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爾扶著林末央走出酒吧,獵殺部的幹員們立刻上前,為林末央檢查傷勢,處理傷口。


    這些幹員不是縛命部的醫療者,但是也學習過一定的應急治療知識,莉莉爾也能夠從旁用醫療魔法進行治療。


    末央,為什麽這次醫療魔術的效果會這麽差?你身上有什麽防禦魔咒的道具或者飾嗎?莉莉爾雙手合十,將治療的能量傳輸到林末央的傷口上,但這次他的傷口並沒有很快愈合,魔力像是撞擊在一層障壁上,沒有響應。


    林末央知道這是氣的原因,在特裏斯坦島上,他身體內的氣耗盡了,一直沒有得到補充,所以魔力能夠暢行無阻地治療他的身軀,但是現在他的體內還充滿著相對數量較多的氣,這些氣會阻礙魔力進入和影響的身體。


    用藥劑吧,我現在基本上免疫魔咒,不管是醫療魔咒還是攻擊魔咒,你還是直接給我注射藥劑就行了,我的自愈能力能夠治好這些傷勢。林末央捂住自己的傷口,傷口已經合攏,血已經止住了,他的身體恢複能力將幾十天才能做到的事情在幾分鍾之內做到了,但是留下傷疤是肯定得了。


    別開玩笑了,就這麽長,會留下傷疤的。莉莉爾打斷了林末央逞強的話,她又把雙手合攏在林末央的傷口上,持續用魔力治療林末央的傷口,她能感覺到還是有一些效果的,雖然魔力的效力弱了許多,但是隻要持續輸出魔力,依舊能夠對林末央的傷口生效。


    末央,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莉莉爾問道,她沒想到今天林末央會出現在這裏,差點造成無法解釋的誤會,她並沒有和普雷德進行實質性的行為,但是她那個樣子也的確會讓林末央誤解某些事情。


    朝聖者給你裝了監控鏡頭和監視器,你該不會自己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林末央伸手在莉莉爾上衣的扣子裏,捏了捏,很快找到了那一枚偽裝成鏡頭的扣子,他把扣子舉到莉莉爾的麵前,讓她看到了這個製作精巧,偽裝性高的鏡頭。


    原來如此,那豈不是我做的事情,都被莉莉爾臉色頓時驚慌起來,這等於是全場直播,她還一直以為林末央不知道包間裏究竟生了什麽。


    是啊,全程直播,可把我氣得,你說我明明和你沒什麽關係,為什麽看到你那副模樣我就有點嫉妒裏麵那個血族呢?林末央半開玩笑地說道。


    我莉莉爾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知道林末央有沒有在生氣,她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地替林末央治療傷口。


    算了算了,我沒有怪你,這也沒什麽可怪的,我知道你是想麻痹血族,至少讓他們短時間不要找我們的麻煩,對吧?林末央摸了摸莉莉爾愧疚的小臉。


    莉莉爾說道:末央,我


    林末央攤了攤手說道:還好現在我的心理素質不錯,裝的也挺像的,我跟你講,當時他說要用刀在我胸口掏個洞出來的時候,我差點尿出來了,可是在你麵前,我覺得就算是死還是得死的像個英雄一點,大家都把我當英雄,不可能以後我出現在曆史書上的時候,別人評價道‘林末央閣下的臨終遺言是:大哥我錯了,我不想死,大哥你放過我吧?’,這死的也多不體麵啊。


    莉莉爾聽林末央這麽一說,忍不住就去想像這樣的場景,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而趕緊把表情給繃緊。


    你看吧,你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有改過自新的想法吧,聽到我的糗事還笑得這麽開心,你到底是不是在為我著想啊?林末央打趣道,他知道隻要莉莉爾笑出來了,那麽她心裏就沒有什麽大礙了。


    是末央你說的吧,人類就是要盡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我現在想脫你褲子,不知道莉莉爾對林末央吐了吐舌頭。


    哎呀我頭好暈啊,一定是血液聚集到了不該聚集的地方,都怪你,我大腦缺血了林末央趕緊無病呻吟一波,轉移這家夥的注意力,不然還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真的大庭廣眾之下扒他褲子。


    你頭暈嗎?一定是失血過多了,我需要能夠快生血的煉金合劑,有就趕緊拿過來!別磨磨蹭蹭地!莉莉爾聽林末央說自己頭暈,趕緊扭頭對旁邊的獵殺部幹員吼道,把那個一臉茫然的獵殺部幹員都嚇了一跳,然後這家夥趕緊從腰間的盒子裏掏出一根金黃色的藥劑遞給莉莉爾,莉莉爾將藥劑給林末央注射之後,還擔憂地說道:深唿吸,情緒別太激動了.


    其實林末央不頭暈,他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但是沒想到莉莉爾反應這麽大,他隻能笑著說道:是是是,都聽莉莉大小姐的,我也得趕緊恢複,不知道裏麵打成什麽樣了,尼琳小姐看樣子是真的厲害,我還說她能把


    格林揍成那樣,是格林放了水,現在看起來,這妞和格林打起來還真是未知之數啊。


    你現在還有閑心關心別人啊,你先關心你自己吧,流了這麽多血,身上還有這麽一個大洞。莉莉爾埋怨地說道,她卻還能一邊說話,一邊專注於魔力的引導。


    行吧行吧,反正加拉哈德這樣的人,能被這麽三個小角色殺死,他也就不算是圓桌裏最強的議員了。林末央笑道,這種時候他還真是能笑出來,畢竟剛剛死裏逃生,這就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你還真是變了不少,你的性格真是一天一個樣。莉莉爾說道,隻是還有半句話她憋在心裏,沒有告訴林末央。


    是嗎?我也覺得,以前的我太蠢了,總是在害怕和擔心一些有的沒的東西,現在一看,力量這種東西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態,話說我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像反派了?林末央不好意思地問道。


    哈哈哈哈,這倒沒有,隻是越來越像一個強者了。莉莉爾笑著在林末央的臉上親了一口,好了別說話了,休息一會兒,我要替你修複傷口了。


    林末央聞言立刻乖乖躺下,感受著從莉莉爾手掌處傳來的溫暖氣息,傷口處癢癢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再生。


    此刻酒吧內,尼琳依舊站在黑霧之中,冷眼看著另一頭的庫巴斯。庫巴斯現在渾身是血,黑霧像是嗜血的蛆蟲一樣覆蓋著他的全身,吸食著他的生命力。一個三代種狼人血族的生命力自然不可能短時間抽幹,血之詛咒提供的異樣生命力驚人,但是隨著生命力的流失,庫巴斯對於血液的饑渴也越來越嚴重,然而地上一具屍體都沒有,全部被尼琳當做死亡的祭品融進了黑霧之中,庫巴斯隻能跪在地板上賣力地舔食著地板上未幹的血跡,像一條可憐的狗。


    相性克製太嚴重了,庫巴斯的實力和她本來無一二般,可是這裏的環境太適合她的揮了,黑霧的濃度被狹窄的環境提升,庫巴斯根本無處躲開黑霧,而他不像格林,格林的說服者可以驅散黑霧,很顯然這個狼人做不到這一點,剛一開始這個狼人還能靠著強健的體魄與尼琳互相攻擊,但是現在即使尼琳不攻擊,他也隻能趴在地上舔舐血液,緩解自己內心越膨脹的饑渴。


    該死,這就是你的計劃麽?你想要將我們打盡對麽?普雷德慌了神,他現在不僅要分神將自己的神力壓製集中到加拉哈德的身上,還要分出一部分神力去對抗尼琳那邊傳來的神力壓製,他的腦子都快爆開了,現在他的惡魔形態還在一點點蠶食他的忍耐力,讓他痛苦萬分。


    加拉哈德沒有迴答,或者說這個老者早就過了戰鬥的時候廢話連篇的年紀,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普雷德趕緊側身躲開,可是他的雙手關節再次被打斷,兩條粗壯的手臂掉落在地上,而地上已經掉落了不知道多少對手臂了。


    普雷德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複原肢體需要消耗他的力量,力量消耗地越嚴重,他的血之詛咒也就作地越嚴重,他難以再支撐惡魔形態,於是他當機立斷道:撤退!全體撤退!


    莎克巴絲在娜塔莎的攻勢下艱難招架,眼前這個少女的攻勢如猛虎般迅捷,她的瞳孔甚至在黑暗中出詭異的幽光,她一度懷疑眼前這個少女其實也是個狼人。聽到普雷德的命令,她鬆了口氣,她也不想和這個牛皮糖一樣的冷麵少女糾纏下去了。


    該死的biayi子,這次你給我記住,我遲早要將今天的恥辱找迴來,死狗!別舔了,我們撤了!莎克巴絲撤退之時,還不忘撂下狠話,並且提醒隊友跑路,這麽一看,其實她還是挺關心兄弟姐妹們的。


    庫巴斯恢複了一些意識,他怒吼一聲,將纏繞著自己的黑霧撕出一片空缺,就向著剛剛來的方向衝去。


    普雷德看了加拉哈德一眼,也快向著通道後方退去。加拉哈德和娜塔莎都沒有阻攔三個血族撤退的意思,等到過了半晌,加拉哈德先說道:對方已經退去,通知獵殺部幹員打掃戰場,征召其他外圍人員加入進來,務必在一個小時之內打掃完畢這裏,還有,查一查這間酒館的歸屬人,想辦法將產權轉移到朝聖者的名下。


    加拉哈德收起手中的左輪,命令接連下達,不給任何喘息休息的時間,而娜塔莎像個忠誠的秘書,細心地記錄下了加拉哈德的每一條命令,並且傳達出去。


    尼琳揮了揮手,手中的雙手重劍連同她身上這身看起來金屬質感十足的黑甲都消散成漫天的黑霧。這個少女居然還穿了一身醫生的白大褂,估計剛剛換好衣服,準備在自己的診所裏上崗的時候,臨時跟蹤了過來。此刻她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副眼鏡戴上。


    這裏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該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尼琳說道,這裏還剩下一個圓桌議員和一個獵殺部門的高級幹部,他們都是屬於圓桌議會的人員,而且他們不一定像林末央那樣,對她如此寬容。如果加拉哈德要她的性命,她的生命力比起普雷德來可要弱上不少,至少她的身體還不具備打斷了四肢還能重生的可能。


    加拉哈德沒有搭理尼琳,而是自顧自地朝著酒館外麵走去,一時間尼琳也不知道這個這個圓桌議員的意見,她隻能愣在原地。


    還是娜塔莎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走吧,沒事了,謝謝你趕來救林末央這個家夥,加拉哈德閣下既然沒有說,那麽肯定就是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放心吧,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尼琳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她笑著說道:你們這群人還真是怪,就這麽放過了自己的敵人?


    娜塔莎冷笑道:那是魔法部的做派不是我們朝聖者的做派,對於朝聖者來說,我們的敵人隻由加拉哈德閣下的意誌決定,閣下覺得你是敵人或者隱患,那麽你就會被排除,如果他覺得你是朋友,那麽哪怕你十惡不赦,草菅人命,朝聖者依舊會對你施以友情。


    尼琳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是以好壞善惡來分辨一個人是否該存在的。


    娜塔莎在大廳中跳起,抓住了插在天花板上的玄武,落到地上,她將玄武捏在手中,說道:我們都是從地獄裏迴來的人,善惡對於我們來說早就沒有什麽意義了,我們不是外麵那個傻子,什麽人都覺得是好人,什麽人都想救。


    說到這裏,娜塔莎說話的語氣忽然柔和了一些,她笑道:不過我真的謝謝你救了那個傻子,如果今天沒有你這麽一個戰力,我們救不下來他。他是個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家夥,不過挺有趣的。


    我也覺得挺有趣的。尼琳點了點頭,她聽了這話,徹底放鬆了警惕,她剛才一直戒備著娜塔莎,覺得娜塔莎可能會趁她不備偷襲,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少女隻是外冷內熱。


    說完這話,尼琳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裏的意義,她想要往外走,卻被娜塔莎抓住了手腕。


    你想做什麽?尼琳再次警覺起來,卻被莉莉爾在手掌裏塞進了一個東西。


    我能看出來,你的經濟水平並不寬裕,朝聖者會對任何在任務中做出貢獻的人施以獎勵,這是你這次的傭金。以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把你登錄進朝聖者的外圍係統裏,你可能不會想要分享加拉哈德閣下的榮光,但是你應該不介意接受一些無關緊要的委托,賺一些外快吧?娜塔莎這麽說著,手裏已經掏出了一塊手表遞給尼琳。


    尼琳看了眼手表,又看了一眼手裏的銀行卡,她笑了笑將手表戴在手腕上,說道:不會是什麽電擊項圈,或者監視器之類的吧?


    娜塔莎搖了搖頭說道:尼琳小姐,我們知道你的過去,也知道了在你身上生的一切,實際上曾經控製你和誘拐你的那個巫師人口販賣組織的總部,已經在三天前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頭目死於轟炸。我們在得到了特裏斯坦島的報告之後,就一直在調查你們神誓者的背景,很顯然,隻由你一個暴露了真名的人被我們查到了。


    尼琳神色一凜,可是她很快又無所謂地說道:你是要我感謝你們朝聖者嗎?


    娜塔莎搖了搖頭:毀滅這個組織是加拉哈德閣下的意思,並不是為了你,他不是為了同情你,而是因為這個組織的所作所為激怒了他而已。僅此而已。我會幫你做好所有的身份偽裝,你也隻會接到醫師類型的委托。


    說著娜塔莎指了指尼琳手上的手表:這個也不是監視器或者電擊項圈。那種東西你帶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摘下來,我們不會給一個掙脫鎖鏈的奴隸再次套上枷鎖。你還是不明白我們的行動準則麽?將我們團結在一起的不是規則和項圈,我們都是自內心地敬畏加拉哈德閣下,被他的榮光所凝聚在一起。


    是否承接委托,是否願意接受委托,這都隨你,你是外圍人員,你不是朝聖者,我們不會強迫你加入。當你想要和我們為敵的時候,隨時可以。娜塔莎檢查了一下玄武的刀身,還好這柄神兵沒有任何的損害。她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朝著酒吧的出口處走去。


    一切都是看你的意思,你現在不是敵人,那個傻子也沒把你當敵人,那現在我們就是朋友了,怎麽做,你自己決定吧,你也算是個2yi多歲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娜塔莎老成地說教道,尼琳一時間沒聽清這個少女的意思。可是當她想問個明白時,娜塔莎已經拿著玄武,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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