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浩看到台下那個陌生男子和柳雲眉談笑一番後,也走進了比賽場地。

    悄悄地離開簫華身邊,快速的來到柳雲眉身後,笑嗬嗬的看著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心裏很是高興。要說這三年想的最多的人除了簫華,柳雲眉絕對是地二個。

    “小丫頭,三年不見,變漂亮了。”

    “啊,小師兄。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柳雲眉剛才一直關注著雷聲的身影,沒有發現歐陽雲浩,後者突然出現在身邊,很是驚訝。

    沒發現?憑你的修為居然沒發現?歐陽雲浩心裏很鬱悶,心道:剛才你的心思又不在我這裏,自然不會發現我的存在了。

    “都和你說了好幾百次了,師兄就是師兄,不要老加個‘小’字。我現在長大了。”

    歐陽雲浩翻了翻白眼,這個小師兄柳雲眉從小叫到大,不論前者怎麽更正,都無法擺脫那個“小”字,這讓歐陽雲浩從心裏上很受傷。

    柳雲眉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那你怎麽還叫我小丫頭?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長大了?別人我還不叫他們小師兄,你是特殊待遇,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這個詞語用得好啊,歐陽雲浩心裏直翻騰,很是高興。小師兄就小師兄吧,誰叫我們關係好呢。

    “嘿,你怎麽把我給忘了?從開始到現在我等你好久了,居然把我視為空氣?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我鄙視你。”

    張小魁和歐陽雲浩關係很好,說話也不注意什麽,三年不見,這廝一出現直接見小師妹,把自己扔一邊,有說有笑,這簡直就是性別歧視。

    “我說小鬼,當年我們被罰的時候,好像就你被罰的最輕,後來你一次都不來看我,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現在你說說,我要怎麽處罰你?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哪裏有多麽的寂寞?”

    歐陽雲浩想起這個沒義氣的兄弟,就想吐血,當年要不是他突然冒出來,害的自己失手丟了赤虹仙劍,不然,怎麽會被關了三年?

    這三年過的那個可是辛苦啊,寂寞又寂寞,雲浩山穀跳。

    “這個,是師傅他不讓我去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張小魁一聽歐陽雲浩這話,頓時沒氣了,說話也不帶正腔了,很顯然他是心虛了。

    其實這事也不怪他,當年他被歐陽傑罰抄經書,開始時很被動,後來在歐陽傑的調教下,領悟了一門修為,以筆為法器。在歐陽傑的幫助下,很快修為大進,欣喜不已,從那以後便沉醉其中三年不出。

    要不是這次有大事情,他也有可能還在裏麵。“我爹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你不會偷偷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老實?”

    “我。。。。。。。。”

    這下張小魁徹底沒話了,小時候和歐陽雲浩在一起,那是很會說的,不過現在,書讀多了,腦子裏麵全是古文,雖然有利於修為,卻不利於說話了。

    “啊,雷師兄又勝出了,他好厲害,這一次一定可以進入前六名的。”

    兩個人鬥嘴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柳雲眉的表情。

    柳雲眉美目緊盯著場中的雷聲,此刻,經過短時間初戰,後者在亂戰中越戰越勇,已經連續挫敵好幾人,在千人的大戰中已經初露鋒芒了。

    雷聲每一次勇猛的表現,都能引得柳雲眉一陣激動。遇險時,會為他擔憂,勝出時候,會為他歡唿。甚者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牽動著柳雲眉的注意力。

    歐陽雲浩看看柳雲眉,又看看場中奮戰的雷聲,皺了皺眉頭,表情不樂,剛要開口向後者詢問一番,忽的又想到了什麽。

    於是轉身拉著張小魁來到一旁的空地。

    正在緊張的看著比賽的張小魁,突然被歐陽雲浩拉了出來,興趣大減,沒好氣的道:“你幹什麽?那裏比賽好看著呢。”

    “你要是不想被我變好看,你就盡管迴去看好了。”歐陽雲浩不削的白了白張小魁,威脅著,眼睛直盯著比賽場裏的雷聲,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張小魁意識到歐陽雲浩情緒巨大的變化,也不再抱怨了,憑著多年友情積累,直覺告訴他有問題。小心的試探道:“怎麽了?”

    “那個人是誰?看他好像和雲眉關係挺好的。”歐陽以後目光緊盯著雷聲,臉色陰沉,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有著火藥味。

    “那個?你是說雷聲?”

    “什麽雷聲,雨聲,我和你說正經的,沒和你開玩笑。就是先前那個和雲眉一直在一起的那個。”

    “哦,你是說他啊。那個就是雷聲。不過,我說出來有什麽好處?”

    張小魁陰險的笑道,希望能從歐陽雲浩那裏賺些額外收入,不料卻被後者狠狠瞪了一眼,於是立刻解釋道:“他是雷鑫師叔的大弟子,就是那個朝陽閣的。”

    “他和雲眉什麽關係?”歐陽雲浩冷冷的看著雷聲。現在他隻在乎這個,管你是天皇老子,地上小子,統統不重要。

    “他們,他們關係挺好的。”張小魁似乎看出歐陽雲浩對雷聲充斥著一股敵意,後麵的情況不敢說的太真實。其實,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歐陽雲浩想要的,白了白後者,追問道:“還有呢?全部說出來。”

    “這個。”張小魁顯得很為難,看了看雷聲,再看看一臉怒色的歐陽雲浩,歎了口氣,心道:算了,還是幫兄弟吧。

    “他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都是聽別的師弟師妹們閑聊時候說的,據說他們關係真的很好。”

    “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

    “那和我比,誰的更好?”

    “這個。。。。。是個問題。要比小時候,是你好,要是比現在的話。。。。。就有些困難了。”

    歐陽雲浩非常的不滿意這個迴答,知道繼續追問,依舊隻能得到莫林兩可的結果。索性不再問了。

    在兩人私自討論結束的時候,場中的比賽也同時結束,勝出的十二個人中雷聲站在最前麵,一場大戰讓他流落許多汗水,英俊的麵龐淌滿了汗漬。

    他沒有注意別人的議論,也沒有聽主持的話,一雙明亮的眼睛直視著柳雲眉,兩人都是微笑的神情,私下做著曖昧的動作,四眼相視,更是柔情似水,郎情妾意。

    主持宣布比賽結束後,雷聲快步走到柳雲眉麵前笑了笑,說了幾句話。

    柳雲眉拿出手巾輕柔的為雷聲擦去臉上的汗漬。不知道雷聲說了什麽,柳雲眉笑著低下了頭,一縷紅暈蔓上臉頰,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兩個人說說笑笑,全然沒有任何顧慮,大庭廣眾之下,儼然像一對情侶,這樣的關係,這樣的動作,y這樣的眼神,都不是歐陽雲浩以前有過的。

    看他們曖昧,歐陽雲浩心裏很不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蔓延開去。這是十七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緒。

    “雲浩?雲浩?你怎麽了?”張小魁發現歐陽雲浩失神落寞的表情,很奇怪,在一起這麽多年,這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順著歐陽雲浩的目光看去,那裏柳雲眉和雷聲已經說完話,兩個肩並肩慢慢的向著廣場邊緣走去。

    “你看見了,這就是我說的=他們那種很好的關係。”張小魁攤了攤手,聳肩道。

    歐陽雲浩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消失的方向,半天說不出話,心裏全是失落。

    張小魁立刻意識到歐陽雲浩不正常的原因似乎和柳雲眉有關係,搖了搖後者的肩膀,“你。。。。。不會是哪個了吧?”

    歐陽雲浩沒有迴答,看了一眼張小魁,然後望著藍天,滿臉悲傷,和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不知道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萬裏碧空,突然湧起了變化,風悄悄的把白雲帶走,然後不露痕跡的將烏雲帶來。

    張小魁被歐陽雲浩那一眼看得全身不舒服,那一眼的深邃,仿佛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黑洞,看不穿他的盡頭,是黑暗的悲傷,無風的暗湧。

    “小鬼,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你,和我打一場。”

    不等張小魁同意,歐陽雲浩直接提著赤虹向著廣場中心走去。每一步邁出,心裏都是一番攪動,厚厚的青石板,隱約從腳下傳來絲絲冰冷。

    人走了,廣場還在,那裏,有著雷聲戰鬥過的痕跡,那裏,有著柳雲眉和他曾經有過的童年,那裏,現在將有著一個悲傷的人出現。

    天空下起了小雨,很細,很小,很輕,很柔,打在臉上,有著淡淡的涼意,淋在心裏,是一種凜冽的傷。

    人走後,廣場變空白,隻留下兩個單薄,清瘦的身影在細雨中,劍影飛舞,赤虹像是感應到了歐陽雲浩此時的心情,劍身上發出的光暈沒有了往日的燦爛。劍身暗淡,光暈淡淡。還有那一刻動亂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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