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你們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基普林看到外麵驟然亮起的燈光,這分明就是那個漏的挑釁,這個家夥沒想著自己逃跑,反而還想要轉身挑釁他們?


    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很棘手,我們幾乎都負了傷,她的傷更重,她不可能醒過來。領頭的獵手迴答道,他們將那個似乎要打電話報告的朝聖者重傷之後將她封進了箱子裏,如果不是害怕朝聖者死去之後可能會引起加拉哈德警覺,他們早就現場弄死那個女人了。這個女人能夠直接聯係朝聖者高層,那麽她的身份一定不會太低,如果她身上有長期監測生死的契約類魔咒,這邊殺死她,加拉哈德和圓桌議會就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不會是那個女人,她傷成那樣,怎麽還有力氣開這麽多燈。基普林看著燈火通明的宿舍,能夠破開每個房間的門,然後在這麽短的時間跑遍整棟樓的房間,將所有的燈光打開,這個人的體能卻不會是一個隻剩一口氣的女人能做出來的。


    基普林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忽然舉起一隻右手。原本拚命搶攻的獵手們立刻退了迴來,這次進攻他們又收獲了大概100多個學生的生命,隻是三個獵手沒有迴來,一個被馬南一拳打斷了肋骨,另外兩個被格林的說服者切開了身軀。


    這兩個老對手此時都在為了保護身後的學生而戰,即使失去了施法的能力,說服者依舊能夠強化格林,而馬南的身軀即使在不強化的情況下也堪稱人肉戰車級。全副武裝的獵手一旦被他的臂膀打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隻是腳下鮮血和身後驚慌的哭喊讓兩人都碎了心。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學生靠著手機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群獵手似乎不會使用信號幹擾器這種東西,他們的手機依舊可以打通,已經有不少學生已經聯係上了自己的父母。


    投降吧,魔法部和圓桌議會已經收到了信息,你們如果再一意孤行,那麽這將變成巫師和教廷的又一次大戰,這一次教廷沒有勝算。格林手裏持著說服者,依舊站在人群的最前麵,金光把他悲傷的臉龐映照的有些扭曲,他低聲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說道。


    哼,魔法部要調集足夠的人手趕到這裏,至少要3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把你們這群巫師的火苗給掐滅了。我們死在這裏無所謂,我們都做好了為神獻身的準備,你們這群異教徒,瀆神者,這幾百年來,我們對你們實在太仁慈了。至於圓桌議會,應該已經收到了教廷的宣戰信息了,按他們的習慣,他們要把所有議員集中起來進行會議,等他們的會開完,都明天早晨了。基普林有些得意地說道,他們仔細研究了圓桌議會的行動方式,這也是他們為什麽要重傷娜塔莎的原因,圓桌裏隻有加拉哈德和鋒龍可能會在沒有圓桌議會命令的情況下出手,隻要加拉哈德和鋒龍沒有收到這裏的消息,他們就無法及時趕到,就算現在加拉哈德已經得到了消息,他也得2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抵達這裏。


    是的,可是那個人不這麽想。格林用劍指了指窗外燈火通明的宿舍樓。


    基普林眉頭皺了皺,的確外麵這個人不知道是有勇無謀還是怎麽迴事,明明沒有陷於這種危險的境況,看他的表現,他也很明顯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事情,而他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采取了這種挑釁行動,如果不是這個巫師太傻的話,那麽就隻可能這個人對自己的能力有著充足的自信。


    這次的行動中,他們計算了所有可能的戰鬥力,唯一比較棘手的就是格林·貝因,這個最後騎士團團長不僅一定會站在學生那邊,而且他的單兵作戰能力簡直驚人,能在天國聖言的籠罩下幾乎不損失戰鬥力。在天國聖言中,連他們獵手自己都不能使用魔力,他們對巫師的壓製力主要還是依靠戰鬥技巧和裝備實現的,這兩點對於格林貝因來說,都不構成威脅,如果不是身後那麽多人需要他保護,格林靠著說服者一個人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那個人是誰?基普林問道,如果那個在外的巫師常態實力不輸給格林,那麽現在的情況就有點失控了,信息傳遞是需要時間,就算是讓這群學生打電話通知家長,也不是哪個家長都能通知到圓桌議會的,他們隻能先通知魔法部,然後由魔法部核實情況,再做出應對。這一來一去關係到他們有多少時間可以使用。


    他是鋒龍閣下的代理人,達摩克利斯之劍成員,林末央閣下,他的能力比我還要強大,現在他還沒有被天國聖言包裹,能發揮出全部實力。格林說道,他也清楚自己根本無法保護身後這麽多人,騎士們在沒有攜帶武裝的情況下也無法與這群獵手精銳抗衡,現在這群人之中有戰鬥力的其實不多於5個,獵手們每一次衝鋒都會造成重大的傷亡。


    基普林默然不語,這個消息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圓桌之中實力最強的組織是朝聖者,這群加拉哈德的走狗涉及到世界上的每個領域,你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看到這群朝聖者的影子。而圓桌之中最強的個人,無疑就是鋒龍,以個人實力加入圓桌議會,成為榮譽議員,能夠單槍匹馬對抗高血統的狼人和吸血鬼,隻身能夠屠滅整個巫師家族,稱得上圓桌議會的自走人形武器了。


    這個人居然還是鋒龍的代理人?如果這話是真的,那麽這個人隻要有鋒龍八成的實力,那麽這邊他們四十多個獵手外加潛伏進來的二十多個人,一個都走不了。那就別管那個人了,趕緊把這裏的人殺光,他要是想來,那就到天國聖言中來,隻要他不能使用魔咒,他就是個稍微強大的普通人,他根本無力對抗我們這麽多人!基普林也是當斷則斷,這種情況下絕不能在天國聖言的範圍之外和鋒龍代理人硬碰硬,說到底他們的任務不過是盡可能地殺傷這群巫師中的後續精銳,在之後的新巫師狩獵中為教廷搶到一個先手優勢。


    啊我想了一下,也是這樣的,所以我就自己來了基普林眉頭一皺,他猛一迴頭,就看到食堂被封鎖的大門口站著一個臉色慘白的東方人,這個東方人眉頭緊鎖,看著滿地的屍體發呆,臉色青得像一張白紙。


    林末央忽然意識到如果自己等在這裏,那麽那邊完全可以屠殺幹淨之後再迴頭慢慢對付他,所以他咬了咬牙,主動走進了食堂旁的天國聖言煙塵範圍裏,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煙塵雖然不會被氣隔絕,但是這煙塵並不阻礙氣的流動。


    然後林末央帶上了自己所有的武器,看到的就是屍橫遍野的這一幕,腳下全是流淌著鮮血的屍體,而這群白袍獵手們就站在一片屍體之中,白色長袍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他可沒見過這麽多屍體和鮮血,當場就有些惡心想吐。但他能看到所有學生在看到他的時候都露出熱切的眼神,這時候他要是扭頭就吐,那豈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外強中幹的本質了嗎?


    基普林可沒想到這個鋒龍代理人膽子居然這麽大,敢於舍棄地形優勢,孤身走進天國聖言的禁魔範圍之內,這倒的確和傳聞中那個不可一世的暴君的辦事風格神似。


    他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這才發現這個人居然就是不久之前在食堂二樓和那個血族嫌疑人在一起的那個家夥。世界可真是小啊。


    如今這個青年臉色鐵青,一臉冷酷,分明就是十分憤怒的樣子。再看看他身上背著的兩把長刀,這威勢比格林都還要強大,不愧是鋒龍的代理人,作為頭號瀆神者,鋒龍的代理人果然有著魔鬼一般的氣場。


    然而基普林不知道的是,林末央鐵青的臉色一半是被嚇出來的,一半是被這滿地屍體惡心出來的。林末央哪裏知道基普林現在的心理想法,現在幾乎有一半獵手都迴頭看著他,這群兇神人人手裏都捏著淌血的長劍,每個人的手上現在都有著累累血債,如果不是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格林則露出了輕鬆的表情,林末央閣下果然忠肝義膽,沒有拋棄這群學生們,就是現在跑進來有點太不智了,可是他能理解林末央想要救援他們的急切心情。


    末央,我們兩個夾擊他們,不能再讓他們殺害更多學生了。格林大聲喊道,他和林末央交手過,林末央在沒有使用魔力的情況下都可以跟上他說服者一階強化的體質,那麽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林末央不能使用魔咒,他的體質也應該能夠壓製這群獵手。


    夾擊你個大頭鬼,我現在慌得要死,你讓我和你一起夾擊這群殺人狂?我又不是傻子,上去是他們夾擊我們,還是我們夾擊他們?我殺個雞手都要抖,但是現在你讓我去和這群殺人眼睛都不眨的家夥打?


    林末央這次真的亂了陣腳,他可沒想過這場麵如此慘烈,比任何他在電影裏看到的場景都還要慘烈,曾經鮮活的生命們現在像沙包一樣散落在腳邊,半邊臉浸沒在鮮血中,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絕望。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直撲林末央麵門而來,林末央甚至都沒有反映過來,啪的一聲,箭矢在林末央眼前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被彈到了一邊。這時林末央才警醒過來,自己已經踏上戰場了,他慫了,對方可不會慫。


    基普林放下自己的右手,剛才那枚箭矢就是他射出的,不過的確如他所想,這群家夥身上的好東西可真不少,其他人因為酒會沒帶武裝還好說,這家夥用屁股想都知道會全副武裝,身上有幾個防護性的魔法道具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基普林又揮了揮手,從人群裏默然走出了二十多個白袍人。這下圍攻的獵手一下子走了一半,格林頓時感到壓力大減,足以喘上口氣了,但是同樣的,林末央那邊的壓力可就打了起來了,就算是他們,也沒有享受過20多個獵手合圍的待遇。


    林末央知道現在自己不可能對抗這群殺人狂就算能勉強對抗,自己也沒辦法下狠手奪去他們的性命,這就是他的劣勢,而這群人一看就不會跟他廢話。


    二十多個獵手也謹慎地豎起了自己的長劍,鋒龍的威名太盛,就算是他們將鋒龍稱為瀆神者,可是也對他保持著出自本能的敬畏,而眼前這個鋒龍的代理人一看就聲勢駭人。


    那麽我們還是談一談?林末央努力擠了擠自己的詞匯量,對著眼前虎視眈眈的獵手們建議道。


    然而還沒等到迴答,這群獵手就已經同時衝刺。


    這群人的步伐整齊劃一,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一看就是時常在一起配合殲滅敵手,如今他們采取的陣型更是嚴謹,他們已經將這個鋒龍代理人當成了一個受詛咒生物來處理,至少也是個二代種血族始祖的水平!


    林末央哪裏敢猶豫,恐懼壯了慫人膽,他怒吼一聲驅散自己的恐懼,第一唿吸瞬間展開。


    一道無形氣勢場展開,如同波紋般蔓延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體,獵手們的身形一滯,基普林更是暗叫一聲失算,這個家夥居然還能使用魔咒?而且看這個樣子,這個魔咒的範圍還及其巨大?


    在第一唿吸狀態下,林末央的感情越發銳利起來,他伸手拔出了背後的兩柄長刀,一柄閃動著銀色的光芒,另一柄則黑漆漆地像一塊沉鐵。


    林末央沒有激發朱雀,因為朱雀並非是現在的他能夠完美駕馭的武器,一旦失控,他可能在一兩招之內耗盡自己體內的氣,那時候不僅無法維持住第一唿吸,他甚至體能還會下降到比之前還不如的程度,至少他的肉體經過了緊急特訓之後還是比不過這群獵手長年鍛煉的恐怖身軀的,這一條條肌肉之中蘊含著驚人的爆發力,足以讓林末央害怕了。


    這群獵手的確精銳,他們使用的全是針對大型魔獸的戰鬥方式,他們的刀劍從各個方向攻擊而來,根本就沒打算和林末央正麵交鋒,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把林末央當成一隻危險的魔獸在對付。


    而對付魔獸比拚力氣是沒有意義的,人的力氣再大也大不過魔獸,不需要一點點消磨他的體力,然後一點點給予他傷害。這群獵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們根本不與林末央正麵交鋒,正麵隻是遊擊,甚至其他方位的攻擊都是以消耗為目的。


    隻是林末央的體質實在太強,本來在無法使用魔咒的天國聖言之中,獵手們的體質就隻能達到普通人頂尖的水平,但是在這裏林末央的體能根本不受任何的限製,在第一唿吸狀態下,他可以手撕獅虎!


    所謂一力降十會,林末央根本沒給這群獵手太多的機會,他隻是用手中長刀用力一揮,巨力帶起的赫赫風聲就已經在空中發出嗡的巨響,獵手們的長劍被林末央這一下擊中,巨大的震顫順著劍柄傳遞到手臂上,差點就讓這群訓練有素的獵手握不住武器。在這種情況下,林末央發現朱雀就是根堅固的鐵條,還不如手中這柄銀白色的長劍順手。


    獵手們一擊不中,紛紛舉起了自己的手臂,隱藏在長袍袖口裏的nu箭瞬時擊發,二十多道箭矢從各個方向向林末央射去。


    林末央能夠清楚看到每一根箭矢的運行軌跡,這種能夠藏在袖口的小型弩的箭矢初速並不是特別快,而現在林末央的動態視力雖然看不清子彈,但是看這種箭矢依舊沒有沒問題,林末央現在體內的氣還十分充裕,他用刀信手撥開了自己眼前的箭矢,而其他箭矢則全部交給了桃拔三戒。


    獵手隻看到這個黑發青年人在箭矢中閑庭信步地撥開了眼前的箭矢,其他的箭矢則像是被他的氣勢震住一般,紛紛往下掉落,一時間獵手們有點發蒙,他們一開始認為這個青年是靠魔法物品來抵擋攻擊,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施法能力根本沒受影響,如果他是靠念咒來抵抗箭矢,那麽這箭矢就毫無意義。


    一時間林末央在眾人的眼睛裏成了一塊難啃的骨頭,誰也不知道他的魔咒到底能做到些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青年似乎至今沒有下過殺手。


    你們真是丟人。基普林看到躊蹴不前的獵手們,恨鐵不成鋼地哀歎道。隻是一次攻勢,這群獵手居然就被嚇住了,雖然這恐懼中有一半是來自於鋒龍的威名,誰也不知道這個鋒龍的代理人什麽時候會大開殺戒。


    你是叫林末央對吧?基普林開口問道。


    林末央看了眼滿臉傷痕的基普林,一時不明白這個獵手的領導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是格林心裏卻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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