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了嗎?”娜塔莎問道,她還在準備武器,監視的工作就交給了手下的獵殺幹員們。


    “進去了,就是動靜有點大。”白衣的獵殺幹員表情有些古怪地嘟囔道。


    這個酒館處於人跡罕至的城市陰影處,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會現這裏的動靜,但是林末央剛才的舉動無疑是已經驚動了裏麵全部的人。


    厚重的木門轟然爆碎,負責守門的保安一開始認為是林末央用腳踢碎了大門,但是當碎片飛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扇大門是整個破碎的,像是一扇易碎的玻璃。


    他沒有來得及唿救,一記沉重的拳頭就已經擊打在了他的胸口處,他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林末央將這個守門的彪形大漢放到地板上,這不過是個體格比較健壯的普通人類,沒有任何的特殊能力,要麽是被請來威嚇普通人的保鏢,要麽就是被洗腦的傀儡,但是這和林末央無關,他現在滿心怒火,無處泄,莉莉爾光滑的脊背還在他眼前晃悠,明明是自己不怎麽垂涎,甚至畏懼的身體,可是他現在心裏的火焰卻沒有絲毫停滯的意思。


    保鏢沒有盡到自己警告的責任,但是這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林末央擊碎木門的聲音像是炸雷一般,響徹了整個酒吧。


    酒吧裏的客人有一半都是類似於血族的詛咒生物,身體素質和聽力遠勝過常人,爆響產生的時候,林末央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有人襲擊!”包間裏的血族同時豎起了耳朵,他們當然也能聽到這一聲震撼的巨響,如果不是大廳裏的傳來的上膛聲,他們還以為這聲巨響是哪個傻子把卡車撞上了酒吧的大門。


    “莉莉,是你帶來的人?”莎克巴絲轉頭怒吼道,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懷疑莉莉爾的機會,而這一切有太過於湊巧,莉莉爾剛到這裏,這個隱蔽的酒吧立刻就遭到了襲擊。


    莉莉爾心中也是一動,但是這一次的行動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立刻無辜地搖了搖頭,並且腦子裏在思考到底是誰襲擊了這裏。


    “胡說,哪有這麽巧的事,還說什麽留在那個人類男人的身邊是為了蠱惑他,我看你來就是為了蠱惑我們!讓我們放鬆警惕,就跟當初銀風始祖夥同她的奸夫一起傷害其他始祖一樣!”莎克巴絲現在心裏認定了就是莉莉爾這個二五仔把襲擊者帶到了這裏。


    “閉嘴,莎克巴絲,你以為莉莉和你一樣沒有腦子嗎?如果真是她帶來的襲擊,那麽她用得著親自過來嗎?我們早就被朝聖者的炮灰給無死角覆蓋了,這動靜看起來倒像是什麽仇家找上門來了,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普雷德作為這群血族三代種的領袖第一時間穩住了血族中相互猜疑的苗頭,他似乎根本就不慌亂:“我們隨時移動到下水道那邊的逃生通道去,不管是誰,想靠這麽點人拿下我們,絕對不可能。”


    莉莉爾鬆了口氣,想不到普雷德居然會主動為她解釋,不過這次襲擊她的確是無辜的,現在她反而有些同情那個莽撞的襲擊者。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酒吧,這個酒吧裏百分之八十的客人都是黑巫師或者幻想種混血。如果隻是幾個愣頭青或者混混的家長,那麽他們就要倒大黴了。


    門口處,林末央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長刀,門後是一條陰暗狹長的走廊,在走廊的盡頭,他隱約能夠看到人影的閃動。


    酒吧老板還以為是什麽上門鬧事的家夥,當他帶著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出現在大門處時,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鐵青。


    一個黑的亞洲人,正一步步地走進這個酒吧裏,他的手中持著一把刀刃森然的長刀,眼神兇惡的如同厲鬼。他引以為豪的實木大門已經化成了滿天的木屑,還有碎片在空中飛舞沒來得及落下。這已經不是什麽黑社會上門鬧事了,哪怕老板的眼睛再瞎,也能看到青年手中明亮的刀刃反射著明亮的金光。


    “快跑!魔法部的執行者來了!”老板可不是什麽無辜經營者,他也是黑巫師中的一員,看到林末央這幅修羅般的模樣,他的心裏也對林末央的身份有了些許的猜測,他當然想不到林末央是來找妹子的,他第一時間就警告了自己酒店裏那些混血人類,讓他們做好戰鬥的準備,也不知道魔法部這次來了多少執行者。


    酒吧老板出警告之後,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在巫師們沒有進行吟唱的時候,這種科技武器能夠對巫師造成巨大的傷害,他們又不是魔法部的乖寶寶,魔法部禁止巫師使用科技武器,並不代表他們這些人不會使用,而眼前這個亞洲人給他的壓迫感十足,但是並沒有使用任何的防護魔咒保護自己,身上一點魔力波動都沒有。


    林末央不閃不避,而走廊盡頭的酒吧老板和他的手下保鏢都已經掏出了槍械。


    兩隻出銳利嘶嘶聲的罐子從林末央身後已經破碎的酒吧入口,投入到走廊之內,酒吧老板和保鏢們的注意力頓時被分散開了一瞬,而就是這一瞬,扔進來的兩隻罐子忽然爆裂,濃厚的白煙翻湧而出,在一瞬間充滿了整個通道。


    老板和保鏢們都被這突然地變故嚇了一跳,他們在走廊中失去了林末央的身影,走廊裏已經被濃厚的煙霧籠罩,他們丟失了視野,隻能朝著之前看到林末央的方位胡亂開槍。


    大作的槍聲如同炒豆一樣,響徹了整間酒吧,酒吧裏的客人們都屏住了唿吸看向酒吧入口處,他們在等著酒吧老板的迴報。


    煙霧沿著通道蔓延進了酒吧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酒吧的入口處,大廳中的煙霧濃度也逐漸上升,在大廳的彩燈照射下顯得分外詭異。


    一道人影在眾目睽睽之中走進了大廳裏,那是個黑色頭的青年,手裏提著一個不省人事的軀體,眼神特別好的混血已經看清了這個青年手裏提著的正是酒吧老板。


    不知道是誰出了一聲銳利的唿嘯,所有的幻想種混血們同時激了自己的血脈,他們有人的聲音冒出黑色的氣息,有人的手掌長出了利刃般的指甲,還有的人臉上浮現出了厚實緊密的鱗片。


    空氣中傳來了交織在一起的高昂吟唱聲,幾個唿吸之間,就已經有數個散著詭異光芒的危險咒語朝著林末央射去。


    這個新手根本沒有來得及進行防禦魔咒的吟唱,而這些混血人類的道德觀念之中可沒有束縛二字,他們所使用的魔咒都是致死型的魔咒,各個都是阿瓦達索命咒這種級別的兇惡魔咒。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林末央扭曲的死狀了,也許有人能夠躲避科技武器的攻擊,他們之中比較迅捷的人都能夠避開科技武器的不飽和攻擊,但是這世界上並不存在能夠用肉身硬抗魔咒的人類。


    林末央將酒吧老板隨手扔下,他的眼中瞳孔一縮,一道勢不可擋的氣勢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在場所有的混血人類隻感覺身體一震,一股艱澀的沉重感從虛空中降臨,他們的身體就像是被綁上了沉重的鐵塊。


    更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魔咒的閃光在這個男人身邊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就像打在了什麽結界上一樣,魔咒居然無法進入這個男人身邊一米之內,就在空中爆散開來。


    林末央的目光環視全場,被他的目光所注視的混血人類們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雞皮疙瘩。這不像是人類的目光,這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在場地之中尋找自己的仇敵和目標一樣。


    忽然,林末央急轉身,他背後的黑暗中閃過一張錯愕的臉來,這是一個擅長偷襲的殺手,他剛剛一直潛伏在陰影裏,借著大廳中煙霧的掩護,小心地靠近著林末央,就在他快要接近林末央時,林末央的動作卻比他想象的更快,這個青年忽然轉身,這名殺手反而成了猝不及防的那一個。


    林末央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手槍,他將這柄手槍當成長矛,狠狠地刺向了這名殺手,殺手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躲避,手槍冰冷的槍管就已經擊碎了他的牙齒,蠻狠地塞進了他的嘴裏。


    他沒有來得及吐出槍管,他的後腦勺便整個炸開來,在背後的牆壁上塗上了一副淋漓的血腥圖案。


    林末央將手槍上掛著的屍體隨手扔到了一邊。這個是混血種,不算是人類能殺,而且現在的他並沒有對死亡或者屍體的恐懼,憤怒是可以連帶著恐懼一起燒盡的。


    林末央的右手持著長刀,左手提著那柄手槍,轉身麵對著酒吧裏這群混血的怪物,他居然讓這群自恃高貴的混血人類都感到了畏懼和害怕。


    “這是什麽東西?這個不會就是……鋒龍吧?”一句話點燃了所有人的恐懼,他們麵麵相覷,他們這樣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鋒龍,因為他們能見到鋒龍的情況,隻有臨死前的那一瞬間,但是他們都聽說過那個恐怖的中國人的傳聞,冷血高效,把所有的黑巫師和幻想種如同螻蟻般殺滅。


    眼前這個黑的亞洲人,雖然並沒有展現出傳聞中那種壓倒性的恐怖實力,但讓他們都感到了恐慌和畏懼。


    “我們得一起上!”驚慌之中,終於有人抵擋不住林末央給予的壓力這群已經說不清是怪物還是人類的東西一擁而上,向林末央衝擊過來。


    林末央的腦子裏卻無比地清晰,他看清了每一個向他衝來的人的動作,閃避,切斷,開火,所有的動作就像是一台經過精密設計和無數次排演的動作劇,伴隨著四散的血霧和槍口奪目的閃光。一具具軀體在他的身旁倒下,無論男女,無論美醜,他的長刀切開這些怪物的軀體時,他甚至都不會用眼睛去看,隻是用手上傳來的觸感判斷自己攻擊的成功與否,他的目光永遠在那些撲過來的混血人類身上,即使下一刻就會變成切口整齊的屍體。


    血液,哀嚎,恐懼的尖叫,充斥著大廳的每一寸,林末央的長刀輕震,刀上的血跡如雨般落下,銀亮的刀身上沒有一絲血跡和汙漬。


    這些人都太弱了,甚至連嘍都算不上,如果他們不是可以無視規定任意使用被禁止的咒語,那麽他們在戰鬥或者魔咒的使用技巧上,其實與普通的巫師都沒有太大的差異。


    拿著槍械的流氓可以威脅許多平民的生命安全,但是在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麵前,


    他的戰鬥素養幾乎為零。現在也是如此,如果說他們的數量能再多一些,或者說他們每個人都使用槍械,那麽他們是可以壓製林末央的,但現在除了地上躺著的屍體之外,就隻剩幾個留在原地瑟瑟抖。


    “不要殺我!我什麽錯事也沒幹!”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兒雙腿軟癱坐在地上,她的頭上有一對小小的角。


    林末央走到她的身邊,隨手一槍把她身旁一個同樣在求饒的女孩兒的頭顱打的粉碎。


    槍聲就在女孩兒的耳邊鳴響,女孩兒的臉色已經白的像紙,她的雙腿之間已經流出了腥臭的液體,她居然被嚇得失禁了。


    林末央向女孩兒的頭顱伸出了手,手槍的槍管已經頂在了她的額頭。女孩子的唿吸都開始紊亂,她想要求饒,可是隻剩下急促地吸氣聲,她連自己的肺都控製不住了。


    可是林末央並沒有扣動扳機,他隻是用槍管輕輕一戳女孩兒頭上的小角,那對可愛的魔鬼角就順著她的頭滑落在地。那隻是一副裝飾品。


    “走吧,這裏不是什麽cos晚會。”林末央說道,接著他不再理會少女,徑直向著酒吧大廳的深處挺進,腳下的運動鞋早已被血染紅,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腳印。


    而死裏逃生的少女眼神逐漸迴複過了神采,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過一劫,求生的**使她爆出了驚人的力量,她站了起來,卻又跌倒在地上,滾落進血泊裏,染上了滿身的鮮血,她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血泊中連滾帶爬地向出口處蠕動,可是她實在怕極了,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林末央聽到背後的慘叫聲,歎了口氣說道:“大廳和走廊已經清空,還沒有接觸到伊甸之蛇的成員,有一個普通人,已經被嚇傻了,你們進來接她一下。”


    “收到。”林末央的耳麥裏傳來了迴複,這是在外麵的獵殺幹員的聲音。他們的人手太少,所以獵殺幹員們主要負責在外為林末央提供掩護,以及防止路過的普通人覺察到這裏的動靜,他們也在這棟建築的四周展開了隔音的魔咒,確保這裏的一切都是在寂靜中生的。


    大廳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包間,但現在每一扇包間的門都緊閉著,林末央無法判斷裏麵是否還有人。


    林末央的旅途沒有進行多久,最裏麵的包間的門就已經打開了。看到林末央的時候,每個血族臉上的表情都有不同。


    牧狼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莎克巴絲卻畏懼地向後退了幾步,她是知道這個中國人的戰鬥力的,她自己要是單獨被這個中國人纏上,那就是必死無疑。


    莉莉爾難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敢相信這個時候林末央會出現在這裏,一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她就不敢去看林末央的眼睛。


    “果然!你這個叛徒!”莎克巴絲好像找到了確切地證據,她得意洋洋地一巴掌打在了莉莉爾的臉上,而莉莉爾滿心都在林末央身上,她的臉頰腫的老高,可她卻依舊一臉愧疚地看著林末央。


    “執行計劃。”耳麥裏傳來了娜塔莎的提示聲,林末央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麽。


    “你這個叛徒,你以為我們真的沒有防著你嗎?”林末央對莉莉爾說道。這是他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作戰計劃,一旦他和伊甸之蛇的人接觸,那麽伊甸之蛇的人必然就會懷疑莉莉爾,甚至可能會將莉莉爾裹挾作為人質。所以他第一時間必須要讓伊甸之蛇的人不懷疑莉莉爾的忠心。


    “不……不是的,末央!我……”莉莉爾卻不知道這一件事,她現在真的認為林末央誤會了她,是啊,自己偷偷跑出來,做了那種事情,怎麽可能不被誤會?


    普雷德看著兩個人的表現,他能夠感受到林末央身上驚人的怒氣,這個青年正處於暴怒狀態,如果他是和莉莉爾演戲,那麽這種純粹的怒氣他是不可能演出來的。這種憤怒倒像是感情被欺騙的男人有可能出現的怒火。


    但普雷德不知道的是,林末央的怒火其實並沒有針對莉莉爾,林末央知道莉莉爾的本意。


    現在是四對一,我們有壓倒性優勢。普雷德想道。


    現在是一對三,我得想辦法救出莉莉爾。林末央算計道。


    普雷德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冷酷的微笑。


    “嘭!”一聲炸響,林末央率先開槍,這次他的目標是普雷德頭顱,即使殺不死這個三代種,也要讓他在恢複上麵花一些時間。


    然而,普雷德的手在空中急一揮,快到林末央幾乎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你指望這種玩具,就能傷害到我嗎?”普雷德冷笑,他鬆開自己皮膚白皙,手指纖長的手掌,一枚已經變形的銀色彈頭,從他的手掌中滑落。


    “第二先天!”林末央不再猶豫,他知道這場戰鬥如果不拚盡全力,那麽他就一定會死。


    “我會把你帶迴去,而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林末央對莉莉爾說道,而莉莉爾已經驚慌失措地像個孩子,眼裏全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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