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能演的跟真的一模一樣,這說明袁成穗和楊子威的演技水平都不差。


    實際上我們每個人每天不都是活在演戲之中嗎?隻不過,在官場上的演戲要比一般的老百姓演得更加真實,因為這裏麵多了虛偽的因素。


    此刻,麵對著袁成穗的冷哼離開,楊子威臉上仍然如初。宋傑鋒就站在不遠處,衝著楊子威稍微點了下頭便離開。


    宋傑鋒作為書記,還真的沒有辦法去幹涉這樣的事情。畢竟真要論起來,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內的行政工作那都是要在市政府的管理下進行的,過分的幹涉,會給人一種越權的感覺。


    如今的鋼城市,宋傑鋒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導,要是在這樣的場麵之下,再做出過分的事情,那就真的不是宋傑鋒應該會做的選擇了。真的那樣做了,反而會對宋傑鋒的官聲造成影響。


    人家豈不是說宋傑鋒那是搞一言堂嗎?這是宋傑鋒必須要注意的。


    也許在下麵鄉鎮,你搞一言堂也許沒有人追究你的什麽責任,但是官至正廳級還要搞一言堂,把黨的民主權不知道放在什麽位置,這是上級組織是不能放任自流的。


    周慶元的離去就像是一朵雲彩般,沒有帶走任何影響。


    但鋼城市的人卻還是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情況,那就是如日中天的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黨委書記,管委會主任楊子威露麵的次數是越來越少,反而是其餘五個副主任,分別成為了管委會的代言者似的,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和報紙之上。


    楊子威就像是從前一秒還在雲端逍遙,下一秒便直接跌落到泥土中似的,蟄伏著,低調起來。


    當然,這樣的低調隻是一種假象,楊子威隻是從公眾視野淡化出去,並不意味著他不做事,他每天的工作都安排的比較滿,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讓劉崇光瞧著都有些無語的。


    但這樣的事情,在楊子威的逐漸大放權中,每天都得到著緩解,許睿林也在楊子威的精心調-教之下,已經開始能夠適應現在副主任的身份,能夠做到獨當一麵。


    風刮得再大,也有停下的時候。


    前不久,上邊傳說的楊子威可能別調走的消息,卻沒有得到驗證,使很多人都是大失所望。


    有人說,楊子威之所以沒有調走,完全是因為上次周慶元來到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調研的結果;也有人說,是因為上麵的高層之間的鬥爭,楊子威這邊占據了上風,才得以這個結果。


    不管怎麽說,楊子威沒有被調走這就是事實。


    但是,楊子威知道,自己的沒有調離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主要是第一種傳言,比較靠譜,這件事情就是周慶元的傑作,他想用楊子威能力,在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打造一艘鋼城市的經濟航母,也算對楊子威知遇之恩的照顧。


    當然了,為了讓楊子威留在前和經濟技術開發園區,周慶元為此也得罪了常務副省長張蘊山。


    “叮鈴鈴,叮鈴鈴。“


    楊子威這天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時候,私人手機卻急促的響了起來,楊子威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梅瀟的電話。


    梅瀟不是在米國嗎?昨天才和自己通過電話,兩個人談了盛世華夏的事情,以及兩個月後的婚禮等問題,也就是說昨天楊子威和梅瀟把該說的話都說了,這個時候應該是米國半夜的時候,怎麽給自己打電話來了?


    難道出了什麽事情?


    楊子威沒有停留,帶著最大的疑惑接通了電話。就在楊子威正要張嘴說話的時候,就聽著梅瀟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說道:“楊子威,你在哪裏?爺爺病了。”


    啥?


    梅老病了?


    自己怎麽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梅老病重不重?


    “我在鋼城市,爺爺什麽時間病的?你現在在哪裏?”楊子威急忙說道。


    “我現在正要登機,爺爺是昨天晚上病的,很重。”


    梅淩峰的身體一直很好,昨天晚上怎麽說病就病了呢?看來自然規律誰也逃不掉啊!楊子威遲疑了一下說道:“瀟瀟,你不要急,我現在就去京都。“


    “嗯。“


    楊子威說了許多安慰梅瀟的話,便和梅瀟掛上了電話,他知道,既然梅老病重,自己作為這個準孫女婿,絕對要去看望。


    根據梅瀟所說的事情,梅老的病絕對不輕,自己肯定要立即趕往京都,所以楊子威瞬間安排完手裏的事情,向市委書記宋傑鋒說明情況,親自請了假以後,就準備趕往廬徽市,撘乘飛機直奔京都。


    然而,就在這時,楊子威卻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從京都打來的,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現任江中省省委副書記的袁勇,他現在正在京都,簡單的向楊子威說了一下梅淩峰的病情,而後又說道,梅老想見楊子威,讓他務必今天晚上趕到京都。


    楊子威麵對著袁勇的話,那裏還敢遲疑,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個時候,趙鐵錘的車已經開在楊子威的辦公樓下。楊子威坐上車以後,車子瞬間啟動直奔廬徽市而去


    路上的時候,楊子威閉上了眼睛小睡一會,他知道一旦趕到京都,可能連睡覺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根據袁勇剛剛所說的話,梅淩峰的情況應該是很不樂觀。


    在兩個半小時左右楊子威的車子到達了廬徽市,但是他跟誰都沒有聯係,直接把車子開到廬徽市橋新國際機場。


    下午6點五十,楊子威和趙鐵錘已經登上了飛機,直奔京都而去。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降落在首都南苑國際機場。因為楊子威和袁勇有過溝通,所以在楊子威和趙鐵錘下了飛機以後,就被一輛掛著軍牌的車子帶著直奔軍區**。


    這家醫院可不簡單,中央的老幹部們在進八寶山之前,這裏往往是最後一站,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梅少斌的秘書姚琦,已經站在那裏等他,見麵後,沒有多說什麽,帶著楊子威來到病房大樓的特護樓層。


    走廊裏已經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群竟然鴉雀無聲,楊子威注意到,光是將軍級的人物這裏就能找出十幾個,這裏麵其中就有現任國防部副部長袁良才。 見楊子威來了,梅少斌從人群中走過來低聲說:“你爺爺要見你。”


    “是,梅叔叔。“


    楊子威這個時候稱謂梅少斌為梅叔叔,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楊子威這次是依著準孫女婿的身份前來看望梅淩峰的。


    楊子威悄悄的跟在了梅少斌的後麵,當他走到了梅雲濤跟前的時候也嚴肅的說道:“你也來。”


    三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特護病房。


    病房裏麵別有洞天,會客室、洗手間、搶救室一應俱全,三人在門廳換了鞋,披上消毒罩衣和帽子才進到室內,就看到沙發上坐著幾個年過古稀的老人,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久居高位、手握權柄之人,當然黃紀山也在這裏。


    看到三人進來,老人們並沒有說話,黃紀山也隻是輕輕點頭示意,隔著一道玻璃牆,能看到醫護人員正在給病床上的老人實施搶救,心電監護、氧氣全插著,一個小屏幕上顯示著病人的脈搏,不但微弱,還很不穩定。


    “黃叔叔,情況怎麽樣了?”梅少斌低聲向黃紀山。


    “還是那樣,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剛才主席打電話來詢問了,中辦已經把悼詞準備好了,讓家屬過目。”黃紀山的表情異常的嚴肅,低聲迴答。


    靜。


    特靜。


    大家都沉默不語,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鍾,醫生從搶救室出來,摘下口罩低聲說:“首長又清醒了,你們趕緊進去,不要超過兩個人。”


    大家互相交換一下目光,最後黃紀山說道:“雲濤,你陪著楊子威進去。”


    聽著黃紀山的話,梅少斌看了楊子威一眼點點頭,便跟隨著梅雲濤帶著他走進了搶救室。


    病床上的梅淩峰形容枯槁,臉上長滿老人斑,一團死灰色,看到最疼愛的孫子梅雲濤和楊子威走進來,他試著想抬起手來,可是連這點力氣都沒有,梅雲濤趕緊搶上去拉著梅老的手道:“爺爺,我來了。”


    說著眼淚就落了下去。老人無神的眼珠轉了轉,嘴巴艱難的張開,似乎想說話,梅雲濤將耳朵湊上去聽了半天,楊子威站在跟前就看到老人的嘴巴一張一翕的,極其微弱的聲音連聽力靈敏的楊子威都聽不清楚。


    梅雲濤卻不住的點頭,聽了一會兒轉頭問楊子威說道:“爺爺問你,清風山的那做墓還好嗎?”


    楊子威恍然大悟,合著老人家念念不忘的是早已為國捐軀的老戰友啊。


    不錯,在楊子威的家鄉清風山上確實是有一座墓碑,距離黃紀山爺爺所居住的清風觀並不是很遠。


    楊子威從小跟著黃爺爺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墓碑,但是每年都能看到黃爺爺去墓前沉思。


    後來隨著楊子威長大,從黃紀山爺爺嘴裏得知,1937年,鬼子進了中原,先打盧溝橋,後進的山海關,在青城縣城的**一槍未放就撒丫子跑了,鬼子兵占了青城,駐紮了一個小隊的人馬,鎮著四鄉八縣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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