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央滿頭黑線地看著在廚房裏左拿右拿,白吃白喝的莉莉爾。


    在場的學生們都知道莉莉爾是林末央的表妹,因此他們沒有別的意見,但是這莉莉爾模樣簡直是一個惡鬼轉世,她每個菜都要嚐一下,手裏還舉著一杯蜂蜜酒,和托尼歐碰了一下。幹杯!真好吃。


    托尼歐笑的眼睛都快合上了,他最開心的就是自己的菜被人稱讚,更別說是這麽一個美女了,他悄悄地湊到林末央身邊,那諂媚的表情讓林末央渾身一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兄弟,你不是卡特,咱能不能好好地交流嗎?這舔狗臉又是什麽鬼?


    那個,‘大舅哥’。托尼歐開口,立刻就是一聲大舅哥,林末央差點一口氣就沒上來。


    林末央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托尼歐,心想你一個金毛外國人,說啥大舅哥呢?先不說這姑奶奶根本就不是我妹妹,而且就現在這個樣子,誰敢讓這姑奶奶和你聊幾句?怕不是第二天你就整個人都是幹癟癟地扔進垃圾桶去了。


    托尼歐紅著臉,看他那樣子似乎真的很中意莉莉爾,他悄悄地拉了拉林末央的袖子,把林末央拽到一邊:‘大舅哥’,那個,能不能給你妹妹介紹一下我?我可以的,真的,我yik的。


    你yik啥呀你就yik?林末央做了個去去去的手勢,他可不想這好廚子和莉莉爾扯上關係,完全是因為這關係到這廚子的人身安全,你雖然是做菜的,但是在莉莉爾眼裏,你和菜也沒什麽區別啊。不管你是意呆利人,法國人,還是英國人,在這姑奶奶眼裏,就是純粹的西餐啊。


    算了吧,我妹妹不準備找外國男朋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林末央規勸道,托尼歐這一臉期待的表情,他是很不想澆滅他的希望的。


    沒事,我可以學。托尼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


    對,我隻喜歡哥哥一個人喲~雖然這位大哥哥做菜也很好吃,但是不行哦。莉莉爾喝著蜂蜜酒,一臉不嫌事兒大的表情湊過來,她的臉蛋因酒精泛著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可愛極了。


    我信你個鬼,阿瑪迪斯教授就是這麽被你給騙死的吧。林末央看了一眼這個一臉壞笑,滿肚子壞水的血族,他歎了口氣,這家夥要是再留在這裏,自己不被她玩死也要被她逼瘋。


    想到這裏,林末央一把抓住了莉莉爾的手,啊,我帶你去其他地方逛逛,別耽誤別人工作,等下酒會開了我再帶你迴來。


    莉莉爾腹黑地一笑,迴答道:好啊。她乖巧的像一隻小貓,被林末央牽著就往外麵走,反正莉莉爾也說了隻要和他有肢體接觸,那麽就不會害怕陽光。


    誒?學長,你帶著你妹妹去哪裏啊?西爾貝站在大廳門口,看到林末央像是生氣了一樣拖著莉莉爾就朝外麵走。


    林末央還沒解釋,莉莉爾就已經主動解釋道:我讓哥哥帶我去學校裏逛幾圈,好好參觀一下,等下就會迴來的。


    西爾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說道:那就早點迴來哦,校長還要在開席之前講話之類的。


    林末央揮了揮手,說了一聲知道了,就趕緊拖著莉莉爾向著學院其他地方走去。


    哈哈哈哈,閣下別走那麽快啊,好好地獨處時間,為什麽這麽急躁呢?莉莉爾被林末央鋼鐵直男一般的牽法領著,她也沒有顯露出不滿的神色,反而眼睛裏跳動著興奮的光彩,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林末央這才把莉莉爾拉到身前來,他是真的拿這個女孩子沒辦法了,我求求你,不要添堵好不好,既然你是我妹妹,就拜托你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好不好,哪有天天說喜歡自己哥哥的妹妹的?


    莉莉爾露出一臉無辜的神色:我看那些男孩子愛看的動漫裏的女孩子都這樣啊,閣下不喜歡嗎?她的語氣真是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不你到底看了哪些奇怪的東西了喂林末央自己不可否認也是個喜歡看日漫的死宅,可是這個時候他沒有一刻不討厭這些該死的日漫,這灌輸的都是些什麽價值觀,就不能灌輸些人道主義精神嗎?


    哈哈哈,我算是看出來了。莉莉爾仔細觀察著林末央的囧樣,她嗤嗤笑了一聲:閣下是那種不會拒絕別人好意的類型啊。


    她打量的眼神讓林末央不寒而栗,生怕這個少女又發現了什麽可以好好戲弄他的事情了,他謹慎地問道:啥意思?


    意思就是,閣下是那種別人對你好,你就不會去傷害別人,別人對你越好,你也就會對別人越好的類型啊。莉莉爾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抱住了林末央,還在林末央的胸膛前抬起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林末央。


    林末央被她弄得滿臉通紅,還好這裏已經靠近了學校的操場,人十分少,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鬆開,撒手!林末央費勁鬆開莉莉爾的手,大口地喘著粗氣。莉莉爾卻沒有想著放過林末央,她像爬山虎一樣接著黏上來,笑道:隻要我對閣下夠好,閣下就不忍心粗暴對待我的。


    林末央沒辦法反駁這個血族少女的說法,他的確是那種人,隻要別人表現出了善意,那麽他的確不可能翻臉對待對自己好的人。


    但是這麽樣被這個少女掌握住節奏,總有一種被她玩弄在鼓掌間的感覺。他一個從小就沒談過戀愛的青年,這個時候一下子遇上這種自稱喜歡自己的女孩兒,這種感覺實在是不真實。


    噓!就在這時莉莉爾忽然將手指放在嘴前急促地噓了一聲,然後這個女孩兒將自己的頭埋進了林末央的胸膛裏。


    搞什麽鬼!林末央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少女又心血來潮準備好好調戲一下他了,他有些惱火,還沒來得及訓斥這個沒皮沒臉的家夥,莉莉爾就伏在他的胸口說道:摸摸我的頭,附近有獵手!


    這時林末央才看到前麵的拐角處走來一隊白袍人,正是那群教廷獵手中的一員。這時這群獵手正扛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這群獵手抬著這個碩大的箱子,小心翼翼地走過操場的通道,向著來賓宿舍走去。


    而莉莉爾就一動不動地伏在林末央身前,林末央也不好在這種時候推開莉莉爾,隻能任由這個少女伏在自己的胸口,而莉莉爾則調皮地發出沉重的吸氣聲,好像在努力嗅著林末央身上的味道。


    就這麽僵持著,林末央都能感覺到懷中這具軀體已經興奮地顫抖了起來。喂,女色魔!人都走了,你趕緊給我起來。林末央抓住莉莉爾的肩膀,他正要把莉莉爾推開,忽然感到手裏傳來的觸感不太正常。


    血懷中的軀體不斷地顫抖,莉莉爾的聲音像撕裂般嘶啞喑啞,林末央低頭一看,正好看到一雙委屈而又無神的血色眼睛抬起來,充滿了饑餓地看著他。


    莉莉爾的手指顫抖著伸向他的脖頸,她的身軀不住地抽搐,像是在忍耐著毒癮的癮君子。


    就在這時,莉莉爾的眼睛忽然閃過一絲光亮,這個少女一把推開了林末央,她纖細的手掌上伸出了長長的指甲,林末央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麽,莉莉爾就將自己的雙手指甲插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這個少女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痛唿,她身體的顫抖才慢慢平息下來。


    血腥味,好大的血腥味。莉莉爾的雙手逐漸變迴平常態,她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樣,癱坐在地上,全身都是滲出的汗珠。她的汗水散發著讓男人難以抗拒的氣味,還好,林末央的身體裏流動著氣,這種誘惑力應該帶有魔力性質,所以林末央還算好,隻是覺得這種氣味特別好聞。


    什麽血腥味?林末央看到莉莉爾這幅虛弱的樣子,難為情地蹲下摟住了莉莉爾的肩膀。他可沒見過莉莉爾這麽失態。


    那群獵手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他們應該身上有很重的傷,鮮血的味道都濃到我可以聞到的地步了。莉莉爾吃力地說道。


    血腥味?林末央看了一眼獵手們的背影,除了抬箱子的那幾個獵手之外,的確有幾個獵手的身影被莉莉爾這麽一說,看起來有些踉蹌。


    他們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受傷?是跟誰發生了衝突,還是他們本來就有舊傷?林末央被這個情況弄得腦子一懵。


    不可能,他們都是要來參加比賽的精銳,怎麽可能是帶傷來的。莉莉爾吃力地說道,她還沒從那種吸血的衝動中恢複過來,她沒有告訴林末央的是,如果不是林末央在她身邊,剛才她早就現原形了。那血腥味就像是把這幾個塗滿鮮血擺在她的麵前一樣,這氣味濃烈到足以讓任何一個血族瘋狂。


    那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了。林末央事不關己地說道,也許這群教徒在某個地方進行了某些苦修的儀式呢?聽說有一些苦修儀式需要信徒鞭笞自己的身軀,以疼痛來償還自己所謂的罪孽。


    那個箱子裏的血腥味更大,就像裏麵裝了無數個打破了的血袋一樣。我懷疑裏麵是一具屍體。莉莉爾喘了口氣,她的表情這才緩和過來,她說道。


    屍體?誰的?林末央被莉莉爾說的頭皮發麻,一群白袍獵手在學校裏抬著裝有屍體的棺材走來走去?問題是裏麵的那具屍體是怎麽來的?


    不知道,聞味道還很新鮮,甚至還有新鮮血液的味道,應該剛死不久,說不定就是哪個學生?莉莉爾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幽幽地說道。


    學生?不可能吧,他們沒有理由傷害學生們吧?林末央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莉莉爾的神情,他忽然想道:你該不會又在忽悠我吧?


    這個的確有可能,莉莉爾的演技他也是見過的,這個女孩子最喜歡靠她那逼真的演技來玩弄他。


    當然不是,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對你說謊。莉莉爾反倒是篤定地說道。


    這下林末央也有些猶豫,仔細想來,莉莉爾的確沒有對他說過謊,也許有些事有些隱瞞,但是這個家夥對他說的話倒是沒有假話。


    莉莉爾看到林末央遲疑的神態,幽幽地歎了口氣,她從口袋裏拿出那管林末央的血液,果斷地扯斷了試管,將裏麵的血液一飲而盡。


    既然閣下不相信我,那我們就跟上去看看。莉莉爾舔了舔嘴角的血液,臉色頓時恢複了不少。


    林末央被她這麽一個邀請弄得一愣,如果獵手們扛的箱子裏的確有一具新鮮屍體的話,這群人的目的就不那麽單純了,再聯係到娜塔莎曾經說過這群人中大多數是成名已久的獵手,而並非學院的學生。這麽一想,這群獵手的表現和他們的行為就越發地詭異起來。


    那好我們跟上去看看。林末央遲疑了片刻,咬了咬牙說道。同時他問道:要不要通知一下學校裏的人?


    莉莉爾在林末央同意跟蹤的時候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這時她笑著說道:不,要是通知學校裏的人,您該怎麽說?是說您聞到了血腥味嗎?還是說我聞到的?


    這麽一想,的確有道理,這麽一來就把莉莉爾給暴露了,而這裏在學校裏能夠聞到那種血腥味的除了莉莉爾這個血族,應該就隻有能夠隔著一扇密室大門還能聞到女人體香的娜塔莎了吧。


    這時林末央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看到娜塔莎和小鴨子了,真不知道這兩人跑到哪裏去了,也許娜塔莎又帶著小鴨子去哪裏玩了呢?想起娜塔莎走之前說有什麽事情要和加拉哈德匯報,真不知道什麽事情這麽緊急。


    那我們走吧。林末央扶了一下莉莉爾,莉莉爾則對林末央這個動作表示了肯定:嗯,都能主動來接觸我了,閣下努力哦~


    喝下了林末央的血液之後,莉莉爾正常了許多,她現在就和正常的女孩子無異,隻是他的血如莉莉爾所言是有時限性的。


    走吧。莉莉爾擦了擦自己腹部的傷口,那裏已經愈合完畢,她對林末央伸了伸手。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因為所有的人員今天幾乎都集中在了食堂大廳,所以路上幾乎沒有其他學生,路燈也沒有打開,這一人一血族就悄悄地跟在那群白袍獵手的身後。


    莉莉爾脫下了自己的靴子,光著自己的小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那雙硬底靴在走動時會發出比較大的聲音,而林末央那雙運動鞋倒是沒有其他問題。


    兩人就隔著獵手們大概200來米,小心地把自己隱藏在陰影裏。林末央並沒有受過潛行之類的訓練,他隻能盡量減少自己發出的聲音,其他的就隻能全部交給莉莉爾,被莉莉爾牽著從一個障礙物移動到另一個障礙物。莉莉爾應該是一個跟蹤和潛行的大師,這群白袍獵手十分謹慎,時不時還會停下探查自己身邊是否有過於靠近的學生或者其他人,而莉莉爾總能在他們探查之前提前拖著林末央躲進角落裏。


    這條通向來賓宿舍的路林末央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可是今天走起來卻格外yin森,前方白袍獵手們鬼鬼祟祟的行動更加加重了林末央的疑心,這群人的確像莉莉爾所說的那樣,有問題。


    莉莉爾指了指自己的身下,林末央低頭一看,在莉莉爾可愛的小腳丫旁的地麵上有一點深黑色的液體,他狐疑地用手沾了沾,放在鼻尖前,一股強烈的血腥味直衝他的鼻尖。是血液,而且還沒凝塊,是不久前才滴下的,不管是箱子裏還是從那群獵手身上滴下的,這血液都足以證明莉莉爾沒有說謊。


    你現在看起來好像好很多了。林末央低聲說道,現在的莉莉爾正常的像個普通少女,就算是看到血液在她的麵前,也沒有血族那種過激的反應了。


    閣下的血能頂1個小時左右。這段時間我的詛咒帶來的副作用幾乎沒有。之後還要請閣下再給我一管血了~莉莉爾笑道,接著她捂住了林末央的嘴,快速地將林末央拉到了路邊的花圃背後,躲在一顆灌木的背後。


    果然在前方,那群獵手再次停下了腳步四處張望,難怪這群家夥會選在這種天色快要完全昏暗的時候走這一條人少的路,他們真的有什麽不能讓人看見的東西需要隱藏。


    你是怎麽發現他們要停下的?林末央對莉莉爾的能力簡直感到驚訝,這種光照下,如果不是那群獵手都穿著白袍,他連人在哪裏都看不清,太陽已經完全消失了,這裏又是郊區,如果照明設備不開,在沒有光汙染的情況下,深夜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背後不遠處的食堂燈火通明,算著時間,酒會就要開始了。


    您的血隻是壓製了副作用,又沒有壓製我的身體素質。莉莉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雙血瞳此時反射著暗淡的星光,看起來有些漂亮。我能看見他們的每一個動作,他們每次停下之前,為首那個人都會做一個隱晦的手勢。


    就這麽走走停停,不長的路這群人都走了10多分鍾,然後才警惕地抬著箱子走進了來賓宿舍。


    我們是跟進去還是林末央詢問道。這種事情莉莉爾比他更專業。


    不著急,等他們出來,他們必然要去酒會,到時候我們溜進他們的房間看看箱子裏裝的究竟是什麽。莉莉爾冷靜地迴答道。


    兩個人就蹲在宿舍樓外的花圃裏,靜悄悄地盯著宿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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