瘀的要死。“不勞四阿哥了。”德妃忙推脫,不等四阿哥迴話就急忙往外走。“恭送德妃娘娘!”德妃走到門口時林小米突然大聲喊到,德妃嚇了一跳。臉一紅,不等丫頭動手居然自己挑著簾子就出去了。


    佟貴妃越發地喜歡林小米了,有事沒事老愛找她聊聊,林小米網上看的笑話多,整日逗的佟貴妃笑的肚子疼。畢竟佟貴妃從前打的不是林小米,她也犯不著記仇,這點讓佟貴妃很欣慰,覺得林兒是個大度的孩子,私下裏聽小順子說是林兒勸的四阿哥,便越發地對她好了。連出去串門子都帶上她。林小米自然樂得合不攏嘴。


    四阿哥的禁足令宮景仁每個人都知道,可宮景仁裏佟貴妃最大,也沒人敢說什麽。四阿哥礙著佟貴妃的麵子也沒管林小米,林小米自然也是裝傻隻當不知道。可四阿哥性格裏最狠的地方就是不動聲色地報復——從林小米跟著佟貴妃踏出景仁宮大門第一天起,林小米就毫無理由地由睡在外屋給四阿哥守夜變成了在四阿哥床下打地鋪,午休也不利外——稍有不同的就是中午她得站著守。


    德妃剛過二十四,佟貴妃已經三十五了。倆人光代溝就仨,又搶孩子又爭寵,自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但德妃既然能受到皇上青睞,自然也是有些人格魅力的。宮裏人緣也也不錯。但卻一直都搞不定最近兩年最受寵的敏妃。寶日龍梅是個蒙古格格,一進宮就在佟貴妃的安排下獨居啟祥宮,一度成為康熙專寵。最拽的是因為來自蒙古,太皇太後十分喜愛她,經常和她一起聊起草原風情、羊群及逐漸遠去的蒙古生活。這些讓敏妃成了宮裏眾人巴結的對象。敏妃性格豪放、爽朗,最喜歡的就是一直真心照顧自己的佟貴妃,而這兩個娘娘又是太皇太後最喜歡的孫媳婦,平時散步、看戲老帶著她們。於是在眾人意料之中的,敏妃隻跟佟貴妃這位長在深宮裏的漢家小姐很交好。


    敏妃現在懷胎七月,康熙把她寵上了天。早在太醫宣布敏妃懷孕之時,康熙就表示:希望寶日龍梅肚子裏的是自己的皇十三子,並取好了名字——胤祥。這讓敏妃壓力很大,一度低沉。作為閨中好友的佟貴妃責無旁貸地經常去看她。可因為佟貴妃產過一女,早殤,敏妃很少談自己心中的不安,於是便更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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