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水和治療!”勇士們抬著受傷的庫丘林走進城堡裏,他們還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末央和格林臉色陰沉,他們剛剛才結束和斯卡哈的交流,知道了現在的事情現狀有多麽的嚴峻,另一個同樣有資格領導乃至是支配影之國的女人出現了,而林末央和格林迴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些能夠擁有影之國權柄的女人受傷。


    而斯卡哈的妹妹,根據神話裏對她的描述,林末央並不認為她會和斯卡哈一樣,為人類著想。那是個為了報複庫丘林,逼迫自己的兒子發下三條geis,讓父子相殘的可怖的女人,她會有憐憫嗎?林末央絕對是不會相信的,斯卡哈寧願讓這個世界沉入世界之河的深處,也不願意將陰影之國升上現實世界,但是如果是那個女人,就肯定不一定了。


    格林和林末央的意見是,與其隔江觀火,不如加入斯卡哈這一方,至少斯卡哈是個有節操的統治者,她既然答應的事情,肯定就不會輕易違背。


    “但是這件事中有一個問題。”格林說道。


    “什麽事?有什麽事你就早點說,別到時候再說起來,那時候就來不及了。”林末央說道,有問題被發現,那麽就要早點解決這個問題,不能把問題留到以後再解決,這是林末央一貫的觀點。


    “末央你想想,斯卡哈的姐妹並不是她製造出來的幻象,斯卡哈也沒有權限去修改她的記憶對吧?”格林說道。


    “那肯定的啊,她都開始和斯卡哈爭奪權力了,那麽就肯定不會受斯卡哈的力量影響對吧?”林末央說道,格林似乎說了一句廢話。


    “那我們的敵人就是被庫丘林拋棄之後的她對吧?也就是換句話來說,她現在對庫丘林和其他人類都應該十分痛恨才對。”格林說道,他摸著自己並沒有胡子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他思考的時候的習慣性動作。


    “哈?這不是廢話嗎?所以呢?”林末央不明白這怎麽就成了問題,這和這個斯卡哈的姐妹的戰鬥力沒有任何關係吧?他們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應該是如何和這個斯卡哈的姐妹進行戰鬥嗎?


    “不,如果是之前的她的話,她應該還是懷有對人類的愛的,你想想看,一個厭惡人類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和人類的勇士生下孩子,並且會因為自己丈夫的背叛而不惜殘害自己的兒女呢?”


    “你是說,如果說她還保有自己的記憶,記得庫丘林對她的背叛的話,那麽她可能就沒有交涉的餘地了!?”林末央說道,他們的計劃中,就算是斯卡哈落敗了,他們作為外來者和她的姐妹並沒有直接衝突,那麽作為一個統治者的氣量,他們應該也不會鬧到和這個斯卡哈的姐妹刀兵相向的地步。


    “這個艾弗是這樣的女人嘛?”林末央有些懷疑。


    “不管她是不是這樣的女人,我們的當務之急,依舊是如何想辦法從陰影之國出去,這裏不是我們的領域,我們雖然得到了學習武藝的允許,但是畢竟時間有限,如果我們不能及時迴去,那麽不知道現實會發生什麽事情。”格林說道,“這裏的神域已經產生了不自發的影響,斯卡哈拒絕將神域浮現在現實世界裏,於是這個神域產生了能夠和她爭奪權力的存在,同樣的,我懷疑這個神域本身是想迴歸到現實世界中的,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必須要小心,你的老祖宗曾經說過,這片大地在產生奇怪的變化,現在陰影之國的變化就是其中一個預示,這次和特裏斯坦島不同,並不是有人想要喚醒這個神域,而是神域本身受到了召喚。”


    “你的意思是……”林末央細想之下,頓時覺得情景十分危急。


    “這裏有斯卡哈的統禦,所以陰影之國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升,但是其他神域呢?英國雖然曆史不如中國長,但是在這片大地之後也沉眠著無數神話故事啊。”格林說道,“一旦有一兩個神域被人所知,那麽立刻就會喚起人們心中對神話的相信,到時候就是最壞的結果,神話的徹底複蘇,我們是沒辦法對抗這種浪潮的。”


    神話的徹底複蘇,是在圓桌議會中經過計算和推演產生的一種現象,這種現象是指,在人類相信有神靈存在之後,他們原本對神靈的不相信思想轉化為相信,從而削弱人類文明對神靈力量的壓製,神靈逐漸複蘇,直到人們相信神靈的存在,這個時候,文明就不會再壓製神靈的力量,神域會一個個像神話時代一樣逐漸浮上水麵,大地會逐漸迴歸神話時代,然後當信徒的數量增加,人類的文明就會轉而為神靈提供力量,這時神靈就是以人類文明為燃料的機械,吮吸人類文明之火的寄生蟲,直到文明的概念枯竭,人類不再發展,最終滅亡。而所謂徹底複蘇,就是指神域大規模出現,巫師無法掩飾神域存在的時候會出現的情況。


    “不要嚇我啊,我可不想迴到現實世界之後我們就需要和一大堆神佛廝殺,我雖然很相信科技武器的力量,但是你讓我用火箭筒去轟上帝,我心裏還是不能接受的啊。”林末央急急說道。


    “所以我們必須早日迴到現實世界,來確保現實世界不會出現這種苗頭。”格林說道,他們現在玩鬧的心情都已經消失了,看來他們掉入陰影之國反而是因禍得福,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情報。


    而此刻在現實世界,圓桌議會總部,一場盛大的葬禮正在召開。


    所有圓桌議員們齊聚金色大廳,他們皆穿著黑色的長袍,立於自己的座位之前,就像是一群幽魂。


    “我們在此,深切地緬懷我們失去的朋友,偉大的圓桌之劍,鋒龍閣下,他的英武將永遠銘記在我們的心中,他的座位將永遠留在金色大廳之中,他的紋章將升上金色大廳的穹頂,與圓桌的先烈們一起,被我們所銘記。今日,我們的同胞們,我們不會悲傷,因為他未曾死去,他的意誌和靈魂將永遠與我們同在,在這金色大廳之中被銘記。”卡爾羅深切沉痛地念誦著悼詞,而所有的圓桌議員都低頭,輪流用手撫摸桌上的紋章,圓桌上已經永久刻上了鋒龍的龍型紋章,這是他永存圓桌的證明,這個紋章將和他的故事一起,列入圓桌議會的曆史。


    原本這件事應該由梅林議長來完成,但是如今梅林議長失蹤,第二個有這個資格的是加拉哈德閣下,但是加拉哈德閣下向來不拘這些小節,所以這個職責就落到了卡爾羅的身上。


    卡爾羅念完悼詞,所有人都已經撫摸過鋒龍的紋章,所有人在繞桌一周之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同時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紋章放在圓桌上,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真是諷刺,想不到一次突襲,我們居然會失去那麽多同胞,圓桌曆史上都沒有這麽大的損失。”卡爾羅說道。


    “不是很多,是一位同胞,其他人是因為做了叛徒,才會被鋒龍閣下處決的,卡爾羅閣下,雖然我並不懷疑您的忠誠和品格,但是您這樣對所有人都這麽仁慈,會給人以搖擺不定的映像的。”另一個黑發的圓桌議員打斷了卡爾羅的話,這是個眼神深邃的中東人,他的皮膚略顯黝黑,不過臉上充滿了朝氣。


    “是的,是我的過失,‘伊本·海揚’閣下。”卡爾羅說道。


    這個圓桌議員就是瑪奧的親生父親,現存的中東煉金術流派宗師,伊本·海揚,繼承了傳說中的煉金大師頭銜的世界第一煉金師。


    “不必介懷,您的立場我們都已經了解,所以我們沒有人會苛責您的,還請不要自責。”華爾士說道,這位老人雖然已經臨近退休,但是現在圓桌議會遭受重創,所以每一個現存的圓桌議員都是寶貴的戰鬥力,很難說,如果他都不來參加,這個會議是否還能夠召開。


    “真是諷刺,10位常駐議員,一位失蹤,四位身死,一位遭到暗算,我們現在居然隻剩下四位圓桌議員,而且加拉哈德閣下現在的工作壓力讓他無法從朝聖者中抽身而出,連鋒龍閣下的葬禮都隻有我們三人參加。”卡爾羅歎了口氣,這裏的三人都和鋒龍的關係不錯,卡爾羅是因為經常和鋒龍合作,是少數和鋒龍的關係比較密切得人之一,而伊本海揚則是向來對中國人有好感,據他稱,他的祖上在中亞地區做生意的時候,就是做歐洲人和中國人之間的中間商,倒賣瓷器和絲綢發了大財,所以卡爾羅一直對中國人的映像不錯。


    “沒那麽嚴重,我的朋友,想想看,最初的圓桌議會不也隻有圓桌五傑,五個成員嗎?可是這五人都是圓桌史上的傳奇,要我說,那四個人真的就不應該被接納進圓桌,這件事我們都要進行深刻的檢討,我們是不是在之前的審核之中太過於寬鬆了。”伊本·海揚意有所指地說道,現在會議隻剩下了三人,一時間讓他們都感覺有些冷清,平時這個大廳裏都坐著五六個人,聽說在那段和黑暗議會戰鬥的鐵血時間,這個會議室裏要坐進三十多個身份不一的圓桌議員,但是現在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實在是不像是開會,倒像是在抱怨。


    “外界可都一直覺得這是我們的機會,因為議員一減少,我們手中的投票權就會越發重要,我們所掌握的圓桌議會的權利也就越大。”華爾士閣下笑著說道,他也算是圓桌議會的活化石,碩果僅存的老一輩議員,雖然和加拉哈德以及梅林議長沒有辦法相提並論,但是這裏的兩位後輩還是十分尊重這位貴族議員的。圓桌能夠得到官方的承認,和這些還堅守著榮譽的貴族的努力離不開,華爾士就是其中一位。


    “哈哈,圓桌議會的力量並不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不過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被團結在一起,為了人類這麽一個目標而奮鬥,哪裏來的圓桌之間的權利?說白了圓桌議會共有的力量一點都沒有,我們都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在戰鬥。”伊本海揚說道,外人總是猜測圓桌議會的運行模式,但是他們都不會想到所謂的圓桌議會,真的僅僅是一個無組織的議會,他們隻不過是一群為了同一個目的連接在一起的鬆散組織,如果但看限製,他們的確足夠寬鬆。


    “是啊,這也就是魔法部輸給我們的原因,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他如何和不存在的對手角力呢?”卡爾羅說道,他之前雖然是魔法部暗影鬥篷部門的負責人,但是魔法部已經被取締,現在暗影鬥篷已經被圓桌議會接管,他現在算是圓桌議會的暗影鬥篷頭領了。


    “那麽我們趕緊開始第一個議題吧,我們是否要去尋找第十一位議員?”華爾士一開口就說到了一個敏銳的問題,即使現在開會者隻有三人,但是餘下兩個年輕的圓桌議會的議員都已經皺起了眉頭。


    “我覺得不妥,我們並不知道梅林議長是否真的已經去世了,他的紋章光輝一直沒有迴到金色大廳,那麽他就還健在,我們不能擅自召喚第十一位議員,華爾士爵士,您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一代圓桌裏,那幾位序號十之後的特殊幹員,都是些難以控製的……”卡爾羅擔憂地說道。


    “當初圓桌建立,許多議員更替,而很多十分強大的議員留存了下來,他們有著自己的功績,所以他們的圓桌序號之前加上了十,成為圓桌的榮譽議員,他們可以不理會圓桌的事務,也不用聽從議會的指揮。現存的議員之中,隻有加拉哈德閣下,和現在的第十一位圓桌議員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他們都是圓桌最後的底牌。”華爾士說道,“第十一位議員是在榮譽議員製度出現之後,出現的第一個榮譽議員,但是除了我們以外,沒人知道他的存在。這也是我在這裏提出議案的原因,我們是否真的要召喚他呢?”


    “我……我不清楚,這個行為很有風險,他的立場和我們完全不同,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幫助我們,但是我承認,現在的確是圓桌議會的艱難時刻,尤其是我們失去了鋒龍閣下這柄圓桌最為鋒利的劍,我們必須要迴歸到之前的戰鬥方式裏。”卡爾羅說道。


    圓桌議會一直以來的戰鬥方式都是勢力之間的協同合作,但是巫師界的事件其實規模都比較小,這就給了強大的個體發揮的機會。而鋒龍就是圓桌建立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人類個體,他為圓桌做了許多實事,也為圓桌處理了許多以圓桌的體量無法很好處理的敵手,這裏的所有人都尊重他,但是這畢竟是過去式,他們現在要麵對的是失去鋒龍的現實,無論鋒龍多麽強大,他都已經逝去了,而他的徒弟雖然也很強大,但是遠遠不到鋒龍那種可以影響到勢力之間實力平衡的地步,伊本海揚和卡爾羅都很清楚,現在已經不是靠著派出鋒龍閣下就能解決一切事務的時候了,他們必須要盡可能地增強在圓桌議會這個聚合體中的實力。


    “那我們還能怎麽辦?再次招收新的圓桌議員嗎?兩位心裏已經有人選了嗎?”華爾士問道。


    卡爾羅和伊本海揚都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雖然我們都認識許多有資格成為圓桌議員的人,但是這些人都是我們曾經邀請過又拒絕了我們的人,他們本身的勢力大小幾乎都不下於圓桌議會,我們不能指望每個人都像是加拉哈德閣下一樣,本身的勢力足以自立門戶,卻還為圓桌鞠躬盡瘁。”


    “加拉哈德閣下的確,我們真的應該考慮一下他的退休問題了,他該去休息了,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我們,都沒有資格再要求他為我們做什麽了。”華爾士說道,他就是聽了圓桌五傑的傳說,受了鼓舞,才加入的圓桌議會,可以說加拉哈德也是他的偶像和學習的對象,他就是加拉哈德的後輩。他是看著這個老人是如何兢兢業業,不離不棄地為這個組織貢獻了70多年的時間,現在誰也沒有資格再要求這個老人為這個組織貢獻的更多了。


    “好吧,有時間的話,我們會想辦法和加拉哈德閣下提這件事的,那麽現在開始表決,我們是否要召喚第十一位圓桌議員?”華爾士說話間已經將手妥善地放在桌麵上預備了。


    “我們都得想好,不是每個榮譽議員都像是鋒龍閣下或者加拉哈德閣下一樣。一旦我們發出了召喚,他的特權也將生效,每個圓桌議員手中的特權一旦失去約束,就會成為傷害這個世界的利刃。”卡爾羅提醒道。


    “不必想了,現在世界上的靈異目擊現象,還有幻想種出沒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我們需要力量,更需要協助。”伊本海揚一如既往地務實,他隻考慮眼前的困境,而不去想這種可能會出現的問題,畢竟問題可以留在後麵在解決,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在風口浪尖上,一旦神話複蘇,那麽人類社會就將承受毀滅般的打擊,神靈已經導致了人類曆史上無數的文明消散,而現在現代文明之間的聯係如此緊密,一旦出現崩潰,就不像古代一樣,隻崩潰一個文明,和神靈同歸於盡就能夠避免人類的滅絕了。


    “好吧,那我同意。”人數變少的表決看起來有些好笑,但是三個人都舉起的雙手,表示了圓桌議會又通過了一項足以影響這個世界的決議。


    “那麽我們就將決議結果上報給加拉哈德閣下吧,雖然他沒有來參與,但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向他匯報。”華爾士說道。


    這無疑是不符合圓桌議會宗旨的一項決定,因為圓桌議會規定,所有的議員之間都是平等的身份,並沒有上下級之分,加拉哈德沒有參加會議,但是他們也沒有義務通知加拉哈德,更別說華爾士使用的詞語是上報,但沒有人有意義,包括卡爾羅和伊本海揚都覺這件事本身就是理所應當的,在梅林不在的時候,加拉哈德閣下就是這個議會的主心骨,尤其是在這種巨大的風浪之中,那麽他們更要團結在曾經的圓桌五傑的周圍。


    雒冥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自從經曆了上次的失敗,他心中的傲氣已經被消磨地差不多了,他主動要求要在朝聖者中接受更多任務,以用來鍛煉自己的能力,所以現在他隱隱有機變星的影子在裏麵,隻是他的手伸的更長了,他作為ex級的編外人員,本來就可以不受部門的限製任意命令各個部門,當然必須要在任務時期,但是加拉哈德給了他很大的權限,並且時間幾乎沒有限製,他現在完全就是朝聖者的三把手,僅次於加拉哈德和月。


    但是獵殺部並沒有聽從他的指揮,這是娜塔莎的判斷,在雒冥凱沒有成長到足以讓她將獵殺部的命運交給他之前,她不會給雒冥凱提供任何的幫助,雒冥凱也無法從獵殺部中取得任何幫助。雲南


    “好吧好吧,讓我來看看這份報告。”雒冥凱頂著濃重的黑眼圈,他的手邊放著一杯聞著就發苦的咖啡,他這幾天都沒有睡覺,都是靠著這些飲料來支撐,當然這是他的習慣,有工作做的時候,他總是不喜歡休息。


    “唔……圓桌議會給智者的通報,這個還是給智者自己看吧。”雒冥凱看了一眼信件的印泥,頓時笑了笑,將報告推到了一邊,他輕輕點了點桌麵,立刻有朝聖者的幹員進門來,向他敬了個禮之後,拿走了這份報告。


    “真是難受,差不多該去睡個八個小時了,我感覺自己的思考效率已經下降了,再怎麽熬也沒有價值了,我不太喜歡沒有價值的思考。”雒冥凱自言自語道,辦公桌的旁邊就是一張簡陋的行軍床,他隻要站起身將自己的屁股挪一挪,就可以在上麵好好地睡上一覺,這就是他的習慣,做什麽事情都這麽高效,一切都是為了效率服務。


    “那邊有動靜嗎?這都已經過去了16天了。”雒冥凱點了點屏幕,娜塔莎上次給他匯報監視情況還是停在一天之前,估計是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所以娜塔莎也就沒有打擾他。


    “有!小狼狼!我這裏有很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看看?”這時雒冥凱的聯絡終端野蠻地彈了出來,這是每個部門部長才有的權限,隻有他們有資格讓雒冥凱第一時間看到他們的通訊,以保證他們第一時間得到雒冥凱的援助。但是很明顯這次聯係的家夥不是個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家夥,她這是在濫用自己的職權。


    一臉興奮的伊芙利特的臉在屏幕裏顯示出來,隻是這張臉看起來有些灰撲撲的,還沾了不少的灰塵,在她的身邊,幾個身著紅色製服的幹員將她團團圍住,像是在保護她。


    “你又爬到桌子上去了?”雒冥凱看周圍那群幹員們如臨大敵的模樣,基本就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他笑著問道。


    “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從桌子上摔下去嗎?誰讓我的聯絡終端是戰地版的,攝像頭在桌子上,我不爬上來你怎麽看得清我?”伊芙利特笑著說道,她說著就一個趔趄,嚇得周圍的幹員們趕緊伸手去護她,她穩住了自己的身子,氣惱地拍開了這些手臂,說道:“呐呐呐,小狼狼,我這邊就快結束了,什麽反抗組織,就是個一捏就散的軟腳蝦,我跟你講啊,我昨天在戰場上還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家夥,你知道他開槍是怎麽開的嗎?他居然這麽開的耶!”伊芙利特說著就舉起了自己的兩隻小手,高高地舉過頭頂,這個姿勢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持槍姿勢,但雒冥凱自然知道非洲戰士們壓槍的方式不同於常人,這也正常。


    “我就在他麵前跑來跑去,他就一邊發抖,一邊這樣掃射我,結果子彈都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伊芙利特露出了極為開心的表情。


    “就為了這種事你就動用緊急頻道啊,智者知道可是會打你屁股的哦!”雒冥凱說道。


    “哼……老爺子才不會打我屁股,不過你別告訴月姐姐,月姐姐打人屁股可疼了,上次我的小屁股都被她揍得腫了一個月。”伊芙利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但她想來還是有怕的人,提到月的時候,她則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


    “好吧,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啊?”雒冥凱笑道。


    “這裏有一個宗教性質的武裝團體,叫什麽……來著?”伊芙利特看雒冥凱的樣子,這才想起說正事,可是她剛才太興奮了,一時間有點想不起自己的對手的名字了。


    “叫聖殿共進教……”一個幹員在自己的蘿莉部長的耳邊悄悄提醒。


    “對對對,叫聖殿共進教,原本他們就是一群有著二流武裝的低等貨色,但是這幾天他們的表現卻越來越不正常了。”伊芙利特煞有介事地說道。


    “哦?怎麽說?”雒冥凱都懶得搭理這種問題,灼焚部門一直以雇傭兵的形式暗自活動在戰亂地區,目的是清除那些武裝勢力背後可能隱藏的真正邪教,乃至是有巫師背景的神秘財團,但是他們大多數時候對付的都是比較普通的武裝,這些邪教雖然名字響亮,卻隻是用神靈的名義來蠱惑人民為他們賣命而已。


    “之前他們和我們戰鬥的時候,簡直是一擊即潰,根本就不經打,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在這裏堅持這麽久的,明明這麽菜的組織,這裏還能僵持這麽久,他們的原指揮官如果不是能力有問題,就是和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伊芙利特絮絮叨叨地說道,這個女孩子說話都是挑自己想說的來說,這一點讓雒冥凱頭疼不已。


    “說重點!所以到底發生什麽了?他們有沒有交易根本無關緊要吧?反正現在你都插手了,他們難道還能用巧克力來收買你啊?”雒冥凱無奈地說道。


    “哦,對對,是重點。他們之前被我們判定為普通武裝勢力,可能等級還不怎麽高,3級左右吧,很差的那種,我們確認了他們的背後並沒有什麽真正的神秘力量。但是從幾天前,他們就開始奇怪了。”伊芙利特說話還在大喘氣。


    “哎呀,我好想知道啊,伊芙利特大人,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雒冥凱知道伊芙利特的脾氣,她就是喜歡故意賣關子,激發別人的好奇心。


    “狼狼你的語氣好虛偽啊,你到底聽不聽啊?”伊芙利特沒有看到自己預想中的場景頓時有些泄氣,她鼓著兩個腮幫子,氣鼓鼓地說道。


    “想啊,月閣下更想聽,剛才就已經提著棍子上飛機了。”雒冥凱攤了攤手,恐嚇道。


    “哇!你打小報告!狼狼你無恥!是這樣的,本來他們是信仰一個邪神,但是他們的祈禱和什麽詛咒都完全沒有效果,應該就是個不存在的偽神,他們對抗我們大多數時候用的還是槍械和武裝。但是前幾天,戰場上出現了子彈被彈開,有人頂著機槍的掃射衝入我們陣地的情況,就好像普通的致命傷根本傷不到他們一樣,他們的堅韌度都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伊芙利特說道。


    “這倒是有意思,這應該是某種強化現象,會不會是他們的背後有個巫師,或者說他們意外繳獲了什麽神器之類的?還有,有沒有人員傷亡?你沒事吧?”雒冥凱坐直了身子,伊芙利特的確是小孩子心性,但是這個小孩子一上戰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對戰場局勢的判斷,堪稱戰場指揮的藝術家,雒冥凱都不知道這個隻會吃巧克力的小腦袋瓜子裏究竟是長了什麽樣的腦子,用在打仗上這麽好使,


    “沒有人員傷亡,我發現這個現象之後,就讓他們換了更大口徑的槍械,還好戰場已經被我們徹底接管了,要是還是土著和他們交戰,估計能被嚇得尿到褲子裏。”伊芙利特眉飛色舞地說道。


    “啊……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用更大口徑再試一次……沒錯,是你的風格,所以呢,結果呢?”雒冥凱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我想的是反正你都不怕槍擊了,那我就換大口徑槍械,直接破壞你的身體組織,後來換成攻擊心髒和大腦之後,這些人的確也沒有再掀起風浪,但是土著們的槍法可沒辦法和我手下的人相提並論吧,要是我們離開了戰場,土著們肯定無法維持住這處戰線的。”伊芙利特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雒冥凱問道,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伊芙利特的打算。


    “呐呐呐,狼狼你幫我分析一下發生了什麽唄,我好解決了這群家夥身上的這種古怪的能力,然後就可以丟給土著們了,我要是再打下去,他們就要哭了。”伊芙利特撒嬌似地親了親鏡頭,聲音軟軟的,讓人有些對她沒有辦法。


    “唔……好吧,你們先去抓個舌頭來,我要問他一些問題。”雒冥凱思索了一下,想到。


    “啊!舌頭,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伊芙利特一聽這話,立刻眉開眼笑,她拍了拍手,旁邊就傳來了一聲肉體碰撞地麵的聲音。


    “就是這家夥,明明四肢都被機槍給打斷了,但是居然還能夠流著血爬向我們的陣地,就被抓住了,真是奇怪,他這個樣子居然都沒死,看起來生命力還挺強的。”伊芙利特說著,頓時一個折斷四肢,血糊糊的人形就被幹員們舉到了攝像頭前。


    這是個很普通的戰士,此刻他全身都血肉模糊,但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還真像伊芙利特說的那樣,他神采奕奕,甚至臉上都沒有因失血變得蒼白起來,他嘴巴裏塞了團不知道誰的臭襪子。


    “好吧,看起來就已經很奇怪了,兩位,拿遠一點,血都滴到攝像頭上了,太獵奇了!”雒冥凱不滿地抱怨道,這群戰場瘋子的行事風格本來就很粗暴,被小瘋子帶的越來越歪了。


    “把他的口球拿下來!”伊芙利特威風凜凜地命令道。


    臭襪子被拿了出來,這個戰士嘴巴得了自由,他立刻用當地的語言破口大罵:“我是神靈的戰士,你們居然敢這樣對待我,還讓一個小女孩兒來侮辱我?你們的指揮官呢?指揮官呢?”


    雒冥凱能聽懂這種語言,他出身陰影之狼,那是個培養殺手刺客的黑暗組織,所以戰亂地方的方言俚語他們都有學習,雒冥凱立刻問道:“士兵,你眼前的就是指揮官,告訴我,你們的神究竟是怎麽迴事?”


    雒冥凱當然沒想得到答案,他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酷刑折磨這個看起來沒有痛覺的家夥,但是他低估了狂信徒的意誌,這個士兵聽到他的話先是一愣,不過他很快就用土語大聲咆哮道:“我有神靈的庇佑,你們的槍械隻能摧毀我的肉體,不能摧毀我的意誌!我的精神將被神靈保護永存,你們就算是殺死了我的肉體,我的精神也能化為戰士,在你們的睡夢中割斷你們的喉嚨!”


    “那個,他不做夢的。”伊芙利特無視了這家夥的威脅,她當然身邊有翻譯,能夠翻譯這句惡毒的話,所以她嬉皮笑臉地說了個冷笑話。


    “……”這一句話讓這個自稱信徒的戰士有些遲疑,他顯然沒意識到居然還有這麽一句話。


    “你們的神靈會庇佑你們?你們的神靈是誰?你身上的力量也是神靈給的嗎?”雒冥凱見這個家夥這麽老實,頓時放下心來,這種信徒一般見證了神力之後都比較膨脹,他們自然就不會顧忌情報泄露,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神靈在信徒眼裏會是害怕情報泄露的存在嗎?


    “我們的神靈是偉大的新救世主!他比這個世界還要古老,他創造了天上的十億個太陽!”信徒張狂地說著傳說,看來真的是神力讓他無所顧忌了。


    “唔……看來的確是邪教……這個神我聽都沒聽說過,應該不存在什麽神靈複蘇的可能性,小瘋子,直接幹掉就好了,你把他們的邪教剿滅了就行了,沒有人相信的邪教,也就沒有意義了,記住,尤其是這種狂信徒,斬草除根就好了,用珍藏的子彈好了。”雒冥凱做出了判斷。


    “什麽!凡人的子彈不可能傷害到神靈的勇士!我的皮膚和意誌都不是刀槍能夠傷害的。”信徒依舊在叫囂,然而他看不到旁邊的伊芙利特已經喜笑顏開了,“是這樣啊,那太好了~我早就想試試那些新玩具了。”


    “彈頭要迴收的,還有,打完之後給我寫份詳細報告出來,就當是實戰好了。”雒冥凱說完,關掉了通訊,這邊已經不需要他了。


    這邊伊芙利特立刻從她的衣兜裏掏出一把手槍來,這把手槍看起來和她嬌小的體型完全不搭,是個大口徑的怪物。


    她一邊天真地獰笑,一邊在手槍的彈夾裏壓入某種白色彈頭的子彈……


    而此刻,雒冥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行軍床上,他閉上了眼睛,喃喃思考道:“唔……看來世界都有些變得奇怪了,智者啊,你和鋒龍的計劃是不是真的來得及啊,你可從不會在刀尖上跳舞,我希望你們真的不是拿整個世界去豪賭……”說著說著,他就已經快速進入了夢鄉,整個辦公室隻聽得到他均勻的唿吸聲。


    過了一會兒,整間辦公室的燈光自動關閉了。


    加拉哈德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鬆開了手上的燈光控製按鈕,同時他說道:“給灼焚部門再調2箱試做型子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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