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小寶和韓天行蘇醒的消息,李乘風也不禁喜出望外,不比他這個金仙轉世,趙小寶和韓天行卻是世俗凡人,他們沒有強大的自愈能力,隻能靠著自己的意誌力苦苦支撐,但好在有李乘風、蘇月涵以及其他師兄們的幫助,終究還是支撐了下來。


    李乘風帶著蘇月涵快速迴到鷲峰山的修士住處,剛進門,便見到趙小寶和韓天行在小心翼翼的活動著自己的身子筋骨。


    趙小寶一眼瞧見李乘風,登時激動上前,咕咚一聲跪下,他紅著眼圈,聲音哽咽道:“少爺,小寶沒有辜負少爺的……”


    李乘風十分感動,他主仆情深的上前……一腳將趙小寶踢了個屁墩,笑罵道:“快滾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婆婆媽媽的!”


    周圍歐陽南等人哈哈笑了起來,趙小寶紅著臉,覺得十分丟人,他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灰,一邊小聲嘟囔:“哪有這樣的少爺!”


    韓天行同樣也紅著眼圈,眼淚使勁在眼眶裏麵打著轉,他同樣也跪了下去,朝著李乘風重重磕頭:“師兄再造之恩,天行永世難忘!”


    李乘風麵色一沉,他雙手將韓天行扶了起來,不悅道:“不是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跪麽?”


    韓天行抿著嘴,激動用力的點了點頭,剛要說點什麽,便聽見李乘風笑著說道:“要感謝我,也不用這麽著急,等你們築基成功了再謝不遲。說不定你們過兩天築基失敗,到時候心裏麵不知道怎麽恨我呢……”


    韓天行頓時哭笑不得,歐陽南笑罵著啐道:“呸呸呸!乘風師弟,你這烏鴉嘴,該打!”


    李乘風笑著岔開話題,對趙小寶和韓天行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去築基?”


    修行人有三道坎,每一道都是生死攸關的劫難,第一道坎便是築基,這決定著這名修士的身份究竟是世俗凡人,還是脫胎換骨成為修士。


    一個修行人是不是修士,不是光靠嘴上說,或者入個什麽門派,大家就承認他是修士的,而辨別一個修行人是不是修士的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有沒有築基。


    沒有築基的修士,就如同作坊中幫忙的學徒工,根本連門都沒入,不會有人把他們正兒八經的當成手藝師傅。


    修行也是這個道理。


    不築基,就不能結丹,不能結丹就不能調動體內的法力真元,不能調動體內的法力真元就無法使用神通法術。


    不能用神通法術的修士……那也配叫修士?


    不會戰鬥的戰士,那也叫戰士?


    而第二道坎便是金身,是否能夠修煉成金身,這決定著一個修士是否有資格成為大修行人。


    隻有金身才是大修行人,這是修行界公認的至理,因為隻有金身才有未戰而先立於不敗之地的資本。


    修行鬥法,一開始所有人提升的都是攻擊力,可攻擊力總是很容易會達到一個峰值,這時候決定勝負的,便是防禦力。而金身,便是防禦力突破瓶頸,邁向巔峰的一個標誌。


    至於第三道坎……那便是成仙,徹底跳出三界,不在五行,永遠的超脫生老病死,成為九重天的仙人。


    這一道坎,沒幾個人經曆過,也沒有什麽文字和心得流傳於世,大多都是傳說。


    如何修煉成金身,這同樣也是大修行人敝帚自珍的寶貴經驗,不會有人慷慨大方到將這些心得與人分享。


    可如何築基,這卻是普通修士最容易獲得的諮詢與經驗了,各門各派都有大量的經典書籍來詳細的論證築基的曆程與心得。


    趙小寶猶豫了一下,他心裏麵哪裏有譜,隻得求助的看向歐陽南,歐陽南則笑容一收,沉吟了一會,道:“我覺得越快越好。”


    天行立刻搖頭道:“不妥,應該先做好萬全準備。小寶和天行雖然經曆了乾坤洗髓池的洗練,可究竟提升效果如何,誰也沒有數,這兩天他們應該先好好調養一下,看看到底提升了多少再做打算。”


    蘇由不禁道:“會不會來不及了?馬上就要考核評級了!”


    李乘風算了算時間,道:“的確來不及了,你們最多有兩天時間準備,三天築基,然後再三天熟悉你們的變化、熟悉法寶、修煉法術……”


    趙小寶和韓天行原本滿臉興奮,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聽到李乘風這麽一說,他們臉色都垮了下來,嘴裏麵似乎含了黃蓮,無比苦澀。


    趙小寶垂頭喪氣道:“難道,我們吃了這麽多苦頭,熬過了乾坤洗髓池的洗練,竟是一場空麽?”


    李乘風繃著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趙小寶:“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打起精神來!你們連乾坤洗髓池的洗練都熬過去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這怎麽會是一場空呢?至少你們肯定都是變強了!將來碰到千山雪那樣的敵人……也能死得稍微英勇一點了!”


    一旁的蘇月涵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歐陽南等人無奈的看著李乘風,覺得這位師弟實在是有點不可捉摸,這麽沉重的氣氛,他也能開這麽不合時宜的玩笑。


    趙小寶垮著臉,小聲嘟囔著:“哪裏有這樣的少爺!真是的!”


    ……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的藏秀閣,季春華的府邸中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再說一遍?”季春華柳眉倒豎,怒不可遏的看著眼前的皇甫鬆,簡直不敢想象這樣的主意居然出自他的嘴中。


    皇甫鬆有些尷尬,他似乎已經料到了季春華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勉強一笑,道:“季師姐莫急,此事雖然有利有弊,但終歸是利大於弊。”


    季春華冷笑著說道:“你讓我去勾引李乘風,還要當場捉奸,你倒是告訴我,我的名聲一旦毀了,又哪裏來的利?”


    “到時候你便可以收獲兩大家族的友誼……”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季春華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鐵青著臉怒視著皇甫鬆:“你還帶了其他人?”


    這麽重要隱秘的事情,你居然還帶著其他人來了?


    季春華將目光投向門口,卻見戰齊勝施施然而來,他麵帶微笑,可這微笑卻讓季春華想起了草叢中潛藏的毒蛇,陰冷而狠毒。


    季春華冷冷的打量著戰齊勝:“是你出的主意?”


    戰齊勝眉毛一挑:“師姐為何如此認為?”


    季春華瞥了皇甫鬆一眼,嗤笑道:“我認識他十幾年,還不了解他麽?他能想出這樣的陰損主意,那千山雪早就被他玩死了!”


    皇甫鬆苦笑道:“季師姐可不要亂說,師弟我對千山雪師兄忠心可鑒!”


    季春華嗤之以鼻道:“得了,這種鬼話也就隻能騙騙你自己。”她扭頭盯著戰齊勝,道:“說吧,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戰齊勝胸有成竹的微笑了起來:天底下就沒有無法被利益打動的人,哪怕是修行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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