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宗聖子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你我誰都不會相信誰,不如這樣,我將這東西放到祭壇中,你我誰都不去拿,外人拿到也不知這東西的使用方法,你隻要抓住了她,這東西就是你的了!如何?”


    魂族聖子略作沉思,抬起頭看了看祭壇。


    “好,就這樣決定了!你離遠些,我怕誤傷了你!”


    朝聖宗聖子聞言嘴角一揚,他當然知道魂族聖子不是擔心他,而是擔心抓住淩雪後,朝聖宗聖子反悔再將符籙拿迴去。


    “沒問題!我離遠些就是!”


    朝聖宗聖子縱身一躍飛向遠處,直到消失在視野中,魂族聖子才吩咐屬下緝拿淩雪。


    一場苦戰拉開序幕,數個高手圍攻淩雪一人,加上魂族聖子在一旁策應,她的情況岌岌可危。


    數道靈光擊將她擊中,渾身骨骼斷裂大半,撞在祭壇旁狂吐著淤血,眼看就要香消玉殞,魂族聖子落到她跟前,一臉殘忍的笑著。


    伸出手就要抓向淩雪的頸脖,淩雪幾番掙紮卻也沒能站起身來,眼看就要被抓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百米粗的靈光砸向地麵,引發了一陣晃動。


    魂族聖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淩雪借此機會拍地而起,一腳踹到他的心口,接著反震之力落到遠處,捂著心口,口吐鮮血,警惕的看向天空。


    魂族聖子來不及追擊,剛剛那道靈光的威能磅礴無比,若是擊中了此處,他恐怕連渣都不會剩下。


    場中所有人都忘卻了場中的局勢,驚愕的望著天空。


    天空之上,瀟洛川左臂消失,渾身是血的伸著右手指揮著六柄飛劍。


    玄童子小腹一道貫穿的劍傷不斷的冒著鮮血,狼狽的模樣不比他好多少。


    就在剛剛,兩人正處在白熱化的戰鬥中,玄童子突然感到靈力被抽空了大半,錯愕之下沒能抵住瀟洛川的飛劍。


    這才造成了如此恐怖的重傷,而瀟洛川消失的左臂,正是剛剛那道靈光造成,若不是躲避及時,恐怕就不止是一條左臂那般簡單了。


    玄童子環顧四周,發現地上躺著數百具屍體,尋找了一番,沒有發現伊若夢與聖子的身影,轉頭對著魂族聖子問道。


    “小子,我宗聖子與聖女哪裏去了?”


    魂族聖子見狀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迴稟聖主,聖子剛剛離開,至於聖女...這...”


    玄童子見到他欲言又止,怒喝道:“混賬!還不從實招來!”


    魂族聖子渾身一顫,額角滲出豆大的冷汗,連忙迴道。


    “迴稟聖主,聖子將聖女軟禁起來了!現在他不知所蹤,我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至於這裏的屍體,都是瀟洛川殘部與我等交戰造成的!”


    “什麽!!”玄童子何等精明,想到之前體內靈力消失,加上伊若夢被軟禁,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混蛋!他竟敢背叛本尊!啊!!本尊要將他挫骨揚灰!”


    就在他怒火中燒之際,極劍一閃,玄童子微微一愣,隨之一躲閃,極劍順著他的右臂一揮,他的右臂其根而斷。


    “哼!玄童子,與我交戰還敢分心!”


    玄童子捂著右臂,冷冷盯著他。


    “若不是本尊今日狀態不佳,豈容爾等放肆!”


    在之前的交戰中,瀟洛川便發現了玄童子的異樣,苦戰之下發現,玄童子所中之毒並沒有意料中的那般嚴重。


    ‘朝聖宗聖子果然留了一手!這樣下去,恐怕就要與玄童子同歸於盡了!’


    魂族聖子見到兩人沒有注意到他,悄然的溜進了人群之中。


    玄童子凝重的看著瀟洛川,他知道,今日若不將眼前此人一絕後患,往後就難有機會了。


    重新整理好心緒,周身靈力湧動,斷裂的手臂與小腹的劍傷迅速修複。


    瀟洛川見狀心念一動,獸靈之力翻滾間將身軀修複如初,即使玄童子此時身中劇毒,但藥效甚微,若是掉以輕心,下場一定很慘。


    計算了一番體內儲存的靈力,‘隻能試試那柄沒有完全凝聚的第七劍了!’


    右手一招,魔爪覆蓋其上,身軀逐漸虛化,魔爪貼在心口,仿若水波一般沉入其中。


    玄童子雙目一凝,雙手不斷掐訣,金色靈光流轉間,條條仙藤從虛空中探出。


    心念一動,身若清風,眨眼間就到了他跟前,右手一探直朝瀟洛川頭顱抓去,仙藤緊隨其後化為枯枝手爪,跟隨著他的動作一並抓來。


    瀟洛川雙目一瞪,探入心口之中的右手一揚,頓時空間震動,風雲翻湧,蒼穹下起了血雨。


    襲來的玄童子身形一頓,剛剛落下的血雨滴落在了他的臉上,發出‘呲呲‘聲,一股白煙冒出。


    伸手撚了撚落在臉上的血水,指甲同樣冒出絲絲白煙,雨水滴落的臉上開始潰爛腐敗,戳動的食指與大拇指同樣開始腐爛。


    “這!!這是...凋零!!你竟然領悟出了凋零!!!”


    震驚的抬起頭望向瀟洛川,隻見瀟洛川魔爪之上,握著一柄腐爛的血肉長劍,長劍之上九顆血紅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著。


    突然,九顆眼珠轉向了同一方向,齊刷刷的盯著玄童子。


    “原來你管這個叫凋零,我管這個叫‘寸斷’,猶如你給我的一切!也讓你體味一番寸斷之意!”


    寸斷一斬,“這是我失去娘親時的心情,你嚐嚐!”


    劍氣如虹,一陣心殤滲人心魂,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股沉痛襲來,抱頭痛哭者,撕心裂肺者,肝腸寸斷者比比皆是。


    隻是一劍,便將所有人的心緒引動,無法自拔。


    劍光所指,正是玄童子,玄童子強忍住心中想悲涼,咬牙揮手,身後仙藤蔓延其上。


    劍光斬在仙藤所化利爪之上,幹枯的仙藤立刻化為一攤爛泥。


    玄童子驚愕的倒退數步,這凋零之威將生命法則死死克製,在仙藤腐敗的瞬間,他內心中的傷痛再也難以壓製,眼淚止不住的狂湧。


    “如何?這種滋味如何?”


    瀟洛川流著淚,一步一步走向他,質問著。


    玄童子一口咬在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恢複了些許神智。


    “狂徒!!你以為這樣的招數對本尊有用嗎?本尊就讓你嚐嚐,冰冷無情的金之法則!”


    玄童子說著一跺腳,腳下金光咋起!原本的血肉之軀化為一身冰冷的金屬。


    “心若鋼鐵!堅定不移!本尊倒要看看,你的情緒能否動搖這鋼鐵之心!”


    玄童子說完,手化兩柄巨錘,朝著虛空猛的砸下。


    ‘嘭!!’


    一聲震鳴,空間裂出一道漆黑裂縫,裂縫蔓延,直至瀟洛川腳底。


    劇烈的震蕩傳遞到他的身上,骨骼由下之上寸寸碎裂。


    “噗!!”


    一口鮮血噴出,身軀搖晃著跪倒,獸靈之力湧動,雙臂瞬間修複,手持寸斷撐在虛空,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玄童子正想乘勝追擊,瀟洛川卻緩緩抬起了頭,那雙眼眼神震懾人心,明明占據上風的玄童子,在這眼神下竟不敢上前。


    “很痛!可是...沒有心痛!玄童子,星兒從拍賣場開始便跟著我,與我相識相知,最後相愛,一生別無所求,隻求與我共度一生,相夫教子,而你...竟讓伊若夢設計害死了她!”


    瀟洛川說道此處不由得哽咽起來,一想到星兒腹中還有未出世的孩子,他的心仿若在油鍋中煎熬。


    “她雖然年紀不小,但其實就隻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有什麽你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麽?為什麽要害死她!!”


    蹣跚著站起身來,舉起寸斷猛的一揮。


    “這一劍!是我亡妻之痛!你也嚐嚐!!”


    劍化倩指,一指點下。


    玄童子厲喝一聲,雙腿一蹬,揮舞著雙錘砸向指影。


    雙錘轟鳴落下,帶著滾滾驚雷在空中炸響。


    “不就是死了一個女人嘛!本尊一生玩死了不知多少個!你也好意思哭哭啼啼!讓本尊教教你,女人就是用來泄~欲的工具,你的情感一文不值!給我破!!!”


    雙錘砸到指影上順勢擊空,“咦!!”


    一聲驚咦傳出,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指影點在他的心頭。


    ‘啵~~~~’


    一聲清脆傳出,玄童子驚愕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髒。


    嘴角抽動著,神情不斷變換,驟然間,劇烈的傷痛襲入神魂。


    “啊!!!”


    玄童子從空中直直摔下,落到的瞬間,身軀恢複血肉之軀,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神情扭曲著淚流滿麵。


    “呃...呃...啊!!”


    瀟洛川緩緩落下,俯視著他淡淡問道。


    “滋味如何?”


    玄童子強忍著想死的欲念,咬牙問道。


    “怎麽可能!??為何鋼鐵之心也不能阻擋!!”


    “嗬嗬...哈哈哈...鋼鐵之心!!!”他癲狂的笑著,邊笑邊流著淚,突然目光一冷。


    “你可曾聽聞‘心若鋼鐵,也抵不過繞指柔!’你以為你能無情無欲,其實不過是想逃避,你躲不了!這種蝕骨柔情,你沒有體會過,但我,深有體悟,而你,奪走了她!”


    他舉起手中的寸斷,“一切都結束了!今日,你必死無疑!”


    正欲揮斬而下,突然天際一道靈光激射,蕩開了他手中的寸斷,寸斷飛舞著落到地麵。


    瀟洛川緩緩抬頭看向遠處,隻見朝聖宗聖子邪笑著望著他。


    “我看未必!想要殺玄童子,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說著一轉頭對著玄童子喝道:“好不快到祭壇之中!!你想被他殺死嗎?”


    一聲厲喝喚醒了玄童子,他雙目一亮,一掌擊在瀟洛川心口,雙腿一蹬朝著祭壇中飛去!


    朝聖宗聖子手中靈光一閃,一顆仙靈石飛射而出,直直落到祭壇上最後一個卡槽中,陣法頓時亮起,天空上一個巨大的通道形成,急速的朝著祭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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